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一件事,攪和的幾家雞飛狗跳。
“這事兒……”
魏氏遲疑著,眉頭緊鎖“這叫咱們怎麼說?”
她如今提起來,又恨的牙癢“當年怎麼樣咱們都不說了,反正也過了這麼多年,他們夫婦兩個的事情,咱們也插不上手!可阿姐你看看,如今把清沅都連累的這樣……”
說起來,她又不落忍“好好的一個孩子,哪裡是不出挑的?彆說是在他們河東,就是在盛京,這麼多的高門士族,清沅比誰家小娘子有不如的嗎?
我聽珠珠說這些,心裡實在是不好受!”
顧氏是做舅母的,當然隻會更難受。
她喜歡裴清沅。
那孩子養的太好了。
她初嫁國公府時,私下裡同薑護說過,不想先生個兒子,得叫他護著她,以免公爹婆母不喜歡。
薑護問她什麼,她那時年輕,嬌俏笑著告訴他,因先得一個嫡長女,把她養做閨中典範,將來一家有女百家求,她也沾沾女兒的光,好好威風一把。
外頭那些小郎君,任憑她來挑選。
再生兩個兒子,上頭有長姐管著,她覺得那樣很好。
若是可以,幺幺得個女孩兒,再嬌縱一些都無妨了。
畢竟有個做典範的嫡長姐,將來嫁人也不愁。
彼時薑護還笑話她孩子氣。
說薑家的女郎從來不愁嫁。
而事實上,顧氏的那些小私心沒能實現。
她沒能得一個長女。
所以見了裴清沅,真是滿足了她年輕時候對自己長女所有的希望和期盼。
“我隻當她是端莊持重,小女兒心思全都藏在心底,人前絕不表露半分,誰知道竟是這樣子。”
顧氏冷著臉,轉去看薑莞“你這些天是為這事兒神傷,心疼你表姐?”
薑莞才點頭說是“表姐有心結,我不知道怎麼勸。我那天聽她說這些話,真是心疼的不得了。
阿娘,您有法子去勸勸表姐嗎?”
難。
顧氏與魏氏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這怎麼勸啊?
誰也沒那個本事把時間趕回七年前,趕回到她爺娘生出隔閡前。
不叫錢氏進府做妾,更有甚者,不叫小薑氏落了那一胎。
既然做不到,那什麼去勸孩子?
過去七年時間也沒有人在意過那件事情對她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
“我瞧著然哥兒倒是真心的。”
“那不頂用。”
顧氏歎道“清沅隻是有心結,也不是個鐵石心腸。然哥兒如今對她好,你當她自己看不見?否則怎麼跟珠珠說那樣的話。”
什麼年老色衰,什麼人老珠黃。
聽著就那麼淒涼。
實不是她一個十六歲的少女該思量之事。
顧氏心下有了計較,叫薑莞“你也彆成天苦著個臉,你表姐見了隻會更不好受。你多陪陪她,哪怕隻是開解一二也是好的,我去一趟郡王府,這事兒得叫你姑母知道。”
趙然畢竟是她頭生的兒子。
外甥女再好再親,多早晚也比不過親兒子。
彆把她瞞在鼓裡,回頭這婚事真成了,橫著這樣的心結,清沅那丫頭一輩子不肯對趙然交心,再叫薑氏知道,更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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