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農家妻!
柳無憂笑道,“多謝桂花妹妹了,我那帕子上不僅有落紅而且還是一滴紅燭,你幫我打開看看。”
桂花的話驚到了所有人,而柳無憂的話卻是把姑太奶奶等幾人拉進了冰窖一般,她們屏氣斂聲地注視著桂花打開白帕子。
顯而易見,柳無憂沒有騙人,那白帕子明明白白地告訴大家,她柳無憂是清清白白的女子。
姑太奶奶好不容易策劃的失貞事件就被桂花兩句話給破壞了,她怒不可遏地說道,“老三家的,管管你家桂花,這兒不是她發瘋的地方。”
三太夫人過來之前,柳無憂眼疾手快拿回了帕子,另外給了桂花十兩銀子,“好生收著,這是你該得的。”
三太夫人原本想好好訓誡一頓,看到銀子連說話聲音都輕了下去,她從桂花的手中拿了銀子,催道,“趕緊給我回去,免得丟人現眼。”
桂花看到姑太奶奶發怒,這才覺得事情的重要性,聽了三太夫人的話,灰溜溜地跑開了。
天佑和柳無憂直徑走到了長老滿前,將那帕子一放,說道,“請大長老動手吧。”
大長老本就聽姑太奶奶的話,現在眼看著姑太奶奶沒了主意,他們兩個隻得拿起筆來了。
“景思安,”都敏郡主從上首奔了過來,拉住天佑的手,哀求道,“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我喜歡你,是真的喜歡你,隻要你願意娶我,我一定會給柳家妹妹一個交代的,到時候除了平妻之位,一切都可以答應她的。再說了,隻要你娶了我,我皇兄一定會重用你的。”
柳無憂聞言,憤怒說道,“郡主大人,憑什麼我就要讓出正妻之位呢?”
“因為我是郡主,你是農婦。”
天佑一甩手,將郡主甩了開來,好在被溫月哲給接住了,否則屁股一定開花,“思安兄,你好歹也是堂堂男子漢,怎麼就忍心對郡主下手呢?”
“郡主?溫公子,你覺得她配嗎?不知廉恥的女子我沒見過,她算是讓我開了眼界了,”天佑為人正直,很少對彆人加以毒言惡語,能這麼說郡主著實是惱了他。
“思安兄,你也彆這麼說郡主……”溫月哲眼裡一片黯淡,已沒了見到天佑的那點興奮之色。
“溫公子,但凡郡主留點餘地我也不至於如此,你莫要多言了,大家各自為安才好,”天佑不想多說,都敏郡主用怨恨的眼神剜柳無憂,這讓他緊緊地把柳無憂圈進了懷裡。
“兩位長老,請動筆吧,”天佑的威嚴之色不經意流露出來,兩位長老朝太夫人的方向望了一眼後,在天佑的名字旁邊寫下了柳無憂三個字。
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一場鬨劇就此落下帷幕,姑太奶奶一黨沒為郡主謀到實惠,所以郡主也未能應承之前答應的好處,所以灰溜溜地回鄉下了。
郡主失魂落魄地被溫月哲帶走,但是好像這一切都還不是結局,她對柳無憂的怨恨又是加深了一步。
既然已經入了族譜,太夫人也沒要留下的意思,和之前一般和善地說道,“既然你們兩個已經成親,那我也該回鄉下去了。”
太夫人趕著回去,也算是符合武剛和天佑之前的猜想,她剛剛之所以沒為郡主出頭,是另有目的,要是出頭,表麵上她便和天佑損了關係,就沒有現在這麼多話可說了。
“蓮姨,那我就不送了,”天佑淡淡地應了一聲。
“不用送,但是思安,我能否和你媳婦說幾句話?”太夫人親切地征求天佑的意見。
柳無憂想知道太夫人的意圖,所以朝天佑點點頭,天佑便遠離了十來步的距離,而這距離足以保護柳無憂。
“思安媳婦,你坐下說話,”太夫人和藹地拉過柳無憂的手,與她一同坐下。
柳無憂拗不過,隻好隨了她。
