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命不好,前世遇上她。
趙行聽她無端提起這樣的話,又不似玩笑調侃,看她那雙水霧氤氳的眼中滿是真情實感,搖了搖頭“還想跟我道歉?”
她長臂環著自己,略一收緊“才沒有,我就是覺得過去幾年不識好歹,如今得多說些好聽話,哄二哥哥高興。”
她靠在身後軟枕上,丟開了手下那隻三足憑幾“我沒彆的本事,就是嘴甜,誰讓二哥哥剛好吃我這一套呀。”
他是最吃她這一套。
其實都不用她來哄。
他心甘情願的,跟她沒什麼關係。
她選擇親近或是疏離,是她的自由,他從來都沒想過要拿真心二字拘著她。
否則當初在父皇為她賜婚之前——他也不會眼看著趙奕與她定下婚約了。
他護著長大的小姑娘,心思若肯放在他身上,他自己順理成章把她一輩子帶在身邊。
可她不肯,他不想逼她。
他轉著手上水頭極好的翡翠扳指,是她八歲那年送的,小小的扳指上刻著如意雲紋,細看線條不流暢,歪歪扭扭,反而毀了這樣好的翡翠料子,但他戴在身上六年,旁人都知這扳指來曆,沒人敢挑半句不是。
“那也行,你就一輩子乖嘴蜜舌,拿這套來哄我吧。”
從前放了她一次,她卻遍體鱗傷回來,那就沒有下一次了。
趙行垂眸,眼皮往下壓,把眸中閃過的占有儘數斂去不提。
·
韓沛昭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之前在主院,薑莞的態度實在太堅決了,他深以為和薑莞沒有可談的。
就算他是被算計的那一個,薑莞也隻怕不會聽那些。
她從前雖也驕,但不縱,落水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整個人……是和從前不太一樣。
他根本不想到綠腰來。
是以同趙行見禮時也氏不情不願的。
薑莞視若無睹,叫他坐,語氣勉強算是客氣的。
韓沛昭眉心動了下“二殿下,我……”
“韓大哥哥。”
薑莞攔了他話頭。
趙行第二次聽見這聲韓大哥哥,低嘖了聲。
薑莞托腮看他一眼,乖順改口“大郎君酒醒之後,對於今天發生的事情,有想起彆的細節嗎?”
韓沛昭本來聽她一聲韓大哥哥很是詫異,甚至覺得驚悚。
她不是轉了性,就是憋著什麼壞,欲揚先抑的捧著他。
直到她突然之間又改了口,他懸著的心反而落回肚子裡。
至於後頭問的這些話——
韓沛昭長指微蜷,未答反問“你想說什麼?”
趙行自始至終沒打算開口,隻有薑莞聞言要去碰那隻香包的時候,他不動聲色擋住薑莞的手,自取了香包掂在手心裡,替她解釋道“這是雲黛遺失在荷塘邊的香包,我讓醫官驗過,裡麵有催情之物。”
韓沛昭騰地站起身來,麵色鐵青,惡狠狠地盯著那隻香包,幾乎一字一頓問道“那香包中,可有一抹若有似無的梅香?”
趙行把香包擱到了薑莞無論如何也碰不著的地方去,緩緩點頭,平聲述道“看樣子你全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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