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潔走後。
劉淼開始專注畢業前學業。
這一天早晨起來。
劉淼沒胃口。
沒去食堂。
出門來到102國道。
路上沒什麼人。
靜悄悄的。
期末摸底考試剛剛結束。
成績不理想。
劉淼學習的勁頭沒有了。
開始放縱自己。
不再上早晚自習。
人就是這樣。
全靠一口氣。
一口氣沒了。
也就廢了。
他開始厭學。
期末考試結束算畢業。
一生的學生生涯徹底告彆。
未來的路在哪裡?
劉淼不知道。
走一步看一步?
車到山前必有路。
他不想浪費腦細胞。
漫無目的的他向鎮東走去。
不自主的來到以前常來的樹林。
7月的白楊樹枝繁茂密。
早起的麻雀嘰嘰喳喳的。
遠處的樹枝上站著一對喜鵲。
交頭接耳的呱啦呱啦說著悄悄話。
太陽殷勤的探出頭。
陽光撒進濃密的樹葉縫隙的。
暖洋洋的。
劉淼坐了下來。
靠著那棵白光頭楊。
光頭楊對著陽光方向的樹乾非常光滑。
劉淼給它起名光頭楊。
光頭楊特彆。
它是靠近路邊5米左右獨一無二的高。
同時整棵樹5米以下沒有任何枝丫。
一眼向上望去。
直插雲霄。
如一把大傘罩在頭頂上。
這是一棵特彆的樹。
劉淼抬頭望著高穎家。
靜悄悄的。
他人依舊。
而她物是人非。
劉淼往後靠了靠。
熱浪從眼裡湧出。
劉淼哭了。
任由眼淚糊滿雙眼。
迷迷糊糊的劉淼睡著了。
他夢見白潔在和他揮手。
解下頭上手絹。
揮揮手,卻又消失了。
劉淼大聲喊。
回來,回來。
樹林的回聲驚醒睡夢中的劉淼。
樹上幾隻小鳥撲棱棱的不知所措。
嚇得驚慌失措飛走了。
落在遠一點的樹梢上嘰嘰喳喳的。
似乎在嘲笑靠在樹乾上的劉淼。
兩隻喜鵲不知道什麼時候飛走了。
刺眼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在劉淼的臉上。
他睜不開眼睛。
劉淼挪下屁股。
避開照射過來的強光。
煩躁的嘟囔了一句。
討厭。
順勢站起來。
抬頭看看太陽。
這時候應該有10點鐘。
雙手舉起合在一起伸下腰。
打個哈欠。
最後望一眼對麵高穎家的大門。
那裡依舊靜悄悄。
他長出口氣。
順著樹林往校區方向走。
走出約00米左右。
跨過排水溝。
跨過排水溝是102國道。
沿著102國道路肩漫無目的的走著。
路邊是一些大車店。
能吃飯能住宿的那種飯店。
飯店臨近102國道。
有長途大貨車選擇這裡。
短暫休息,加水,吃飯。
飯店是鎮裡村民用自家房子。
打掃乾淨,擺滿桌椅板凳。
門口掛上招牌。
接待來往的貨車司機。
貼補家用。
這種飯店都是女人經營。
農村男人要下地乾農活。
生意相當不錯。
給長途汽車司機提供便捷。
同時增加個人收入。
兩全其美。
走著走著。
劉淼肚子餓了。
早上沒吃飯。
又馬上中午了。
18歲小夥子。
消化好,餓的快。
劉淼下意識伸手摸下褲兜。
摸到兜裡有袋子。
他想起來。
今天出來時。
把以前白潔給他的那220塊錢。
順手揣兜裡了。
劉淼一陣驚喜。
算了。
找個地方撮一頓。
劉淼兩邊看了一遍。
靠近他走路邊上不遠有家飯店。
看起來蠻大的。
就這家。
他緊走幾步。
通過門前一大片空地。
是停車用的。
推門進屋。
還不到吃飯時間。
店裡沒客人。
有位40幾歲的婦女。
坐在離門不遠的桌子上。
趴著打瞌睡。
一聽門響。
婦女猛的抬頭看。
看進來的是一個學生模樣的小夥子。
就問,找水喝?
水缸在裡間廚房,你自己舀吧?
不是,我吃飯。
幾點就吃飯,老板娘有點詫異。
你是高中學生吧?
是啊?怎麼了?
你不上學,跑出來吃飯館。
你賺錢了。
你爸媽知道還不打死你。
我沒媽,劉淼大聲說。
學生就不能吃飯館。
賣不賣,不賣,我換一家。
老板娘笑了。
賣賣。
當然賣了。
菜單牆上有。
價錢也有。
明碼實價。
你要吃啥?
劉淼看牆上的菜單說。
乾豆腐,花生米,大米飯,一個蒙古口杯。
就這些。
劉淼靠近窗戶邊的位置坐下來。
好好。
婦女走進裡間廚房。
拿出一雙筷子和一隻玻璃杯。
一隻吃碟放在劉淼桌子上。
回身提了一壺水放在桌上。
你先喝點水。
馬上就來。
轉身進廚房。
劉淼倒了一杯水。
眼睛望著窗外。
馬路上車陸續多起來。
很多大貨車喇叭尖叫著呼嘯而過。
那都是拉糧食的。
上麵蓋著綠帆布。
那個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