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樂哲看不下去了,滿眼受傷,可是去沒有離開的意思。
柳無憂覺得也許是火候還不夠,於是又對天佑說道,“夫郎,你說我們兩個生幾個孩子好啊?一個蹴鞠隊夠不夠?”
在身後的天佑眼睛都亮了,不過他也很清楚柳無憂的意圖,但是小娘子這麼說了,那可要滿足她的願望,“憂憂,倒也不用一個蹴鞠隊,三個五個的倒是不錯。”
“是嗎?可我覺得少了呢。”柳無憂隨性而言,可是把溫樂哲給氣得夠嗆了,看天佑的眼神是越來越幽怨,看得天佑忍不住‘警告’柳無憂,“丫頭,差不多就行了。”
柳無憂卻沒有罷休的意思,氣不走溫樂哲她就不姓柳,“天佑,三個五個是絕對不夠的,七個八個好了,你也不會太辛苦,是不是?”
“好,這可是你說的,”天佑從身後探出腦袋來,一臉的狡黠地說道,“丫頭,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許食言而肥。”
“我開玩笑的,你當什麼真啊,”柳無憂發覺不對勁兒,急忙想要挽回局勢,她直接湊到他的耳邊說道,“我是氣溫樂哲的,你不許當真。”
“我可是警告過你的,是你自己一再要求生七個八個的,”天佑那叫一個得意啊,讓柳無憂大有陰溝裡翻船的鬱悶。
“天佑,這件事情以後再討論,我們現在要一致對外才行,”柳無憂眨眨眼睛,分明再說,我的意思你懂的。
兩人仿若無人地咬著耳,溫樂哲是看得臉都綠了。
“溫公子,銀票帶來了嗎?”柳無憂看差不多,便罷手了。
“這事兒我和思安兄商議,嫂夫人一介女流,還是回去繡繡花為好。”溫樂哲一臉輕視,言辭不乏輕蔑。
天佑聽聞,急忙宣布一個事實,“溫公子,我府上是我娘子當家,所以這賣宅子的事情還是她說了算。”
溫樂哲頓時被當頭打了一棒似地,懵了!
“怎麼了,溫公子?”柳無憂問道,其實她也奇怪,為何她和天佑如此親昵,這溫樂哲還是不願意離去,有情總被無情傷的道理他不懂嗎?
“思安,我買你的宅子也是看在我們從小的情誼,難道你就忍心這樣對我?”溫樂哲低聲嘶吼道,臉上是深深的受傷之意。
“這個……”天佑看向了柳無憂,不知道怎麼解釋,他的小娘子才不會有誤會。
“天佑,你可是強迫溫公子買咱們的宅子了?”買賣在於自願,她柳無憂也不想因為銀子也欠人人情,尤其是‘情敵’的人情。
天佑臉上一抹欣喜閃過,急忙接了柳無憂的話,回道,“娘子,我哪能強迫溫公子買咱們的院子,是溫公子喜歡我們這地方,加上他財大氣粗出得起銀子,所以我才會賣給他的。”
溫樂哲的臉黑了下來,很不好看,天佑這麼說他就如打了他一個巴掌似得難過。
“既然如此,那我便不賣了吧。”柳無憂欲情故縱道。
“不賣?”溫樂哲朝兩人走了過來,“為何不賣?都已經說好的事情。”
“其實賣誰都一樣,隻是我瞧著溫公子拿你們小時候的情誼來講,太不妥當了,免得彆人以為我們占了你的便宜。”柳無憂就是要讓溫樂哲心服口服地買下宅子,而且還不能提小時候的情誼,聽著彆扭。
人的心思就是很奇怪,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溫樂哲此時就是如此的心思,酸溜溜地說道,“嫂夫人,我們小時候的情誼你不懂,所以才會這麼說的吧?”
瞧瞧,這位溫公子多少以那小屁孩的情誼為傲啊,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我是不懂,但是溫公子也不懂天佑對我的情誼吧,這宅子我說了算,不賣!”
“思安,”溫樂哲不樂意與柳無憂說道了,“你說句話吧,賣還是不賣?”
