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種地方來說,她應該也算得上少有了。
她穿著粉白色的上衣,綠色的裙子,還真像是荷花一樣。
給人的感覺就是那種完全純淨的美。
慕容琳芳忽地喊道“秋大哥醒了。”
江自流一怔神,那位芙蓉一樣的楊姑娘轉身看了他一眼,臉上瞬間抹上一抹紅霞,羞澀地低下了頭。
秋一瀟無力地對慕容琳芳說“他是不是又在毒害無知少女了?”
慕容琳芳看秋一瀟醒來,臉上一直帶著微笑,“沒有啦,他就是看看。”
她的笑容迷人,而且醉人。
江自流走過來,站在慕容琳芳身後,抱住她的肩頭,往秋一瀟臉上湊了點,道“怎麼,嫉妒了。”
秋一瀟嘴唇發白,一臉的病色。
“哥泡妞時,你還在給人端茶送水呢!”
江自流笑了笑把慕容琳芳抱住,沒有再和他抬杠。
他知道以秋一瀟現在的力氣,是不會想跟他多說幾句話的。
秋一瀟見江自流不說話了,他也帶著笑閉上了眼睛。
慕容琳芳道“楊姑娘正在給你煮著藥湯,等會兒喝了再睡吧,這裡很安全,這家人也很好。”
秋一瀟又睜開了眼,說“我是怕咱們給人家帶來危險,萬一麒麟和青龍白虎追來,咱們是有得跑,他們怎麼辦?”
“你們放心吧,要是你們的仇家追過來,我們父女把你們交出去不就行了,醫生這一行,不會有人願意動的。”
楊姑娘端著藥罐,笑著走進來說。
那老者在院子裡道“玉兒,不許胡說!”
楊姑娘把藥罐子放在桌子上,笑著閉上了嘴。
慕容琳芳把椅子往後壓了壓,衝房子外笑道“老伯不要介意,就算你們真的這麼做了,也不會有人怪罪你們的。”
楊姑娘一邊把藥湯倒進碗裡,一邊笑著說“姐姐你彆再說了,要是再說下去,爹爹又要罵我了。”
慕容琳芳輕笑著,又把椅子壓了回去。
楊姑娘把藥湯送到了秋一瀟麵前,道“藥裡有黃蓮,會很苦的。”
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一起笑著說“沒事,他不怕苦,你就是把黃蓮讓他生吃,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的。”
秋一瀟苦笑著道“交友不慎啊!”
楊姑娘拿著湯匙,把藥湯一勺子一勺子灌進了秋一瀟的喉嚨裡。
讓秋一瀟看著美女吃藥,他還真是生吃黃蓮也不會覺得苦了。
慕容琳芳和江自流對視了一眼,一起走出了房間,各自搬了張凳子坐在了院子裡,跟楊大夫閒聊。
秋一瀟問“你說他們倆為什麼要出去啊?”
楊姑娘紅著臉笑了笑,用湯匙堵住了秋一瀟的嘴。
楊大夫看著窗子裡的事情,微笑道“小女說話無禮,剛才的事,請兩位不要介意。”
慕容琳芳笑道“怎麼會呢,醫者父母心,我們可不會相信這種玩笑話,要是真的發生那種事,我們還希望你們為了自保出賣我們呢……”
江自流瞪了她一眼。
慕容琳芳急忙改口道“老伯,我不是那個意思。”
楊大夫搖頭道“無妨,我知道姑娘的意思是為了我們好,但人活一世,總不能把自己的命都建立在彆人的命上吧!做大夫的,有時候難免會給了人希望,又救不了病人,所以大夫的手上,其實沾的血腥,也不比你們江湖人少,而且更加地殘酷。”
江自流聽著他的話,陷入了沉思之中。
楊大夫繼續說“所以為了避免有些病人的家屬尋仇,老夫的武功雖然在江湖上排不上號,但自保的實力還是有的。”
楊姑娘小聲跟秋一瀟說“爹又在胡吹大氣了。”
江自流笑了笑,也沒當真。
但他也的確看出來,這位楊大夫,起碼有紅綾和方違痕的實力,真的遇到戰鬥,他們應該還是走得了的。
江自流不很擔心這件事,所以直到現在他的笑容仍然泰然自若。
慕容琳芳的笑容卻越來越不自在,她是在想,這老家夥引以為傲的自衛能力,能不能擋得住言尖他們的一招?
這一夜在說說笑笑中很快過去,江自流他們也都各自休息了一晚上。
反而是慕容琳芳這一晚沒有睡著,有時候連她自己都覺得,她的警惕性是不是高過頭了,但是直覺告訴她,這兩人沒那麼簡單。
然而一晚上過去,除了那小姑娘會偶爾透著窗子看兩眼秋一瀟以外,也沒有發生什麼彆的事。
慕容琳芳所感覺的不對勁兒,正是這個原因。
太平靜了點兒。
救下秋一瀟的高手既然能跑到他們倆的前麵,那麼最少最少,言尖和陰陽命使現在不會在夲督界限的房屋裡坐著。
“大雨能衝刷一切”,平常看來這個觀點的確沒錯,但是對於言尖來說,雨天隻會讓留下的蹤跡更加明顯。
“或者是……沙天一線的事,比江自流的性命更加重要?”
至今秋一瀟都沒有告訴他們兩個自己是怎麼出來的,江自流和慕容琳芳也沒告訴他自己逃脫的過程。
慕容琳芳站在窗子邊上,最終還是選擇放棄思考。
隻靠瞎猜的結論,最後隻能誤人誤己。
她從來都不肯做魯莽的決定。
何況,那本是個可愛的小姑娘,比蘇鳴鳳要可愛多了。
這一晚上秋一瀟可苦了,每一次剛一睡著,就意識到外麵有人在看著他,一扭臉知是楊姑娘,慢慢地也就把心放了下來。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故意讓自己形成這種麻醉的習慣。
秋一瀟這天晚上想的,其實不比慕容琳芳少,而且,比他想的要多的多。
慕容琳芳想的隻是他們是什麼人,秋一瀟卻在回憶這十幾年來六境之內消失的英雄豪傑,有哪一個能和他們對得上號的。
符合條件的還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