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牡丹花也隻是花而已,看多了也就厭煩了,要是顏色多一些那便另當彆論了,若是能把她賣給其他人,那就更好了。”
天佑的意思就是柳無憂的期望,貢品也隻是僅供少數人喜歡而已,一旦有一日厭煩了,便失去了價值。
“一切還是等過了六月初六再說。”
一轉眼就到了景家二老會來的日子,這一天剛好是五月初一。
天佑早早地從宮中回來,和柳無憂一同在侯府門外等著,過了一個時辰之後,才看到景家的馬車緩緩地走了過來。
添叔從馬車上下來,掀了簾子對裡麵的人說的道,“主子,到了。”
這時,從裡麵伸出一雙胖胖得手,緊接著一顆腦袋裡探了出來,他跳下馬車,轉身將裡麵的人接了出來,“老婆子,擔心著點兒。”
從裡麵出來的人一頭金簪和金流蘇,晃得柳無憂眯起來眼睛,一身金絲刺繡的敞襟裳裹著有些臃腫的身體,說是不合適也挺稱那白嫩的臉蛋。跟著他們後麵的馬車裡下來一男一女,男得身材高大,與天佑一般高矮,但是比他胖了一圈,女的個子嬌小,但是一張臉卻大如圓盤。
天佑小聲地在柳無憂耳邊說道,“景思煜和景思瑤。”疏遠得連最基本的稱呼都沒有,柳無憂驚駭他們做了什麼事情竟然讓溫和的天佑這般疏遠他們。
來不及多想時,二老已經走近,天佑攜著柳無憂彎身請安,“父親,蓮姨。”
“公公,婆婆。”雖然柳無憂疑惑天佑稱呼太夫人為‘蓮姨’,但是她依然按著自己的稱呼來行禮。
二老拿探究的眼神將柳無憂打量了一番,然後一臉‘富貴相’的太夫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就是天佑看中的女子?”
那語氣好像天佑看走眼了一樣。
柳無憂不懼他們的打量,反而大大方方地給他們瞧,同時將他們的表情一覽無遺地看在了眼裡,這太夫人看上去頂多四十出頭,比那老太爺年輕不止一兩歲,起碼有個七八歲的光景。
柳無憂沒有回應她的話,這讓太夫人很不高興,“我問你話呢,耳聾啦?”
“蓮姨,剛剛憂憂已經喊你‘婆婆’了,你這麼問不是明知故問嗎?”天佑適時地站了出來,替柳無憂回答了。
剛剛要是柳無憂應‘是’,那便隨了太夫人的意了,什麼叫天佑看重的女子,這明顯沒有承認柳無憂的身份,看重的女子也分好幾等,丫鬟,通房,小妾,等等都是。
太夫人聽天佑為柳無憂說話,頓時紅了眼睛,泫然欲泣地望著老太爺。
“天佑,你怎麼和你蓮姨說話的?她不過是想確認一下這位姑娘的身份而已嘛,”天佑的不熟絡自然是惹得老太爺不高興了,怎麼也得幫著妻子一把。
“父親,兒子看耳聾的人是您吧?婆婆兩個字還不夠說明身份的嘛,您以為要怎麼樣才能足夠說明呢?”
“放肆,有你這麼和我說話的麼,”老太爺當場給了天佑一個怒喝,一張和天佑有幾分相似的臉漲成了豬肝色,“翻了天了,兔崽子,以為翅膀長硬了就這麼和我頂撞?”
