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禾的話，讓眾人的目光射向沈棠。
沈棠慵懶的掀起眼皮，語調微揚，“多謝妹妹誇讚。”
“那姐姐願意為諸位表演一番麼？”沈清禾挑眉。
沈棠輕笑著搖頭，“尺有所長，寸有所短，這舞蹈之技，隻為怡情，並不擅長。”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我就不獻醜了。”
“姐姐這是想掃了大家的興致不成？”沈清禾咄咄逼人。
沈棠不為所動，從容應答。
“既然諸位有此雅興，小女自然不會做那掃興之人。”
說著，沈棠對著旁邊的紫萱微微點頭。
紫萱立即會意，對著門外拍拍手。
片刻後，門外迅速被人擺上一座蓮花台。
模糊的天色中，樂聲悠悠響起。
一個白衣少女，在碧色蓮花台上翩然舞動。
她身姿曼妙，步伐輕盈，瑩白的手臂後，一雙宛若透明的蝴蝶羽翼，隨著音樂的韻律輕輕扇動。
本來警惕的沈清禾，頓時嗤笑一聲，“就這？”
沈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壓她一頭吧？
沈棠笑著抿了口杯中的酒，淡淡道：“妹妹急什麼。”
好戲還在後頭呢。
“妹妹真想看看姐姐還能嘴硬到幾時。”沈清禾不信道。
隨著她話音剛落，音樂驟然急轉，從悠揚變得激烈。
門外的燈火猝然點亮，熠熠生輝。
在眾人驚訝之時，少女加速轉動，裙擺如花苞般散開。十二個鐘靈毓秀的少女，旋轉而出。
眾人這才看清，之前哪裡是什麼蝴蝶羽翼，竟然是十二個少女白淨細膩的手臂。
她們白衣薄紗，各個神清骨秀，容色照人。
眉如遠山含黛，腰如弱柳扶風，清純脫俗，好似不食人間煙火。
不需要刻意，便緊緊吸引住眾人的目光。
隨著樂聲簌簌，她們時而身體緊密貼合，宛若一人。
時而分開，猶如一簇簇盛開的白牡丹，風姿搖曳。
相比於沈清禾剛剛的獨舞，這合為一體的精湛舞技，更讓人震撼驚豔。
在眾人沉浸之時，大理寺少卿家的徐公子突然恍然大悟。
拍手驚呼道：“我知道了！她們就是仙蘊樓的舞姬！”
“什麼？”周圍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
徐公子急忙解釋道：“據說三年前，仙蘊樓遍尋各地，找到十二位最擅舞的絕色美人，暗中排練三年，終成一舞。”
“觀看者皆言，那些舞女技法高超，綽約多姿，讓人傾倒。”
“這般出色，我怎麼沒見過？”禮部尚書家李公子問道。
“自然不是誰都能有幸得見的。”徐公子用折扇輕敲著手，繼續說道：“仙蘊樓定下規矩，一年也隻出演三次。”
“據說就連賈世子一擲千金，都未曾把她們請出來。”
“卻沒想到今日在長公主府邸，竟然有幸觀看到了此舞。”
“也不知這沈家小姐，是如何請到的。”
屬實是本事不小。
聞言，沈棠眼瞼微闔。
其實她也有些疑惑。
她隻是派紫萱試著去請，並未做太多期待。卻沒想仙蘊樓竟然同意了。
問其原因，掌櫃隻道是自己與仙蘊樓有緣，所以才附贈一舞。
這樣的理由沈棠自然是不信的。
隻是看得出仙蘊樓似乎並無惡意，便接受了好意，派人暗中查探。
思量間，一曲結束，舞姬們在門外謝禮。
長公主心情甚好，吩咐把人請進來。
“都走近些讓本宮看看。”
十二位妙齡少女，輕靈婉約的走進大廳。
行至近前之時，眾人表情卻怪異起來。
兵部侍郎家的呂小姐，忍不住驚呼出聲。
“這些舞姬身上的衣裙，怎麼跟沈三姑娘一樣啊？”
剛剛舞姬們在門外，天色又昏暗，大家都未曾看清她們身上的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