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們無端指責,不但壞了臣婦的名聲,也讓我望月軒平白承受莫須有的罪名。”
“若是今日,二妹妹與六公主不給臣婦一個公道,臣婦隻能進宮麵聖,求陛下還臣婦的清白了。”
沈棠句句鏗鏘有力,絲毫看不出一點心虛。
蕭淮歌卻以為沈棠隻是在強撐。
她不屑地撇撇嘴角。
“看來你是不見黃河不死心,那本公主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證明自己的清白。”
“省得有旁人說本公主仗著身份,欺負於你。”
“那就多謝六公主了。”沈棠輕描淡寫地笑笑。
她不在乎蕭淮歌口頭上的嘲弄,隻要能達到目的,多讓她過過嘴癮也無妨。
最主要的是,沈棠清楚地看見,自從蕭淮歌自爆身份後,周圍人激動的神情。
一些喜愛看熱鬨的人,更是短短片刻間,又叫來不少人圍觀。
如今,望月軒門前,裡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比當初開店時還要熱鬨。
沈棠心神一動。
若是借此機會證明清白,豈不是給望月軒做了一個完美的宣傳。
她垂下眼瞼,掩飾住眸中的笑意,麵上卻做出一副不情願的神情。
“清者自清,臣婦其實很不喜這樣的自證。”
“就算是證明了臣婦的清白,又能得到什麼呢?無非是讓眾人再多些談資罷了。”
她歎了一口氣,做出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
“罷了,隨大家怎麼說吧,我府中還有事,就先不陪二妹妹與六公主解悶了。”
說著,沈棠一拉景昭的衣擺,就要走人。
蕭淮歌頓時一急,“站住!”
她側身攔住沈棠的去路,臉色難看地問道:“沈棠,你是怕了不成?”
沈棠一手按住想要踹人的景昭,一邊不動聲色地回道:“隻是覺得無趣。”
“無趣?”蕭淮歌眉頭緊皺,眼中神色變幻。
沉思片刻,突然開口提議。
“那這樣好了,沈棠,若是證明你沒有偷清禾的設計,本公主願意做擔保,把明年尚衣局采買布料的份額,全部給望月軒。這樣你可願意?”
“六公主說真的?”沈棠頓時停住腳步。
“當然。”蕭淮歌毫不猶豫。
沈清禾一驚,“六公主?不可啊。”
她悄悄拉蕭淮歌的衣擺,小聲道:“三殿下不是說,那份額要留給我們伊人坊麼?”
怎麼可以讓沈棠占了便宜。
蕭淮歌垂下眸子,問道:“你會輸麼?”
“自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蕭淮歌眉梢輕挑,小聲安撫沈清禾,“既然此事你有把握,對於我們來說便百利無害。”
“沈棠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沒有點誘人的籌碼,她怎麼可能上鉤。”
沈清禾抿了抿唇,也認可蕭淮歌的想法。
隻是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還不等她仔細想,蕭淮歌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口。
問道:“沈棠,那若是你輸了呢?”
沈棠眼睛微眨,“六公主想要什麼?”
“我要礬山那塊兒土地!”蕭淮歌脫口而出。
說話間,她視線越過沈棠,看向她身後的望月軒。通透的琉璃瓦片,透明櫃台,既透光又潔淨雅致。
蕭淮歌頓時眼露不甘。
這些都該是她的才對。
這些東西都是從她的京郊彆院開采,若不是沈棠故意算計,在詩會時贏了去。現在光是靠著此物,都能讓她賺得盆滿缽溢。
她緊張的盯著沈棠,擔心沈棠會拒絕。
卻沒想到,沈棠乾脆地答應下來。
“我答應你。”
隨即,她轉身看向在場眾人,朗盛開口。
“請在場的諸位做個見證,今日我與六公主打賭,若是輸了,自願把礬山歸還。若是證明了清白,六公主便助望月軒拿下來年的采買權。”
“好!”
“沒問題!”
圍觀的眾人頓時答應,眼中冒著興奮的光。
急切的模樣,十分怕她們反悔。
沈清禾想要阻止的話,頓時停滯在喉中。
不行,不能阻止。
若是此時阻撓,眾人怕是以為她心虛膽怯。不戰而敗。
沈清禾咬了咬牙,也答應下來。
“好,那我就讓大姐姐輸得心服口服。”
聞言,沈棠露出一抹淺笑。
心中輕舒一口氣。
還好,她們還是像從前一樣急功近利。
沈棠心情極好,率先開口:
“既然是二妹妹說我偷竊,總要有證據,不如拿出來,讓眾人一起評判。”
“證據?”沈清禾嗤笑一聲,指著沈棠身後的窗戶,“這不是就是現成的證據麼。”
沈棠奇怪地回眸,看向自家正在展示的三件長裙。
隨口問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身後這幾件都是姣姣設計,被作為樣品展示。
聽到沈棠這麼問,沈清禾頓時冷哼一聲。
“自然是那件煙紫色的。”
“不過是件剪裁精致的裙子,如何證明就是二妹妹你的設計?”沈棠蹙眉。
沈清禾深吸一口氣,“你等著,我這就給你看證據,看你還怎麼狡辯。”
說著,她扒開人群,直奔對麵的伊人坊。
沈棠這才發現,沈清禾的成衣鋪,竟然剛好開在望月軒對麵。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人為了。
就在沈棠思量之際,沈清禾已經讓人搬了一個木質人體衣架,上麵套著一件水色衣裙。
衣裙上下分開裁剪,又上下縫合,整體呈現上窄下寬的效果。
玉色絲帶束腰,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裙擺層疊錯落,如蕩漾的碧波靈動惹人。
光是一眼,就吸引了眾人的眼球。
沈清禾注意到眾人驚豔的視線,自得的揚起唇角。
指使著店小二,“你把模特放到長姐眼前,讓她仔細瞧瞧。”
說著,沈清禾指向望月軒窗戶中那件紫色月華錦長裙,咄咄逼人地問道:
“據我所知,在大瀝從未有人設計過這種款式的衣裳,這樣式是我獨創。”
“姐姐的望月軒卻與我撞了款式,你該作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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