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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除夕)(2 / 2)

楚嘉勳愣住。沒想到江月慢這般直白問出來。他仔細打量著江月慢的神情,心思飛快地轉動。他知道他與馮靜純的事情瞞不下去了,與其撒謊不承認,還不如老實交代,反正他與馮靜純清清白白。

“五個月。”楚嘉勳麵露痛苦之色。

“五個月。”江月慢輕聲重複了一遍。她與他的十五年,他與另一個人女人的五個月。

“月慢,”楚嘉勳換上極度誠懇的語氣,“我不知道月皊和你說了什麼。但是我向你發誓,我和馮家娘子清清白白。”

他舉起手來,做出發誓的手勢。

“清白?”江月慢將那首小詩放在桌上。

楚嘉勳瞥了一眼,立刻解釋“是,我的確和馮家娘子覺得性格合得來,走得近些。但是我對她發於情止於禮。我時刻記著你,絕對沒有與她做出半分苟且之事!”

聽見他說“發於情”,江月慢心裡紮了一下。可是他信誓旦旦,仍覺得自己清清白白。

江月慢認真端詳著他,頭一回覺得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他是那樣的陌生。

她這樣不動怒的神情,反倒讓楚嘉勳心裡沒譜。他起身,走到江月慢麵前,在她身前蹲下來,一手用力攥著她的手,一手舉起發誓“月慢,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真心嗎?我這樣的年紀,院子裡半個侍妾也沒有。不管是馮家娘子還是旁的女郎,我楚嘉勳發誓從未碰過!我清清白白,隻會有你!”

江月慢平靜地看著麵前情緒激動的人。

她壓了壓心裡一陣挨著一陣的難過,問“這就夠了嗎?”

楚嘉勳不解其意,慌忙說“你想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我都聽你的!我日後不再和馮家娘子聯係了,一定斷得乾乾淨淨!”

他又補了一句“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你信我!”

信與不信,並不重要了。

這一刻,江月慢無比清醒,她知道自己和楚嘉勳不是一類人。她平靜地開口“這場婚事取消。”

“什麼?”楚嘉勳愣住。

他繼而尷尬地笑出來“月慢,你若生氣,哭一場也好,打我罵我也好,我都哄著你。怎能如此輕易說出取消婚事?你可知我家裡都已經將婚事準備妥當?所有人都知道我們三月份就要成親了!”

風寒讓江月慢隱隱開始頭疼,心裡又生出巨大的疲憊。她拂開楚嘉勳的手,重複“我說,這場婚事取消。”

她將臉偏到一旁,平靜道“送客。”

楚嘉勳很不理解,婚姻之事不是兒戲,牽扯兩個家庭,不管是江家還是楚家都是有頭有臉之家,這場婚事到了今日哪能輕易取消?他不相信也不理解江月慢能這般輕易地說出取消婚約。

他做了什麼?他沒有納妾、養妓,不過是短暫地遇見了一個紅顏知己,如今也願意為她徹底斷掉和馮靜純的交往。

她還有什麼不滿意?她怎麼就那麼狠心,又那麼自私?

“楚家公子,請。”勾丹板著臉送客。

楚嘉勳哪裡願意這樣就走?他站起身,雙手緊緊握住江月慢的肩,搖晃著。

“月慢,你在說氣話是不是?”

他用的力道著實不輕,江月慢被握得肩頭微疼,不悅地皺眉斥責“放手!”

楚嘉勳仍不放手,激動地說“月慢,你心裡有我我都知道!我們的婚事不可能作罷。你已經二十歲了,不能像個小姑娘這麼任性!”

楚嘉勳手腕忽被握住,又被掰開。一陣骨裂之聲後,是劇烈的疼痛。楚嘉勳疼得額頭迅速沁出冷汗,凶神惡煞地回頭瞪向下黑手的江厭辭。

“她讓你放手,你聽不見?”江厭辭冷冷地問。

月皊快步小跑過來,站在姐姐身邊,生氣地說“我姐姐讓你走!”

楚嘉勳被掰斷腕骨的手不停地抖。他在心裡告訴自己冷靜,不能正麵和江厭辭起衝突,月皊忽然開口,似乎讓他一下子找到了宣泄點。他怒氣騰騰地瞪著月皊,斥責“你以為你在幫你姐姐?你是在害她!你這個心思歹毒的小野種!”

一直態度平和的江月慢忽然用力拍了下茶桌,厲聲“放肆!郡王府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來人,將他給我丟出去!”

“月慢……”楚嘉勳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我是你未來夫婿,是你的臉麵!”

