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嫁_[綜瓊瑤]重生繼皇後_思兔 

備嫁(1 / 1)

[綜瓊瑤]重生繼皇後!

宮裡旨意來得很,弘曆雖然是內定儲君,景嫻出身不低,側福晉位份又要被記上皇家玉牒,卻終究不像指嫡福晉那般勞師動眾,需要禮部詳擬冊文,洋洋灑灑好一大堆吉祥好詞,隻寥寥數字,便就一錘敲定了她未來。

而隨著旨意一落,緊接著提上議程就是各項備嫁事項——

封建時代等級森嚴,並不僅僅體現生殺予奪之上,細微之處各項詳細規製,反而讓人無處不敢大意,如婚禮事項——帝後大婚少則備三年,多則五年也有,其間籌備,上至內務府,工禮戶三部,下至蘇州、杭州、江南三織造局,無不傷筋動骨;到了各皇子公主成婚出嫁時,規製則略簡,耗時也稍短,其間籌備也從全國範圍縮小到了娘家家族或是由內務府督辦;後到如景嫻這般側室,籌備時間是一下縮短到了三個月,各色婚禮用具雖然仍是由內務府按照定例一手包辦,可除了有臉麵能請到宮裡添妝加禮外,剩餘就全由自家一力籌辦。

但就是如此,卻仍然不能失了天家氣象,是以,此時那拉府中自然是忙得人仰馬翻——

皇子福晉嫁妝定例是一百二十抬,到了側福晉,便隻能多八十四抬,那拉夫人捧著長長嫁妝單子,怎麼看怎麼覺得委屈了自家閨女,站那拉府內庫裡,一會兒指兩對硬木細琇插屏,一會兒又指兩張珍珠毛皮子,“這個,這個,還有這個也添上。”言罷還覺得不夠,“再加上城外那幾個莊子。”

那爾布雖然對於這唯一嫡女也十分疼寵,可是看著這比起嫡福晉也毫不遜色嫁妝規格,眉角還是忍不住跳了跳,“這是不是太多了?本來咱們從小給嫻兒備下東西就不少,又加上皇後娘娘賞添妝,就有些塞不下,再添上這麼些東西,八十四抬哪夠裝啊……”

滿族女子地位本就極高,是以從出生,家中長輩便會開始著手存嫁妝,彆說打景嫻生出來,就將她當成眼珠子那拉夫人,這些年逮著什麼好東西都不忘往裡塞一份,十幾年存下東西,無論哪一家看了都得道一句豐厚。

“你知道什麼?”那拉夫人一瞪丈夫,“先頭出了那檔子事,那位爺心裡保不齊已經存了想法,若是嫁妝不備厚實點,萬一以為咱們烏拉那拉家也不看重嫻兒,不把嫻兒放心上怎麼辦?就是那內院其他人看了,也要看輕嫻兒!”

世家大族有女兒出嫁,向來出手大方,這除了是為了臉麵上好看,讓閨女以後日子過得舒心外,也是為了展現家族實力,給閨女撐腰,不讓人隨意瞧輕了去。

老爺子聞言一默,心裡也悶悶,“咱們家立這裡,誰能看輕了嫻兒?”

那拉夫人仍是沒好氣,“四福晉娘家富察氏算一門顯赫了吧?可出門子曬妝時候,還不是一樣重過一樣?”這般說著,想到以自家門第,景嫻本大可以為人嫡妻,那拉夫人又傷心了,“我從小嬌寵到女兒,如今隻能為人側室,已經夠讓我覺得難受了,要是連這點子虛物都給不了她,我心裡就,……”

“皇命不可違。”那爾布也不好受,卻也隻能無奈一歎,“等會我叫人找工匠來,看能不能把那箱子改改,隻要外頭瞧著樣子不變,裡麵多放些倒也無礙。”

“……嗯。”