“溫公子,這還得我娘子拿主意,”天佑又把問題甩給了柳無憂。
此時,賭坊的小廝跑進來給了溫樂哲一疊銀票,顯然是買宅子的銀子。看到這麼多的銀票,不心動是假的,但是柳無憂更不願意溫樂哲把狗屁情誼說話,那絕對辱沒了她。
“嫂夫人,你看,銀票都拿來了,你就不能鬆鬆口?”溫樂哲甩了甩手中的銀票,看上去的確是夠誘人的。
柳無憂心裡百轉千回,銀子夠可愛,可是溫樂哲太惡心人了。
“嫂夫人,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我是喜歡思安,可他已經和你成親了,我現在也隻能遠遠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好不自信的呢。”
溫樂哲的話徹底把天佑給惡心到了,他一臉鐵青地緊拽拳頭,他最不願意的就是讓柳無憂知道溫樂哲喜歡自己的事情,好像是天下最為羞恥的事情。
彆說天佑了,饒是柳無憂見慣了同性之戀,聽了這話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來人至賤則無敵啊,當屬溫樂哲為第一人了。
柳無憂向來自信,但是她的占有欲更強,不願意彆的女人惦記天佑,更彆說是男人了。
“溫公子,你要買這宅子也行,但是以後不許再提什麼情誼了,說出去多損我和天佑的臉麵,不知道的以為他娶我是為了擺擺樣子的呢,”柳無憂敲打著溫樂哲,“要是被我知道說這樣的話,你賭坊裡的小伎倆我都給你破了,看你以後還怎麼賺銀子。”
見柳無憂鬆了口,溫樂哲自然是高興的,“你以為我喜歡在彆人麵前說我和思安的事情嗎?這是我和他的秘密。”
柳無憂鬱悶到使了眼刀子朝天佑飛了過來,你們兩個小時候有什麼秘密沒有讓我知道的。
娘子,都是誤會,一會兒我一定老實交代,天佑和柳無憂心有靈犀地神交流。
柳無憂見他態度不錯,便伸手找溫樂哲拿銀票,“既然如此,給銀票吧,我們一會兒就走了。”
行李本就不多,樂觀一點說,窮也有窮的好處,搬家不至於帶太多東西。
“無妨,你們再多住些日子,反正又不著急。”
不著急個屁,柳無憂心裡罵道,誰不知道你的小九九啊,想接近我的天佑,門都沒有。
“溫公子,既然你現在給銀票,那我這宅子就是你的了,在待下去便是不方便了,”天佑哪裡肯多住幾日,他恨不得立刻離開,溫樂哲那眼神絕對讓他難過得想一頭撞牆。
“思安,我也是好心好意啊,京郊那種地方哪裡能住人啊,我說我給你銀子你不要,現在買你宅子讓你多住一些時日,等我把京郊的莊子修葺好了給你住豈不是更好。”溫樂哲無比溫柔地說道。
“咳咳咳!”柳無憂突然一陣猛咳,咳得她漲紅了整張小臉,“姓溫的,你夠了,你再癡纏天佑,仔細我饒不了你。”
“我關心天佑是我的事情,和你沒關係啊,嫂夫人。”溫樂哲自鳴得意。
“沒關係你的頭啊,”柳無憂最終是沒忍住粗口,“你這樣是把天佑置於何地了?金屋藏嬌啊。”
天佑臉一沉,怎麼沒也想到柳無憂會這樣形容自己。
“你要這麼想我也不介意,”溫樂哲吃吃地笑了起來。
“恬不知恥的人見多了,沒見過你這樣的,”柳無憂一臉嫌棄地說道,這邊拉著天佑的收往外走,“走吧,天佑,這裡我是一下都待不下去了。”
“思安,”天佑的另外一隻手被溫樂哲給拉住了。
柳無憂一轉身,厲聲說道,“你給我放開。”
“我要是不放呢?”溫樂哲笑道。
“我不介意鬨出人命的,”柳無憂陰笑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頭,那溫樂哲卻沒有害怕的樣子,說道,“你以為一塊石頭就能打我了,嫂夫人,你也太小看我了啦。”
溫樂哲突然亮出蘭花指,生意尖得猶如太監。
太監!柳無憂腦中一閃,眼睛不由自主地瞄向了溫樂哲的腰部,難不成他……?
天佑好像發覺了什麼,伸手將柳無憂的肩膀轉向了自己,酸味十足地說道,“娘子,今天你看他可比看我來得多。”
柳無憂雙眼一翻,拜托,娘娘腔的醋你就彆吃了,也不嫌倒胃口。
正說著天佑的一隻手被拉著不放,而柳無憂手中多了石頭,那溫樂哲卻不以為然,“嫂夫人,就算你砸死我,我對思安也是一樣的心思,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柳無憂聞言,朝地上啐了一下,美眸圓睜,回道,“砸你?我還真嫌力氣沒處使了,我是拿來砸天佑的,他沒了,看你還怎麼惦記。”
天佑和溫樂哲同時看向了柳無憂,尤其是天佑,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娘子,你真狠得下這個心?”