江厭辭忽然笑了一聲。

楚嘉勳一怔,對上江厭辭的目光,忽然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懼。

來不及他再多想,江府的家丁衝進來,駕著他,將他“請”出去。

楚嘉勳怎麼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他會被江月慢下令丟出去。郡王府的下人們望過來的目光,讓他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簡直無地自容。

手腕上的劇痛,讓他沒有心力再想其他。他踢了小廝一腳,隻想快些去見大夫。

·

一整日,月皊都安靜地跟在姐姐身邊。隻是姐姐如常料理著府中將要過年的各種瑣事。她始終麵帶微笑,語氣溫和,看不出太多的不悅情緒。

月皊心裡急得不行,卻除了陪伴姐姐,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天色暗下來,孫福笑著過來,替江厭辭將月皊請過去。

月皊瞧著正在堂廳裡對侍女吩咐事情的姐姐,不願這個時候離開姐姐,可她也不想讓孫福撲個空。她還是跟著孫福去了觀嵐齋,想親自跟江厭辭說一聲,再來陪姐姐。

江厭辭剛還完藥,背對著月皊攏著衣襟。

“不是所有人難過的時候都想有人陪。”江厭辭說。

月皊愣了好一會兒,才迷惑地小聲問“三郎是說姐姐更想一個人待著,是這樣的嗎?”

江厭辭沒有答話。

他將寢衣的衣帶係好之後,便上了榻。

月皊立在原地琢磨了好一會兒,才悄聲朝床榻走過去,從床尾上了榻,躺在床裡側。

見床幔還未放下,她又坐起身,隔著江厭辭,伸長了手臂去扯床幔,繡滿山水的藏青床幔緩緩落下,將床榻裹住。屋內染著燈,光線明媚。如今被床幔一隔,殘在床榻內暗調又柔和的光。

月皊收回胳膊,剛要往床裡側退去,跪著的她一個重心不穩,跌撲在江厭辭的胸膛。

月皊驚呼了一聲,立刻手忙腳亂地離開江厭辭的胸膛,一邊急急去扯江厭辭的係帶,一邊焦急問“是不是壓到三郎胸口的傷了?”

江厭辭的衣帶被她解開,緊接著衣襟也被他扯開,大片胸膛展露在她眼前。

江厭辭胸口的傷處亦不被紗布裹纏。月皊望著他胸口上的傷處,知曉自己剛剛沒有壓到他的傷,頓時鬆了口氣。

“還好沒有壓到……”她小聲說著,望向江厭辭,正好對上江厭辭望過來的目光。

四目相對,月皊忽然覺得有些不自在,她彆彆扭扭地收回視線,卻不想視線剛好落在江厭辭赤著的胸膛。

他的胸膛線條明朗,將堅硬的肌肉切割。那胸膛之上的小點,她剛剛壓下來的時候,似乎碰到過……

月皊忽地紅了臉,她視線下移,落在他半隱褲腰的腹肌。再往下……

月皊的眼前浮現浮現了曾經不小心撞見的畫麵。

她臉頰越發地紅透,心口也跳快了些。月皊不敢再亂看,趕忙去扯他的兩片衣襟,將他的胸膛遮住,又微顫著手將他的衣帶係好。

將他的衣服穿好,月皊立刻轉過身,麵朝床裡側躺下。她閉上眼睛,睡覺。

江厭辭垂眸,瞥了一眼腰間衣帶的死結。

·

夜色深深,江月慢獨自坐在屋中,將抽屜裡楚嘉勳寫給她的信一封封燒毀。

她悄聲上了榻,安靜地睡著。

隻是,到底淚水弄濕了枕頭。

她在心裡告訴自己,就哭這麼一次,哭那過去十五年的錯看。等天亮了,就是新的開始。日後,她與他再不相乾,他也不再值得她難過。

·

翌日,是除夕。

一大清早,府裡的下人們忙碌地掛上鮮紅的燈籠、福字和對子,熱熱鬨鬨。

月皊一個人待在院子裡,托腮走神。

一早,江厭辭和江月慢便進了宮。等他們從宮中回來,又去了前院忙碌著。

月皊聽著遠處的爆竹聲,心裡再如何不是滋味兒,也明白她現在是奴籍的妾,今日的除夕守歲,她這種上不得台麵的人,是不該出現在姐姐身邊的。

月皊不想姐姐為難。

她勉力扯起唇角,擺出一個乖巧的笑臉來,走到院子裡,客氣地問令鬆,能不能陪她出府。

令鬆當然願意。

月皊不敢再一個人出門了,所以才讓令鬆跟著。當然了,她也帶著花彤。

若是留在江府,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呆在小院子,想著姐姐和三郎去前院一家子守歲,心裡難免更酸澀。而且她更怕姐姐不舍得她一個人,不管是將她帶去前院,還是來後院陪著她,都是讓姐姐為難。

月皊在傍晚時,到了畫舫,去尋離娘。

離娘一個人坐在舫中,抱著琵琶輕撫,吟唱著家鄉的小調。

月皊登上畫舫,含笑軟聲“離娘姐姐。”

離娘訝然,將懷中琵琶放到一旁,趕忙起身相迎“你怎麼過來啦?”

“想來和姐姐一起守歲。”月皊彎著眼睛笑。

離娘頓時心下了然,她牽了月皊的手,溫柔道“每年都是我一個人,今年有你相伴,可真是高興。”

一束煙花忽然升騰,將除夕夜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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