“老爺,您消消氣兒,天佑他不是這個意思,”太夫人拍著老太爺的胸膛給她順氣,那一雙白嫩的手十指尖尖,蔻丹豔麗,哪裡是從鄉下來的啊,根本就同皇宮裡的皇太後沒什麼差彆,要說有差彆麼,也就是一個有丈夫,一個沒丈夫。
“你啊,就是軟性子,孩子這麼頂撞你你也不氣惱,看來真是我把你慣得沒了氣性了,”老太爺這把年紀了還當著大家的麵和太夫人調情,太夫人還能習慣似得享受著。
景思煜和景思瑤走了上來,滿麵笑容地喊了深‘大哥’,天佑麵無表情地應了一聲,讓開一條路讓他們先進,連著四個人的行裝,抬進不下是個箱籠。
等他們都進去之後,柳無憂笑道,“看著樣子是要長住了,爺,您打算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從道義上講,天佑還真沒道理將自己的家人趕出去,及時是生疏到一點親情都不複存在。
柳無憂明白他內心的悲涼,什麼話都不問了,有些事情她必須和他一起扛著,哪怕是伺候這些人。
到了侯府廳堂,那四個人已經落座,許是盛京城裡比鄉下要熱的緣故,景思煜已經扯開了脖子上的扣子,露出一大片白肥的胸膛出來,還一腳踩在了椅子上,撩起衫角扇風。
景思瑤倒是還好些,念及自己是姑娘家,隻是甩起了袖子。
“老爺,您熱不熱?要不給找人給你打扇子?”天佑和柳無憂進來的時候,太夫人正對這太老爺說話呢。
“嗯,怎麼會這麼熱,悶得我喘不過起來了,”太老爺說完,眼睛正好朝柳無憂看了過來,伸手一指,“你,給我過來。”
柳無憂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話,可是身後天佑的手拉住了她的腰帶,那意思便是不讓柳無憂過去了。
柳無憂當然也不想給太老爺捶背了,並不是說這活兒有多麼卑微,可是她看不慣身為父親的人會這麼對兒子,卷走所有家產,斷兒子的後路。
“老爺,還是讓妾身給您捶捶吧,”太夫人見柳無憂沒上來,便挽起了袖子,可是她被老太爺給拉住了。
“這活兒是丫鬟做的,你不用做。”
老太爺給柳無憂冠上了丫鬟的名分,這使得天佑怒得握緊了拳頭,柳無憂朝他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發作。
“娘啊,我快熱死了,”胖的人更怕熱,說的就是景思煜,“我要吃冰西瓜。”
“等等啊,娘一會兒就給你拿,”太夫人急忙安慰道,這邊又忙著勸說老太爺,“老爺,你也彆更孩子慪氣了,天佑喜歡她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不如儘快成了禮數,免得被外人笑話。”
太夫人看上去很維護天佑。
“你啊,就知道疼他,你看看他是怎麼對你的。”老太爺對天佑是氣不打一處來,好像天佑是不不孝子,“我這輩子最幸運是娶了你當妻子,不然我現在哪裡有那麼好的日子。”
“你念著妾身的好妾身就心滿意足了,”太夫人差點沒感激涕零,她此時一臉溫和地對柳無憂說道,“姑娘,你是哪家哪戶的,我們也不多加追問了,隻要你以後好好伺候我們天佑,我們兩老也就心滿意足了,那麼就找個吉時拜堂成親吧。”
太夫人字裡行間全是賢妻良母的樣子,有木有?