太夫人從衣襟裡掏出個福祿壽荷包,交到柳無憂手中,“你的嫁妝我都幫你歸攏在春樓裡了,這裡麵是那裡的鑰匙,記得一定要貼身保管,免得被人偷了。”
府中就三個人,誰能偷呀,柳無憂心裡忍不住腹誹,但還是繼續耐心聽下去。
“四十八隻箱籠我幫你分了兩層壓著,取用銀子的時候應該注意一點,還有,你最好彆存在錢莊裡麵,現在世道不安,錢莊關門的話,可是大損失了。”
“兒媳知道了,”柳無憂乖巧地應道,心思卻早已經飛到了春樓,她恨不得現在就去看看,到底太夫人對她的箱子做了什麼。
太夫人交待好了之後,就直接啟程,動作快得倒是令人猝不及防。
人一走,整個侯府變得空蕩蕩了,墨風的弟兄撤了門防,離開了。
柳無憂迫不及待地前往春樓了,鑰匙果然是對的,箱子也是按太夫人說的那樣擺的,照理說應該是沒什麼可擔心的,可是柳無憂總覺得怪怪的。
“墨風,你爬上去幫我打開箱子看看,裡麵銀子少了沒有?”柳無憂回想太夫人和自己說的話,她應該是沒發覺箱子的異樣。
這種爬高爬低的事情自然交給管家墨風了。
“丫頭,你想到了什麼?”天佑問道。
“蓮姨走得急,我看其中肯定有問題,”柳無憂懷疑一個人的時候,總不會對這個人改觀。
墨風借著房梁已經爬到了最上麵的箱子上,他撕掉了箱籠上的喜字封貼,打開箱蓋點了銀子,“夫人,銀子一分不少,而且小人查看過了,這喜字封貼都是好的,武大人特地給弄的,應該沒人動過了。”
“那就奇怪了,按著蓮姨和父親的脾性,這麼輕易的走掉倒是很令人吃驚,天佑,你認為呢?”柳無憂問道。
天佑點點頭,肯定柳無憂的說法,“我之所以和武剛弄得這麼聲勢浩大,也是讓他們以為有東西可以順手牽羊,要是兩手空空地離開,我也覺得奇怪了。”
“爺,我們還是不要奇怪得好,”墨風接下去的話給了天佑和柳無憂解釋,“夫人的箱子啊少了一半呢。”
“什麼?”柳無憂吃驚地叫了出來,“這是真的嗎?”太夫人也未免太貪了。
“丫頭,我帶你上去瞧瞧,”天佑抱住柳無憂一個旋身而上,兩人已經站在了房梁之上,柳無憂克服恐高朝下看了過去,這一看著實讓她驚駭了,四十八隻箱籠真的少了一半,前麵二十四隻箱籠的後邊根本就是空的,要是從正麵看是看不出來的,所以柳無憂的懷疑沒錯,太夫人和老太爺絕對不會空手而回。
下了地,柳無憂發覺二十四隻裝有真的銀子的箱籠都在,少了的二十四隻箱籠裡麵全是石頭的反而不見了,“天佑,武大哥很掐會算還是怎麼了,蓮姨把裝滿石頭的箱籠都帶走了。”
天佑笑而不答,故意賣關子。
“你知道?”柳無憂問道。
“知道,而且也不難猜到的,依你的聰慧不應該不知道的呀。”天佑頗有打擊柳無憂的意味,原來他的小娘子也有不知道的時候。
切,柳無憂不削地哼了一聲,“不說就算了,誰稀罕啊。”
“真的不想知道?”天佑從身後將柳無憂擁在懷裡,在她耳邊傾吐魅惑的氣息,“丫頭,我想你了。”
柳無憂聽不出他的歪心思才怪呢,她臉上一陣燥熱,輕聲說道,“不行,我身子還乏著呢,得再等些時日才行。”
天佑一聽,抱得更緊了,“我輕點成嗎?不然我準要憋出內傷來。”
“哎呦呦,你們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尚在房梁上的墨風酸溜溜地說道,“小兩口的私密話留著到屋裡說去嘛。”
“要你多嘴,”天佑一記白眼飛了上去,“沒事可以滾出去了。”
墨風從房梁飄然而下,一張俊臉可憐兮兮地說道,“爺,您這可是過河拆橋啊,要不是小人發現這排箱籠後麵是空的話,你們還被蒙在鼓裡呢。”
“你當我是廢物呢,我自己不會上去看啊。”
墨風語噎,朝柳無憂賣乖道,“夫人,到底是小人發現了這個事情,您說是不是?”
