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和宜翠嗎?”筱雅昂起頭看站屋簷下欄杆內簡於吟。
“還有我。讓你帶著宜翠我不放心。”簡於吟笑著說。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我明明長很有親和力啊,真不知道你為何會這麼介意我和宜翠做朋友。”筱雅疏朗笑了,不過她當是不能和宜翠單獨外出,畢竟她現是男人打扮,突然和宜翠走太近會惹是非,對宜翠不好。
“親和力?我道是一副眾生諂媚相,把大家哄團團轉。”簡於吟雙手搭欄杆上,低頭將她笑容收於眼底。他臉上卻帶著淡淡憂傷。我人生我做主嗎?多放肆發言。
“我隻有一副麵容,我不是戲子。簡於吟你怎麼了?“筱雅緩緩地站起來與他平視,她不解他憂傷何來。
是啊,難道我以為她偽裝樂?她不是戲子,她不會演戲,她隻是比自己能想象還要堅強一點而已。她竟敢一個人出走,讓他有點嫉妒。簡於吟低聲喃喃自語。筱雅皺了眉,繞上前去扶他。
戲子愁苦,就好像小醜眼淚。他譽為頭牌,戲劇名伶,亦當有他不為人知愁苦。
天黑比較,不過屋簷稍稍站了一下,天就暗淡下來,風起便覺得特彆寒冷。筱雅望著不說話簡於吟,用手推他。
“簡於吟,可以借你紙墨讓我寫封信嗎?”
“信?你又想乾什麼?”簡於吟怔了一下,說到信他有點敏感。
“信能乾什麼,隻是想寫封信給一個朋友而已。”筱雅看到簡於吟後怕表情不禁噗笑出來。沒來之前她就一直惦記著良玉,這會她當要親自拜托簡於吟留兩個簽名,並讓他把她信帶到良玉手上。
“信能乾什麼你清楚,當真是普通信給普通朋友為好。”簡於吟收回方才陰鬱心思,恢複謙謙君子風度翩翩狀態,嘴角帶笑,溫顏帥氣。
“當真,我是淨身出戶,一身輕人,已經沒有什麼壞主意可以打了。”筱雅一麵感到抱歉一麵又覺得委屈。先前無計可施隻好三番兩次書信相托,竟讓簡於吟防範到這種地步。
簡於吟抱臂不說話,似乎不太相信。
“我知道自己有點厚臉皮,一再麻煩你們,無以為報就算了,還恬不知恥賴這裡,一開口又是提要求又是請幫忙……”筱雅比著手指務必委屈樣子。
“你乾嘛說這些,我又沒說不借你紙墨。”簡於吟沒好氣歎道,遇上她,不怪宜翠,連他也不得不認了。
“謝謝你,那我們進房吧,我現寫。”筱雅馬上笑起來轉身推門進了屋裡。簡於吟回身站那裡不動,楞是感覺有點奇怪,自己房間裡多住一個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筱雅點了油燈,招手示意簡於吟進來給她拿紙墨。簡於吟遲疑了一下,心想她都不介意一副反客為主樣子,自己若這般忸怩還真不夠爽。兩人圍著桌子坐下,筱雅一邊寫信一邊和他聊良玉事。
“良玉是我都城好朋友,她性情爽朗,沒有一般深閨女子矯揉,對了,她還是你戲迷。”
“哦。”簡於吟不以為意杵著下巴聽著。
“哪天你回去看到台下為你放聲喝彩,不做作不忸怩那個漂亮大方姑娘一定就是良玉了。她身邊比較文靜是童銘……我家冬雨也是你戲迷,你給我留兩個你親筆簽名吧。”筱雅抬起頭眨著眼期待著。
“為什麼?”簡於吟完全不明白這簽名有什麼用。
“不為什麼,寫給我就好啦。”筱雅嘿嘿笑著遞過毛筆,不打算跟他解釋。反正這簽名她答應過冬雨,她一定是要向他索要。
簡於吟頓了頓,還是接過筆,紙上大筆寫上自己姓名,筱雅給他換了一張紙,他再寫了一個。看著她如獲至寶欣賞一番,然後小心翼翼把兩張紙放到一邊晾乾,簡於吟哂笑不已,怎麼感覺她想法言行,如此難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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