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生不行善!
宇文是昶死了。
是在後半夜的時候。
薑元瞻一夜都未敢睡踏實。
他本不是淺眠之人,今夜卻輾轉反側,難以成眠。
梁廣神色匆匆闖進他帳中那會兒,他其實才剛有了困意襲來,方才覺得眼皮發沉,昏昏沉沉眯著過去。
然後就被梁廣弄出的動靜給驚醒了。
行軍打仗的人防備心重。
薑元瞻的佩劍就放在他床頭,一伸手就能摸著的位置上。
梁廣一看他去摸佩劍,忙沉聲叫將軍“出事了!”
薑元瞻霎時間清醒過來。
他抬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翻身下床來,趿拉著鞋,又匆匆彎腰提好,等站起身來,抓了梁廣就往外走“怎麼了?”
他並沒聽見有敵人來襲的動靜。
二人才至於帳門口,梁廣一句話,叫薑元瞻怔在了原地。
“宇文是昶死了。”
死——了?
薑元瞻怔然,好半晌沒能回過神來。
他緩緩轉過頭,去看梁廣“死了?”
梁廣麵色凝重,又不敢正視薑元瞻。
他點點頭“被人下了毒,見血封喉,毒性猛烈,他是七竅流血而死,死狀……也很淒慘。
不是咱們的人,是劉全辛帶來的人乾的。
殺了人,自己也畏罪自殺了。
屍體現在還在外麵,跟宇文是昶的擺放在一起。”
·
宇文是昶的屍體並沒有人處理乾淨。
他死狀難看,也確實能看得出來死的痛苦。
七竅流血,麵容猙獰。
可見那毒是很折磨人的。
他死前不得安寧。
通常來說若隻是下毒,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選了鶴頂紅也就是了,不至於這樣折磨人。
可薑元瞻就是覺得不對勁。
劉全辛早等在旁邊的。
“將軍,這實在……”
薑元瞻麵色陰沉,比夜色也沒明亮幾分“這個人,身家底細,我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劉全辛吞了口口水“曲陽駐軍幾百人,我也不是每一個都了如指掌,這事兒得等到明日咱們進了城之後,我去調閱軍中……”
“那就不用說了。”
薑元瞻一擺手,也實在懶得聽劉全辛的廢話連篇。
他猛然間又想起劉全辛是被什麼人舉薦著上位的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