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一群鬨心的混蛋_天才農家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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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一群鬨心的混蛋(1 / 2)

天才農家妻!

“誰說的,”沈千算一改僵笑的臉色,嚴肅道,“哪隻狗娘養的編出這等瞎話的?”

柳無憂正喝著水呢,聽見沈千算的話後,一口水噴在了他的後脖頸之上,自己還嗆得不行。

沈千算伸手一摸濕噠噠的後脖頸,咧嘴嫌惡地轉身。

“對不住,對不住了,”柳無憂本想拿塊布給他擦擦,可是她手邊除了黑麻麻的抹布之外沒有乾淨的布,“沈老板,不然你用這個擦擦先。”

沈千算立刻換了張臉,笑盈盈地說道,“沒事,我也正想洗洗我的脖子呢。”

柳無憂強忍著笑意,沉穩地坐了回去,問道,“沈老板今夜前來不是為了想讓小女子給你洗脖子吧。”

沈千算微微哈腰,說道,“柳二姑娘,我婆娘來你家鬨事的事情鄙人已經聽說了,這廂是來給你賠禮道歉來著。”

“死鬼,”與沈千算前後腳而來的沈方氏殺氣騰騰地再一次闖進了柳家。

柳無憂不由地頭疼,調侃沈千算道,“沈老板,你婆娘怎麼老是發病,要不要我替你尋個大夫瞧瞧?”

“她是身體不大好,還請柳二姑娘見諒。”沈千算順勢解釋道,這邊死死地抱著沈方氏的粗壯腰身。

“既然如此,那你也監督她好好吃藥,病發了也不要忘記吃藥。”

“是,二姑娘說的死,”沈千算氣喘籲籲地說道,這邊是寧死也不撒手。

柳無憂見他一晚上的恭謙,猜想可能是想請她回茶樓,隻是話還沒來得及說,沈方氏就衝過來了。

“你個挨千刀的,”不知道幾個回合之後,沈千算敗下陣來,被沈氏揪著耳朵吼道,“這麼晚來私會這小賤人?”

柳無憂隻感到一陣風,隨後就聽到沈方氏一聲哀吼,隨即看到她重重地身體掉在地上,揚起一層灰。

柳家除了天佑,沒有人有這麼大本事了。

“老賤人,再罵我娘子試試看。”

沈千算倒是想去扶自己的妻子,可是沈方氏跟隻烏龜似的四肢亂抖,讓他不敢靠近。

“死鬼,還不過來扶我?”沈方氏咆哮道。

沈千算這才期期艾艾地上前將人扶了起來,沈方氏再次揪住他耳朵,問道,“快說,這麼晚來要乾什麼?”

柳無憂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挨得住打的女人,下午被打了兩巴掌,剛剛又被天佑淩空翻倒在地,起來時竟然依然生龍活虎地欺負自己的丈夫。

“輕點兒,娘子你輕點兒,”許是手勁真是大了,疼得沈千算求饒不成,“我是來拿回銀子的。”

“當真?”

“哪裡敢騙娘子啊!”

真是懼內到令人咋舌!

“銀子呢?”

“沒來得及問呢。”

沈方氏這才饒過沈千算的耳朵,命令道,“這銀子一定給要老娘要回來,不然你甭想回家。哼!”

沈千算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真是沒了樣子。

原來兩人都惦記那一百兩銀子呢,難怪沈千算好言好語地哄自己,隻要自己回了清泉茶樓,那一百兩銀子自然要歸還回去了,但是柳無憂才不會笨到認他沈千算一人說算,反正現在有銀子了,怕什麼。

“沈老板,你倒是還有臉要回銀子,我柳無憂今日可是幫你解除了災禍,要不是我救活了張老爺子,你的茶樓也不會洗清冤屈,更彆說有下午這麼好的生意了了,一百兩銀子,幫你度過難關,難道不劃算嗎?”

柳無憂的聲音在寂靜的夜中顯得格外空靈,淡然的神情不可侵犯,整個人看上去平和溫婉。

“你放屁……”沈方氏頭一翹,口水四濺,“要不是你斷掌晦氣,茶樓裡的東西能吃死人嗎?”

