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微沒有接,“送我這個做什麼?”
“把你手上的換下來。”
“你倒是還記得那天的事。”
“你也是好脾氣的,趙小棠那麼說,你也不慍不火。”
“我其實脾氣也不好的。隻是當時你在場,我隻是在保持自己的完美形象罷了。”
鹿子初啼笑皆非,“行了,收下吧。沒道理讓送出手的東西再讓人收回來的。”
寧微想了想,接過了東西,然後把自己手上的手鏈取了下來,換了上去。
寧微拿著趙小棠那個舊的手鏈,打開了車窗。
“準備扔了?”
寧微猶豫片刻,最後還是收了回來,短促一笑,“還是不舍得。畢竟是我兩萬塊錢買回來的。扔了乾嗎?”
“也是。趙小棠還犯不著讓你這麼當回事。我看不如送閨蜜吧?”
寧微的臉色更難看了,“沒有閨蜜。”
鹿子初訝然,“不會吧?”
她不再說了。於是鹿子初知道,這對她來說不是一個好話題。
來到酒店的時候,賓客已經到齊了。
新郎的父母站在外門迎來送往,一看到寧微前來,那個貴婦人拉住了她的手,眼圈就紅了,“微微,阿姨沒想到你會來。”
寧微不自然笑了笑,“曲源的喜酒,我當然要來喝一杯。”。
兩個人寒暄幾句,才看到鹿子初。
曲母問,“這位是——”
寧微有些喉嚨發酸,說不出囫圇話出來。
鹿子初隻好替她開口,“伯母你好,我是微微的男朋友。”
聽到這話,曲目臉色黯然幾分,神情有些不自然了,卻不便大庭廣眾下失態。
有的時候,自己不要的東西,可能隻配無人問津。如果真的有一個比自己更好的人去擁有,心裡就不自在了。
曲母就是這個心態。若是他們的兒子和寧微分手以後她一蹶不振,過的不好。她也不會耿耿於懷。可是分開以後,寧微立刻找了下家,而且這個人還是方方麵麵都比自己兒子出色的。
要命的是,她的兒子找的不僅比不上寧微,更加比不上鹿子初。
這兩相對比,在男女市場上寧微的身價就比她的兒子高了。她的兒子也就跌了份兒。
曲母看著那輛被門童開下去的千萬級跑車,更覺得五味雜陳於是,敷衍道,“哦,真好。真好。”
可誰都看得出來,她是言不由衷的。
這個時候,外麵嘈雜了起來。
新郎已經迎親回來,於是一片歡騰的海洋。曲母與曲父對他們抱歉一笑,也去迎接了。
外麵新郎下車,又去抱新娘。
鹿子初看了新郎一眼,頭發微長,五官硬朗,帶著幾分落拓不羈的文藝青年的氣息。一看就是搞藝術的,不是攝影就是繪畫,要麼就是寫詩的。
新娘是嬌小可愛的,被他抱在懷裡,一臉水蓮花般的嬌羞。
這一刻,她的幸福是顯而易見的。
鹿子初看到寧微的表情有些落寞,有些悲涼。他能夠確定,她一定還對他舊情難忘。
有的時候,對方身上的情深意切是能夠打動人的,不管是當事人,還是旁觀者。
印象之中,他上一世和趙小棠在一起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發現過她眼睛裡麵有這樣濃烈熾熱的情感,尤其是看自己的時候。
這也難怪,她從未愛過自己,又如何會這樣看他?
可無論如何,鹿子初都是對這樣一種感情無比動心。
他口口聲聲說著不會再愛,不會再愛,哪裡是不想呢?隻是因為沒有一個合適的對象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