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氣瞬間上湧。
遷怒的尖聲質問,“沈棠,是不是你挑唆的父親?!”
剛剛回府時,隻有沈棠和父親在一個馬車。
她一定沒少挑撥。
沈妤薇恨恨地抬起頭,“一定是你!”
“你恨我搶了你的婚事,才故意報複我。”
“沈棠,你好狠的心!”
沈棠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抬手給父親添了熱茶。
這才慢悠悠地說了一句,“對,你說得都對。”
沈棠的態度,讓沈妤薇越發篤定。
她赤紅著眼睛,撲上來就要打沈棠。
卻被站在一旁的張管家,攔住了去路。
沈妤薇此時已恨得發狂,儀態全無,口中的汙言穢語,簡直不像一個大家小姐。
沈焱越發失望。
“啪”的一聲脆響,茶盞在沈妤薇腳下綻開。
滾燙的茶水,濺了她一身,臉頰上掛著幾片散亂的茶葉,整個人狼狽至極。
沈焱臉色漆黑,嗬斥道:“住口!你長姐什麼都沒說。”
剛剛在路上,沈棠一句話都未曾說過,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一路端茶送水,揉肩捶背。
一向驕矜的女兒,體貼得像是換了個人。
沈焱何時受過這種照顧,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
反應過來後,又有些心疼自家閨女。
這般性情大變,怕是他不在的時日,受了不少委屈。
如今沈妤薇的無端發難,越發讓沈焱確定了心中猜想。
他氣惱地怒喝道:“私相授受,不敬長姐,你姨娘就是這麼教你的!”
沈妤薇這孩子,真是被芸姨娘養廢了。
一肚子陰謀算計,簡直不像他沈焱的孩子。
他耐心全失,直接吩咐道:
“把沈妤薇關進祠堂罰跪,開宗祠之前,不準給她吃喝。”
“讓她好好在裡麵思過,給祖宗賠罪。”
沈焱雷厲風行,進屋片刻,便安排好了一切。
直到此刻,沈老夫人才回過神來。
她“砰”地一聲,敲了敲拐杖。
沉聲道:“焱兒,沈妤薇畢竟是你骨血,何必如此大動乾戈。”
“小懲大誡就是,逐出族譜的事就算了。”
若真如此,豈不是徹底絕了和景家的姻親。
那大女婿的事,便徹底無望了。
沈老夫人臉色緊繃。
聲音低沉,“你就算不顧及沈妤薇,也要在乎知韞的名聲。”
“他是沈家唯一的男丁,以後必然要走仕途。”
“若有一個被逐出族譜的胞姐,你讓他以後在眾人麵前,如何抬得起頭。”
沈老夫人軟硬兼施,想要沈焱輕拿輕放。
沈焱卻性子冷硬,絲毫不退。
他昂然端坐,聲如洪鐘。
“我沈家沒有軟蛋。”
“若是連些流言蜚語都扛不住,哪裡配做沈家的子嗣?”
眼看沈焱油鹽不進,沈老夫人有些著惱。
冷硬地說道:“總之,我不同意!”
沈焱頓了頓,身上的戎裝折射著清涼的眸色。
“母親,到底我才是沈家之主,您年紀大了,這些事就莫費心了。”
“好好將養身子,長命百歲才是。”
沈老夫人被氣得手抖,音量不自覺提高幾度。
“沈焱,你要氣死我不成?!”
她捂著胸口,身子虛弱的靠著常嬤嬤,像是隨時會暈厥。
沈焱眉心微皺。這麼多年,母親依然還是這一招。
就像當初以死相逼,逼他納妾一般。
隻是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容易被威脅的年輕人了。
沈焱肅著臉,眼中帶著薄怒。
“若是母親有個好歹,兒子自會下去賠罪。”
說完,沈焱不願再待,起身就走。
臨走時,還不忘叫上沈棠。
“嬌嬌,你祖母身體不適,最近幾天的請安就免了,彆擾了她的清淨。”
“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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