士可忍孰不可忍,柳無憂一忍再忍也忍不住了,端起手中的茶盞飛向了沈方氏,不偏不倚地砸到了沈方氏的額頭,一杯水都淋在了她的臉上。

“鏗啷!”被子應聲而落,碎了。

沈方氏被這一突如其來的偷襲砸懵了,雙眼一翻,整個人暈在了地上。

沈千算有些手足無措地立在了那裡,他壓根沒就想過柳無憂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敢對他娘子動手,而且還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

“沈老板,你趕緊帶這貴夫人離開吧,你無信就休怪我無義了,”柳無憂冷麵說道,俗話說得好,好馬不吃回頭草,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清泉茶樓了,真是見過鬼還不怕黑麼?

沈千算臉上掛不住,一是柳無憂毫不客氣,二是沈方氏人前如此潑辣,將他這位相公的臉麵都掃光了。

沈方氏人高馬大,沈千算自然是抱不回去,還是沈奎念及主仆一場,幫著一起抬回去了。

鬨了一夜,柳無憂爬上床就睡著了,等到睡顏沉靜之時,天佑將她攬進懷裡,滿足地擁著她睡了一晚。

柳無憂醒過來時也是下午,睡夢中總覺得被天佑吃了豆腐,不是被親了臉頰,就是被摸了小手,這廂是準備找他問問清楚,因為夢境太逼真了。

可是找了一圈都沒看到人影,索性就坐在王氏旁邊看她乾活。

“怎麼不出去玩?”王氏憐惜地望了一眼柳無憂,手中去不停在擇著小菜。

“他們都不知道野到哪裡去了,找不著人。”

“對了,你三叔帶著你爺爺和天佑去張家坳了,看看是否有什麼生計可做,”王氏提及昨天的那一百兩銀子。

柳無憂正打算好好和家人說說這一筆銀子的用途,想來他們比自己更上心,這樣她也少操份心了。

到了傍晚,忽然狂風大作,到了深夜都未等得去張家坳的三個男人回家。

柳無憂焦慮地在屋裡走來走去,除了隻聽到外麵的狂風呼嘯大雨傾盆之外,並沒有出現令她翹首企盼的人回來。

反正無聊,她便趴在桌上看著沙漏一點點地落下,直到她的房門被敲響。

“天佑,”柳無憂打開門一看,原本的笑容立刻僵在了那裡,門外站著的人居然是武剛,大雨之下,他整個人都淋濕了,雨水順著他的臉從下巴流下,顯得他更為堅毅,更讓柳無憂吃驚和詫異的事情還是後頭。

“來人哪,點火,”隨著武剛一聲令下,四合院的天井下頓時火光衝天,是武剛的手下用了火油點了火把,因此在大雨之中依然熊熊燃起。

柳無憂定睛一看,除了武剛的人之外,還有十個男子,依她的記性,這群人就是沈方氏昨天下午帶來鬨事的人。

他們或是鐵鍬或是榔頭的,看來是來者不善啊。

“二姑娘,這群人你準備怎麼處理?”趙坤不知何時站在了武剛的身旁。

這群人是來偷回一百兩銀子的,而現在都被趙坤帶來的人製服了,一人押著一人,絕不給他們鬨事的機會。

“趙大哥,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人今晚會過來?”柳無憂將人引進屋,請他們一解心中之惑。

“二姑娘有所不知,當初建這屋子時,我那幾個兄弟說有幾個工匠不是很上心,怕是有漏雨的情況,所以我便帶他們過來看看,隨之碰上偷偷摸摸而來的這些人,生怕驚擾到你們,所以悄悄將他們給綁了,你不會怪我多事吧?”趙坤一番解釋使得柳無憂心中了然。

這一場雨使得柳家避過了一場災禍,她的確沒看錯趙坤這個人,是個重情義知圖報的男人。

“趙大哥相助之恩,無憂有機會定當回報,”柳無憂急忙屈膝行了半禮,而後被趙坤扶了起來,他頗為不好意思地說道,“昨日過來,就有一事請姑娘相助的。”

