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_希羅史詩:救國聯盟_思兔 

Chapter 29(1 / 2)

希羅史詩救國聯盟!

“在我穿上作戰的鎧甲時,你們向克羅諾斯的兒子宙斯王祈禱,放低聲音,不讓特洛亞人聽見,或是公開禱告,我們無所畏懼。”

——《荷馬史詩伊利亞特》

“已經十天了。”格裡芬躺在長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手裡端著一壺麥芽酒,不住的抱怨,“我都快要憋壞了,他們怎麼還沒有動靜?是不是農莊一仗把他們打的狠了,不敢出來了?還是說他們老大被打死了,群龍無首要散夥?要我說,指不定這幫人就是一夥膽小鬼,碰到了硬茬子就樹倒猢猻散了;倘若當真是這樣,倒是給我們省卻了一大麻煩,但這幫人既沒有動靜,也不出來打家劫舍,真是奇怪了。”

“恐怕事情不是這樣,格裡芬爵士,”艾能奇小聲說,“營地上還飄著德雷克的家族旗幟呢。”

“他們是有什麼奇葩習俗的異教徒,在拜死人嗎?”格裡芬錘了錘腦袋,“我已經檢查過戴維斯的屍體上被扒下來的全套甲胄,上麵確實有德雷克氏族的印記,應該是千真萬確把他打死了才對。真是操了,我怎麼沒把他屍體拉回來送到東奧彌爾,送到他康橋的老爹麵前讓他仔細辨認一番?”

艾能奇轉身出門,庭院裡是紮在一起的長槍簇和劍架,上麵擺著一整排的長劍。他看見彭易之穿著甲胄,拿著一塊石板在土地上塗畫著什麼,便走了過去,坐在彭易之身邊。

“你在畫什麼呀?”艾能奇問彭易之。

“我在畫望江堡,”彭易之沉默了一下,對艾能奇說。“我想努力記住它的輪廓,我家道場的位置,隔壁的鐵匠鋪,往南些的小酒肆…我怕我遺忘,我戰鬥的越多,遺忘的就越快;有時候我覺得遺忘或許是人類的一種自我保護機製,你越想逃離恐懼,就越想動用這種機製。這樣不好。”

艾能奇想了想,從兜裡摸出一盒煙,給自己點上一根,又點燃一根遞給彭易之“跟我說說你老家吧?來這裡這麼久了,我都沒聽你說過老家的事情。”

“你也知道啦,沒了,都沒了,被蒙鳩依人燒了。”彭易之接過香煙,“不管是望江堡那座還挺高的主塔還是我家的道場。”

艾能奇吸了一口煙,說“你們那也覺得南池道的澤地人都吃野兔和青蛙嗎?”

“不,我們那不信南池道的吃青蛙,我也不信,”彭易之笑著說,“但我信你吃青蛙。”

“哈哈!那等到打回北境的時候,我要蒙鳩依的俘虜跪著挨個生吃青蛙。”艾能奇彈了彈煙灰。

“我其實還蠻想問你的,你老爸也沒有陣亡在南北會戰裡,南池道的老家也還好端端的,為什麼就想跟著團長來希羅?”彭易之一邊吐煙圈玩兒一邊問,“那些來了的老兵們一部分是因為家裡跟蒙鳩依有仇,一部分隻是因為像邪教一樣相信陳生這個人,有時候我都好奇這個人有什麼樣的個人魅力,讓人值得為了他的一句話義無反顧的去送死。說回來,你又是為什麼?”

“為了你喊出來的那句話啊。”

“我喊出來的那句話?”彭易之有些摸不著頭腦,“那句“為了望江堡!”嗎?”

“對的,”艾能奇咳嗽了一下,“場麵話我不會說,我隻是不想讓我老家也像望江堡一樣被燒掉,還有開陽港,禿瓢答應我會帶我去他老家,讓他老婆給我做培根薯仔和烤羊肋排,拿洋蔥沾肉汁吃…可惜他去不成了。我不想讓他白死,就像螞蟻一樣沒有意義,隻給家裡留下一筆撫恤金,除此之外其他什麼都沒留下。”

“米火鐮是個好教官。”彭易之仰頭望著小聖堂房頂上的朱庇特雕像,“雖然總是訓我,但我情緒低落的時候還是會幫我想辦法弄煙和酒,有什麼好東西也招呼我一起吃。”對啊,再也找不到比禿瓢更好的教官了。艾能奇難過的想,禿瓢在天國過的還好嗎?奧林匹斯是否當真有戰士之殿?這時候的禿瓢,正在戰士之殿裡享用蜜酒和美餐嗎?正在接受阿瑞斯的褒美與讚譽嗎?正在天上注視著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嗎?

還有陸晴,他現在在哪裡?他還活著嗎?還活著的話,他過得還好嗎?

