第18章 洗罪血旗_戰錘40k:碎裂鋼魂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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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洗罪血旗(1 / 2)

這很瘋狂。莉莉亞安德·麥克尼爾想,再次緊盯地毯上的一片血跡。

是的,在昨夜的享樂中,她親手讓奴隸的血順著窗簾浸濕地毯,赤腳踩著鮮血的感觸,再配合一撮最新的吸入物,總能讓她暫時從對現實的恐懼和迷戀中掙脫,升華進比享樂主義更高的寧靜之中。

有那麼一個瞬間,她幾乎認為自己重新掌控了她手中這片狹小的世界,她困頓地呻吟,默念著她祖輩的名字,從自身血脈曆代的高貴地位中,汲取出一股傲慢的快樂。儘管數小時後,她就立即跌落回精疲力儘的挫敗深處。

也許她該去巫靈的競技場觀賞一場鬥技的盛宴,她想,在歡宴中重拾她自己的活力。

她需要觀看人類奴隸被巫靈的武技摧毀最後一份逃生的希望時那刹那的極端絕望;而自從瘋狂的康拉德·科茲展開他的獵殺以來,莉莉亞安德就甚少在非必要的條件下外出尋樂。

她注視著血跡,緩慢地眨眼,就像凝望一片……啊,她忽然忘記了原有的比喻。她痛苦地回憶著,繼續她間間斷斷的思考。這就像凝望著一灘粉紅的陰雲,流動的花果汁液,在香甜的幻覺中蔓延。

康拉德·科茲,康拉德·科茲……他怎麼敢這樣地挑釁,這樣地冒犯永恒之城?科摩羅又怎麼會容忍他對秩序的破壞,任憑自己陷入脫節與分裂的邊際?

這座偉大的港口都市,就這樣縱容一隻嚎叫的野蠻瘋子,在每一座尖塔的頂端飛身一躍,捕殺秩序的維護者?

真是瘋狂透了。

她幾乎聽見一座又一座尖塔的橋索,接收航船的港口接駁爪,乃至整座城市與網道的連接,正在康拉德·科茲與他的合夥人的瘋狂行徑裡吱呀作響,每一根鎖鏈的斷裂都挑動著她脆弱的神經。

每一天,從那個血伶人被掛到黑日上開始的每一天,一個新的、被剝了皮但仍在喘氣的靈族,都會殘缺不全地出現在黑日的正中心,與劇團在尖塔平台中央永無止境的歌舞一起,殘酷地喚醒整座黑暗的都市。

太陽教會被證實失去了對他們所擁有的黑日的掌控,並且將一批又一批的飛艇、摩托與天空滑板葬送在尖塔邊緣。宣揚末日的花衣血親用靈族的鮮血和剝離完好的蒼白皮膚,編織成演出用的帷幕和帳篷。

該死的,他們真該通通被饑渴的混沌抓走,而不是繼續躲在科摩羅的庇護中,將運行良好的世界攪亂!

莉莉亞安德抬手勾了一下拉繩,關閉用於蒸騰麻醉品的香爐,驅散濃鬱的熏香氣味。有些東西正在困擾著她,不是源自內在的焦躁,而是她敏感的感知邊緣為她送來的警示。

她坐起來,狐疑地檢視室內的陳設,恍惚間似乎聽見了輕柔的歌唱。她惱火地再次敲了一下香爐,確認它的確關閉了。

莉莉亞安德看見自己深紫的盔甲正懸掛在牆壁上,這讓她感覺好了不少。她找回自己充滿自信的臉孔,按下響鈴,通知仆人照常為她送來晨間的飲食。

當她意識到響鈴沒有得到回應的那一刻,她的心刹那間落進一道比艾林德拉赫的陰影領域還要冰冷太多的孔洞之中。

她站起來,赤腳在地毯上行走。冷卻且凝固的血漬變成一種紮人的物質,刺痛了她的腳掌。莉莉亞安德不停地思考、盤算,預測,並將穿衣著裝的動作交給她熟練的身體。

假如今日輪到的是她,她和那些已死的蠢貨相比,有哪些更利於存活的優勢?密道?防護?戰鬥?不,傳承數個世代的大型家族都擋不住那群到處搞刺殺的瘋子,曼德拉中的斬首者都沒有康拉德·科茲擅長謀殺。