這頭那爾布兩夫婦為閨女嫁妝忙得腳不點地,那頭景嫻也不輕鬆——

按照滿族習俗,成婚時,女方除了一應頭麵首飾,衣裝用具外,還要籌辦一切陳設桌椅板凳直到炕席氈條,後來,隨著聖祖朝大力推崇漢學,滿漢文化逐漸融合,這要準備東西裡便又多了一項——婦女工,如嫁衣,鋪蓋枕套,以及香囊、荷包、扇墜,示意心靈手巧,堪為良配。

前三樣都有著相應品階,就是她親手做了也派不上用場,是以,真正需要景嫻動手也就是後頭幾個小件,雖然對於女紅熟練景嫻來說,做來並不費功夫,可是隻要一想到自己花了心思做東西是要贈予弘曆,以及他內院裡那一串花紅柳綠,就讓她提不起半點耐心。

看著一旁仔細分著絲線容嬤嬤,景嫻樣子很委屈,“嬤嬤,我手疼……”

容嬤嬤眼裡,就是景嫻掉一根頭發絲,也是件比天還要大事兒,彆說景嫻還一副可憐到不行模樣,趕忙放下手裡活計,一邊輕輕幫景嫻按摩著手指,一邊柔聲問,“這樣有沒有好點?”

景嫻乖乖點了點頭,口中卻是得寸進尺,“嬤嬤……我能不能不繡了?”

“那怎麼行?這可是要圖個好意頭!”容嬤嬤雖然極為疼寵景嫻,但也是極度有原則,“再者,到時候您入了宮,第一次見四阿哥四福晉,還有皇後娘娘和熹妃娘娘,難道不要敬上點東西?這不是讓人詬病麼?”說著說著仿佛越發覺得自個兒有道理,“不成不成……”

景嫻不乾了,對於陪了自己一世又一世容嬤嬤,顯然也很拉得下麵子,扭糖似靠容嬤嬤身上,“之前閒來無事時候,我不是縫過許多荷包香囊麼?到時候將那些送上去不就成了?那些也是我花了好些心思呢……”看著容嬤嬤神色鬆動點了點,景嫻是使出了殺手鐧,將雙手舉到容嬤嬤眼前,睜眼說瞎話道,“嬤嬤你都不疼我了……你看,都紅了呢!”

容嬤嬤看著景嫻少有小女兒模樣,心裡頗覺好笑,可到後,還是由心疼戰勝了原則,“好了好了,嬤嬤知道了,不繡便是了,不繡便是了……都要出嫁了,還跟嬤嬤撒嬌。”

景嫻自動忽略了關於出嫁前半句話,依舊靠容嬤嬤身上不起來,“那又怎樣?就是再過十年,二十年,我還是照樣要跟嬤嬤撒嬌……”

容嬤嬤心裡歡喜,臉上便跟著笑開了花,“好好好……隻要您高興呀,嬤嬤便高興了。”

擺脫掉了不待見女紅,安撫好了容嬤嬤,景嫻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眼前又突然出現了一道娟紅色身影,剛揚起笑臉笑臉不由得一僵,果然,還沒出聲,便聽到眼前人慢聲道,“姑娘如今既然空閒,便再聽奴才說幾句吧。”

如今五十來歲李嬤嬤是烏拉那拉家族家生子,以陪嫁丫頭身份跟隨皇後嫁入當今聖上潛邸,四十多年來一直心侍奉其左右,是皇後極為信任心腹嬤嬤,跟著景嫻回那拉府之前,皇後曾暗地裡囑咐過,是以,她心裡十分明白景嫻對於烏拉那拉家族重要性,加上景嫻外雖重規矩,私底下卻無半點架子,對她雖不如從小陪伴到大容嬤嬤那樣無所顧忌,卻也十分尊敬,她自然也就樂得真心教導。

“奴才先前已經大致說過婚禮流程,就是姑娘一時半會兒記不仔細也沒關係,到時候內務府會再派人來解說一次,婚禮當天,也會有內務府嬤嬤旁引導,不會讓您出了錯去。”

她怎麼會記不清楚?