“是,我覺得該賞你了,”柳無憂笑盈盈地說道。
“還是夫人會體恤小人,小人多謝夫人了,”墨風說完,還不往躬身道謝。
柳無憂和天佑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笑,說道,“你把這裡的箱子往後挪,貼著牆就行。”
“啊?”墨風長大了嘴巴,問道,“夫人,您確定這是賞小人而不是責罰?”
“你當什麼都可以,”柳無憂忍俊不禁,她總能在打趣墨風的時候消遣自己的鬱氣。
“你們兩個……哼,”墨風氣結,“知不知道這箱子有多少重啊,而且還是我一個人搬,累死了誰伺候你們兩個啊?”
“太夫人的人都能搬得動,你為何就不行呢,”柳無憂說完,忽然想到了什麼,眼裡蹦出一樣的光彩,“天佑,是不是蓮姨她故意把箱籠搬到這裡,然後找出分量重的二十四隻箱籠?”
天佑驀然一笑,說明柳無憂說對了。
“她以為分量重的就是銀子多,而實際上一樣的箱子裝滿了,肯定是全是石頭的重,所以她要了那二十四箱的石頭,時間緊迫,她沒來得及拆開封條,所以她要回到鄉下才知道自己搬了一堆石頭回去。”
柳無憂越說越興奮,好像看到了太夫人和老太爺憤怒的樣子似得。
“爺,您晚上可能要一個人睡被窩了,夫人她自己知道原因了。”墨風開始調侃天佑了,“夫人這麼聰明,您啊還是彆拿一般的事情來和她交換了。”
“多嘴了你,”天佑正鬱悶著呢,本想晚上繼續溫香軟玉在懷的,看來是不行了,誰讓昨晚索取了呢,不嚇著她才怪呢。
下午,宮裡來了人,將天佑叫走了。
柳無憂閒來無事開始修剪給毛佳人的牡丹花,這一剪是累得她直不起要來,下腹墜墜得,一直都很難受,連晚飯都吃不下。
天佑回屋見一片漆黑,以為柳無憂不在,可點了燈,看到床榻上臉色慘白的柳無憂,緊張地問道,“丫頭,你病了?”
柳無憂肚子疼得整個身子都撐不開了,“天佑,可能是我月事要來了,你幫我把月事帶找出來。”
月事帶之類的東西,在沈家莊的時候,她就堂而皇之地和天佑討論過,因此,此時也沒什麼避諱的。
天佑在柳無憂帶來的箱子找出了月事帶,可沒發現衛生棉,“衛生棉你沒帶過來嗎?”
