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紅色的霧氣很快籠罩了麒麟劍本人,煙霧中數十枚倒著的紅色花刺飛刺過來,麒麟劍武器一甩,所有紅色花刺崩飛,落在地上。
所有斜插著的寶劍,一起消失不見,什麼都找不到了。
陰陽命使,麒麟劍一起往一個方向看去,隻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抱著秋一瀟,在空中的高樓房頂上幾個閃縱,躍出了夲督界限的一道道大門。
她如絲緞般的長發飄在腦後,這是剩下在三人麵前的最後一道風景。
是的,這是風景。
江自流以為的誘敵之計,就是這麼使用的?
如果是以秋一瀟的生命做交換,那魔崖界主所付出的代價,就還是太小了。
十條赤龍牙,十把白虹曜日劍,十張寶弓,也比不上秋一瀟的一條命值錢。
女人把秋一瀟放在了一處亭子下,找清水給他的傷口清洗了一下,上了藥,冷冷地看著秋一瀟。
麵罩隻能擋住鼻子嘴巴和下巴,但是外露的蛾眉和鳳眼,還是足夠表明她的身份的。
女子見秋一瀟轉醒,急忙站起想往外走。
秋一瀟拉住了她的手,迷迷糊糊地說“不要離開……不要離開……”
在他的眼睛裡,這個女子的臉,還是模糊的。
但是他有預感,這個女子就是他想象中的那個女子。
就是自她離開後,他日思夜想,令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的那個女人。
女子安靜地把手放在秋一瀟手上,拂開他的手,輕輕整理他的發絲,然後站起來舒了口氣,轉身走出了亭子。
她走在雨中的時候,衣服仍是乾的,從頭發到腳尖,似乎有一層薄膜在擋著雨滴。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不久之後也來到了這個亭子裡,那女子好像就是算準了他們回來這裡,才把秋一瀟放在這裡的。
“好大的雨啊,快進去避一避吧!”
慕容琳芳和江自流立刻走進了亭子裡。
江自流拍了拍身上的水,又給慕容琳芳擦了擦臉,道“真是萬幸,沒有死在你們那位麒麟劍的手中。”
慕容琳芳笑著也給江自流撥著臉上的水珠,“不是你的萬幸,隻能說,我們撤退得很是時候,而言尖也沒有趕儘殺絕,否則以我們的輕功,就是馬不停蹄地跑,也不可能逃出他的掌心。”
原來他們兩個路上也沒有停,而且走的是直線距離。
江自流知道慕容琳芳沒有言過其實,他們兩個的武功輕功,確實不如麒麟劍。
現在,江自流也是剛剛得知了麒麟劍的真實姓名。
言尖……
提起這個名字,讓江自流第一想到的不是劍法,而是拳法。
神靈之園辰州言家的僵屍拳。
他們兩人正恩愛的時候,猛地一起看到了靠著欄杆,渾身是傷的秋一瀟。
慕容琳芳驚訝地喊道“秋一瀟,他怎麼在這裡?”
江自流也是非常之奇怪,按理來說,秋一瀟動手是在他們離開之後……在那種地方和那些對手打鬥,如果秋一瀟先走他們兩個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如果秋一瀟後起身,傷成這個樣子還能跑到他們前麵的話,就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人在幫他們。
江自流過去輕聲呼喚著,卻沒有得到秋一瀟的一聲回應。
他顫抖地把手指伸向秋一瀟的鼻孔,生怕他已沒有了氣息,但當他手指放在秋一瀟鼻孔的時候,他就明白,秋一瀟沒那麼容易死。
慕容琳芳在秋一瀟的另一側蹲著,查驗了秋一瀟身上的傷口,道“除了之前被界主傷及肺腑,外傷倒都是刀傷,看來他隻和陰陽命使動過手,言尖倒是沒有下死手。”
她要是看到言尖的劍傷在秋一瀟身上出現,那秋一瀟此刻也就停止呼吸了。
江自流冷笑,“如果有蘇鳴鳳在他身邊,陰陽命使算是個屁!”
慕容琳芳笑著,拿過手絹擰乾了水,給秋一瀟擦著臉上的雨水,擦了好久都沒有退去,那時候她才發現,秋一瀟臉上的不是雨水,而是虛汗。
她嚇了一跳,趕緊摸了摸秋一瀟的額頭,隻覺猶如火燙一樣,驚呼道“不好,他好像生病了。”
他當然生病了,被陰陽命使一通輪戰,又被言尖嚇了那麼一次,再淋了一場大雨,不病就有鬼了。
江自流急忙把秋一瀟扶起來,道“我們帶他去找大夫。”
慕容琳芳攔住他,“彆著急啊,他本來身上就有病,再淋了雨,更嚴重了,不如等到天晴好了……”
她是怕江自流再病起來,兩個病人,她怎麼照顧得過來?
江自流看看沉睡的秋一瀟,抬頭看著外麵陰暗的天空。
“這場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停下……”
慕容琳芳有點聽不明白了,他說的究竟是眼前的風雨,還是這場腥風血雨?
是啊,這場風雨,什麼時候才會停呢?
天總有晴的時候,傍晚時分,太陽才從烏雲裡照了出來,仍是淡紫色的雲光。
魔靈之崖的這一點還是很貼心的,在這樣的光輝之下,可能所有的夫婦,都不會忍心吵架去破壞這種平靜的吧,即便是鬨不愉快的情侶,也會很快恢複纏綿的關係……
江自流背上背著秋一瀟,在泥濘的地上踏著,慕容琳芳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後。
秋一瀟和蘇鳴鳳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江自流呢?慕容琳芳心裡不斷地糾結著。
太陽漸漸落山,他們一行人不得不找村莊暫且借宿一宿。
有時事情真巧,江自流他們,恰好就投宿在了一家大夫的家裡。
楊大夫一家五世行醫,到他的這一代,可惜生了一個女兒,妻子又去世得早,用當時的話來說,算是斷了香火。
幸運的是楊姑娘從小好學,竟把她父親的醫術儘學於胸,楊大夫也好像不信那些封建的事情,也樂意教,把一個女孩子當男孩子教,轉眼十八年過去,如今的楊姑娘,也是一個出水芙蓉般的美人了。
江自流大概也是看這姑娘漂亮,才把秋一瀟帶到了這家吧!
慕容琳芳也沒過多地管他,碰巧的是這家是名醫世家,也正好給秋一瀟把病治好。
一行三人,就暫住在了楊大夫的家裡。
楊姑娘一心一意地看著爐子裡的火苗,觀察著藥罐子的火候。
江自流倚著門注視著這個女孩兒。
她好像並不是很漂亮,起碼不是絕色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