柳無憂側首瞧了瞧天佑,隻見天佑麵無表情地回道,“我們已經拜過堂了。”
太夫人聽聞了天佑的話,突然掩麵哭了起來,引得太老爺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緊張地問道,“小蓮,好端端地怎麼哭了呀。”
小蓮,柳無憂感覺自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太夫人哭哭啼啼,頭上的進流蘇簪子亂搖了起來,“老爺,我是替阮姐姐難過啊。”
“好端端地提她乾什麼呀,彆哭了啊,傷身子,”老太爺並不樂意提及這位‘阮姐姐’。
太夫人突然止住了哭聲,抓著老太爺的手,央求道,“老爺,阮姐姐就天佑一個孩子,怎麼能不讓她受兒媳婦的禮啊。”
柳無憂聽明白了,這位軟姐姐就是天佑的生母。
老太爺一聽,覺得十分有道理,他轉而對天佑說道,“你瞧瞧,你瞧瞧,你蓮姨多少關心你,你卻一點兒都不領情,拜堂成親的事情怎麼能這麼馬虎,我這當公公的沒喝過兒媳婦敬得茶,那她便不是我們景家的兒媳婦,再說了,你娘在天之靈也是不願意的。”
“那你們想怎麼樣?”天佑冷聲問道,那臉色已經是相當不好看了。
“按你蓮姨說得去辦,挑個吉時拜堂成親。”
“好,”天佑一口應了下來,“但是隻拜堂成親,不宴賓客。”
“那怎麼行?你好歹也是侯爺,怎麼能偷偷摸摸地成親?”太夫人否定了天佑的提議,“至少得擺兩桌吧,親朋好友總要意思一下,想當初我們送出去的禮也有不少銀子。”
敢情重點還是在銀子上麵呢,這讓天佑更為堅持己見了,“蓮姨,你要是心疼你那點銀子,到時候思煜成親,你在討回來不就成了,我成親你就彆打這個主意了,府裡什麼情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太夫人被天佑的話堵得訕訕地笑了兩聲,“我沒那個意思,就是想熱鬨熱鬨。”
景思煜被點名,加上天氣又熱,煩躁地衝到了太夫人麵前,扯著她的袖子撒嬌,“娘啊,怎麼連杯涼茶都沒有啊,兒子快渴死了。”
景思煜看上去也有十六年歲了,撒嬌起來和三歲小兒沒什麼差彆,太夫人心疼兒子,朝堂廳外麵喊道,“添叔,你還不趕緊給二爺倒水。”
“是,”添叔渾厚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不消一會兒功夫,他端著一把翡翠綠壺走了進來,就這麼看兩眼,好像能看到裡麵盈動的茶水。
景思煜拿了綠壺自顧著半躺在椅子上喝了起來,那樣子,彆說形象了,簡直和二流子沒什麼差彆。
“娘,我也要喝水。”景思瑤的個性更直爽一些。
“等你弟弟解渴了再說,”太夫人應道,一兒一女明顯是兩種待遇。
景思瑤不悅地翹起了嘴,重新坐回到了椅子上。
這邊,太夫人不忘問柳無憂,“姑娘,到時候彆忘記讓你娘家人過來觀禮啊,你家有兄弟不?”
柳無憂想起遠在涼州當差的柳無慮,輕輕地點了點頭,“家弟當差,沒辦法趕來觀禮。”
“喲,那怎麼成啊。”太夫人嘖嘖嘖地可惜道,“我們這裡就是這樣的,要兄弟撐場麵才行的,不然會被人看低的。”
柳無憂自然不會把再次成親的事情讓柳家人知道,而她也明白那是太夫人瞧不起她的意思,“那你的意思是……?”
“我沒什麼意思,”太夫人和藹地笑道,“當初對麵那誰誰的娶妻的時候,舅兄斷了腿下不來床,也沒辦法觀禮,可人家準備了三十六抬的嫁妝過來,那新娘子生怕彆人以為她沒兄弟,愣是讓新郎家的人抬著嫁妝滿街繞了一圈。”
現在要是柳無憂聽不明白的話,她就是傻瓜蛋了,“我家窮,所以兄弟才去當差的。”話點到為止就是了。
“哦,是這樣啊,”太夫人顯然很失望,但是很快就擺出一張笑臉了,“那也沒關係,有嫁妝麼最好,可以幫著天佑當家,沒有的話,就是他辛苦一些,你說是不是?”
“您說得在理,以後我一定勤儉持家。”柳無憂回答完之後,也決定了日後侯府誰當家作主了,她十分好奇,為何太夫人這般和顏悅色,難道真如自己見到那樣,是個無害的婦人?
老太爺借口要休整一番,天佑順勢離開。
兩人回了秋苑,一時間相對無語。
柳無憂等著天佑開口,沒事便拿出針線做繡活,這本不是她在行的,可是現在不得不動手去做了,要是再一次拜堂成親,那麼第二天早上就要給他們敬茶,就得給弟妹見麵禮,她舍不得花那個錢,所以隻有自己動手做了。
才繡了幾針,柳無憂便被針戳了好幾下,冒出來的血珠子染上了手中的帕子,好像盛開的紅梅一般嬌豔。
天佑不聲不響地拉過她的手,張口含住了她的手指尖,輕輕地允吸了兩下才放開,“要是覺得空了,不如布置一下我們的新房,嗯?”
