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過身,不願讓他看到自己悲傷的樣子,實則隱去唇畔譏諷的笑。幽幽遠遠的聲音很久才響起“現在姍姍已經是司徒赫哲的妻子了,有些話還是藏在心底比較好。”模棱兩可又引人遐想的話令公孫豫皇一顆心插上了翅膀飛了起來。
原來,不是他一廂情願;原來她對他不是無動於衷。
如此美好的消息若不是齊子姍的樣子令他心痛如絞,他一定高興得跳了起來。
短短幾句話就將洛城鼎鼎大名的公孫豫皇引入自己的圈套,齊蒙蒙心裡得意地笑,但臉上還是維持著擔憂的悲傷。
此後的幾天公孫豫皇日日如期到齊家報到,風雨無阻。如果不是怕拖累齊子姍,他真打算住下來,一刻都不願離開。
齊子姍從一開始的驚恐,尖叫,到後來的排斥,抗拒,再慢慢習慣。現在對公孫豫皇已經不陌生,見到他沒有太大太激動的反應。
“子姍,你看,我給你帶什麼東西來了?”堆滿笑容如發禮物的聖誕老人很開心地給小朋友頒發新年禮物。
沒有焦距的美目漸漸對上,他手上精致的水晶球。裡麵有一個童話的世界,美麗的小公主坐在一片花海,身邊的國王和王後笑得十分寵溺。
如此和諧美好的一幅畫麵,看得人心暖暖的。齊子姍拿著水晶球,瑩亮的淚一顆又一顆落在上麵。
公孫豫皇嚇得手足無措,忙不跌地安慰,卻止不住公主如泉噴湧的淚。情急之下,吻上嬌豔如花的紅唇,終於成功止住了那斷線的珠子。
嬌柔甜美的觸感,懷裡的軟玉溫香,公孫豫皇情不自禁摟緊纖腰,加深這個意外的吻。小心翼翼描繪著她唇形的輪廓,深恐魔法消失,醒來不過是幻夢一場。
“你們在做什麼?”盛怒的暴喝如平地驚雷,公孫豫皇的理智快速回籠,本能摟著齊子姍的腰,閃過司徒赫哲憤怒的一拳。
陰鷙布滿俊臉,風雨欲來前的極力隱忍,垂在身旁的手攥得緊緊的,青筋暴起,鳳眸眯起危險的光線。
這些天他任由公孫豫皇自由進出齊家是因為齊子姍的精神狀態不好,許是出於那一絲絲淡若雲煙的愧疚,他希望齊子姍能好起來。
更重要的是還有另一個目的,他要真真確確知道齊子姍在公孫豫皇心目中的位置和分量。沒想到迎接他的卻是齊子姍依偎在公孫豫皇懷裡,兩人親密擁吻的畫麵。
“放開她。”一字一字咬得無比清晰,飄浮在空中的冰冷氣息都散發出危險的信號。
深怕司徒赫哲會傷害齊子姍,公孫豫皇不僅沒放開,反而摟得更緊“不管你相不相信,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
唇往上揚,彎出譏誚的弧度,眼裡卻一片北極的森寒“公孫豫皇,你當我是七歲小孩嗎?我最後再警告你一次,放開她!”狂霸的怒氣節節攀升。
公孫豫皇十分為難,正欲放開齊子姍之時,感受她整個身子都在顫抖。頭垂得低低的,直往他懷裡鑽。
擔憂的心再度高懸了起來,齊子姍的病情已經穩定很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狂躁不安。可是,此時此刻她明顯害怕的樣子,叫他如此忍心放開?!
無視司徒赫哲的忍耐已經瀕臨懸崖,低頭輕聲安撫著齊子姍“子姍,彆怕,有我在……”話還沒說完,司徒赫哲狠狠一拳揮來,鼻梁巨痛,踉蹌了幾步,抓著身邊的欄杆,才勉強穩住身體。
“放開我,你這個壞人,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救我……”許是過度驚嚇,原本癡癡呆呆的齊子姍在司徒赫哲懷裡拚命掙紮,仿佛他是世上最可怕魔鬼。
顧不得自身的疼痛,公孫豫皇衝上前“司徒赫哲,你嚇到她了,快放手。”焦躁不安,仿佛天都要塌下來。
冷冷一笑,輕輕鬆鬆一手抓著瘋狂掙紮的齊子姍“公孫豫皇,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這種話?我才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你是她什麼人?奸夫嗎?”
“司徒赫哲,你可以汙辱我,但不能汙蔑子姍。她是什麼樣的女孩,你應該清楚。”
“當然。子姍是我的妻子,我自然清楚。她身上哪一處最敏感,還有她大腿內側有一顆小漂亮的胎記。”薰熱的氣息吐在齊子姍頸間,嚇得她如遭雷擊。
“啊……魔鬼,魔鬼,你是魔鬼……”記憶裡零星的恐怖片段一幕幕掠過,嚇得齊子姍瞠大雙眸,拚命捶打著司徒赫哲的胸膛。
“子姍,你彆激動,冷靜點。子姍,你放心,沒人可以傷害你。”看著齊子姍又陷入癲狂的狀態,公孫豫皇一顆心撕裂般地痛。
有了上一次宴會的教訓公孫豫皇不敢輕易上前,他怕,怕司徒赫哲會再度傷害齊子姍。她已經遍體鱗傷,再經不起任何摧殘。
他費儘心思,每天變著花樣哄她開心,才讓她不再懼怕,排斥自己。她的病剛有好轉,絕不能讓司徒赫哲這個惡棍再將她推入痛苦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