“請講。”柳無憂並不排斥他的直截了當。

“二姑娘,請看我大哥的臉,”趙坤示意柳無憂看武剛的臉,“您瞧他臉上的白斑,時常癢不可耐,找了很多郎中都瞧不好,這不聽說我家狗子的眼疾都被你醫好了,所以冒昧過來討個方子。”

昏黃的燈下,柳無憂看得不是很清楚,唯有走近瞧瞧,隻見那武剛身材魁梧,柳無憂隻到她的脖子處,為此他一把將柳無憂抱上了桌子,然後自己低下頭,讓柳無憂能清清楚楚地看診。

趙坤今晚搭救了柳家,因此柳無憂就算氣憤武剛的無禮舉動也不好意思拂了趙坤的麵子,但還要想個主意治治這個武剛,給自己出出氣。

柳無憂在查看武剛臉上白斑的同時,一雙眼睛都直愣愣地打量著柳無憂,這等明目張膽還是她頭一回見到,“你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子看,你娘沒和你說這樣很不禮貌嗎?”

武剛肩一聳,壞笑道,“我娘說了,見到喜歡的女子要勇於追求,不然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好歹我也是風流倜儻,自然是要英雄配美女了。”

就這一句話,柳無憂便斷定他是個臉皮不止一尺厚的人,對這樣的表白,或許有很多女子已投懷送抱欣喜若狂了,但她是誰,她可是經曆過兩世的女子,前世多少人對她表白,可結果就是沒一個碰對眼的。

“柳二姑娘不說話是打算願意跟我了?”武剛自恃英明神武,自命英俊不凡,因此很有信心。

柳無憂雙眸不削一瞥,這是她穿越以後看到的最自戀的人,“我有潔癖,不喜歡臉上不乾淨的人。”讓你小子這麼囂張和自戀,你還不及我家天佑美男十分之一呢,敢炫耀自己的姿色,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武剛臉一滯,隨後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真是太有趣了,我不僅喜歡,而且喜歡得緊。”

“你還要不要治臉?”

“治,治,當然要治,”武剛對著柳無憂的鄙視毫無反思之意,而是越加放肆地說道,“姑娘喜歡小白臉,那我就好好配合姑娘,等我臉好的那一日,就是娶姑娘之時。”

柳無憂臉上不悅顯而易見,趙坤拉了拉武剛的衣服,輕聲說道,“大哥,先醫好臉再說,仔細柳二姑娘給你下毒。”

武鋼臉色一變,立刻閉嘴不言了。

柳無憂朝趙坤使了個感激的眼神,隨後對武剛說道,“你臉的瘡本來應該長在脖子上的,現在都長在臉上了,想來你的確與彆人與眾不同,所以我這藥方也是奇特了一點,一會兒可不要浪費了。”

“自然,姑娘的一片好意武某人一定不會浪費。”武剛爽朗地應道。

“一會兒可彆後悔了,”柳無憂繼續刺激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其實武剛得的就是現代人稱呼的牛皮鮮,一般長在脖子的地方,但也有少數會延至臉上,看他一臉的白斑,漲勢不弱,而且是瘙癢難耐。好在武剛有所定力,沒有強忍著去抓撓。

柳無憂朝兩人施了禮後暗笑著去了議事廳,因著柳老太爺等人都沒回來,家中大人都無一能安然入睡,加上趙坤一夥擒了沈方氏的下人,就算雨水再大也有了驚擾,於是,都抱著小孩子在議事廳裡歇著。

“憂憂,那夥人……”王氏擔憂地問道。

“娘,沒事,多虧他們了,不然咱們家連那點銀子都守不住了。”

“那可不一定,憂憂……”柳老太太剛要說下去,就被邱氏打斷了,“娘,還是聽聽憂憂怎麼說吧。”

“哦,對,對,”柳老太太捂嘴不吭聲了,這倒是讓柳無憂有些奇怪,不過還是以眼前的事情為重。

“大伯娘,把小福子叫醒,讓他給侄女來碗尿。”柳無憂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能想到吳剛一臉的苦瓜樣,讓你嘗嘗童子尿的滋味,不然還以為我柳無憂真如表麵那樣的善良,嘿嘿……

