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遲疑地說道:“我看到你的時候,同樣會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尤其是前兩天晚上,你讓我為你跳舞的時候,我忽然…”
“忽然在記憶中看到你坐在王宮的席位上,我看不清你的臉,但我知道坐在那兒的人是你。”
“隋玉,我好像也見過你。”
隋玉沒想到,這最後竟然會把自己也扯進去。
遲嗣、江歌,還有他隋玉,這三個人竟然這麼奇妙的聚在了一起。
這讓他都有些懷疑,江婉到底是不是在演了一場瞞天大戲了。
“是麼?”
不過聽到江婉這麼說,他還是高興的。
畢竟自己這也可能是三千年前的商朝中,某個舉足輕重的人物,不是麼?
江婉點點頭。
隻是,她看著隋玉的這金頭發,藍眼睛,有些遲疑。
當然,隋玉的五官並不完全是白人的那種深邃,屬於介於黃色人種與白色人種之間,恰到好處的結合。
如果是黑頭發黑眼睛,或許五官臉型更像漢人。
但這金頭發和藍眼睛…
江婉雖然記不清了,但她想著,記憶中,應該沒有金色頭發的人出現過。
隋玉像是猜到了江婉的想法,嘴角微微勾起,解釋道:
“我也是有龍國的血脈的,我爸爸是混血,有一半龍國的血脈。”
“而且或許上一世,我是個黑頭發黑眼睛的龍國人呢?”
他頭一回在江婉的身邊褪去了不敢讓人接近的冷淡,露出了一個溫和,卻又略帶玩世不恭的笑容。
江婉點點頭,但眼神還是將信將疑。
她有些質疑自己的感覺了。
…
江歌與江婉在早晨的時候一起在隋家用了餐。
隋玉知道了江婉的身份,既然打算要解開謎團,自然會養著江婉。
江歌,也隻是順帶的事情。
隻是,比起做個被人伺候吃喝卻毫無生存能力的籠中雀,她更想去爭去搶,儘可能的強大自己。
她誠懇的希望隋玉能給自己一個往上爬的機會。
隋玉便直接派人撥給了她一個歌舞廳。
讓她在裡麵擔任大姐頭。
所謂大姐頭,就是男人中的大哥大,負責整個歌舞廳的穩定運行。
無論是日常的運營活動,還是彆人來砸場子的時候打架,都得她說了算。
不過危險程度也相當的高。
港島古惑仔橫行,常常有看哪個場子的大哥大被砍了啊,大姐大被了啊。
對於這樣危險的工作,江婉第一反應就是讓江歌拒絕。
江歌卻表現得躍躍欲試。
她以為自己要從底層做起,沒想到一上來就是大姐大的位置!
她之前做陪酒的時候,看到那些風月場所的大哥大,大姐頭,就覺得帥的不行,現在,她自己成了大姐頭。
這樣的好事,她感恩戴得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聽江婉的話?
她以萬事都要靠自己為由搪塞過去,隨後便興高采烈地準備第一天上班。
前世的江歌,也是如此,一到建功立業,就會極度的亢奮。
仿佛如果有人告訴她,隻要殺人越多她就能獲得越高的地位的話,她估計能把目之所及之人全部殺光。
當然,在從軍之後,她也確實做到了這一點,並在這條黑暗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當年她主動舍棄舞女的身份,一是想快快高升庇佑軟弱的妹妹,二便是建功立業睥睨天下。
隻是,反性太重。
隻要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與追求,便會隨意改換門庭。
彆說是自己的上級,就是連自己的主子,她也乾啥
個人主義重了,活得自在是真。
但他其主人卻會放不下心。
沒人會重用一個可能隨時倒戈的下屬。
江歌有用的時候,是叱吒風雲的女將軍,沒用的時候,就是蠻橫野婦。
故而在大戰結束後分功,遲嗣成了侯,而她,依舊隻是個將。
她野心乍起,當即造反。
落得腰斬於市的下場。
隻是不知,這一世,她是否還會重蹈覆轍…
另一邊,遲嗣聽著這個消息,遲遲沒能回神。
另一個李小婉麼?
還是說。
是真正的江婉?
聽到翻譯師傅的描述,遲嗣愈發覺得,那就是江婉。
與李小婉一樣的容貌,卻低眉順眼,整個人看起來柔弱無害。
這不就是他的江婉麼?
隋玉想要找齊商舜王時期的文物的理由,也得到了解釋。
隻是,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隋玉的身邊,為什麼不在醒來之後第一時間來找他?
遲嗣心裡有些酸酸的。
捏著鋼筆的手微微用力,指節都泛起了白。
最終,他拿起手機,撥通過去,“幫我打探一個人。”
同時,他又想到了與江婉擁有一樣容貌的李小婉。
如果李小婉是江婉的轉世,那江婉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那真的是江婉,那轉世的靈魂又到底存不存在?
遲嗣向來疑心重,在自己重要的人身上,更是把這個疑心重發揮到了極致。
他一點一點思考著邏輯上,發現了許多悖論。
李小婉從江婉的墓葬中找到了這些文物,應當看到了江婉才對,還有他們的盜墓團隊,為什麼不提及棺槨中的不腐女屍。
如果江婉那時候已經複活走出了墓葬。
那那群盜墓賊,不也該對這個無主墓室產生疑慮麼?
遲嗣雖然沒有自己下去過地下,但也知道一些摸金行當中的規矩。
對於自己這個買家,這樣的奇特情況,他們不可能不提及。
如果是彆人,遲嗣可能就不管了。
可這是江婉的墓。
還是來自平行時空的墓葬。
這其中牽扯到的奧妙,他必須得理清楚。
而現在,他必須得想辦法和隋玉見一麵,和那位“真正的”江婉,見一麵。
遲嗣煩躁地點燃了一根煙。
如果江婉早就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他和李小婉在一起的那半年又算是什麼呢?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還沒見到江婉的真麵目,他的心已經無端偏向了江婉的那一端。
他有些懊惱自己在初見李小婉時的衝動行為。
煙霧繚繞,他強製讓自己的大腦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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