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梅現在人呢?”柏南箏不屑的說。
“你還有沒有人性?我都這樣趴在床上了,你問都不問?我的老父親為了救你的燃燃,現在還躺在重症病房呢?你不去問候一聲,就知道問那些衰人?”孟霜霜呸了一聲,柏南箏氣過了頭,一路上除了想殺人還是想殺人,這時候知道是誰了,怒氣消減了一分,她坐下來,安靜的聽孟霜霜訴完始終。
……蒙娜從病房裡退出來,她失落的走在醫院的走廊裡,一步,一步,又一步的向前走,她強烈的預感到,這次李冬梅是沒有救了。
然而,李冬梅的結局沒有蒙娜想得那麼走投無路。
柏南箏在開庭之前,去監獄裡揍了李冬梅一頓,沒有往死裡打,也沒有往活裡扇,那一晚隻有李冬梅和柏南箏,孟霜霜在外頭放哨也沒聽見裡頭有求饒聲。
而在開庭後,邰玉柱那邊的人為了不曝光,李冬梅是事情也是壓的死死的,關起門來審理,審得快,判得快,李長河也慫恿邰玉柱,若是李冬梅被判得太重,他今後也是麵子無光,雲氏那邊恐怕也會覺得他連擦屁股也擦不乾淨!邰玉柱為了麵子,動了關係來保李冬梅,恢複原職的柏南箏也動了關係來拆李冬梅,不過一拆才發現,李冬梅名下除了那套郊區的舊公寓,就幾乎傾家蕩產,她立刻把注意力轉移到“作案現場”的那套舊公寓,二審的時候,她進去探望了一下李冬梅。
兩位情敵隔著一扇玻璃,目光冰冷的相望。
李冬梅冷笑道“那套公寓,誰也動不了。你彆費心思了。”
“你有種啊。李冬梅,你現在什麼都沒了,還敢這麼橫?”
“反正我什麼都沒了。橫不橫,也不關你的事。”李冬梅站起來,柏南箏笑道“你要是把那公寓給我,你沒準能少判一年。”要問柏南箏會怎麼處理那個李冬梅扯爛司燃衣服的那間舊公寓,隻有一個字,砸!
“不可能,你妄想。”李冬梅捋了捋囚服,“那間公寓裡,有我和燃燃的美好回憶,誰也搶不走!哼嗯!”
“姓李的,我看你這輩子是醒不了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司燃是我老婆!”柏南箏看到李冬梅那樣兒就想一榔頭砸扁她的烤鴨腦袋。
“哦,是麼?可是在公寓裡的時候,她可是我老婆。”李冬梅惡狠狠的看了柏南箏一眼,她呸了一口,衝玻璃上吐了一口吐沫,柏南箏也站起來,“李冬梅,我看你是……”
“你想要那間舊公寓泄憤啊?行。你讓燃燃自己過來,隻要她發話,我給你!”
“嗬嗬嗬,原來你是想見燃燃呀。”柏南箏坐下來,氣定神閒、慢慢悠悠的抽了一口煙,衝玻璃那邊額頭大汗的李冬梅說“你這輩子也彆想了。”
輪不到李冬梅想了,她還沒想的時候案子已經判下來了,然而,已經沒有任何人在意她被判了多久,她又被放到哪個監獄裡度過餘下悠長的歲月,柏南箏那天走後再也沒回來,她沒有任何把柄要挾柏南箏,想破腦袋也仍舊是沒有。當她的律師告訴她,李記烤鴨店已經完全變成蒙娜父親的囊中物時,她沒什麼反應,橫豎她的手藝沒人能偷走,當她的律師告訴她,大舅和舅媽已經被送回香港養老的時候,她也沒什麼反應,橫豎蒙娜不會餓著他們,當她的律師告訴她,蒙娜在花旗銀行給她存了一筆錢,讓她出獄後就去領的時候,李冬梅有反應了,她搖搖頭,紅著眼睛對律師說,你和蒙娜說,謝謝你,對不起,我真的不愛你,你找彆人吧,彆耽誤了。
……直到和一群犯人被押上車,像牲口一樣往老山裡的監獄裡送時,李冬梅才知道,她是沒福氣在最後的時候見到司燃了。
其實李冬梅走的那天細雨靄靄,隻要她不要那麼沉溺於往昔的回憶中,她就能看見,在車子漸行漸遠的時候,有一顆高高的榕樹下,一個金發碧眼的女郎正淚流滿麵的送彆她。
在今天,這個美國女孩蒙娜,就在這顆榕樹下,埋葬了她的愛情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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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父病愈出院那天,來了不少軍官,邰玉柱那邊派來的人是李長河,一捧花獻上去之後,李長河瞅了一眼柏南箏,柏南箏摟著司燃,也瞅了一眼李長河。柏南箏明白,李冬梅能蹦躂出這麼一出戲,李長河有脫不了的乾係,不過這個李中尉,那得日後慢慢收拾才夠勁兒。
