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收拾渣渣_天才農家妻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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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 收拾渣渣(2 / 2)

“瑁親王謀反,整個郡王府的人都是通緝犯。”

人不在城中,倒是不知道郡王府一夜之間會成了通緝犯,也難怪,一個郡主如此囂張,還不是身後有人撐腰。

“很好,這樣便好辦了,”柳無憂全身斂足冷意,雙眸冷冽地望了都敏郡主一眼後,囑咐墨風道,“給我找十個男人過來。”

“這是為何?”墨風不知柳無憂用意。

“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怎麼對待小慧姐,我便加倍奉還。”

墨風像是明白了一些,看向小慧的時候,雙眸哀傷悲痛,轉身那一瞬間,腳步沉得猶如千斤重。

“柳無憂,你想對本郡主做什麼?你……”都敏郡主咆哮吼叫,還當自己是以前那風光無限的郡主,但就算她還是,這一筆賬柳無憂也一樣要討回來。

十個男人還沒回來,柳無憂卻是看得都敏郡主恨不得一刀了結了她,可是那樣也太便宜了她。

柳無憂慢慢地朝都敏郡主而去,四目相對,是刀光劍影般地激烈。

“你……”

都敏郡主一說話,柳無憂便甩手給了一個耳光。

“你敢……”

柳無憂毫不猶豫地又個了兩個耳光,隻要是都敏郡主說話,哪怕是一個字她都不會心思手軟地甩下耳光。

最後,柳無憂的手打疼了,都敏郡主的臉成了豬臉。

整個過程,小慧是一動不動地窩在椅子上。

墨風帶了十個男人聽了柳無憂的用意之後,紛紛搖頭,“夫人,這麼醜的女人就是送給我們,我們也是不會要的。”

“賤民,”都敏郡主陰森恐怖地笑了出來,“你們要是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就滅你們九族,啊哈哈,我父王不日就要進攻皇城,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白日做夢。”墨風一腳將都敏郡主踢翻在地。

“給你們每人一百兩銀子,務必幫我好好伺候郡主。”柳無憂不惜舍下重金。

“是郡主啊,”那十個男人一聽這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女人是郡主,頓時來了興趣。

柳無憂將荷花和墨風等無關的人都遣了出去,留了自己和小慧在場,可是,墨風哪裡肯依,“夫人,屬下絕對不能出去。”

“你覺得這樣的情景,你不覺得尷尬嗎?”柳無憂眸光清冽地問道,此刻,墨風便不覺得有男女之分,這根本就是敵友有彆。

“屬下要親眼看著,看著您為小慧報仇。”

“好,”柳無憂看著小慧那樣子,恨不得將都敏郡主撕個粉碎。

柳無憂背朝都敏郡主,麵朝小慧,她伸手幫小慧將額間掉下來的頭發攏好,輕聲說道,“小慧姐,你睜大眼睛瞧瞧,現在我就為你報仇。”

小慧呆呆地轉過頭,雙眼無神地越過柳無憂,朝都敏郡主看過去。

隨著墨風一聲令下,那十個男人如狼似虎地將都敏郡主的衣裳全部剝去,剩下的,柳無憂隻聽到一聲聲淒厲的喊叫之聲,雖然是都敏郡主發出來的,可是柳無憂卻聽到的全是小慧的聲音,她一定受到的是一模一樣的淩辱。

“啊!柳無憂……賤……賤人,”都敏郡主不停地辱罵柳無憂,一聲比一聲不堪入耳。

被罵又能怎麼樣,總是抵不過小慧受得傷害。

柳無憂閉上了眼睛,已是懊悔昨天沒聽墨風一言了。

此時,小慧的眼睛慢慢恢複清明,她雙腳著地,起身,亦步亦趨地朝都敏郡主走去,不知她哪裡來的力氣,推開都敏郡主身上的男人,對著赤身的她一陣拳打腳踢。

都敏郡主本就被欺壓的沒力氣,對著幾近崩潰的小慧毫無辦法,一張腫如饅頭的臉差不多被抓爛了,身上卻是無數鮮豔的指痕。

小慧緊緊地捧住都敏郡主的頭,將自己的額頭重重地撞了上去,一下,兩下……

等柳無憂和墨風回神過來是,小慧的額頭已經撞出血來了。

“小慧,夠了,”墨風上前死死地抱住小慧讓她不要在自虐下去了。

“放開我,你放開我,”小慧雙腳離地,隻能拚命地踢墨風。

墨風無可奈何,知道她現在瀕臨崩潰,隻能受著她的拳打腳踢。

柳無憂看了一陣心碎,扭頭不去看他們,“墨風,讓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墨風應下後,一掌劈在了小慧的後脖頸,小慧‘唔’地一聲歪在了他的懷裡。院子裡頓時安靜了,那十個男子還有幾個未行事的,被小慧這麼一鬨,也不知道要不要進行下去。

“那個夫人,您看……”

柳無憂瞅了瞅都敏郡主,已經沒了人樣,也散失了威脅,便擺擺手示意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可是您答應給我們的銀子呢?”

