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她還來不及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就被迫墮落地獄的深淵。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了?她犯了什麼錯?才遇上司徒赫哲這個披著人皮的狼。
她甚至一度將他當成天使,嗬……真是愚蠢得可笑又可悲。
從黑幕濃濃直到天方露白,淡淡的陽光似金紗鋪下,沉浸於悲傷和屈辱中的齊子姍感覺不到日夜的流逝,她的生命裡隻剩下無邊無際的黑。
“姍姍,姍姍,你怎麼樣了?姍姍……”焦慮的聲音由遠而近,壓低的嗓子流露出小心翼翼的驚恐和擔憂。
一夜不曾好眠的齊蒙蒙頂著難得一見的黑眼圈出現在門口,看到房間裡的情景後,經驗豐富的她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眸中閃過一絲怨懟,昨夜的事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隻是,更希望自己猜測錯了。
如今一切擺在眼前,她的心妒嫉得快發瘋,卻不能表現出現。
眨眨眼,眨去裡麵的不甘與怨恨。裝出好姐姐遇到妹妹不幸時的傷心欲絕,踉蹌著撲向齊子姍,心疼不已“姍姍,我的好妹妹,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怨我,我不該將你交給司徒赫哲的。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是這樣的人……姍姍……”淚如雨下,一遍遍懺悔。
麻木酸澀的眼緩緩轉向哭得傷心的齊蒙蒙,乾涸的眼流光了淚,剩下的隻有乾澀的疼痛“姐,我不怪你,這不是你的錯。”沙啞粗嘎的聲音連她都嚇了一跳。
“姍姍,我……”明豔的眸子淚水漣漣,既楚楚動人又無助哀戚。
“姐,你彆再自責了。他答應過中午要讓我們見爹地。”澀澀的聲音,澀澀的語調,這一切是用她的羞辱換來的。
“這個……”淚眼閃過一絲怨懟,原以為司徒赫哲玩過就膩了。萬萬沒有想到她對他有著如此深重的影響力。
齊蒙蒙的猶豫成了齊子姍的夢魘,司徒赫哲不是一個守信用的男人,這一點從他屢次三番的強迫中可以看出來。
驚恐中緊緊抓著齊蒙蒙的手,沒有焦距的眼流露出不安與彷徨“姐,他不會食言的,對不對?”極力想要一個盟友來篤定搖搖欲墜的信心。
“應該不會吧。”不肯定的答案更加深了齊子姍的驚慌。
“不會的,不會的……”咬著毫無血色的下唇,喃喃自語著。
等待的時光漫長而煎熬,在齊蒙蒙的鼓勵和打理下,齊子姍換上了新衣,勉強喝了幾口粥,但一想到昨晚的情景又吐了出來,臉色更加慘白如紙。
齊蒙蒙一直悉心照料著齊子姍陪她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私心裡她也想印證司徒赫哲的諾言是否能兌現,齊子姍在他心目中究竟有多麼分量。
從晨光乍現等到豔陽高照,今天的天氣格外好。萬裡無雲,微風徐徐,難得的冬日晴好,齊家兩姐妹卻沉浸於瀟瀟冬寒中。
越接近時間,齊子姍越緊張。現在的她已經一無所有了,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見到爹地平安無事。若是司徒赫哲食言,她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心跳得快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牆上的時鐘滴答前進著,每一下都敲在心頭最驚恐的位置。連呼吸都劇烈地顫抖著。
倆人都屏氣凝神,任時光的利刃自心頭劃過,留下深深的傷痕。過了不知多久,汽車的引擎聲傳來,齊蒙蒙和齊子姍不約而同對視了一眼,眸中儘是期待和焦慮。
半晌的等待,一個俊美得有些陰柔的男子出現在她們的視線中。“司徒先生,派我來陪齊小姐去見齊老爺。”平板的聲音沒有起伏,聽在齊子姍耳裡卻宛如天簌。
迫不及待站了起來,似一朵即將枯萎的花兒又重新得到了陽光雨露的滋潤,盛開得無比燦爛又小心翼翼“真的嗎?”
“是的。”平穩的語調依然沒有起伏。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一下子從冰冷的地獄升至溫暖如春的天堂,齊子姍有些適應不了整個人開始搖搖欲墜,不敢綻放的笑花一寸寸含苞欲放在雨露中嬌柔妖嬈。
幸好司徒赫哲遵守了諾言,否則,她真的不知該如何是好。
強迫自己不去想昨天發生的種種,起碼她的付出,她的委曲求全有了回報,不是嗎?
“齊小姐,請吧。”季傑希自始至終正眼沒瞧齊子姍一眼,對她的態度就像一個卑微的女奴。相信如果不是司徒赫哲的關係,他連見她都嫌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