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信守承諾_天才農家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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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信守承諾(2 / 2)

簡單十幾個字,訴說著無儘的思念之情。

柳無憂閉上眼睛,想著天佑的輪廓,他的眉眼此刻在腦中是那麼的生動,就好像他就在身邊一樣,有人就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空下來才是最煎熬的,滿腦子全是天佑。

第二天,又一封情信,“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第三天,第四天,……,情詩中的思念,一日比一日熱烈,直到了除夕那日,柳無憂伴著風雪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天佑的信。

除夕夜,因生活好轉得變得不一樣,豐盛的菜肴自然不在話下,喧鬨喜慶也是比往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柳無憂食不知味,又發覺這一份熱鬨完全與自己無關,整個心思全都係在了天佑的身上。深夜長眠,夢境之中全是天佑的臉,或喜或悲或怒或嗔,不一樣的天佑,卻是一樣的心。

第二日,柳無憂被一陣炮仗聲吵醒,腦子重得抬頭都很累,身子沉得走幾步就沒力氣了,我怎麼了,柳無憂自問道,一摸額頭,很燙手,難道是感冒發熱了?

“憂憂,你怎麼了?”柳四娘從屋裡出來,看到柳無憂無精打采地倚在柱子上,關心地問道,“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你往常最愛睡懶覺了,怎麼今天倒是早了點兒。”

“姑姑,有沒有我的信?”柳無憂覺得自己的眼皮都重得要命,好像撐不起來了一樣。

“信?天佑的?”

“嗯,”柳無憂點點頭。

“我去給你瞧瞧,”柳四娘出去一趟,回來手裡還真多了封信,“憂憂,這封信是昨晚夜裡到的,見你睡了,就沒來吵你,張大大收留了那小哥一夜,剛要過來就碰上了。”

柳無憂勉強展露一個笑容,想要死開信箋,卻因為沒力氣也撕不開。

“我來,”柳四娘利索地撕開信頭,讓柳無憂自己拿信。

纖纖細手因激動而微微顫抖,信箋在如削蔥白般的手指上慢慢展開,柳無憂覺得臉上莫名地燙了起來,多日不見,不知道天佑會說些什麼。

滿心期望的柳無憂等來的卻不是如往日般潔白的信紙,上麵一滴滴嫣紅的血滴如梅般綻放在雪地之中,“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朝暮暮。”

念完之後,柳無憂如一灘泥一般地滑了下去,雙眼一閉,什麼都不知道了。

滿眼的紅色,全是血腥之味;身邊很空,空得連呼吸都有回音。

“無憂,你真是個傻丫頭,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我是天佑,我回來了。”一樣的話重複了無數次,可是柳無憂隻聽到聲音沒看到人影。

“天佑,你出來……”柳無憂的喉嚨都喊破了都沒見天佑出現。

柳無憂深陷自己的夢境之中,卻不知身邊的親人有多著急。

王氏和柳二重圍著女兒不知道怎麼辦,柳老太爺手裡拿著天佑的信心裡也是萬分的焦急,那些血跡,明顯就是人血,難怪柳無憂要暈倒了。

“爹,不如叫大莊進來瞧瞧吧,憂憂這都昏迷兩天了還沒醒,萬一一睡不起,可怎麼辦?”柳二重求著柳老太爺。

打從柳大莊的屋子和田地被柳家收了之後,一家子無處可居,隻好住在他僅有的一處醫館之中,誰知醫術不精,差點鬨出人命,結果把那醫館都陪給了人家。

風天雪地,無意躲避風雪的地方,因此他們厚著臉皮求柳老太爺,念及同宗一族,柳老太爺動了惻隱之心,把他們留在了外院。

先下柳二重提起,柳老太爺為了柳無憂隻好把柳大莊請進屋來。

柳大莊把完脈之後也未能找出原因,隻是說道,“心病還需心藥醫,無憂先是受了風寒後是因為憂思過重,風寒好治,心病難醫啊。”

