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剛才那個大家夥就一直守著這個珠子？看起來好像也沒啥特彆的地方啊！”少年揪住飛天鼠的尾巴掄了好幾圈，惡狠狠道:“你這個家夥是不是把好東西藏起來了，拿個破珠子忽悠我！嘿，膽肥了，還敢咬我！”
咬了一口少年的飛天鼠掉在甲板上頭暈眼花，搖搖晃晃個不停。它努力穩住身子，衝著少年齜牙咧嘴一陣叫！
“你說那個妖怪周圍還有好多寶貝，你因為打不過所以隨便偷了一個就跑出來了？”
小家夥點點頭，顯得很委屈。
“你的意思裡麵還有好東西？”
小家夥再一次點頭。
“位置先記下來！以後要是有機會咱們再來把這老巢給掏空了。”
至於那不起眼的珠子，少年隨手放了起來。
夜色越來越黑，好在今晚的月色明亮，月光撒在身上有種朦朧的美。
兔子肉已經焦的不能再焦了，跟塊碳一樣。小船剛才則被不少碎石砸中，好在並不嚴重，修修補補一翻也沒什麼大事。
一人一鼠隨便吃了點乾糧後窩在船艙裡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少年迷糊中聽到有人的叫喊聲。
“船家！船家……”
聲音越來越清晰。
少年起身將腦袋探了出去，隻見前麵不遠處的岸邊有一身影正在朝他這邊揮手。朦朧間可以看出那女子一身白衣，月光灑在她的身上呈現出森森慘白。
少年縮回腦袋:“大半夜的這深山老林怎麼會有女人？難道是女鬼？”
少年打了個哆嗦，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他曾聽過二叔說過，的確有鬼魂的存在，不僅如此，這個世道還有很多的魑魅魍魎，妖魔鬼怪。隻不過他沒見到過而已。
他決定裝作沒聽見，誰知道這女的是不是魑魅魍魎。
此時已到深夜，周圍靜悄悄的，耳邊隻有水流的聲音。少年以為那女子已經離開，畢竟這裡離岸邊還有好幾丈的距離。
正要躺下繼續睡，船身忽然輕輕晃了兩下，接著半截身子就出現在視野內。
“誰！”少年帶著驚恐怪叫一聲。
“船家莫怕！小女子深夜迷了路，方才見你船隻經過，又喚你不醒，所以隻好不請自來，還望船家莫要見怪。”女子聲音輕柔，言語懇切，這話令人舒心。
少年見此人有影子，心裡不免放心不少。
“哦哦！莫事莫事！就是這大晚上的把俺嚇了一跳！”少年迷糊著揉了揉眼，取出火折子點上了油燈從船棚裡走了出來，他說話的口音也變了鄉下土話。
借著微弱的燈光，他看清了此人，身材高挑，身上白紗裙有些淩亂，由於戴著麵紗無法看清容貌，不過她那雙明眸很是動人。女子身後背著一件很大的木匣，除此之外彆無他物。
少年打量她的同時，女子也觀察了一下他。年齡不過十七八，樣貌頗為俊俏，一身素衣，縫縫補補多處，應當也是個窮苦出身。
女子輕輕一拂:“實在抱歉打擾你休息了。我這有些銀子……”女子說著話就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可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少年看出她的窘迫，用某處地方方言回道:“銀子就算嘞！姑娘，您這是要往哪裡去？要是順路，俺捎上一段路不打緊的！就怕姑娘和俺不同路。”
“唉！天下之大，竟沒有我安身之處。”女子先是自愛自憐一番，隨後問道:“小哥，你這船隻要去哪裡？”
少年在身上抓撓了兩下:“俺要去的地方遠著呢！向北要走兩個月呢。回家奔親戚！”
女子說道:“既然這樣小哥載我一程，我也要北走，隻是身上錢糧不夠，等到了下個城鎮，我在掙些銀錢補償給你，小哥你看如何？”
少年擺擺手:“俺都說不要錢嘞，又不能當飯吃，還沉甸甸的。就是俺這裡夥食不夠好，環境也不好，怕姑娘住不慣！”
女子輕輕一笑:“小哥能載我一程，小女子已經感激不儘，哪裡還會挑三揀四。”
“好吧好吧！那姑娘今晚就在裡頭住，俺在船頭打個盹就行。”少年說著又進了船棚，那把睡的跟死豬一樣飛天鼠塞進懷裡。
那女子見狀說道:“小哥不必如此，我在船頭歇一歇就行。”
少年倔強起來:“那可不成，現在都深秋了，外麵露水打大的很，你一個姑娘家可經不起折騰。俺二叔說過，對待女娃子要大度，男娃子就要有男娃子的樣子，吃點苦算不得啥。”
女子聽言心裡暖暖的，也不矯情了，隻是抿嘴一笑:“那就多謝小哥了！”
待少年從船棚裡取了兩床被子在船頭鋪好後，她施了施禮，彎身進入船棚。
狹小的空間裡並不雜亂，也沒什麼可說的，目光不經意間瞥過一旁的笛子。她拿起來摩挲兩下，隻是一支很普通的笛子。
見那少年又在呼呼大睡，女子莞爾一笑，也打坐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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