柳無憂從衣袖中抽出一疊銀票朝那十個人灑了過去,他們拚了命地爭搶,甚至是推到了都敏郡主,有甚者更是從她的身上而過。

本來就已經夠慘得了,銀票一搶,更是把都敏郡主往死裡折騰了一番。

“墨風,這人可是殺得?”柳無憂已經起了殺心,若不是小慧替她受過,那個被欺淩受辱的人便是她了,如若真是這樣,還怎麼活啊?

“殺不得,”墨風的回答讓柳無憂憤怒地一掌排在了椅背之上。

“若是殺的,我真是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了去。”

“夫人息怒,”墨風到底是見過大世麵的,遇事極為沉穩,“屬下抓住她的時候,發現她手上有密文,而那字和鬼畫符一樣,屬下看不懂,現在要讓她說出那密文的東西來才行。”

“拿來我瞧瞧。”柳無憂對那密文十分敢興趣,不就是和龜島國的人謀反嘛,興許她認得那密文上的字。

墨風將小慧放在椅子上,從腰間拿出一張紙,展開後恭敬地遞給了柳無憂。

那字,是柳無憂最熟悉不過的符號了,前世,她與木村周旋,全部用的都是日文,而這上麵的字可不是就與日文無異。

柳無憂看了一遍,身上頓時冒出一陣冷汗,她深吸了幾口氣之後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夫人,怎麼了?”墨風瞧見柳無憂臉色不對。

“天佑現在到哪裡了?”柳無憂一雙眼眸淩厲地朝墨風望了過來,他回來了怎麼也沒來個信?

“這……”墨風猶猶豫豫地不似乾脆,但是柳無憂那眼神實在是過於犀利了,所以不得已招了出來,“爺已經擒了龜島國的國君,還有瑁親王,此時應該在城東十裡外的營地裡。”

“你現在速速過去,讓他把那兩個人先送進城,龜島國的餘黨今晚會發起總攻,而且全是用多腳蛇,這次的多腳蛇毒性更甚,隻要被咬到,便是必死無疑。”

柳無憂從那密文裡得悉,溫樂哲培育出來的多腳蛇已經不是蠱蟲那麼簡單了,牡丹花就是最好的例子。

“可是,屬下不能離開,”墨風如何還敢擅離職守。

“事關天佑和全體將士的性命,你必須去,”柳無憂的語氣堅定地不容反駁。

孰輕孰重,墨風隻會分曉,此刻柳無憂都能大義凜然,何況他呢?

墨風擺脫柳無憂照顧好小慧,自己則帶著都敏郡主進城。

小慧歇了一夜,總算是清醒過來了,她捂著發脹地腦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小慧姐,”柳無憂剛從外邊端了米湯進來,她為了不影響小慧,臉上帶著笑,“可是醒了,我這剛從嬸娘那裡討來的米湯,你趁熱喝。”

“姑娘,”小慧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想了起來,她一頭紮進了柳無憂的懷裡,嚶嚶地哭了起來,把心裡所有的委屈和傷痛都哭了出來,惹得柳無憂都忍不住酸了鼻子。

哭過一場之後,小慧這才止了眼淚,喝下柳無憂端來的米湯,精神好了很多。

柳無憂不敢多問,隻是默默地陪在身邊。

良久之後,小慧才幽幽地開腔,“姑娘,奴婢想離開這裡。”

柳無憂一怔,沒有多少意外,怕是這想法早已經猜到了,“你要去哪裡?”

“奴婢想回老家。”

“可是……”柳無憂不知道該不該挑明墨風對她的感情,但是又怕自己不說會被墨風埋怨,“小慧姐,不如留下,墨風他對你……”

“姑娘,奴婢懂,”小慧蒼白的臉上勉勉強強地扯出一個笑臉,可是那卻比哭來得更難看了,“奴婢現在已經是殘破之身,如何能配得上墨風?”

“要是他不介意呢?”

