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玲說完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關小筠也沒有說話。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坐著。
好半天,關小筠突然開口。“改個名字吧。黃玲已經死了,就叫...關華,華,美好的時光,你以後的日子都是美好的。”說完轉過頭看著她。
黃玲也回望著關小筠,空洞的眼神慢慢開始聚焦。烏黑的眸子閃現出光華。仿佛這一刻真的有一個人重生了。
“我叫你關華,你叫我公子”。關小筠說完就響亮的喊了一聲“關華”。
“是,公子”,一聲響亮的回應,接著便是兩人歡快的的笑聲,笑聲裡有喜悅,有暢快也有釋懷。
關小筠看了關華一眼,衣服都成草裙了,頭發也跟雞窩似的。剛才下手有點狠,關華的臉這會也腫了起來,青一塊紫一塊的,眼神裡是毫不掩飾的嫌棄。“明天公子我,可有正事兒要辦,你這身打扮,咦...還是得洗漱一番的好。”
關華看看自己的樣子,很是窘迫,突然眼睛一亮。伸手去拉關小筠,看到自己臟汙的手,又把手縮了回來,換成語言表述“公子,跟我來。”轉身急速的往山裡奔跑。
關小筠看看這個樣子,這是要試試我的身手,還是怎麼的?很久沒放開腿腳了,今晚就儘儘興,就跟了上去。
關華極速的在山林間穿梭,像極了一隻野獸。關小筠施展淩波微步,始終與他保持著五六步的距離。一炷香之後,兩人已翻越了兩個山頭。關華已經氣喘籲籲,心裡更是對公子佩服的五體投地。一顆崇拜強者的心,讓此刻的他更加堅定對公子死心塌地追隨。
關小筠此刻正心裡偷偷樂呢,今晚雖然有淡淡的月色,可夜裡能穿梭在山林裡麵如履平地,這關華真是不簡單,我又撿到寶了。
繞過一片巨石,關華停了下來。隻見前麵氤氳著淡淡的霧氣。迎麵吹來的風,也夾雜著水汽。果然撥開灌木叢竟然是一個一丈有餘的溫泉。周圍沒有人煙踏至的痕跡。也難怪,這個地方四周是高高的灌木叢,再外麵就是陡峭的小山峰,隻有剛才進來的一條路,那路前麵有一片巨石擋著,若不繞過這片巨石很難發現這裡。
關小筠看到,腳下偶爾會有動物的糞便。不知道有沒有危險?見關華直接撥開灌木叢,徑直向著溫泉裡走去。看來危險是沒有的,要不然以關華警惕的性子,也不可能直接進去。看她熟悉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來這裡。再說上山的時候,有一段路溫度極低,恐怕蛇也到不了這裡,隻要沒有蛇其他的都不足為慮。
正在關小筠思索間,看著關華連衣服沒脫就直接進了溫泉。咦...身上和頭上不會有虱子吧?唉,好歹水夠多,不會構成汙染。
關小筠脫衣下水。啊,好舒服啊!已經多久沒有好好洗過澡了?說來也怪,自從來到這青塘,因為空氣乾燥,身上也不出汗,不管是冷是熱,身上都是乾乾爽爽的。
關小筠想起了那日在清塘府城聽到的那句話,青塘有三怪——姑娘不洗澡,老太太房上跑,四五月裡土中寶。
這姑娘不洗澡大概就是因為空氣太乾燥,人不會出汗。身上自然也不會有汙垢。老太太能在房上跑,估計就是說這裡的特色建築都是一水的平房。這四五月裡的土中寶指的就是這青塘特有的珍貴藥材冬蟲夏草。
關小筠躺在這溫暖的泉水中,好不愜意。心裡忍不住的想,這麼舒服的地方,以後也要帶朗哥哥來,一起泡泡。想到那個噴血的畫麵,臉就發起了燒。
離著一步之遙的關華,看到公子這個樣子,嚇了一跳,“公子,你怎麼了?臉這麼紅?不舒服嗎?”
關小筠趕緊用力甩甩腦袋,把旖旎的畫麵從腦海中趕走。我才七歲呀,想什麼呢?尷尬!開口說“沒什麼,水太熱了。”
關華疑惑,雖然是溫泉但也不會比人的體溫高。怕是一般人來都還覺得涼呢。那隻有一個解釋——公子果然是內力深厚啊!關小筠可沒想到,她的尷尬,在關華眼中成了內力深厚,也讓她在關華心中的地位又一次得到了升華。
關小筠依依不舍的上了岸。看著關華,嗯?泡了會溫泉,關華臉上的紅腫竟然不見了,隻剩下淡淡的青紫,這溫泉還有這種奇效啊!又是一個驚喜哦!
關華長得還挺漂亮的,此時的關華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大眼睛雙眼皮,鼻子不小鼻梁很挺,嘴巴也不小,唇瓣略厚還有些性感,再看這身材,前凸後翹,該大的地方大,該細的地方細。好生羨慕啊!
關華看到公子看她的眼神,心裡突突的。眼神不自覺的向他身下看去,確確實實是個七八歲的女孩兒,沒有那個玩意兒。可看著她的眼神兒?想到這裡趕緊轉過了身去。
關小筠扔給他一條白布“這個是我束腰的,裹上。”
關華回頭“啊?”
官學關小筠在胸口做了一個雙手托舉的姿勢。關華忙低下頭去看自己的胸。“哦!”明白了他的意思。胸一層一層的裹上,把已經半乾的破舊衣裳,一件一件穿上。站在那裡任由關小筠圍著他量。
嗯!身材修長挺拔,頭發高高盤起,見她隨手從旁邊折了個棍子,挽了兩下,便固定在了頭頂。大氣的五官,皮膚偏黑。一雙黑黑亮亮的眼睛,一對眉毛尤其的濃鬱,比一般女子的眉毛都要粗一些,給她增添了些英氣。又看向她裹得平平的胸,一副雌雄莫辯的模樣,關小筠很滿意,又有些惋惜,多麼健美豐腴的一對啊!真是委屈你倆了。
次日一匹黑馬,馬背上坐著一個腰板筆直的青色錦衣少年,頭插玉簪,腰中墜著祥雲錢袋,腳上穿著黑布小靴。這少年臉頰紅潤,唇紅齒白,一看就是富家少爺。身旁跟著一個身材修長又略顯單薄的少年,這少年一身粗布勁裝,束腕,束腰,束腳,更顯乾練。隻是膚色偏黑,卻是精神奕奕,一對眼珠尤其黑亮,一雙眼睛更有著野獸般的警惕。
二人轉入城門處,假裝剛入城的樣子,大搖大擺走上主街。一路走來,引得街上的攤販不住側目。
人們望著進來的這主仆二人,心裡都有了一種猜測。原本東城門外進城的人個個狼狽不已,這幾日進來的竟然都是一身清爽。莫不是這一路上的山匪都改了行?還是這肆虐的天氣變得溫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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