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沈青禾的算計,沈棠真的厭煩極了。
若是成功,不但能擺脫糾纏,還能借此隔絕她與三皇子的接觸,一舉兩得。
“好!”蕭淮歌乾脆地答應下來。
根本不覺得沈清禾會輸。
沈棠卻沒理會她,扭頭看向沈清禾,確認道:“三妹妹呢?”
沈清禾頓了頓,她其實對作詩並不擅長,什麼賞析之類更是一竅不通。
但是好在,她受過應試教育,會背的詩並不少。
那些詩都是前人流傳下來的經典之作,想要驚豔幾個古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所以,哪怕剛剛沈棠的詩很出彩,她也並不覺得,自己作為現代人會輸給她。
那些評委之所以對沈棠的詩驚為天人,不過是因為未曾看過她這首罷了。
沈清禾按捺著心中的激動,乾脆點頭,“我同意。”
沈棠笑了笑,轉頭看向上首。
禮貌道:“一事不煩二主,那就勞煩幾位先生,繼續幫忙做個評判吧。”
“好。”周太傅率先答應下來。
他現在對沈棠印象很好,自然不會推辭。
見周太傅如此果決,其餘幾人也表示同意。
於是,侍女急忙把詩作送了上去。
略帶褶皺的宣紙,在長公主幾人間傳遞。
一時間,整個宴會廳落針可聞。
大家都好奇,這沈家兩位小姐,誰的文采更勝一籌。
沈清禾也咽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上麵,心裡有些緊張。
一刻鐘過去了。
想象中的驚豔並沒有傳來。
反而幾位先生,看她的目光奇怪了幾分。
就在她疑惑之時,周太傅皺眉開口。
“沈三姑娘,這首詩真的是你所作麼?”
“自然是。”沈清禾言辭篤定。
對盜竊前人作品,絲毫不感覺羞愧。
反正這裡也沒有唐朝,更沒有王維,不會有人拆穿她。
周太傅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看出大家的好奇,把詩遞給旁邊的管家。
吩咐道:“孫管家,你給大家念念,讓大家都賞評一番。”
“是。”管家雙手接過。
朗聲念道:
“單車欲問邊,屬國過居延。
征蓬出漢塞,歸雁入胡天。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蕭關逢候騎,都護在燕然。”
詩詞念完後,預想中的誇讚沒有傳來,周圍人看她的眼神卻奇怪了幾分。
沈清禾頓時有些不安。
遲疑地問道:“太傅,我所作的詩可有不妥之處?”
周太傅沒有立即回答,反問道:“你確定這是你所作?”
“自然。”沈清禾硬著頭皮答道。
周太傅與幾位先生對視一眼,眸光瞬間淩厲幾分。
“既然你說這詩是你所作,那我倒要問問你,這屬國是指哪裡?居延又是何地?”
“而且據老夫所知,大瀝並無蕭關這一邊城。”
沈清禾心裡一緊。
糟了,竟然忽視了這個。
她懊惱的握緊拳頭,故作淡定的解釋道:“小女常在深閨,對大瀝的輿圖並不熟識,這才虛擬了這些城池,望諸位海涵。”
“隻是所作詩詞,皆是真情實感,有感而發,並無半點糊弄。”
周太傅頓時惱怒,低叱一聲,“胡鬨!”
“作詩不但講究規格韻律,章法字句也要合乎規矩,引經用典皆有實據。”
“你所寫之物,皆為虛無。查詢輿圖,熟悉位置,隻是簡單之事,並不為難。”
“你卻連一點基本的課業都不願做,隻會投機取巧。”
“如此詩作,竟也敢拿出來與沈姑娘相比?簡直是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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