呃……驚愕得不止邱氏一人,李氏王氏麵麵相覷,直接走到柳無憂的身邊,摸她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孩子,甚至不舒服和娘說,不要扛著,小福子那玩意兒能有啥用?一個姑娘家要這玩意兒,說出讓人笑話。”

“你們會說出去嗎?”柳無憂反問道。

他們都搖搖頭。

柳無憂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神秘地說道,“這不結了,你們都不會說出去,那誰會知道。”

“那你總得告訴奶奶,要小福的童子尿做什麼?”柳老太太追問道,許是被柳無憂勾起了興趣。

“聖水入藥,能醫百病,”柳無憂簡單明了地解釋道,真怕他們打破砂鍋問到底。

“大嫂,憂憂鬼點子多但是極有分寸,不如我們放心照著她說的去做?”李氏一向是比較支持柳無憂的。

柳永福沉睡之中,被叫醒自然是不肯了,好說歹說一番,才拉出一點,還不夠半碗的,黃澄澄的童子尿散發出騷味,柳無憂捏著鼻子端到門口。

走到圍廊之下,柳無憂下狠心咬破了手指,在碗裡滴進了兩滴血,輕輕搖晃了一下,給武剛端進去了。

童子尿還飄著熱氣,趙坤雙手接了過來,遞給吳剛,“大哥,快趁熱喝,二姑娘的藥極為有效。”

武剛不假思索地接過碗,大口地仰頭喝了下去。

柳無憂借著袖子的遮掩才不讓兩人看出自己正憋著笑呢。

“這是什麼東西啊,”武剛咧嘴齜牙地問道,那熱騰騰的童子尿還有一些都流了出來。

“醫治你臉上白瘡的藥啊,”柳無憂捂住半張臉,不讓兩人看出她惡作劇的賊笑,“味道是怪了些,但是療效非常好,可是你吐了一些出來,還得補上三劑藥才行,現在我手上沒了,明早你們過來拿吧。”

“大哥,怎麼了?”趙坤不解地望著武剛,難得柳無憂肯施藥,大哥怎麼還浪費了呢。

“阿坤,你嘗嘗看,這味道像不像……”武剛嘖了嘖舌頭,一張苦瓜像。

趙坤伸手摸了碗沿,然後放進嘴巴一嘗,整個人頓時都不好了,呆在了哪裡,好久才硬生生地咽了口水,說道,“大哥,良藥自然苦口,你還是喝掉吧。”

趙坤心裡非常清楚,這所為的良藥一股子尿騷味,但是信得過柳無憂,因此才沒有點破,想必武剛也是心知肚明的。

“他媽的,老子就為了二姑娘豁出去吧,待我眉清目秀之時就是來姑娘家提親之日。”武剛咬牙喝下了碗裡剩下的尿。

死性不改,柳無憂心裡暗罵道,就該給你多喝幾副小福子的童子尿,讓你這張臭嘴亂說話。

“嘭”地一聲,微敞的門被人一腳踢了進來,柳無憂循聲而去,隻見天佑滿身淤泥地站在門口,看武剛的神色,仿佛要撥了他的皮一樣。

“天佑?”門外風大雨大,想不到天佑這個時候趕回來,看那一身的樣子,想來路上是遭遇危險了。

“你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天佑原本單純的眼神忽然間變得狠戾,讓人看著有些瘮人。

“我剛剛說什麼話了?”武剛玩味十足地正視著天佑。

天佑周身散發出的危險氣息,柳無憂再熟悉不過,她剛要出聲阻止,可還是來不及了,天佑這會兒已經朝武剛斜身踢了過來,武剛一個提氣躲過了天佑的襲擊。

可是,天佑招招凶狠,每一次出手直逼武剛的要害,很快武剛便有些敗下陣來,“嚓,”他丟掉手裡的碗,聚精會神地和天佑過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佑慢慢偏於下方,隻能以後退躲讓。

