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命運的劇本_逆命者之刃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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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命運的劇本(1 / 1)

逆命者之刃!

當陸謙背著另外一個女孩回到家時,程婉已經再次昏睡了過去。奶奶的臉上還是掛滿了擔憂,因為程婉很可能有內出血一類的症狀,不儘快送醫誰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得回來。另外一個叫小雨的姑娘可以說是幸運值點滿,隻有一些淤青和擦傷,雖然因為傷口多可能會疼的夠嗆,但比起床上的程婉來說實在是好了太多。

囑咐奶奶幫小雨上藥,陸謙轉身出門,去找那兩個據小雨說還滯留在步道入口淋雨的女孩子。

爺爺仍舉著把大黑傘焦急地站在路旁,陸謙想起了那把被他靠在樹旁的傘,但也來不及去取了,他頂著把新傘走過路旁。

找到那兩個女孩倒是挺順利的,但雨一直不見小,路上也沒有不怕死的車主經過。爺爺奶奶已經回到了屋裡,路口由陸謙舉著傘去守,其它三個女孩彙聚在程婉的床邊。她開始發燒了,奶奶從冰箱裡取出了冰袋敷在她額頭上,但這樣下去顯然不是辦法。

死神正在逼近這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屋裡沒有人能夠從死神手裡把她搶回來,她必須去醫院。她無法再接受寒冷與大地震動,爺爺那輛敞篷三輪顯然沒辦法帶她下山。就算爺爺不怕死,過程中的風雨與人力三輪車漫長的下山時間也能讓她死在半路上。

但現在連上山的公交車都停運了,又有什麼私家車會冒著風險上山呢?電話信號依然沒有回複,死神已經把祂的絞索套在了程婉的脖子上,接下來要做的隻是慢慢收緊。

陸謙俯瞰著崖下遠處的城市,蒙蒙的雨霧飄散在樓房之間,幾乎把整個城市籠罩起來。在這種天氣下山裡與城裡被隔絕了起來,恰似生與死的間隔。如果這個雨再下的話,恐怕那個躺在床上的女孩就沒救了,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挽回她的死亡。

一道明黃色的光驟然撕破雨幕,從山上延著道路滑下。陸謙本身都準備放棄了,生活卻陡然給了他驚喜。那輛車也不敢開太快,司機把遠光與雙閃打開,沿著危險的雨天道路慢慢向下。

“等等!”陸謙跳起來大吼,跑到路中間丟下傘揮舞雙臂,他生怕這輛車直接開走,這樣的話那個他還來不及詢問名字的女孩子就徹底沒有了希望。那個男人曾經用故事告訴過他,男人做事不能瞻前顧後讓自己後悔。同理,既然他已經救了女孩們,就不能讓她們輕易的死去!

那輛車被迫聽了下來,司機也不顧瓢潑的大雨把頭伸出窗外對著他大吼讓開,神情中滿是急切,顯然也有很重要的事。

陸謙知道說重點的重要性,大喊道“有人生命垂危!停一下!把她帶下去!”

司機顯然沒打算聽他說什麼,發動著引擎就想把他嚇開,顯然司機也有很著急的事,眼中布滿了血絲。陸謙大聲地請求著,沒有一點讓開的意思。司機用方言大罵著讓陸謙滾開,陸謙隻是站在車的引擎蓋前,請求他停一會把生命垂危的人帶下去。

司機的額頭上青筋暴起,似乎是想下車打他,卻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一樣,轉頭看向後座。

“爸爸,讓他把人帶過來吧。”聲音非常的虛弱,隻有司機聽清楚了這句話,陸謙通過高速運轉的雨刮器看到了後座的人,是一個滿臉通紅的女孩,嘴唇微微發白。

那滿麵的紅色怎麼看也不像是正常的膚色,這女孩應該是發了高燒,所以她父親才這麼惶急地要帶她下山。從車的品級來看,應該是去山上的度假村度假的人,家裡財力顯然不差。

“見死不救的話,我心裡會留下陰影的。”女孩勉強睜開眼,司機咬了咬牙,拉下了手刹,讓陸謙趕緊把人帶過來。陸謙飛快地鞠了一躬,向家的方向跑去。司機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裡很是掙紮,女兒之前都燒到快四十度了,他是真的害怕。他的手不自然的放在了手刹上,想要按下去,一隻冰涼的小手就搭在了上麵。

司機回頭看去,自家的女兒無力地靠在駕駛座的椅背上,一隻手按住了他放在手刹上的大手。她的意識天旋地轉,但她還存有一絲理智,她把最後的理智用在了善意上。

司機無奈的放開手刹,將女兒冰涼的小手握在手心裡,想給她冰塊般的小手傳遞一些溫度。女兒突然抬起身子想往前去。

“你乾什麼?”司機的聲音滿是心疼和驚慌。

“生命垂危的人,應該不能坐著了吧。”女兒的聲音透露著疲憊,但她還是跨了過去艱難地坐在了副駕駛上,開口道“我可沒辦法在後麵照顧那個人,我至少得給那個人留個躺下的位置。”