“到底有沒有救啊?”柳三重火爆脾氣又上來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她的氣息不穩,看來有越來越弱的樣子,還得儘快找出她暈迷的原因才好,我手上還有隻人參,先拿去煮了,拿參湯給他續命吧。”柳大莊已不是昨日貪心妄念的人了,經過一次教訓,這才明白,一切皆因貪念而氣,因此貪念一除,整個人都變得好相與了。

王氏聞言,嚎啕大哭起來,“我的憂憂啊,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呀,你讓娘怎麼活啊。”

柳老太爺唉聲歎氣,也是一時沒了注意,隻好等這場風雪過了之後再說了。

這一晃便是十天過去了,柳大莊的人參也快吃光了,而柳無憂依然沒有蘇醒。

王氏手裡拿著一套嶄新的紅色嫁衣推開了柳無憂的房門,見到床上睡得如此安詳的女兒,眼淚撲簌簌地又下來了,她坐上了床沿,拉著柳無憂的手,讓她摸著嫁衣上麵的一針一線。

“憂憂啊,我的兒,明日就是你和天佑成親的日子了,但是你們兩個孩子真是讓娘操心了,一個貪睡不醒,一個杳無音訊,明天…明天的婚禮怎麼辦啊?”

王氏聲淚俱下,悲痛難忍,哭得淒涼,柳二重在門外聽得雙眼通紅,哎了一聲轉頭要走,與迎麵大步而來的柳三重差點相撞啊。

“二哥,怎麼不進去?”柳三重火急火燎要地進屋,見柳二重離開,有些不解地問道,“不不想聽聽外邊的消息?”

柳三重被柳老太爺打發出去打聽天佑的消息,這不才回來就腳不沾地地給王氏彙報情況來了。

柳二重隨著柳三重進屋,拍了拍妻子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

“二哥,二嫂,這次怕真是出事情了,涼州城被傳來消息,說驃騎將軍景思安被敵人俘虜,生死不明……”

柳三重沒說完就被王氏接了話茬,著急地問道,“三弟我要的是天佑的消息,這什麼將軍的,不聽也罷。”

“二嫂莫急,”柳三重繼續說道,“這位驃騎將軍景思安就是咱們家天佑,是盛京景家的第三位將軍,雖然英勇無比,但是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天佑他可能已經……”

王氏一暈眩,歪在了柳二重的懷裡,之前的痛哭變成了無聲的眼淚,可那發抖的身體說明了她比之前更為悲痛了,“那我們憂憂怎麼辦啊?天佑不在,她會不會醒來啊?”

“娘子,彆哭了,是咱們憂憂命不好,我們…我們能有什麼辦法啊。”柳二重無法忍住蓄在眼裡的眼淚了,偷偷轉身擦去。

“我可憐的兒啊,你給娘醒醒啊,你這一睡難道真的要離娘而去嗎?娘舍不得你啊,憂憂啊,你快醒醒啊。”

王氏的哭聲驚動了柳家其他的人,當真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呢,驚慌地跑過來聚在了柳無憂的屋裡。

柳家二老聽聞天佑的消息之後,眼裡一片絕望。

柳老太爺含淚蹣跚地走到柳無憂的床頭,悲痛地說道,“憂憂啊,你這孩子太不孝了,之前為了張秀才自儘,現在為了天佑一睡不醒,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爺爺奶奶和你爹娘啊,你這個不孝的孩子,就算你去了閻王也不會收你的,所以你要聽爺爺的話,趕緊回家吧,爺爺奶奶想你,你爹你娘念你,叔叔嬸嬸們惦記你,沒有天佑,你還有我們啊。”

也不管柳無憂聽不聽得見,一家子的人一個個地說過去,最後,哭成一片。

柳無憂隻覺得耳旁嗡嗡作響,吵得她不禁蹙起了眉頭,“天佑,誰這麼吵啊,給我打出去。”

屋內瞬間沒了聲音,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柳無憂的臉上,死灰的臉色有了些許緋紅,緊閉的眼睛下眼珠子在左右遊移,更令他們驚喜地是柳無憂的小嘴巴嚶嚶自語,“天佑啊,你要聽話,不要跟著爺爺學壞了,知道嗎?”

