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奇,停下。】
溫柔平靜的女聲裡第一次帶上了焦急,在腦海裡格外明顯:
【你這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你幫不了她,隻能讓自己也被汙穢吞噬。扭曲的力量不是你的意誌能夠抗衡的,就算你激發神權也無法對抗,一旦你的靈魂也被侵蝕,你就會和她同樣的結局。】
但林奇依然緊緊抱著娜塔莉警官詭異的身體,不為所動:
‘不,還有一線希望。’
‘剛剛你的話提醒了我,或許她已經無力獨自對抗扭曲,外力又無法乾涉靈魂,那我就從外力變成內力,幫她一起對抗侵蝕。’
‘你就說,有沒有成功的可能。’
也許是感覺到林奇懷抱的熾熱,警官女士即將徹底暗淡的眼神裡,重新找回了些許生的色彩,已經長滿肉芽的嘴唇動了動,竭儘全力吐出一個單詞。
“不。”
“閉嘴,女人,就算我隻是自尋死路,也不會讓你孤獨的麵對死亡,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要抓住它,現在給我支持住,老實等著,我來陪你了。”
林奇的大聲說著,不顧她臉上黏膩的膿血和蠕動的肉芽,決絕的貼了上去。
額頭抵著額頭,鼻子貼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隨後激活了最沒用的能力。
【權能,死亡,能力,臨終共鳴。】
與瀕死之人產生共鳴,意誌進入對方的靈魂世界,多數用來聽取遺言,但如果願意豁出命去,也不是不能用來做彆的。
比如對抗侵蝕。
代表神秘的紅霧從林奇體內湧出,瞬息間包裹住了兩人,然而剛一接觸娜塔莉警官扭曲中的身體,立刻被彈了回去。
失敗了。
林奇臉上肌肉抽動,眼角幾乎要崩裂,沒有絲毫猶豫,便開始了第二次嘗試。
一定可以的,隻是我第一次使用還不熟練,下次絕對沒問題。
紅霧再次湧起,然而又一次被警官女士的身體拒絕在外。
該死,怎麼回事,這時候不要出問題。
林奇眼睛都紅了,心中越來越急躁,但腦海中卻靈光一閃,意識到一個問題。
不對,需要是瀕死之人,靈魂扭曲真的有瀕死這一過程嗎?這種嘗試不會根本行不通吧。
不管行不行得通,不到最後一刻我決不放棄。
一咬牙,林奇緊緊抱著警官女士詭異蠕動的身軀,緊緊閉起眼睛,根本不再去考慮能力的效果,隻是一次又一次的反複開啟能力。
林奇不知道自己試過幾次了,隻知道懷裡的身體傳出的氣息越來越詭異,越來越危險。
一旦像克林那樣爆發,自己必死無疑。
但林奇已經拋開了一切顧慮,今天不成功就死在這裡,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再來。
一次,兩次,三次……
懷裡的軀體突然爆發出強烈的神秘汙穢,與此同時,再次噴發的紅霧突然沒入了警官女士的體內。
恍惚中,娜塔莉·安格爾女士做了一個夢,夢境中的一切都如此真實。
高大的建築,狹窄的小巷,昏暗的煤氣街燈。
一位高挑的中年紳士手握著佩劍,用身體守護著背後的年輕女士。
在他們對麵,暗巷外的空地上,巨大的五芒星組成了祭壇,祭壇的線條中流淌著濃稠的鮮血,一個祭司在祭壇旁高聲吟唱,另有十多個邪教徒帶著數十隻猙獰的怪物在四周徘徊。
月光下,就算麵對詭異存在,年輕的便裝女士一臉堅定的訴說著自己的決心和勇氣。
“我知道我被神秘關聯了,我知道我隨時可能會死,但我不怕它們。”
“我要跟在你的身後,我要用我的力量和它們抗爭,我也想為保護無辜市民出一份力。”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再在家裡等了,我也學過專業的劍術,讓我和你一起戰鬥,我能幫得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