司機的眼淚奪眶而出,心裡卻還帶著點驕傲,更多的是心疼。自家女兒就是太善良了,舍不得讓任何人受傷,卻往往傷到了自己。他想到了過去的事,更加用力地捏緊了女兒的手。

陸謙背著程婉快步走了過來,爺爺走在旁邊為他打傘,不是他不想跑,而是程婉已經受不起摔倒的後果了。他拉開車門,看到了換在副駕駛的女孩,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止住了,把女孩橫抱進後座,讓女孩的頭枕在自己腿上,關上了車門。

爺爺關切的喊聲被快速發動的車輛甩在後麵,陸謙小心翼翼地固定著懷裡的女孩子,怕她在下山的路上滾落下去。副駕駛的女孩子沒有說話,像是已經喪失了力氣,任由安全帶將她固定在座椅上。

車上,兩個男性神情焦急,兩個女孩失去了意識。陸謙死死地握住程婉的手,司機死死地握住方向盤,兩個人都像是要從握緊的手中獲得什麼力量,又像是在害怕生命的流逝。

發燒的女孩基本康複的時候,程婉才從重症監護室轉出來,這幾天程父程母對著陸謙的爺爺奶奶和女孩父親都是各種感謝,還一直想要拿出很大的一筆錢當感謝費,都被兩家回絕了,隻好退而求其次買了大量的營養品和零食給那個叫林洛的女孩,又買了同樣的份額給因為淋了太多雨第二天同樣住進醫院的陸謙。不過陸謙當時很奇怪一點,就是林父看他的眼神,那種警惕中帶著感謝的眼神,像是被投食的流浪貓看著投食的人。

三人的友誼自那時結下,程婉經常自嘲自己欠兩人一條命,但另外兩個人誰都說主要是對方的功勞。開學的時候程婉還打著石膏,兩人推著輪椅帶她走進學校查看分班表,麵對著一起被分到五班的巧合愣愣出神,程婉甚至打電話回家裡問自己父母這和他們是否有關。

得到父母保證的程婉放下電話,三個人在那時初次見到了命運的力量,生活中的有些事,就是巧合得跟安排好的一樣,讓人懷疑他們是劇作家筆下的人物,所有喜怒哀樂不由己願。

但命運這種東西誰又能弄清楚呢?

東京從來都是不夜的城,縱然是在下雨的天氣。

披著風衣的男人帶著滿身的濕氣走進室內,把風衣隨手丟在了椅子上,一點也沒打算給這件昂貴的衣服一個體麵的待遇。

他冒雨出去是為了做臟活,一般這種事情都不需要他親自操辦,一旦上麵指名讓他去都不是什麼牽扯較小的事情,每次辦這種事他都會穿一件新風衣去,回來找時間直接燒掉,為的是去去晦氣而不是掩藏身份,因為那些大人曾笑著對他說他有希望站得更高,所以他不能掩藏身份。

作為站的算是很高的人,他太清楚那些大人是什麼存在了,有時候半夜想起他們都會覺得不寒而栗,那些大人簡直和命運一樣,是某種根本無從反抗的東西,他們的謀算能從任何一個無法被注意的點開始。

他隻能儘可能去了解他們的意思,儘量不去犯錯,就像是安於被命運掌控的棋子,這樣才能告訴他們自己有用,才不會被隨意地棄掉。

他並沒有開燈,而是直接打開了銀色的ac,開始處理一些要經過他的文件。在黑暗中處理這些文件是他的另一個怪癖。他的目光被一個標紅的文檔吸引住了。

“6月19日上海麵試官團隊構成終審”

這種標紅的文檔理論上他是有駁回的權力的,但他從來不敢這麼做,這標紅與其說是讓審核者注意其重要性的標誌,不如說是他們欽定的方針。他仔細地查看著文件,電腦的白光在黑暗中打在那張帶點喜感的娃娃臉上,點亮他皺起的眉。

“真是可憐啊。”他按下了確定,確認了這份文檔的實施,抬頭看向窗外。巨大的落地窗後是被俯瞰著的東京城,密集的燈火聚在一起,點亮了本該靜謐的黑夜。宏偉的東京天空樹在雷雨天熄滅了所有的光源,像是篝火環繞下枯死的巨人的骨架。

男人開始低頭批閱其他文件,不再去想海那頭那個同樣以夜景出名的城市裡,幾個沒長大的小孩子被安排好的命運。大家都是棋子,管好自己就可以了,誰也沒能力去憐憫誰。

那些掌控命運的人,總是擅長用饋贈與希望,將一個人徹徹底底地榨乾,直到鮮血流儘,再也爬不起來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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