‘噗’不知是誰先笑了出來,然後其他人都帶著眼淚笑了,柳老太爺繃著張臉,附身對柳無憂說道,“憂憂,你說爺爺什麼壞話呢?”

柳無憂一個翻身,朦朧地張開一隻眼睛,看到柳老太爺的一張臉時,另外一直眼睛也睜了開來,一看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在,驚訝地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她的眼睛卻沒有找到天佑的身影。

“天佑?”許久不成開口說話的柳無憂嘶啞地問道,“他人呢?”

大家神色一暗,沒有人願意回答。

柳無憂閉眼回想著之前的一切,又從大家的臉色上看懂了什麼似地,不確定地問道,“是不是天佑真的出事了?”

等她的依然是一片沉默。

“三叔,”柳無憂問柳三重道,“您剛剛是不是說了天佑的消息?憂憂聽得不是很清楚,能不能再說一遍?”

原本柳無憂蘇醒的喜悅馬上又被一片愁雲慘霧籠罩著。

柳三重沒打算隱瞞,而是據實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憂憂,這是十天前的消息了,興許天佑已經沒事了,三叔馬上再去打聽一下,好不好?你乖乖地聽話,不要傷心難過,一切等三叔回來再說。”

柳無憂木訥地點點頭,又朝王氏問道,“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正月初十了,孩子。”

“初十了?”柳無憂喃喃自語著,隨後看到王氏手中的紅色嫁衣,勉強扯開一個笑臉,問道,“這是娘給女兒做的?”

王氏看到柳無憂想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疼得心都要碎了,“憂憂,你想哭就哭吧,有爹娘陪你,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柳無憂終於沒忍住眼淚,當第一顆淚珠滑下來的時候,她狠命地擦去了,笑著說道,“女兒不哭,天佑不會有事的,他答應過女兒,一定會回來娶女兒的。”

“好,這身衣裳,娘先幫你收起來,等天佑回來了,咱再拿出來穿,”王氏轉身就想把紅嫁衣讓柳二重給收起來,誰知被柳無憂拉住了,她接過衣裳,細細地摩挲著上麵的一針一線,柔聲說道,“五天後,婚事照常舉行,爹娘彆忘記給女兒布置喜堂和新房了。”

柳無憂不哭不鬨,反而更讓柳家人擔心了。

柳老太爺朝柳二重努了努嘴,示意他出麵勸柳無憂,因為誰也不想讓柳無憂傷心欲絕。

柳二重沒辦法,他也不想柳無憂鑽進牛角尖出不來,“憂憂,聽爹一句話,這親事能否等天佑回來了再辦?他人都不在,怎麼行禮啊?”

柳無憂抬起淚眼,望著一群關心她的家裡,心裡一陣暖意,可是她沒辦法說服自己不兌現和天佑的承諾,因此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樣東西呈現在大家的麵前,“這裡有一半的頭發是天佑的,我們兩個結發於此,此生矢誌不渝,就算天佑真的離我而去,我依然是他的妻子。”

“孩子,你這是何苦啊?”王氏捂著嘴哭了出來,這一哭,又將柳無憂的眼淚給勾了出來,一顆顆珍珠落在糾纏著的鞭子上,很快就不見了。

“好了,大家都彆在這裡瞎難過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柳無憂強顏歡笑道,“該乾嘛乾嘛去吧。”

柳老太爺轟了大家出去,隻留下王氏陪著柳無憂。

“娘,您怎麼還不去忙?”柳無憂看上去好像和沒事兒人一樣了,小心翼翼地疊著嫁衣,生怕弄壞了。

“娘沒什麼事兒,就在這兒陪你,”其實還是怕柳無憂出事,原本長了點肉的小臉像是被一下子削掉了一樣,顯得下巴更尖了,王氏一陣心疼,伸手撫了上去,又說道,“好好的孩子竟然瘦成這樣,這是想讓娘心疼死嗎?”

