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隻不過是一個秘書,王雅君沒出事之前,單位裡的人對自己還挺客客氣氣,現在王雅君泥菩薩過河,他這個秘書自然也要跟著被人擠兌。
他試著給自認為關係還比較不錯的幾個同事打電話,想知道點內部消息。
不出意料,所有都是正在通話中。
有的第二遍打過去直接就關機了。
陳遠洋滿臉無奈,甚至覺得有些可笑,這些人都跟王雅君共事過,有的甚至還受到過王雅君的提拔和重用,如今卻一個個避而遠之,恨不得立馬劃清界限。
這就是官場,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現實到了極點。
一番思想鬥爭之下,陳遠洋還是撥通了那個許久沒有聯係的電話。
嘟嘟嘟……
提示音斷斷續續響起。
陳遠洋的心也漸漸下沉,果然還是一樣的結局嗎?
可下一秒電話就接通了,對麵似乎一路小跑到一處安靜的地方,這才淡淡開口:
“喲,咱們陳大秘書今個兒是咋了,有時間給我打電話啊?”
陳遠洋在電話這頭一下子也是尷尬住了,竟不知道怎麼開口。
樂燦燦和他是同班同學,倆人相約一起考公,每天一塊泡在圖書館,也算是度過了十分美好的一段時光,後來倆人都成功上岸,樂燦燦進入的則是紀檢部門,但她職位遠沒有陳遠洋升得快,如今也不過是個小科員。
突然某天樂燦燦趁著醉意給陳遠洋打電話深情表白,可那時陳遠洋已經被李婉兒這狐狸精勾走了魂,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拒絕了。
隨後二人便默契地再未聯係,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那個,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個幫,不知道方不方便。”
“你是想托我打聽你那位女副縣長的情況吧?”
電話那邊立馬不假思索地反問。
陳遠洋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更何況是在這種節骨眼上,他“嗯”了一聲,接著道:
“你在紀委那邊,應該是最清楚目前的調查進展,就當是幫我一個忙,我相信王副縣長不是那種貪官。”陳遠洋的語氣帶著些許卑微,畢竟眼下也隻有樂燦燦能給自己提供訊息了。
“按理說,身為辦案人員,我不應該向你透露任何信息。”
樂燦燦這句話一出來,陳遠洋就知道還有下半句。
“但看在這些年的情分上,我建議你不要趟這趟渾水,現在的證據鏈雖然算不得充分,但無風不起浪,這背後不可能什麼事都沒有的。而且,據說省紀委已經有所動作了……我隻能跟你說這麼多。”
陳遠洋心裡頓時一沉,看來事情比他想的還要棘手。
電話兩頭沉默了片刻。
樂燦燦終究還是忍不住問:“這裡頭的事你不會也參與了吧?”
眾所周知,秘書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領導的代表,很多事情都是遵循領導旨意代辦,倆人是一根枝上的螞蚱,領導若是違法亂紀,秘書十有八九是跑不掉的。
“子虛烏有的事,何來參與一說!”
陳遠洋再度否認道。
“沒有就沒有,你激動個什麼?你該不會真看上人家了吧,我記得某人可是有正牌女友的。”
樂燦燦說後半句話的時候語調有些陰陽怪氣,聽上去酸不拉幾的。
摸著良心說,陳遠洋的確對王雅君有想法。
但這真不能怪他,整個青山縣的男乾部誰沒對這位年輕的女副縣長動過心,王雅君兩年前從省裡空降下來,不到三十的年紀,麵容姣好、身段窈窕,哪怕是穿著工作製服依舊遮擋不住凹凸有致的風光。
再加上王雅君工作能力極強,短短兩年就做出了諸多成績,很多人猜測鍍完這層金她就可以直接進省委大院,前途無限,至於她的背景就更不會差了。
誰要是能把她娶回去,那就是49年入黨,撿大發了!
所以王雅君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為了三瓜倆棗去毀了自己的政治生涯。
“我跟王縣長那是純潔的工作關係,還有,我現在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