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要找司徒赫哲,她要去求他,求他放過公孫大哥。
堅定了想法後,她跑去找司徒宏澤,傭人告訴他,老爺出去了,不知什麼時候才回來。而沒有司徒宏澤或司徒赫哲的允許,她根本無法踏出司徒大宅一步。
漫長的等待是一把無形的刀,隨著時間的流逝一寸寸割據著她的心,疼痛難當。
從陽光明媚的早晨等到日落西山,從華燈初上等到夜靜更深,司徒宏澤還是沒有回來。期間齊蒙蒙偷偷賄賂了一名小女傭,讓她幫她們買來幾份報紙,報上所刊的內容更是令齊子姍驚亂不已。
今日司徒赫哲起訴公孫豫皇的故意傷人案一審開庭,公孫豫皇在餐廳內公然對司徒赫哲行凶,致使他頭部受傷昏迷住院,證據確鑿,形勢對公孫豫皇十分不利。
報紙上大篇幅報導了這一震驚洛城的事件,庭審結束後,司徒赫哲和公孫家都不接受任何采訪。下一次開庭定在一星期後,報紙上公孫豫皇胡子拉渣,十分憔悴,整個人瘦了一大圈。
看著這樣的一幕齊子姍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因為她司徒赫哲也許不會對公孫豫皇這麼狠。不行,她不能讓公孫豫皇坐牢,她要去求司徒赫哲放過他,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三天後,司徒宏澤總算回來了。漫長的煎熬,目目如蛆噬骨,卻不得忍耐。
從窗戶裡看到司徒宏澤的車回來,她顧不得許多,匆匆忙忙追了出去,連鞋都忘了穿。昨晚剛下了一場雨,冰冷的濕意由腳底板直達心深處。
顧不得許多,衝向司徒宏澤,在他驚愕的目光下,喘著氣開口“爸爸,我能不能出去一趟?我想見見司徒赫哲?”仍是改不掉對習慣的稱呼。
藏起鋒芒,微蹙著眉“子姍,你現在已經是有身孕的人了,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順著他指責的目光,她看到了自己沾著泥水的光腳丫。臉上飄起幾朵紅雲,悄悄縮了縮,訥訥道歉“對不起。”
“哎……你啊,進來說吧。”無奈歎了口氣,卻沒有對齊子姍再多加指責。
進了屋,傭人忙為齊子姍取來一雙棉拖鞋,穿上之後,不等司徒宏澤坐下,驚亂又提“爸爸,我想去見見司徒赫哲。”懇求的音調裡多了幾分堅持。
無視她的慌亂,優雅在沙發上坐下“有什麼事慢慢說,你這麼急著見赫哲做什麼?”接過傭人遞上來的咖啡優雅輕抿了一口。
“爸爸,對不起,我有些急事必須當麵跟他說。”堅持著不肯透露。
深深凝了一臉堅定的齊子姍一眼,慢悠悠放下咖啡杯“詳叔,你去給二少奶奶備車。”
“是,老爺。”
反應過來的齊子姍對司徒宏澤感激不已“謝謝,謝謝爸爸。”
春雨纏綿著天空,冷風陣陣吹來,剛下車的齊子姍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抬頭,凝著這座六十六層高的建築物有片刻恍惚。
同樣冷雨霏霏,同樣寒氣逼人,驀然回首,發生過的事曆曆在目,短短一個季節的變遷,她竟然從一個負荊請罪的少女,成了今天身懷六甲的夫人。
一切的一切恍若如夢,唯一相同的是她和司徒赫哲的關係始終勢如水火。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啊。
純白的呢子及膝裙外披了件粉色外套,介於純真與成熟之間,一進入大門便引來職員的側目。眼尖的人認出了她的身份,尋了好友在她經過之後竊竊私語。
對於人際間微妙的一切,齊子姍並不懂。脂粉未施的臉上透著幾分未曾好眠的慘白,在助理的帶領下暢通無阻來到了最高層。
站在那扇掛著“總裁辦公室”字樣的門前,猶豫不決,遲疑不前。未來時萬分渴望,真正要麵對時,抬起的頭有千斤重。
事到如今,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閉了閉,把心一橫,敲響了門。
“進來。”渾厚的男聲撞入耳膜,震得原就驚恐的心更是一顫一顫。
旋開門,不給自己猶豫的機會。偌大的辦公室後,司徒赫哲專注於公事,十指在鍵盤上飛舞,根本沒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