前一世自己處處要強,本就因為落水一事覺得失了顏麵,對於後來婚禮儀自然就十分上心,半點不想落了人口舌,是以,雖然那一套流程細節聽下來讓人頗覺頭暈,她卻還是強逼著自己記了下來,那般過程,就是過了三十多年,都仍是讓她記憶猶。

心裡這樣想著,卻也明白李嬤嬤是為了自己好,於是麵上仍是耐心問道,“……那今日嬤嬤是要說?”

“內院之事。”李嬤嬤拋下一道響雷後,又慢慢解釋道,“奴才入府雖隻有幾日,可容奴才說句拿大,就奴才觀察以來,佐領大人與佐領夫人感情甚篤,是以佐領府並不像其它世家大族一般,內院複雜爭鬥不斷,姑娘這樣環境裡長大,性子自然也就比較直率,卻殊不知往往攤麵上兒多就是動點表皮,傷不到筋骨,瞧不著暗地裡才真真要人命。”

李嬤嬤話仿佛一道重錘,狠狠地敲了景嫻心頭,使得她渾身一震——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既然要百戰百勝,除卻反複思量過弘曆、熹妃一乾人等行事作態,景嫻自然也沒少反省自己過往,可總結下來,如果說得好聽點,還能說是剛直不阿,一切按照規矩來做;可若是說得難聽點,便是遇事不懂得轉圜,單純到蠢!

如李嬤嬤所言,她阿瑪和額娘是少年夫妻,扶持幾十載,確實感情甚好,雖然阿瑪也有幾房侍妾,卻都出身不高,且還頗為老實本分,平日裡除卻額娘跟前立規矩外,多是呆自己院子裡,耕耘著那一畝三分地,鮮少有什麼是非。

而此外,他們家家世雖不頂尖,但要托關係撂個牌子,自行婚嫁卻也不難,所以那拉夫人從沒有想過讓自家女兒去給人作側,挑個不上不下人家,隻要自家穩穩立這裡,誰敢欺了她去?

如此兩兩相加之下,那拉夫人便極少說那些糟心事給她聽,多是傳授掌家,婆家立足本事,可卻沒有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皇後無子,身子又不好,烏拉那拉雖是大族,能拿得出手人卻越來越少,要跟未來君打好關係,隻能將族內唯一年齡合適,她女兒推了出去……再後來,自家女兒遭了那檔子事,表麵上不說心裡卻必然不好受,便也不忍心再說那些來增重她負擔,隻提點提點了陪嫁入宮如容嬤嬤等人算罷——

景嫻很能夠體會這種為人母心情,對於永璂,她不也多是護羽翼之下,不想讓他被汙了眼鏡,臟了耳朵麼?卻忽略了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地方,容不下就是單純天真……

想到永璂,景嫻忍不住眼眶一紅,渾身是一激靈,容嬤嬤心知景嫻從未經過這些子事,瞧著如此反應便以為是被嚇著了,免不了看眼裡,疼入心裡,卻又到底不好責怪皇後派來人,隻能低聲勸慰著,“主子您不必憂心,奴才雖沒什麼大本事,可隻要奴才一日,必是不會任由誰欺辱了您去!”

聽著容嬤嬤話,抬頭瞧著那完全瞧不出後來蒼老憔悴模樣精神麵容,景嫻非但不覺得寬慰,反而加難受,容嬤嬤為了她已經遭了一世罪,如今好不容易重來,自己又怎會再讓她前去頂風迎雨,換求一時安寧?既然求天求人都不得善終,何不靠自己去贏一個酣暢痛!?

這樣想著,景嫻倒是平靜了下來,鄭重其事將目光轉向李嬤嬤,“全憑嬤嬤教導了。”

孺子可教也!

李嬤嬤恭敬道了聲不敢,心下卻十分滿意,自然也就加樂得釋放善意,“皇後主子既然派奴才前來,奴才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畢竟主子也希望姑娘您日後能過得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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