他到底憑什麼討了繆斯沙梅伊什的歡心?她抱怨著,以此掩蓋自己的焦躁。

音樂聲再度響起,她仿佛聽見弦樂在她的耳中回響。輕而又輕,悄然消逝。莉莉亞安德的手抓住紫盔的腿甲,將盔甲為自己一件件地套上,卻在戴上頭盔的前一刻停止。

她不可能擊敗血腥侯爵。莉莉亞安德很清楚這一點。

也許有一個選擇……

靈族前往浴室,用冰冷的水直接衝洗自己的麵部,以及自己身上遺留的血跡,讓艱難選擇的頭腦被冷水淋得更加清醒。

她還是退縮了,她不想放棄自己既有的權力和聲望,也許還有彆的方法,去應付那恐怖的血腥獵手,和他已經不知有多少血肉藝術家加入其中的血伶人秘會……

她在水流裡第三次聽見歌聲,這次聲音更加清晰。輕佻而歡快,冰冷而惡毒,“女爵”,聲音滲入她的顱骨,“莉莉亞安德女爵……邀請已經送至……”

莉莉亞安德猛地後退,背部撞在瓷磚上,驚慌地左右環顧。

香料的氣味飄進浴室,在水流卷入水渠的倒影中,她看見一個微縮的剝去皮膚的死者,掛在尖塔頂端,永無止境地哀嚎。她根本不需要再看,那張醜陋的臉龐隻能是她的。

你贏了,她絕望地想,咽下喉嚨中的惡心與恐懼,抵抗反胃的念頭,無視一縷潛藏在思維底層的興奮,警告自己必須做出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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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拉德·科茲和他的同伴,假如想要謀求更高的地位,就遲早會需要夥伴。

她顫抖地關閉水流,當她呼出第二口氣時,莉莉亞安德·麥克尼爾已經選定了她將服侍的新統治者。

那個陰謀團叫什麼?黑心陰謀團?好吧,好吧——並不是一個很差的名字,即使毫無靈族應有的尊貴品味……

她找到一瓶烈酒,隨意地喝了兩杯,穩定她的狀態。接著,她開始脫去附著了相位護盾發生器的紫盔,並用她能找到的最沒有威脅的長裙,重新包裹她蒼白的身體。

靈族女貴族離開臥室。

一夜之間,大廳變得異常空曠,往日的狂歡好似不過一場虛妄的幻影,她的奴隸、侍衛和弄臣為她製造的嘈雜噪音一掃而空,從金飾吊燈和天頂暗格中垂落的紗幕和帷幔,在無風的環境下陷入沉默。

一些細微的摩挲聲,伴隨香料的沉聲燃燒,一齊穿透輕紗,回蕩在空曠的長廊之內。她的腿腳在移動時,帶動了長袍布料摩擦。

她鼓起勇氣,在路過那些隱秘的隧道時對其視而不見。她要做的是隻有一件——在厄運的利爪扭斷她的脖子之前,向康拉德·科茲……

這個單詞令人難以啟齒,但她會做到。

她會向康拉德·科茲下跪,然後等待,等待風向轉變的那一天。而且,她並不真正能說,她不期待自己跪地的那一刻。

當她路過她的頭骨收藏時,歌唱聲再次傳來。她悚然在她精心布置的顱骨長廊中駐足,即使是深度的恐慌,也難以抑製她病態的好奇。

每一顆被她精挑細選後有心布置的頭骨,都將它們空洞的眼眶聚焦在長廊的儘頭。現實結構仿佛正在長廊儘頭熏香的炙烤中波動,而重疊的歌聲由眾多的頭骨一起吟誦。

她猛地晃了晃頭,歌聲再度消失,走廊兩側的頭骨重新注視彼此。

在濃鬱的熏香中,莉莉亞安德嗅到了另一種熟悉的味道。她後退了一步,然後向前奔跑,追尋著鐵鏽的腥氣。她的心臟劇烈跳動。在長廊儘頭,搖曳的燭火之中,她已經能夠看見滲入長廊的鮮血,和交錯移動的五彩身影。

實際上,她的心漸漸落下了。她終於能夠確認自己將要麵對的,確實是那些狂熱的末日論宣揚演員,和毫無理性的午夜幽鬼康拉德·科茲。

“我是莉莉亞安德……”她啐了一口唾沫,清除嗓子眼裡的乾澀,希望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要太像是一陣失控的尖叫,“我是莉莉亞安德,麥克尼爾氏族的繼承人!我不想與你們敵對!”

她收獲了一片沉默。在長廊儘頭的大廳中,一些切割的聲音正在延伸。

女貴族穿過顱骨長廊,進入她的享樂大廳,她的瞳孔因為這群見鬼的親族對她華麗大廳的嚴重破壞而緊縮。

一具具剝了皮的血肉身軀堆積在少數次級位麵才有的昂貴毛皮地毯中,用血水和體液徹底破壞了她多年的珍藏。而那些勉強能辨認出生前幕僚與戰士形象的皮,則被粗製的便宜綢布困在半墜落的綠鬆石寶鑽吊燈上,懸掛著緩緩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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