“怎麼可能會不介意?”小慧眼睛瞬間盈滿霧氣,神色悲涼道,“這世間的男子都一樣,沒一個例外的,就算墨風勉強接受奴婢,奴婢也不會開心,倒不如回老家,一個人也是過得自在。”

“容我想想,”柳無憂思來想去,也沒能找到一個留得住人的理由,“你要走可以,但是要收下我給的銀子,不然的話,我便跟著你回老家。”

小慧默默地應下,起身收拾包袱去了。

沒到吃飯時間,小慧便帶著柳無憂給的銀票離開了莊子。

墨風回來已是一麵都沒見著,“夫人,人呢?”

“走了,”柳無憂坦然相告,不怕墨風追問。

“夫人,您怎麼可以讓她走呢,您明明知道我喜歡她,要娶她為妻的呀,”墨風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她到底是哪裡了?”

“回她的老家了,墨風,”柳無憂不讚成墨風這個時候打攪小慧,“多些時間讓她冷靜冷靜,等時機成熟,就算你不去找她,我也要把她叫回來的。”

“不行,我是一天見不到她都難過,我現在就去追她回來,”墨風扭頭就要走。

“墨風,你這是要去哪兒啊?”一記令令柳無憂朝思暮想的聲音飄了過來,似責罵似無奈。

“爺,”墨風剛剛還疾走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柳無憂趕忙追出去看,果真不是自己聽錯了,是天佑回來了,他一身銅色鎧甲威風凜凜地從烈焰身上跨了下來,大步流星地走到墨風跟前,肅然問道,“你想要當個逃兵嗎?”

“爺,屬下不敢,屬下……”墨風急於辯解,可是被天佑冷冷地打斷了,“現在國難當頭,你卻兒女情長,可真是令人羨慕啊。”

這挖苦和諷刺讓柳無聽得十分刺耳,“天佑!”

“丫頭,你先彆說話,我倒是要看看他怎麼回我的?”

柳無憂覺得自己和天佑隔了一身的鎧甲,變得陌生起來了。

“爺,天下之大,能入屬下眼的也就小慧一個人,我寧可接受軍法處置也要去找她。”墨風的脾氣強起來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那要是人頭落地呢?”天佑轉了身,鎧甲發出冰冷的撞擊聲。

“就算是人頭落地,屬下也要去找她,”墨風執拗地對天佑的話置若罔聞。

“很好,你可真是好樣的,”天佑怒其不爭,“要是你死了,你還怎麼保護小慧?你還怎麼娶她為妻,真是愚蠢之極。”

墨風神色一僵,如醍醐灌頂地醒悟過來,“爺,小人知錯了。”

“如此,趕緊給我滾回軍營。”

“是,”墨風應下,不等天佑便出去了。

院子裡隻剩下柳無憂和天佑。

“天佑……”

“丫頭……”

兩人同時出又同時停下來讓對方先說。

“丫頭,不是我冷血無情,而是這個時候墨風不便去打攪小慧,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做。”這邊是天佑的心思,和柳無憂想得如出一轍。

“事情可還順利?”柳無憂沒埋怨天佑隻顧國事不顧家事,沒有國哪有家,何況敵人還是如前世日本人一樣的龜島國。

“不順利,”天佑直言不諱,此時對著柳無憂雖然有將她擁進懷裡的衝動,可是冷靜的他還是壓抑住了自己的念頭,手上要事為重,“昨天墨風說你解了密文上的符號,今天我過來是有事要你幫忙的。”

聽著這話,柳無憂覺得這天佑著實可愛得很,對著自己的妻子可以陌生成這個樣子,便有心戲耍他一下,“大將軍直說無妨,小女子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天佑雙眸一凝,沒想到柳無憂卻是這般沉穩而從容,便把心裡那嶄露出頭的相思給壓了下去,以國事為先,他從袖中抽出幾張紙遞了過去。

柳無憂接過一看,全是手掌大小的紙片,粗粗閱覽後,毫無壓力地回道,“皇宮四角各澆了火油,隻要帝上下令斬首龜島國的國君和瑁親王,溫丞相的親信便會點著火油,到時候宮裡便會變成一片火海。”

“可惡,”天佑低聲咒罵,火油是他們極為難以控製的武器,要是燒起來,絕對沒辦法周全皇宮所有的人。

“怎麼,沒想到好辦法?”柳無憂好笑地望著天佑變化萬千的神色,他在邊疆十來年,都是和敵人光明正大地對峙,而用陰招,是略遜一籌了。

“你有好辦法?”

“你過來,”柳無憂朝天佑勾了勾手指頭,美眸一瞄,是瀲灩如春光一般明媚動人,讓天佑雙腳不由自主地走了過來。

“來,先親一個,”柳無憂踮起腳尖,輕輕地闔上了眼睛,她好像聽到了天佑口水的吞咽聲了。

看你還裝,裝到什麼時候?柳無憂心裡嘀咕起來了。

天佑雙眸促凝,低頭擒住小娘子嬌豔欲滴的紅唇,將一切相思全部化在了這個吻裡麵,他不敢耽擱太久,畢竟有軍務再身。

柳無憂自己推開了天佑,說道,“你讓人備好沙子,越多越好,將那火油埋住,尤其是不要讓他們找到一絲的火油。”

“就這麼簡單?”

