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潑天的富貴,我恐怕連沛國公府都敵不過他家。
私下裡拉攏人心,結黨營私,這不都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事兒?
不過說到底,他們所倚仗的也隻有趙奕一個,看住了趙奕,彆的暫且都好說。
難不成真敢興兵起事,打到京城來?
凡事名不正則言不順,何況是皇位大統之事。”
他說的這些趙行心裡都清楚,隻是仍舊擔憂。
所以思來想去,珠珠所說南苑叛亂之事,說不得也有鄭家手筆在裡麵。
畢竟趙奕困在盛京,行為舉止會受到很大的限製,且大兄從來不曾對他放下戒心,防備多些,他要做什麼就更不方便。
也唯獨是與鄭家書信往來,大兄不好攔截那些信鴿,以免給母後知道了,要節外生枝。
念及此,趙行抿唇。
趙禹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嘖了聲“有話就直說。”
“我是想著,左右也在母後跟前鬨開了,那就沒什麼好藏著掖著了,無論是大兄還是我,就是跟鄭家不對付,有過節,母後也知無法從中調停,往後大概歇了這份兒心思。
趙奕住在京中,他舉凡有所謀劃,從前有韓家幫他,如今韓家沒了,他也隻能依靠鄭氏。
往來書信,大兄倒不妨截下看過。
就算他發現了,告到母後跟前,大不了就攤開了說,又有什麼?”
趙行背著手,說的理所應當。
趙禹卻沒有應這話。
趙行眉心一攏“大兄還是有顧慮?”
趙禹搖頭“不是顧慮,而是他弄清楚今天發生的事情之後,真有什麼行事,也隻能更隱秘,與鄭家的書信往來,能叫我攔截下來的,必定都不會有什麼正經事。”
他稍頓了頓,也沒打擊趙行,歎口氣“不過你說的也對,也還是要提早做防範,萬一他腦子蠢,想不到這些呢?
或是有了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顧不得了呢?
拿住了,自然到父皇麵前去分說。
你說的我放在心上了,會派人盯著的。
滎陽鄭氏那邊……”
趙禹深吸的那口氣長舒出去,橫著眼風掃量過趙行,倒把趙行看的心頭一顫。
趙行也果然退了半步“大兄怎麼這樣看著我?”
趙禹皮笑肉不笑的“你是不是在滎陽留了人手?”
趙行原本隻是心尖顫了下,聽了這話,一顆心直往下沉,連帶著麵色也一並陰沉下去,鐵青又難看。
趙禹看他那德行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我本來隻是有所懷疑,不過你想乾什麼,我也懶得插手管你。
是你先後在父皇母後跟前憋不住這口氣,我才想,這十年時間,你一直替我感到委屈,這口氣既然一直都沒有咽下去,對鄭家你就不可能有一日放鬆警惕。
你在我手底下長大,跟著我學了這麼多,鄭家當年是什麼心思,如今又是打的什麼主意,你既知道,便會防範著。
橫豎你又不怕父皇母後怪罪。
果然是留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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