糟了,柳無憂大呼不妙,剛剛那武剛喝了摻有自己的血,一下子連內力都提高了不少,再打下去,估計天佑要吃虧了。

“啪!”柳無憂往桌上重重一擊,喝道,“都給我住手。”

柳無憂人小底氣卻十足,一聲怒喝讓兩個大打出手的男人當即住了手,兩人從房梁處飄了下來。

“怎麼的,你們兩個是想拆了我的屋頂?”柳無憂睨了一眼武剛,她好心疼天佑,這麼晚了還從張家坳趕回來,狼狽的樣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事情。

“二姑娘,對不住了,我無心與這小子過招,隻是他太咄咄逼人了,”武剛氣喘籲籲地為自己辯解道。

“娘子,你彆生氣,他是壞人,居然要搶我的娘子,我當然不能讓他得逞了,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天佑收了內力,慢慢穩定氣息。

柳無憂聽了無比窩心,這才叫男人,懂得維護的妻子,嫁給這樣的男人,應該會不錯吧。

“我可是打聽清楚了,二姑娘和你還未成親,男未婚女未嫁,如何稱得上娘子,小子,你雖然功夫不錯,那腦子不靈光……”

“夠了!”柳無憂厲聲打斷了武剛的話,不悅道,“武公子,今天我是給趙大哥一個麵子,不追究你的狂言亂語,但是不代表我同意你這麼說天佑。”

武剛臉上訕訕的,趙坤極為不好意思給給柳無憂賠禮,“二姑娘見諒了,是我大哥心切,過於魯莽了,我們先告辭了。”

天佑朝武剛哼了一聲,一副好走不送的樣子。

“等一下,”柳無憂看到地上瓷碗碎片,將武剛叫住了,“你摔碎了一隻碗,得賠了才能走。”

武剛心裡暗忖,小妮子,原來是個愛財之人,好在我有家財,到時候也不介意和這小子爭上一爭,想完之後,他從腰間拿出一塊五兩的銀子,問道,“可是夠了?”

“要是算上我的神藥肯定是不夠的,但是趙大哥的麵子我還是要給的,姑且就這麼算了。”

柳無憂說完,趙坤忍不住捧腹笑了出來,他和武剛雖然相交不久,但是兩人脾性相投,十分聊得來,因此,武剛被調侃得體無完膚他也敢笑話。

“好計較的妮子,你給我等著,”武剛和柳無憂相處越久就越想得到她,有這樣的女子在身邊,日子應該過得不會很悶,說起來,駐守涼州城也實在是件枯燥的事情。

“彆忘記了明天來取藥,”柳無憂說完,轉身背了過去,才不要正麵對著那張討厭的臉,正經之中帶著痞氣,讓人看著不爽極了。

武剛和趙坤離開之前,將沈方氏的下人用繩子牢牢地困住,綁在門口,方便柳家人找沈方氏要說法。

“娘子,還好我趕回來,不然的話那家夥一定會把你帶走的,”天佑一把抱住了柳無憂,不管身上是否濕透和臟汙。

柳無憂任由他抱個夠,說起來她擔心了一晚,現在見到人了,一個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爺爺和三叔呢?”

“都回來了,我帶娘子去見他們。”說完,天佑拉著柳無憂去了東邊議事廳,柳老太爺和柳三重已梳洗完畢,兩人完整無缺地站在了柳無憂的麵前。

真好,柳無憂鼻子一酸,眼睛瞬間潮濕。

“傻丫頭,哭什麼,三叔和爺爺這不好好地站在你的跟前嗎?”柳三重笑著打趣柳無憂,伸手輕輕摩挲了一下她的頭。

天佑伸手擋了柳三重的手,這一舉動惹得大家哄堂大笑了起來。

柳老太爺發話了,“等二郎回來就給把他倆的婚事給辦了,要是沒天佑,今晚我和三郎真是要沒命了。”

事情的經過無非就是走到半路,大風狂做,柳老太爺和柳三重遇險,被天佑救下,三人這才平安歸來,難怪天佑身上都是汙泥。

第二天清晨,武剛沒來,但是他的手下卻來了,“小的是總兵武大人的副將,受大人之命來取神藥。”