柳無憂臉上留下豆大的汗珠,她強忍的疼痛回道,“給忘記了,隨便弄點布條上去就行了。”
“那怎麼行?”天佑從自己衣櫥裡拿出一件沒穿過的寢衣,剪成布塊後裝好月事帶遞給了柳無憂。
“你先避一下,”柳無憂支起半個身子,總不能當著他的麵穿月事帶。
“不需要我幫忙?”天佑表示懷疑了,她看上去很虛弱。
“有需要再叫你,”柳無憂無力與他鬥嘴,隻希望穿好月事帶之後能好好睡一覺。
天佑避了出去,等柳無憂叫他了才進來。
“天佑,我先歇一會兒,你自個兒弄點吃的,”柳無憂忍著疼痛鑽進了被窩,可是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舒服的位置。
天佑見狀,一言不發地出去了。
柳無憂疼得全身發抖,很冷卻直冒汗,正當她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了天佑的叫喚,“丫頭,起來喝了這碗黑糖薑湯。”
柳無憂感到一股暖流從心間滑過,他居然還記得這個時候應該喝黑糖薑湯,她不說是不想讓他勞累,可到底是知心體貼的男人,不用自己說就知道怎麼做了。
“你怎麼知道我帶了黑糖過來?”柳無憂甚至沒告訴過她,隻是當時隨手拿了一點,也是為了以備不時之需。
天佑坐在了床沿,一雙眸子熠熠如星地凝望著柳無憂,“隻要是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何況是一塊黑糖呢。”
柳無憂撇撇嘴,故作不滿地說道,“那我豈不是連一點秘密都沒有了?”
“怎麼會?”天佑勾起她小巧的下巴,輕輕吻了一口,“你整個人就像謎團,我想我要用一輩子才能看懂呢。”
柳無憂美眸一瞄,嘴角勾勒出一個絕美得弧度,令人想入非非,“就知道貧嘴了,我問你,聚豐樓那六桌席麵的銀子哪來的?”
“不是偷的,也不是搶的,”天佑吸取之前的教訓,坦白道,“我從帝上那裡借了二百兩銀子,所以你可以放心了。”
“帝上這麼好心?”
“那也是因為你的夫君我能乾啊,要是彆人肯定借不到的,”天佑神采飛揚地解釋道,“你夫君好歹也是鎮守邊關十幾年的人,帝上怎麼樣也要念及我的苦勞啊。”
“是嗎?”柳無憂不是很相信,以她對帝上的印象,除了小氣還是小氣,“天佑,莫不是帝上指派了危險的任務給你,所以才借你銀子吧。”
“瞎想什麼呢,”天佑伸手彈了柳無憂光潔飽滿的額頭,鄭重其事道,“沒那回事情,我現在不是幫著帝上侍弄外邊兒生意上的事情麼,有賺頭自己容易借到銀子。”
柳無憂忍著腹痛說了那麼多,這會兒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不和你說了,回頭我問問武大哥看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說完,整個身子像一條魚一樣滑進了被窩,頭一靠在枕頭上就閉上了眼睛。
燈下,天佑仔細端詳著柳無憂的恬謐睡顏,實在是不忍將帝上指派的任務說出來,那是他不可推卸的使命,但他更加不想讓柳無憂為他擔心。
睡夢中,柳無憂時而蹙眉時而呻吟,翻來覆去地動著,但是一雙手緊緊地抱著肚子。
天佑脫下衣裳,睡進被窩,大手伸進柳無憂的肚子,輕輕地給她按摩著,雖然不知道是不是有效果,但是總希望能替她承受一下。
許是天佑帶來了暖意,柳無憂慢慢安靜了下來,整個身子攀爬在天佑的身上,一睡就是一整夜。
等她醒來,發覺肚子上的手時,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景思安!”
天佑蹙了蹙眉頭,眼睛睜開一條縫,“無憂,你醒了?身子好些了沒?”低啞醇厚的嗓音一下子讓柳無憂忘記了自己想說的話了。
“你剛剛叫我‘景思安’?”天佑不確定地問道。
柳無憂斂回心神,看向他的手,“你昨晚對我乾了什麼?”
天佑見到嬌妻發怒,大手可還是不往流連了一下,笑道,“你猜我對你做什麼?”
“你變態,我現在非常時候,這樣你都不放過我?”柳無憂朝床內挪了一下,可是動作不敢太大,生怕身下的汙穢會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