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從含章殿出來,趙行做錯了事的孩子似的垂頭喪氣跟在趙禹身後。
趙禹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話是說開了,可鄭皇後的態度仍舊未明。
早就知道可能是這樣的結果。
還不如不說。
“大兄……”
“你不用說了,跟你也沒有關係。”
趙禹冷冷打斷趙行要道歉的話“你原是為我抱不平,早前你跑去福寧殿告訴父皇,我就想到了會有今日。”
他突然駐足停下來,仍舊負手而立,回身看向趙行,旋即又搖頭歎氣“人心裡是不能有這樣的念頭的,一旦生出來,蔓延滋長,就再也壓不住了。
過去十年你從未想過開口,便相安無事過了十年。
如今壓不住了,替我感到委屈,到父皇那兒捅破了,答應的再好,說的再好聽,承諾不會說給母後聽,也沒用。”
“我……”
趙禹一抬手“不是怪你,你也不用往裡心裡。說開就說開吧,早晚是要鬨到台麵上來的。”
他反手捏著眉心“母後這樣護著鄭家,遲早要出事。你且看著吧,麻煩的還在後頭呢。”
“那父皇他會不會……”
這回趙禹沒有再打斷他,反倒是趙行自己收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趙禹這才掀了眼皮又看他“你心裡明白就成了。鄭青之搬走了,鄭家也處置了,這回西北運糧的功勞,也全都是虛的,宣個旨到滎陽,口頭上讚一讚,再實質性的一概都不給了,父皇的意思,你也該看得明白。”
趙行縝著臉說是“怪不得剛才在殿中,母後都氣成那樣了,我瞧父皇幾次三番想規勸,到底沒開口。”
趙禹也嗯了聲“這些天你也彆老往宮外跑了。
母後今兒氣得不輕,一則為鄭家的事,二則是為父皇和你的態度。
二郎,你跟我不一樣。
母後溺愛你,如今你為了給我出口氣,這樣子跟她說話,她最生氣的還是這個。
她心裡不受用,怕憋著悶著要做下病,你就在宮裡待著,多留心打聽著含章這邊的消息,也彆輕易露臉,再氣著她。
再則阿月那個脾氣,父皇倒是心疼她了,母後卻未必。
我住在外頭,照顧不到,你做兄長的,彆叫母後真拿她撒氣。”
他隻管交代,趙行一一應下來。
其實這些話用不著他特意叮囑,趙行心裡也是有數的。
還有趙奕——
“我估摸著這回責罰鄭家的消息,多半就是他去通風報信告訴母後的,所以今兒咱們在含章鬨了一場,他多半也會去告訴鄭青之,或是索性寫信告訴滎陽。”
一提起這個,趙禹又冷下臉來“他不安分,鄭家跟他不安分到了一起去,你看著吧,早晚要壞事。”
趙行咬著後槽牙“我看母後的意思,還有要以鄭氏女為三皇子妃的心呢。”
“這不用你說,你也彆插手。”趙禹冷嗤道,“母後愛乾什麼就叫她乾什麼去吧,她一味縱著,遲早有父皇容不下鄭家那一天。
咱們要做的,是防範著。
鄭家退居滎陽幾十年,不來盛京,誰知道他們在外頭都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