柳無憂黑色眼圈,睡眼惺忪地對王氏說道,“娘,讓小福子多撒些尿出來給他帶回去。”

“姑娘,您是不是搞錯了?大人要的是神藥,而不是尿。”

柳無憂一聽‘尿’字,頓時打了個激靈清醒過來,好險,要是被那武剛知道自己真給他喝童子尿,也不知道會不會上門尋事,“娘,去把我準備的藥取來。”

王氏得到柳無憂的暗示,去北屋李氏的屋子,回來時,手裡多個個竹筒,外麵一摸,還熱乎乎的。

“多謝姑娘,”副將手下竹筒之後,從衣襟裡拿出一個翡色玉佩,“這是我們大人的一點心意,還請姑娘手下。”

柳無憂斜睨著玉佩,嗯,成色不錯,款式也不錯,可是著玉佩她不能要,“還請這個大人帶回去,這東西我不能收。”

“可是大人交代,一定要姑娘收下。”

收下它,天佑豈不是要造反了?本著家宅安寧的原則,柳無憂道明了拒絕的原因,“這玉佩是你大人貼身之物,我與他非親非故,斷斷是不能收下的。”

副將一愣,問道,“姑娘怎知是我家大人的貼身之物?”

“簡單得很,這塊玉佩的成色瑩潤,定是日日把玩過的,如不是貼身之物,怎會天天把玩?”

副將收回玉佩,無可奈何地離開了。

前腳人剛走,後腳趙坤又來了。真是讓柳無憂忙得沒時間吃早飯,更加不用說補眠了。她打了個哈欠,說道,“昨天真是有勞趙大哥了,得空我請弟兄們喝酒。”

“二姑娘,您說這話不是把我當外人了嘛,”趙坤忙說道,“這兩天您忙,也沒空和你說明小的來意。”

柳無憂聽到趙坤再次自稱‘小的’,連忙糾正道,“趙大哥是武大人的拜把子,怎能在小女子麵前如此卑微自稱,若不嫌棄,你叫一聲二妹可好?”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趙坤臉上一閃欣喜之色,“要不是姑娘當初相救一命,如今我怕還是被沈錢袋子欺壓,後來我去投軍,替武大哥擋了一刀,這才有了些人樣,當初廝混的弟兄們見我發達了,一個個地想要跟著我混,但是刀槍無眼,到底是危險的。”

柳無憂大概是聽出了些意思,莫非是要跟著她混?

“狗子的眼疾好了之後,我就想跟著姑娘好好乾,隻要有口飯吃行,隻求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趙坤一番肺腑之言,句句情真意切。

他的弟兄,就是幫著見屋子的那群人,雖然有些流裡流氣,但是底子都還是好的,無非是被生活逼得才做無賴。

柳無憂左右思量了一番,憑一人之力,實在是有些勢單力薄,如若有一群人幫襯,那應該會事倍功半一些。眼下最重要的是找沈方氏要個說法。

趙坤四五個手下,看著沈方氏的十來個已經蔫蔫的手下,淋了一夜的雨,不蔫才怪呢。

話說小跑腿柳永福到了中午才回來,小家夥腿腳雖小,頻率卻快,一個來回隻用了半刻鐘的時間。

“二姐,茶樓的生意實在是太好了,方大員外帶著縣老爺來了,待了一早上還沒走呢。”

按沈奎所說,他是不會再給清泉茶樓說評書了,沒了他生意還這麼好,最大的可能就是沈千算請了另外的人說書。

“既然縣老爺都來了,那我們過去會會沈千算吧,”柳無憂有此打算後精神立刻好了起來,招呼趙坤一乾人等用了午飯就朝清泉茶樓過去了。

天佑得知此事,自然是不會少了他。

茶樓果然如柳永福說得那麼熱鬨,人聲鼎沸,喧嘩不止,柳無憂的到來到底是沈千算有些忌諱,畢竟柳無憂之前的計劃都已經被他改變,甚至說是沒一點之前的樣子,而先前他還請柳無憂回來,這樣未免自相矛盾了。

柳無憂也不作為難,畢竟已經離開了清泉茶樓,沒必要矯情地為這些傷腦筋,沈千算客氣地親自奉上茶水,問道,“莫不是柳二姑娘看到我生意好而反悔了,要重新回來?”