那眉梢不羈一挑,看得柳無憂心都漏了一拍,她抽回自己的手,輕聲說道,“我是給思煜和思瑤準備見麵禮。”
“我讓墨風去買就行了。”
“我們沒那麼多的銀子,我看還是算了吧。”
天佑眉頭一緊,悶聲說道,“花不了幾個銀子,你這樣戳下去彆說見麵禮了,到時候倒下來了都沒機會給。”
柳無憂明顯感覺到了天佑的鬱悶,她停手認真地望著天佑,隻見他又說道,“不如拿這血去養牡丹花,說不準還能賣幾個錢。”
說到底還是心疼自己,柳無憂心裡一歎,把手中的繡品放回了小籃子了,笑道,“那就依你吧,你讓墨風打算好了再買,這要是有銀子我也不至於這麼摳門了。”
天佑揉了揉柳無憂的頭發,舒展了眉頭,“你真傻,你要會花我才會掙,知道嗎?”
想起那幾日日日不見天佑,柳無憂有些害怕,“我寧願省著點也不想看不到你。”
“對不起,以後我不會這樣了,”天佑輕輕地攬著柳無憂進懷,說道,“現在也就你心疼我了。”
柳無憂抬起頭,蹙眉問道,“你那個蓮姨看起來挺和善的,比你爹麵善許多。”
“有時候都是假象,我忘不了她小時候是怎麼對我的,以為我不記得了,現在裝好人,”天佑凝視著柳無憂的美眸,問道,“可是還記得我身上的傷?”
“知道。”
“那些很多是她的傑作,她以為我不記得了,可是這些一切我都清楚地刻在了腦子裡。”
“為何她這麼狠心對你?”柳無憂想到那一背的傷痕一股子寒意從腳底心躥了上來。
“那是因為我是景家的長子嫡孫,隻有我才有資格繼承景府先祖遺留下來的家產。”按著天佑的說法,這景家原來不僅是高管侯爵,更是富可敵國了。
“那現在你……”柳無憂本想問他什麼打算的,可是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當初父親向先帝舉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府中的一切怕是保不住了,後來一想錢財身外物,用它們來看清這些人的麵目也是很值得的,再我去邊疆一年後,府中就漸漸落敗了。”天佑說起往事,猶如還在昨日。
“他們現在光鮮亮麗,而你……”柳無憂一頓,驀然笑了,“而你窮得苦哈哈,現在他們回來了還惦記著我的嫁妝呢,這未免太可笑了。”
“那我們就演一出戲給他們看,明天我去找武剛,怎麼也要讓你嫁得有麵子,”天佑恢複正色,臉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
第二天,天佑依舊進宮去了。
柳無憂差墨風去二進院看看,那些個主子是不是有吩咐。
墨風回話說,“夫人,添叔連正門都沒讓小人進,說小人會打攪老太爺和太夫人的休息,但是小人以為其中有彆的意思。”
“說說看,”柳無憂饒有興趣地問道。
“他們在喝酒吃肉呢,”墨風壓低了聲音說道,“那酒可是十裡飄香的好酒,小人聞得口水都要下來了。”
這是躲起來偷偷喝呢,柳無憂覺得這一家子可真是有趣,生怕她和天佑沾了他們什麼似得。
一想到天佑遭受的那些苦楚,柳無憂心裡一陣難過,現在又聽說他們快樂逍遙著呢,要是不出口氣的話,就是更自己過不去了,“墨風,你幫我一件事情。”
“夫人,您說,”墨風看到柳無憂臉上的笑意,頓時來了玩性,“小人一定給您辦得妥妥的。”
“好,”柳無憂在墨風的耳邊一陣嘀咕,墨風聽完後,就差拍手叫好了。
墨風一走,天佑便回來了,他給柳無憂倒了杯水後才拎起水壺往嘴裡倒去,那樣子是渴得不行,柳無憂也感覺到外頭的熱意了。