“天佑,沒事,等砸死你我再自殺,總彆讓溫公子惡心死來得強。”
天佑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小娘子這張嘴可真夠厲害的,估計沒幾個人受得了。
溫樂哲是一臉慘白,撕去了偽裝,更顯得柔弱了,加上在天佑麵前,什麼威風都耍不出來了,“天佑,這女人的心這麼狠你可是看清楚了,我說吧,天下就沒有好女人,你……”
“我娘子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溫公子,你放手吧,”天佑甩了兩下手,沒甩開,反而讓溫樂哲抓得更緊了。
“溫樂哲,你夠了,彆以為你買了我的宅子,就得讓我順著你,”天佑惱羞成怒,但是溫樂哲卻是一臉笑容,“思安,你竟然會生我的氣?太好了,總比你冷冰冰地對我來得強。”
柳無憂聽不下去了,甩手將手中的石頭朝溫樂哲砸了過去,再不砸過去,她就覺得對不起天佑和自己。
溫樂哲卻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那身手明顯是練家子,而且還不低。
“嫂夫人,你這是嫉妒了嗎?”
“變態,”柳無憂咬牙切齒,真想剁了拉天佑的那隻手。
天佑見狀,一手甩了起來,那溫樂哲卻是高高的躍起,沒被甩掉,臉上還很得意,“思安,你想試試我的武藝?”
“不用了,”天佑不削地說道,“你這般自殘,真不是好辦法。”
“你知道?”溫樂哲神色一滯,沒想到天佑這麼快就發現了。
天佑搖頭,惋惜道,“你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溫樂哲了。”
“思安……”溫樂哲神色一暗,辯解道,“其實我還是以前的我。”
“放手吧,溫樂哲,你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你何必強求。”天佑和顏悅色地勸道。
“我不放,”溫樂哲死皮賴臉硬拉著天佑。
“哎,”天佑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伸手將溫樂哲朝自己拉了過來,等到了眼前,又重重地推了出去,這一拉一推的巧力,是將溫樂哲給拋了出去。
溫樂哲站上了牆頭,衫角迎風飄起,顯得飄逸俊美,“思安,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樣對待我的。”
“那我就等著那一天,”天佑豈會怕了,他將柳無憂護在了懷裡,說道,“我等你堂堂正正與我較量。”言下之意是不要牽扯彆的人。
溫樂哲嘴角一勾,那意思是晦澀難辨,他朝天佑扔下銀票,從牆頭躍了下去,不見蹤影。
“可真是難對付,比都敏郡主還要難纏,”柳無憂鬆了一口氣,偎依在天佑的懷裡,狠狠地抱住他的腰身,好像他會被人搶走了似得。
“你啊,”天佑戳了她的額頭,說道,“竟敢看不該看的地方,可是顧及我的想法了?”
柳無憂將頭埋在了他的懷裡,聲音悶悶地傳了過來,“我也是好奇麼,他這個樣子不就是個太監嗎?”
天佑嗬嗬笑了一聲,“太監都在宮裡呢,他是為了練功才自殘的。”
啊?柳無憂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嶽不群,可人家是為了爭天下第一,而溫月哲是什麼目的呢,“他一不行軍打仗,二不爭奪武林盟主,何必把自己弄得陰不陰陽不陽?”
“這個嘛……”天佑欲言又止。
“這個什麼,”柳無憂分明覺得天佑是知道真實原因的。
“那個娘子啊,我們還是趁早出發吧,一會兒晚了,路不好走,”天佑轉身,借機轉移柳無憂的注意力。
“晚什麼啊,墨風都沒回來呢,”柳無憂像秤砣一樣拖住天佑,本以為會得逞,誰知天佑乾脆將她抱了起來,直接朝秋苑而去了。
“溫樂哲肯定是因為你,對不對?”柳無憂僅能想到的一個原因就是這樣。
天佑沉默了。
“天佑,這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你不如和我說說。”柳無憂小心翼翼地探問道,雖然天佑衝著她,可還是怕惱了她。
一直到了秋苑正屋,柳無憂被放在了床榻上,天佑提起茶壺朝自己嘴裡灌了進去,喝足了,才說道,“丫頭,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你。”
原來,這溫樂哲和天佑是給帝上侍讀的,三人玩得極好,等帝上被封為太子時,天佑和溫樂哲便是以後協助之臣,隨之溫樂哲心理變化出人意料,先帝警覺,直接斷了他的仕途,他以為武藝好了就可以隨天佑行軍,誰知帝上登基之後是寧願用都敏郡主也不願用他。
這一聽怪讓柳無憂難過的,原來溫樂哲對天佑的心思這麼深,不惜用自殘來換貼身相伴,但是世事難料,一切都不是他能掌控的。
“現在可是清楚了?”
“嗯,”柳無憂點點頭,心疼道,“難為你這麼忍受他了。”
“與我無關,何來忍受,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爺,我回來了,”墨風的聲音出現了在門口,天佑應了一聲他才進來,“爺,夫人,紅珊瑚樹已經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