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和帝頭疼的不得了,趙禹也是絞儘腦汁不知想了多久,始終不得其法。
宮裡頭裁剪用度,鄭皇後帶頭節儉,可那有什麼用?
養天下,不是這麼養的。
駐軍還要軍餉軍糧,遼東那邊尤其怠慢不得一星半點。
現而今又出了這樣的事。
趙行抿唇“先前柳家抄家,所得家產不是儘數歸了戶部嗎?”
他麵色發冷“我倒是聽珠珠說起來過,她那會兒到牢裡去見柳明華,聽柳明華的意思是說,柳家這麼多年家底早就掏空了,根本就是空殼子,甚至還要柳明華自己的私產來養著一整個國公府,充他們國公府的臉麵。
我原本以為是胡說八道,珠珠也是半信半疑,沒大放在心上。
怎麼這才抄了一座國公府,戶部又跑出來哭窮?
難道柳明華說的竟是真的?”
趙禹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裡去“柳國公府是真沒錢,窮的叮當響,抄沒所得,連十萬兩都湊不上。
就這還是把他家裡那些珍寶古玩全算在內呢。
說起來也怪丟人。
之前不聲張,是因為沒那個必要。
反正人都死了,死後這點兒體麵還去作踐什麼?
戶部也覺得不好聽,更不好看,你還不知道劉尚書嗎?
他那人一貫是個和事老,又最肯給人留麵子的。
要不是西北和福建那邊接二連三的出事,戶部拿不出銀子來,他還不肯說呢。”
趙行心頭一沉“那要是這麼說的話,還真是難辦了。”
趙禹也歎氣“皇叔私下裡給父皇拿了三萬多兩,但也頂不了多大用處,這事兒還不能往外說,免得給人知道了,又是一場風波。
朝臣們家裡有錢,可誰敢這麼往外拿?
兩袖清風乾乾淨淨的拿不出,拿得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是乾淨的。
越是這種時候,越是不敢出銀子了。
倒是鄭家——”
他一提起鄭家,趙行眸色一緊“鄭家出錢了?”
“出錢出人,自己買了好些糧食,派家裡人跟著,雇了好幾趟鏢,送去西北那邊了。”
趙禹說起這個嗤笑不已“偏偏傳到了父皇耳朵裡,你說這事兒多巧啊?”
趙行心裡就明白了。
這也不能說是大兄惡意揣測,或是小人之心。
實在是這些年此類的事情發生的原也太多了些。
朝廷遇上什麼難處,有了為難的地方,往往鄭氏一族最上趕著表忠心。
事兒都是私下裡做的,根本就不上折子奏朝廷知曉。
可是事後又全都傳入了福寧殿中。
譬如四年前西北地動,兩年前流民暴亂,還有這回的山匪成禍。
鄭家得到消息快,下決定快,辦事兒就更快了。
他們反正也不怕朝廷查他們的賬。
得朝廷封贈,天子恩賞呢,還能沒點兒家底嗎?
那些東西送去西北,對他們來說不值一提,但傳入京中,就是天大的功勞一件了。
趙行咬咬牙“竟全然不怕父皇猜忌,更不顧忌大兄分毫,是可惡,也囂張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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