柳無憂麵對沈千算那張如蒼蠅般令人惡心的臉,有些不想講話的,可是要討回公道也不能並口不言,“沈老板,明人不說暗話,今日過來,無非是為了一件事情,你瞧我今日帶來的人,可都是你們家的,你就不好奇他們做了什麼好事?”

沈千算的小眼睛在那些人的身上提溜了好一會兒,故作疑惑地問道,“我還真不知道他們乾了什麼,柳二姑娘不防明說。”

“夜間潛入我柳家,企圖行竊,沈老板不要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柳無憂明知這家夥和狐狸一樣狡猾,定不會老老實實地說出來的。

“哎呀呀,柳二姑娘啊,昨晚茶樓打烊太晚了,家裡的事情我根本管不上,這些下人乾什麼事情我哪裡能知道呢?他們是不是行竊還是沒事溜達到你們家,誰也說不上對不對?”

大半夜地去柳家溜達?好你個沈千算,不給你點厲害看看,還真當我柳無憂是隻小喵咪了吧,柳無憂拔下頭上的銀簪子,這可是一直被磨得如刀一般尖銳的簪子,是她用來防身之用的,不過有天佑在,一直未能派上用場。

柳無憂拿著簪子抵住那個和沈方氏說過話的下人的脖子,隻要少許一用力,脖子上的大動脈破裂,鮮血就會噴張而出。

“你說,是不是沈老板他們派你們到我柳家鬨事的?”柳無憂的聲音陰沉沉地,好像是來自地獄的召喚。

“不……不是的,是……我們……兄弟自作主張去你們家偷銀子的。”姑且叫這個為首的為甲君吧。

甲君能感覺到簪子抵住脖子的恐懼,加上柳無憂的如冬日冰冷的聲音,讓他情不自禁地抖了起來。

“真的是嗎?”柳無憂手一劃,錯過大動脈,在一指遠的地方割出了一刀傷口,血慢慢滲出來,但是很快有凝固住了。

“姑娘,小的說的都是實話,那天夫人說你們家有一百兩銀子,所以我們起了歹心就要去偷,不行你可以問問我那些兄弟。”甲君輕輕顫抖了一下,緊張地回答道,但是依然嘴硬得很。

柳無憂沒有和他客氣,就在半公分的地方劃了一簪子,同樣的,鮮血滲出又凝固住了。

沈千算原本是氣定神閒地和柳無憂周旋,但是他料錯了,柳無憂居然有那個膽子在他麵前動手傷人甚至是殺人,“柳二姑娘,你彆亂來,縣老爺現在就在樓上,事情鬨大了,誰都不好看,再說了,你殺了人還不是要償命。”

此時,柳無憂他們都在之前為她準備的雅間之內,因為外麵的人還不知曉裡麵的情況,所以沈千算已經搬出了縣老爺。

“沈老板真是健忘,你忘了我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手段嗎?張冶那老爹可是我救回來的,而他區區幾道傷口又算得了什麼,”說完,柳無憂毫不猶豫地劃了第三下,而這次的位置是挨著大動脈,鮮血開始慢慢地一滴滴地流下來。

許是甲君已經感覺脖頸處冰涼涼的,因此瞬間嚇白了臉,“冤有頭債有主,姑娘莫要再動手了,我說,我什麼都說了。”

“你給我閉嘴,”沈千算當即嗬斥了甲君,“老子供養你一父母,不是讓你來出賣的。”

人在死亡麵前總是顯得那麼卑微,什麼仁義恩情都會變得無足輕重,就算是沈千算供養了甲君全家,也依舊沒能擋住他求生的意願,“是夫人叫我們去柳家的,說是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那一百兩銀子,隻要找到了,我們就可以分到十兩銀子。”

“柳二姑娘,你聽見了,這件事情與我無關呐,”沈千算打算來個順手推舟,將事情推得一乾二淨,但是他料錯了,甲君接著剛才繼續說道,“當時老爺也是在場的。”

沈千算神色瞬間僵硬了,咬牙對著甲君說道,“白眼狼,老子白養了你們全家了,一點忠義都不顧了麼?”