“哪有那麼誇張啊,”柳無憂故意鼓起了臉,逗王氏笑,“這樣是不是就顯得胖嘟嘟的了?可是天佑應該不喜歡女兒胖胖的樣子,他會抱不動的。”

王氏沒笑出來,表情比哭還要難看,“孩子,彆多想了。”

“女兒知道了,”柳無憂為了不讓王氏擔心,撒嬌道,“娘,女兒餓了,能不能給女兒做點吃的。”

“想吃點什麼,娘現在就去給你做。”

“魚片粥。”

王氏一怔,知道柳無憂沒辦法脫離天佑了,隻好依著她了,魚片粥是天佑最喜歡的一樣吃食。

等王氏一走,柳無憂抱著那條辮子,蜷成一團,眼淚如雨而下,泣不成聲。

柳家要辦喜事的事情很快就傳開了,而這一場沒有新郎的婚禮更是成為彆人話語飯後的談資。有笑話有嘲諷有奚落,唯獨沒有祝福。

柳家一夜致富,不知道成為多少人眼紅的對象,因此柳家出一點事情都會引起他們極大的興趣,這些天,柳家門前,鄉裡鄰居的,不知道駐足過多少人,打聽的,說笑的,無不熱鬨非凡。

由此而來的好奇心使得柳家的生意越來越好了。

原本在每月十五的對賬日子提前到了十四那晚。

張大大,柳三重,柳四娘和小慧,四人手中拿了賬冊交給柳無憂過目。

休養了幾日的柳無憂雖然沒完全恢複,但是看上去和平常無異了,一頁頁賬目在她的手下翻過,隻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道理,“大大,你的點心鋪利潤最少,原因在於你經營的時候過於死板了,要是客人買一串冰糖葫蘆的時候,你可以贈送一塊其他的點心給他們品嘗,要是喜歡上了自然就會買。”說完張大大的,柳無憂也不忘指點柳三重。

“三叔,酒樓的生意雖然最好,利潤也最大,但是開支也是最多的,一進一出,賺得也就少了,你讓後廚把菜量稍微減少一點,然後用獎勵的辦法讓客人把飯菜吃光,這樣客人就會覺得賺到了,而我們也能減少菜的開支了。”

柳三重自愧不如,乾脆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憂憂,三叔實在不是經商的料,你爹的腿也養得差不多了,不如讓他接手,三叔也可以做點自己喜歡的事情,學堂布置的差不多了,三叔想早點開學。”

既然是柳三重自己提出,柳無憂便欣然答應了,讓他和柳二重交接就成。

“憂憂啊,姑姑的成衣鋪怎麼樣了啊?”

“姑娘,彆忘了美人坊。”

柳四娘和小慧生怕辜負了柳無憂,讓她多多指點。

柳無憂看完賬目,笑道,“你們兩人啊是大功臣,六成銀子是你們賺的,再接再厲好好乾。”

兩人得了柳無憂的肯定,喜不自勝。

圓月當空,獨留一人空寂,人未滿,月先圓,徒留傷感道儘無數思戀。

兩身紅裝整齊地擺在紅漆托盤之上,一抹紅色綸巾係著墨發黑辮,這是屬於天佑的行頭,另一個托盤上麵,鳳冠霞帔在燭光的照耀下,影影綽綽,陪著柳無憂一夜未眠。

晨雞報曉,第一聲剛過,李氏和王氏便端著水過來給柳無憂梳洗了,兩人儘量做出高興的樣子,其實顯得多餘了,柳無憂像尋常新娘子一樣正襟危坐,讓兩人給她淨麵梳妝。

為了圖個吉祥,柳無憂的屋子沒讓柳四娘和邱氏進來,一個和離一個喪夫,多少有些忌諱。

一般人家,家中女子出嫁都會找個上有公婆下有子女夫妻舉案齊眉的婦人來給新嫁娘梳妝,但是柳家現在的情況著實不方便請個外人過來,所以梳妝這事兒就又王氏親自動手了,“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

說到最後,王氏硬是咬唇將眼淚給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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