“武剛那裡我已經招呼好了,這次一定要讓你風風光光地嫁給我,”天佑俊朗的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喜色,“丫頭,我讓武剛把隨紅借我們兩天,等我們成親後把人還回去。”
“那怎麼可以?大嫂現在懷著身孕呢,”柳無憂十分不讚同。
天佑卻堅持道,“沒事兒,那隨藍賣了之後,他們買了個婆子過來,那婆子照顧人比隨紅有經驗。”
這個倒是沒聽說,既然這樣,柳無憂也不忍拂了天佑的好意,便點頭應下了。
“你剛剛和墨風偷偷地說什麼呢,這麼神秘?”天佑又想起墨風出門時的興奮,疑惑問道。
“爺,可是有興趣和我出去走走?”柳無憂起身伸手邀請。
天佑看了看外麵的日頭,有些舍不得柳無憂出去曬,“等傍晚了我再和你去湖邊散步。”
“我想給二老請安來著,不是去散步。”
天佑神色一僵,說道,“不用去了,他們不會見我們的。”
“為何?”
“說是水如不服,身子不適。”
“你相信了?”
天佑點點頭,“我看見添叔去請郎中了。”
無論是不是真的,柳無憂都打算去一看究竟。
天佑拗不過她,還是答應了,兩人儘量朝著陰涼的樹下走,但是到二進門,已經熱出了一身汗。
天佑吸了吸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東西,問道,“丫頭,怎麼這麼臭啊?”
“是麼?”柳無憂故意聞了聞,說道,“沒有啊,是不是你們練武之人的鼻子都特彆的靈敏。”
天佑沒有懷疑柳無憂,隻是越走那氣味就越臭,臭得他緊緊地皺起了眉頭,柳無憂自然也聞到了,隻是她依舊裝作沒聞到。
到了二進門,還沒敲門,就聽見院門一動從裡麵衝出一個人來,兩人及時躲了開來,要不然就被撞上了。
“呃!呃!”跑出來的人一陣嘔吐,那身量一看就知道是老太爺。
接著就是第二個人出來,那塊頭就是景思煜。
後麵跟出來的人就是太夫人和景思瑤,她們兩個一人手裡端著五香牛肉和醬香豬蹄,另一人捧著一個酒壇,那酒香是把柳無憂肚裡的饞蟲都要勾出來了。
謊言不攻自破。
天佑這才明白添叔說的都是鬼話,而他當時走得匆忙,竟然沒有一絲懷疑,這令天佑怒得緊握拳頭,恨不得一拳砸到牆上泄憤。
“天……天佑,”太夫人第一個注意到了天佑,她意識到自己手裡端著好吃的,立刻伸手呈現在天佑麵前,“好巧啊,我正好想把這些吃食給你們送過去呢。”
天佑一望,一臉的鐵青。
柳無憂同時望了過去,那兩個碟子裡麵有被咬過的肉片,怎麼看都不像是給天佑送去的。
“娘,”吐完的景思煜聽到太夫人的話,急忙說道,“兒子還沒吃……”
太夫人雙眼一瞪,景思煜便沒聲音,她又朝天佑說道,“快,拿回去吃吧。”
天佑沒伸手去接,太夫人一臉尷尬,朝老太爺求助。
老太爺怒上心來,衝到天佑跟前,指責道,“你給老子說清楚,到底什麼意思?你蓮姨可是長輩,這麼服小給你送好吃的,你就這麼晾著她?”
“父親,多謝你們的‘好意’了,”天佑咬牙回道,“狗吃過的東西你們怎麼好意思給我吃?”
柳無憂聞言,差點沒笑出來,天佑啊天佑,原來你也不是吃乾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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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你好,各位親們圓蛋快樂哈,有木有覺得今天字數多了呢,嘿嘿,柳葉加更了,新年第一日天嘛,總要奉上好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