老甲魚談忠義?柳無憂覺得有趣,想當初自己和他沈千算有了茶樓之約,還不是被他親手撕毀了,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談忠義,而他為了一百兩銀子,虛與委蛇,讓人看了直惡心,沈千算是一家之主,下人做什麼事情定然是不會不事先告知了。

“我隻要沈老板給個說法,這些人該怎麼處理?”柳無憂不慌不忙地坐了下來,那樣子果然是老成穩重,和這十五歲的年紀一點都不符合,當然了,前世她可是已經二十八歲了,該有的成熟睿智果斷一樣都沒有少。

沈千算腦中百轉千回,若是把這些人送去官府,那就是真的承認了是自己的指使,若是不送,柳無憂還是會把事情鬨大,縣老爺和他嶽父都會知道,結果都一樣。

“怎麼樣,沈老板?”柳無憂催促道。

沈千算一咬牙,決計矢口否認,就當是白白養了個下人,死不足惜,“柳二姑娘啊,我和我娘子真是清白了,這人胡說八道,滿口讒言,你想要殺要剮都隨你吧,再不然我替你上去和縣老爺說一聲?”

好一個沈千算,真是有去車保帥的打算了,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彆怪我柳無憂無義了,既然能助你興盛茶樓,自然有辦法弄跨茶樓了。

柳無憂淡然自若地起身,和趙坤等人說道,“趙大哥,麻煩先將這些人帶出去,等縣老爺回府衙了,我們再去擊鼓鳴冤。”

“柳二姑娘,其實不瞞你說,你的這件事情縣老爺還未必會理會,我看啊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得了,”沈千算轉變地忒快了。

柳無憂眉毛一挑,燦然一笑,“如若我給縣老爺送些銀子或者他可心的東西,他老人家應該不會拒絕受理的吧。”

當官者,多數為了錢,這位縣老爺和方大員外走那麼近,應該不會是個什麼清廉的父母官。

沈千算一驚,詫異於柳無憂小小年紀就懂這些為官之道,她的聰慧真是令他心底發冷,活了五十多歲了,還是第一次有種無力的感覺。

雙方僵持著,外麵忽然鬨哄哄了起來,夥計敲門進來,急促地說道,“東家,大事不好了,沈錢袋子過來鬨事了。”

今天什麼日子?清泉茶樓這麼不順!

沈千算顧不得柳無憂了,推著小廝就出門去。

柳無憂吩咐趙坤,先將甲君等人看守好,自己則帶著天佑去看個究竟,所謂知彼知己,百戰百勝,沈錢袋子和她有毀家之仇,自然要多了解一番了。

茶客們圍了一圈又一圈,沸反盈天。

柳無憂想看個究竟,但是小身板就是擠不過去。

“嗯哼第四聲去音!”一聲威嚴的鼻腔之聲從樓梯口傳了過來,所有人都瞧上望了過去,腦肥腸滿的縣老爺不遠千裡來清泉茶樓,現在興致被擾,自然不會有好臉色了,“乾什麼呢,一群人這麼圍著?”

柳無憂腦中不曾有縣老爺的記憶,就是說無論是她還是本尊,都是第一次見,瞧了兩眼,得出的結論就是老鼠眼,芝麻鼻,香腸嘴,兩層樓的下巴,鴨梨的身子,矮短的腿兒。

隨縣老爺下來的還有兩鬢華發的方大員外,沈方氏果真是繼承了其父親的精華,這個方大員外長得的確有些令人難忘。高粗的身材配上一顆大腦袋,鼓鼓的眼睛活靈活現,如不能想象此人,可以參考青蛙的眼睛。

茶客們自行分開,沈千算招呼夥計抬了兩條椅子過來,讓‘德高望重’的兩人坐下。

如此,柳無憂借著空處,也看到沈錢袋子。黑須烏眉,大眼睛矮鼻梁,薄唇尖牙,看著是很刻薄狠辣的一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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