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狄玉飛橫劍而笑,“這天底下,應該還沒有幾個人能從二位的手底下逃走吧!”
長孫不臣道“可以確定,你不是能逃走的那一部分。”
狄玉飛往屋前看了一眼,仲孫如玉和司徒不咎一紅一白的兩道身影,仗劍立足屋前,麵對著他的三十二戰士。
兩個人自然比不上三十二個人,但是這三十二個人,也未必能越過這兩人,救援狄玉飛。
司徒不咎和仲孫如玉就算殺不了一人,也不會被人所殺。
狄玉飛一臉的淡定從容,好像沒有絲毫陷入危機的感覺。
公孫不滅冷冷地說了一句話“受死吧!”
大劍瘋狂地揮舞,如狂風般卷起沙塵無數!
狄玉飛的整個人,仿佛都被風所掩蓋。
他在這樣的風勢中,舉劍揮劍,仍然從容若定,瀟灑自如。
公孫不滅若是劍中的霸者,那麼狄玉飛,就是劍中的儒者。
長孫不臣持劍而立,緩緩地修複著肩膀的傷口。
此時他要做的不是上去幫助公孫不滅,而是要防禦湘川活鬼的攻擊。
這場戰鬥無論對狄玉飛還是對公孫不滅而言,都稱得上是一場以二對二的戰鬥,狄玉飛要提防長孫不臣殺上來,公孫不滅也要提防湘川活鬼的進攻。
陸心夢已然不在這裡,狄玉飛立刻就從貓變成了老鼠。
既然這樣,為何還要留在這裡?
但他想脫身,好像也不是很容易。
公孫不滅擅長防禦,這次主動進攻,明顯有些不合常理,但是狄玉飛卻看得出來,他用的,確實都是防禦的劍招。
用防禦的招數把他整個人困在劍陣中,四壁如銅牆鐵壁一般,想要突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公孫不滅的防禦,豈是什麼人想要突破就突破得了的?
但他的防禦,並非是清一色的防禦,每十招之中,必有一招是攻招。攻招仍是攻中帶守。
狄玉飛不明白,這麼耗著有什麼用處,就算你比我胖點,難道你會比我的體力消耗得慢些嗎?
他停下不動,公孫不滅的劍招也停了下來。
狄玉飛一動,公孫不滅的劍就立刻擋在了他麵前。
公孫不滅沒有發動過攻擊,但是他的每一次出手,卻又都是在引誘狄玉飛發動攻擊,一旦被公孫不滅纏上,想贏難,想輸也一樣難。
“公孫兄這是何意,有這麼殺人的招數嗎?”
狄玉飛停下腳步和劍招,冷冷地說。
公孫不滅道“你終究會見到這種劍法的威力的。”
狄玉飛氣喘籲籲地生著氣,但是卻無法主動發起攻擊,他要是主動攻擊,恐怕公孫不滅會防禦得更嗨!
世界上可怕的不是喪失能力,而是空有一身的力量,卻沒有施展的機會。
狄玉飛揚劍往地上刺去,周圍生出四道光影虛實的光劍來。四道光劍劍尖朝外,布出防禦的劍式。
他防禦是白防禦,公孫不滅這次連進攻都省了。
可是狄玉飛卻舞動著白玉尺,將四柄劍的劍尖偏向了公孫不滅。
耐不住要出手了?
公孫不滅冷笑。
狄玉飛白玉尺一指,四劍同時向公孫不滅飛去。
公孫不滅冷笑間出手,大劍一橫,斬碎一劍,身子一翻,又砸碎一劍,他飛步衝向狄玉飛,推著一柄光劍散為流光,他空中再次翻身,劍背在背上,碰碎一把光劍。
狄玉飛往後一退,白玉尺縱向指出。
公孫不滅橫劍攔住,白玉尺刺在劍刃上,用力一掃,狄玉飛手腕一震,忙向後翻身躲過,霸道的劍氣隨風而至,他急忙橫劍抵擋。
劍氣穿過白玉尺,縱橫交錯地斬在狄玉飛的身體上。
公孫不滅仍然抱定大劍,還是守禦的姿態。
狄玉飛立刻明白,公孫不滅的劍招全都是用反挫的道理進攻的,他攻擊越強,壓迫玄武劍後,反攻的威力就越大。
可是他若不出劍,就沒法離開。
狄玉飛歎了口氣,衝向公孫不滅,白玉尺狂風驟雨般壓向公孫不滅,與剛才的儒劍完全是兩種劍法。
儒生也分兩種,一種叫做百無一用是書生,一種叫做高陽酒徒。
現在的狄玉飛就是第二種——狂生,人狂,心狂,劍更狂。
公孫不滅劍抬在空中,輕抬慢舉,仿佛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防禦得一切。
當狄玉飛發現自己已經攻出太多時,已經晚了。
公孫不滅仿佛就像是一張強弓,被壓到了臨界點。
這樣的箭射出去,其威力自是驚天地,泣鬼神。
公孫不滅一劍揮出,將狄玉飛撩到了空中。
這才剛剛一劍。
但是已經讓狄玉飛氣血翻騰,五臟震動。
公孫不滅躍到半空,又是一劍劈出。
狄玉飛仍有力氣橫劍抵擋,結果卻被劍氣衝破身體,直將地麵砸出一道粗長的劍壑。
劍氣在狄玉飛身體中的反應,可想而知。
他一邊吐血,一邊從空中落下,栽了幾個跟頭,終於爬起在懸崖邊。
公孫不滅冷冷地道“來生再見!”
玄武劍劈下,白玉尺雖然還能架住,但是狄玉飛卻已經無力阻擋。
他連人帶劍,從石崖上墜落下去。
這邊的石崖和另一麵不同,光禿禿的崖壁,連石頭也不多一顆。
狄玉飛似乎必死無疑。
李緯等三十二名戰士,立刻放棄了進攻司徒不咎和仲孫如玉,逐個退走。
他們退走的時候仍然沒有分開,仿佛是仍然要去跟隨狄玉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