“柏秘書如今高升了,以後,還請柏秘書在言總麵前多多美言幾句。”李長河笑著說,他目不斜視的看著柏南箏,沒在司燃身上停留一下,司燃低下頭來,從包裡拿出一個喜帖,“如果你有空的話,歡迎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柏南箏一瞧,嘖嘖,李長河拿喜帖的時候,手都抖了,臉上明顯是掛不住的難受,他勉強的笑笑,“隻要軍區能請到假,我就去。”說完他就轉過身和其他軍官攀談了。
孟霜霜端著一盤點心走過來,她的屁股是好利索了,整個人精氣神特彆足,“我老爸現在變得太開明了,我都快受不了了,你瞧,這是我老爸給你們倆的。”
“什麼呀?這麼沉?”柏南箏覺得孟霜霜撂過來的是一塊石頭了,她打開一瞧,“喲,明代的瓷枕啊?”
“嫌沉就給我呀。”孟霜霜作勢要去搶,柏南箏搖頭,“送出去的結婚禮物那就是潑出去的水,還帶你要回去啊?”
“是一對兒,鴛鴦瓷枕。”
“真是貴重。”司燃撫摸著瓷枕,衝柏南箏嫣然一笑。
——結婚這天,不在喧鬨的市中心,柏南箏租用了言戰在郊外的一棟彆墅,僻靜,山水都有,正好有個小露台能讓兩個新娘站在那兒供眾人圍觀。
柏南箏穿上婚紗後一直在鏡子前彆扭的轉來專去,孟霜霜作為伴娘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她就罵道“你是跳騷上身了還是怎麼的?端莊點兒行不行?”
“這怎麼成,這裙子穿得我忒不舒服了。我要和燃燃換過來!”
“哎哎哎?那可不行。”一幫姐妹淘全都一湧而入,難得柏南箏不花了,要結婚做好太太了,她們肯定得鬨她。本來是司燃穿婚紗裙,柏南箏穿那套精神的白西裝,臨場的時候,姐妹淘故意拿錯衣服,讓兩個人的衣服對掉了,眾人就等著看這份熱鬨呢!
“笑、笑、笑!就知道笑?你們愛看,讓你們看!讓你們看!”柏南箏氣得掀開裙子,姐妹淘們笑作一團。
這時候門開了,逆著光,一個高挑帥氣的身影站在哪兒,“誰準你掀裙子的?”
“……”柏南箏臉一紅,立刻蓋住兩條腿,她含情脈脈的看向站在門口的司燃,很是娘娘腔的說“人家不敢了嘛,你不要瞪人家嘛。”
眾人識趣的站到一旁,司燃一步一步走進來,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柏南箏沒來由的雙眼通紅,司燃長大了,從她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真是變成大姑娘了。感慨萬千之際,她也隻能這麼望著司燃了。
本來說好的,兩人都穿婚紗,柏南箏不想穿,司燃也攛掇她試一試那些婚紗,柏南箏還是沒被說動,要不是姐妹淘們惡整,司燃恐怕是再也見不到柏南箏套上婚紗是什麼樣子。
“柏小姐,你聽到外麵的奏樂聲了嗎?時間馬上就到了。”
“”柏南箏開始掉眼淚,孟霜霜和其他姐妹淘們也是淚眼汪汪,她們這最不可能的一對,成了。
“把手給我,我牽著你出去。”司燃微笑著伸出手去,眼淚也順著臉頰凋落。
“……好。”柏南箏眼前一片模糊,隻能看到站在光束裡的司燃,那麼明媚,那麼耀眼,一如在那一片火海中一樣,隻要牽住她的手,就能獲得搭救、幸福和她一直渴望的但偶爾又讓她受不了的日子。
▓▓▓▓▓▓▓▓▓▓▓▓▓▓▓▓正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半步猜鞠躬感謝所有讀者這一路以來對《我受不了》的喜愛、包容和支持,這一刻,我覺得萬分寂寞,啥也不想說了,你們多多留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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