一切都在風裡,隻有風知道吧。

“我老爸是個嚴苛的人,”彭易之開口道,家人通常是他不願談論的話題,“小時候總是按著我的腦袋讓我去道場…什麼都要學,拳法,刀槍,穴位,治療術。你也許聽過,那個流派叫北陸八極拳。”

“我聽過的,好像是很剛猛的拳法。”艾能奇說。

“基本功有一項叫震腳,我老爸相信腳踏大地就能獲得地球的力量,作用到對手的身上,”彭易之又嘬了一口煙,“我從來不相信這些,但是也照著學了。我爸是個騙子啊,大騙子。”彭易之說著,雙手撐向後麵的地麵,擺出一個慵懶的姿勢。“如果北陸八極拳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厲害,他怎麼會和陳生的朋友一起死在瀘牧山…?我很恨他們,恨蒙鳩依人,恨那些指揮不力的官長。”

“你彆總是靠仇恨活著,”艾能奇勸解道,“如果最後真的能報仇,在那之後你就什麼都不剩了。”

“那樣最好,”彭易之把煙蒂丟了出去,“我期待報仇和死亡是一起來的,那樣我就能再見到老爹了。”

他是為了死而活的,艾能奇心想。太悲哀了,這一切都太悲哀了,不過他說實在話也沒有辦法勸彭易之些什麼,如果把自己擺放到他的位置上,自己未必就不會想的比他更極端。

遠處的蹄聲近了,觀察力敏銳的艾能奇能清晰的分辨出那並不是普通的馱馬或山地獵馬,這種鏗鏘有力的步調隻有戰馬才會有,就好像野生的山地馴鹿和國營牧場選育的軍用馴鹿區彆一樣大,前者甚至不足以承受稍微重些的騎手,例如劉峻辰。那是三名騎獵馬的洛溪團老兵和一名騎戰馬的騎手,但那絕不是自己人,艾能奇心想,因為他根本沒有見過這個人。

騎戰馬的騎手穿著配套的板甲護胸和護肩,顯得十分莊嚴,手裡高擎著繡有德雷克家族的紅底金雨燕紋章的旗幟,走進了雷諾茨山堡的中心空地。艾能奇和彭易之見狀連忙站了起來,屋子裡的阿格尼與格裡芬也鑽了出來。

“尊敬的爵士,我是德雷克家的戴維斯派來的使者,”騎手宣稱,“我家大人希望您能夠來到位於采石場的營地中,商討我們雙方之間停止爭鬥的可能性。”

“包在屎裡的可能性。”格裡芬粗魯的說,“這兒是我們的地盤,我們來剔除砸場子的,你們卻想“停止爭鬥”?這說的難道不是屁話?”

阿格尼卻抬手示意格裡芬不要說話,抬起頭問騎手“戴維斯·德雷克爵士不是已經死了嗎?我現在是要去跟鬼魂溝通?”

“這…戴維斯爵士並沒有死,”騎手說,“您隻要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我會去的。”阿格尼朗聲回答了騎手,“我們很快就會出發,請告訴你的主人,準備好麥酒等待我們到來。”

騎手略一點頭,單手扶在胸前略表致意,便勒緊了韁繩,不再多做停留,策馬離開了雷諾茨山堡,隻留下了飛揚的塵土和押送他前來的三個洛溪團老兵。

在某些場合——雖然不多,卻依舊存在著——劉峻辰會為自己做了阿格尼的副官而感到後悔。當他和格裡芬、阿格尼和四名洛溪團老兵騎著馬行走在前往采石場馬匪營地的時候,他發現現在就是處於這樣一個場合。阿格尼個性謹慎——但那或許僅僅隻局限於戰場上,一旦走上了帶有政治性質的“戰場”,阿格尼就變得比輸紅了眼的賭徒更可怕。他願意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可能性去做一些危險性相當大的事情,劉峻辰不禁擔心阿格尼是否會在將來而某一天為了這種心態付出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七個人無論如何是打不過一百多個人的,而阿格尼就這樣隻帶著一小隊人前往采石場,要和戴維斯談判。

“你一定是瘋了才答應那個騙子。”格裡芬從出發開始就在一直嚷嚷,“你這是去送死!對方怎會跟你講什麼騎士精神?運氣不好的話,今天我們都得死在采石場;說不定還得把雷諾茨山堡搭進去,我們要是被人砍了腦袋,山堡裡剩下的小可憐就是一群啥也不知道的糊塗蛋。”

“我真的覺得,你下次遇見這種事情的時候下決定前應該跟我商量一下的。”劉峻辰有些委屈地說,“萬一真的是陷阱怎麼辦?他們的營地裡至少還有一百五十個人!”

“對不起啊。”阿格尼道歉道,“現在才告訴你們,戴維斯根本就沒死,我是知道這一點的,而我相信那個侍從就是戴維斯·德雷克本人。”

“那個俘虜是戴維斯?”格裡芬吃了一驚,“我一點都沒有看出來,他確實比其他人氣場更強些,但那難道不是他常年隨侍戴維斯左右的緣故麼?”

“這件事,等到了他們的營地你就有答案了。”阿格尼笑了笑。

一行七人走在前往采石場的山路上,還隔著老遠,就見到了這幫馬匪的迎接隊伍;不,準確的說如果要依據裝備精良程度判斷,他們已經不是馬匪了,甚至可以說他們是一夥流浪騎士。但不論如何,燒毀農莊和馬場的罪行並不能用漂亮的鎧甲來蒙蔽,劉峻辰這麼想著,和阿格尼迎了上去。他們和迎接隊伍一起沿著石頭小路上坡下坡,隨著采石場的臨近,路麵也愈發清晰那是人流來往的明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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