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那首詩正在周太傅手中,他順勢站起身,麵色鄭重。
渾厚的聲音響徹廳堂。
“刀光劍影何所懼,誓叫胡馬斷邊關。”
第一句詞,是長槍刺破,戰馬嘶鳴,視死如歸的孤勇。
聽聞的人,心下震撼。
“累累戰骨埋荒山,血染紅袍誌更堅。”
第二句詞,是殘陽似血,屍骨如山,金戈鐵馬的崢嶸。
有人已經控製不住站起身。
“丹心報國身先死,英魂長存照後人。”
第三句詞,是長夜漫漫思鄉苦,以身殉國護後人。
“隻解沙場為國死,何須馬革裹屍還。”
第四句詞,是血染黃沙終不還,屍骨寒,不負家國,不負卿!
讀到這一句時,周太傅語調瞬間拔高,帶著肅穆的悲戚。
一首誦完,好多人家有武將之人,流下一行清淚。
眾人都震驚的看向沈棠,不用他人評判,大多數人已篤定此詩是沈棠所作。
那詩中的意境,不是經曆過殘酷廝殺之人,是如何都寫不出來的。
而眾人皆聽聞,沈棠出生後便被沈父帶去邊關,從小習武,混跡軍營。
甚至數次以女子之身,打探敵情,立下戰功。
以往隻以為是虛傳,如今卻知必然屬實。
看著眾人對沈棠的讚賞,沈清禾渾身一僵。
這不對!
怎麼會不一樣?
她寫的明明不是這首啊。
就在沈清禾慌張之時,蕭淮歌已經按捺不住激動。
催促道:“清禾,你快和大家說說,這首詩是你所作。”
她已經等不及看沈棠出醜了。
卻未曾發現,周圍人的目光已經變了。
沈清禾如坐針氈,臉色難看的深吸一口氣。
用微不可聞地聲音答道:“六公主,那首詩不是我作的。”
“什麼?!”蕭淮歌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
沈清禾諾諾,不敢說話。
旁邊的景姣姣眨眨眼,笑吟吟地開口。
“沈三姑娘說,那首詩不是她寫的。”
蕭淮歌頓時坐不住了,急忙問道:“那你寫的詩呢?”
“我……我不知道。”沈清禾手足無措。
就在此時,景姣姣突然低呼一聲。
她微微躬身,從桌案下拎起一張宣紙。
看著上麵的墨痕,猶疑地睜大眼睛,“沈三姑娘,你所寫的不會是這個吧?”
她把宣紙轉了過來,離得近的人,清楚地看到上麵的內容。
她有些意味深長地感慨道:“哦~原來也是寫邊關戰場的詩哦。”
“怪不得沈三姑娘如此迫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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