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矛一擺,江自流又從地上挑起一把一尺二寸長的精鋼短劍,蛇矛一鬆,飛射秦瀟雨,秦瀟雨一翻身讓蛇矛從身下穿過,甫一落地,江自流接住精鋼短劍,唰唰之聲不斷,向秦瀟雨攻出數招。
片刻之間,隻見秦瀟雨掌中靈力飛散,身體周圍布滿了一圈圈紅色的靈氣細線。
大鐵椎即將落地,江自流短劍在手上一轉,飛劍刺出。
秦瀟雨微笑,右手一轉,靈氣細線編成細密的發絲骨朵,往江自流飛劍撞來,骨朵一開,靈氣線把飛劍咬住。
大鐵椎卻在此時再次被江自流踩住椎柄,落往秦瀟雨腦門。
秦瀟雨不及反應,江自流的人早已飛在了他身後,拽起丈八矛,疾刺秦瀟雨後腦。
江自流一招三式,奪命連環,無比凶險。
但是秦瀟雨明白,真正厲害的,還不是這幾招奪命式。
秦瀟雨到底是秦瀟雨,靈絲紅發往身後一蕩,磕開大鐵椎,同時也撞飛了丈八蛇矛,三件武器星形散開在秦瀟雨身側。
“如何?”
秦瀟雨一邊收著靈絲紅發,一邊譏嘲地笑著。
江自流嘴角一撇,腰間筆槍刺出,秦瀟雨手指一起,食中兩指,夾住了筆槍槍頭,輕輕一放,雙指把筆槍彈飛。
江自流卻在這個時候,雙手扣住秦瀟雨手腕。
秦瀟雨愕住,雙手靈絲紅發瞬間射出一堆來。
但是這一堆的靈氣絲線,畢竟還是沒有一根可以傷到人的。
因為在江自流扣住他雙手的時候,兩道刀光蝴蝶般從江自流身後飛起,把秦瀟雨的兩隻胳膊,從肩膀上剁了下來。
更令他沒有想到的,這兩把刀,是從方違痕的手上飛起的。
失去雙手的秦瀟雨,身體失去平衡,呆呆地跪在了地上。
直到他雙膝著地,肩膀上的血才噴泉般湧出。
秦瀟雨的刀實在太快,胳膊卸掉的那一瞬間,血液還沒有立即流出。
江自流冷冷地放下那兩節胳膊,早已一退數丈,靠著柱子站住。
秦瀟雨所要麵對的結局,江自流已經想過,隻是沒有想到,他會退出這個遊戲,退出得這麼早。
緊接著,江自流就聽到了鐵膽聲。
“能將秦瀟雨秦大俠格殺於手下,江公子真乃人中之龍也。”
江自流沒有往柱子後麵看,冷冷道“你石局主拍馬屁的功夫真是江湖中的一絕,可惜,我不會殺秦瀟雨。”
石中鶴沒有露頭,繼續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要他死?”
江自流悲憫的看著秦瀟雨,歎道“我還是不知道為好,否則,說不定哪一天,就輪到我自己的背後中刀了。”
柱子後麵沒有了聲音,江自流回頭看了一眼,再次看向秦瀟雨。
“今天你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會死的人,隻有一種——就是那種自以為自己做的事是對的,那些跟著自己的人就一定是好的。”
秦瀟雨靜靜地聽著。
“我來的路上,問了一下那個孩子父母所住的地方,結果發現,那個地方和石威鏢局離得並不遠,如果石中鶴要想救他,等得到你的時間,也同樣等得到石中鶴,或者方違痕。”
秦瀟雨似乎明白了一點,道“也就是說,石局主,並不想要吳縣令活著。”
江自流看了一眼旁邊的方違痕,道“所以你似乎有點多事了。”
秦瀟雨顫巍巍地站起,眼睛飄向了自己已經斷掉的雙臂,他眼睛一動,方違痕的兩柄刀立刻激射而出,釘在他的兩隻胳膊上,胳膊的筋脈尚能活動,被刀尖一刺,幾根手指,還顫動了一下。
“故事可以聽,如果你想要有什麼動作的話,可就做不成明白鬼了。”
秦瀟雨憤怒地說道“我隻是不明白,僅僅隻有這一個理由,就要將我殺之而後快嗎?”
江自流道“隻怕還不夠。”
秦瀟雨道“那又為什麼?”
江自流微笑道“這就要看你,還知道些什麼了?”
方違痕握住了追魂劍,卻忽然發現江自流原本落在地上的大鐵椎,丈八蛇矛槍,飛劍筆槍,各種武器,紛紛指向了他。
江自流慢慢地說道“講故事可以,如果誰想要殺人滅口,可彆怪我不客氣。”
方違痕微微冷笑“我明白,我隻是怕他,傷到公子。”
江自流衝秦瀟雨笑了笑,道“秦大俠,請你繼續,解決我的疑問吧!”
秦瀟雨道“今夜子時三刻,請江公子到城東竹林一敘。”
江自流更是微笑著,仿佛在聽一個笑話“你覺得你走得了嗎?”
秦瀟雨慘笑道“我走定了!”
江自流眼睛一瞪,秦瀟雨周圍爆出巨大的煙塵,迷住了江自流和方違痕的眼睛。
等煙塵散儘,江自流和秦瀟雨,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方違痕就近躍出院子,四下搜索。
秦瀟雨,秦大俠,就這樣在追魂劍和江自流的眼皮子底下,安全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