“當然,不過切記不能用水滅火,不然會釀成大禍。”柳無憂交待道。

“好,”天佑沒有絲毫質疑,若是連柳無憂都信不過的話,還能信誰。

“那個……”柳無憂見天佑要走,急忙出聲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很快,”天佑回答完之後,躍上烈焰頭都沒回地飛馳而去。

也隻有柳無憂知道,天佑這麼為之,是害怕了,害怕再逗留下去會舍不得離開。

全都走了,莊子裡一下子就空了。

柳無憂便一心撲在了她的甸果樹之上,陸謙的病好了,七嬸娘乾起活來更是賣力了,鋤地拔草施肥幾乎是一手包辦,唯獨留了柳無憂在田間看著。

一晃十幾天過了,這京郊平靜得根本感覺不出此時正有一觸即發的戰事。

而莊子裡原本平靜的日子也被一群人打破了。

來者就是景老太爺一家,外帶一些個丫鬟和表妹。

柳無憂看得頭大,天佑不在,這人到底是留還是不留,正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無憂啊,好孩子,你給我們安排個院子吧,走了一天真是累死了,”太夫人套著近乎,忽略柳無憂臉上的難色。

看著這撥人還帶著行囊箱籠,看來是打算長住了,柳無憂本想拒絕,可是現在兵荒馬亂地,也不忍心將人趕走。

這一心軟,可真是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都敏郡主先前的院子就給了他們住,這一律吃喝全部算在了柳無憂的頭上,簡樸得也就算了,可人家根本就是把她當成冤大頭,天天要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使得黑大嬸都急紅了眼睛。

“憂憂,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得和他們說說才行。”

柳無憂就是不願意和他們打交道,所以一直忍著,看來是沒辦法,要直麵了。

等柳無憂把人叫到中堂說明來意的時候,老太爺先是給了下馬威,將桌上的茶盞摔在了地上,“我兒現在可是正東大將軍,難道連老父都養不起來了嗎?”

“公公,話可不能這麼說,這莊子裡的開銷全是之前種花得來的,天佑那征東大將軍也是聽著稱呼好一點而已,他可不曾帶一分銀子過來呢。”

柳無憂淡淡地回道,惹得老太爺眼珠子一轉,氣呼呼地說道,“那又怎麼樣?我是他老子,他敢不養著我?要是不顧老父老母的話,我一準給他告到帝上麵前去。”

柳無憂看到老太爺威風凜然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當年禦前將軍的模樣,隻可惜他用錯地方了。

“公公,當初您可是分了家的,現在回來要天佑贍養,這說得是哪門子的道理啊?”柳無憂蹙眉問道。

“無憂啊,你也不要怪你公公了,”太夫人忽然抹去了眼淚,敘說當年的事情,“當年,你公公之所以帶著家產去鄉下是因為太過於思念阮姐姐了,天天睹物思人,哪裡受得了啊,你說是不是?”

好高尚的托辭。

柳無憂便順著她的話問下去,“既然如此,你們回來了也該讓那些家產回歸故裡了,等天佑回來便可打理起來了。”

太夫人聞言,眼珠子不安地轉了兩圈,沒說話。

“怎麼了?蓮姨,可是為難了?”柳無憂問道。

“無憂啊,理兒倒是這個理,但是那些家產的都被你二弟敗光了,怎麼還回得來啊?要不是被敗光了,我們也不至於到這種地方來了,不是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柳無憂可是掌握了主動權了,“贍養二老,兒媳婦沒話可說,隻是思瑤和思煜還有這位姑娘……”

這都住了一夜了,太夫人還沒介紹那所謂的表妹呢。

“她是我娘家的姑娘,被家裡人逼婚逼得厲害,所以投靠蓮姨了,”太夫人簡單介紹了一下,連姓名都沒有。

“請問姑娘芳名啊。”柳無憂可不承認這所謂的表妹,對她這個主人連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有,她又何須客氣。

“姐姐,妹妹芳名楚蓮,”楚蓮微微屈膝,這才算見禮了,楚蓮楚蓮,楚楚可憐,這名字取得可真是恰如其分啊,眉間略帶憂傷,眉頭輕蹙,時而捂嘴輕咳,時而捂胸粗喘,饒是那林黛玉都不及她三分樣呢。

不過一想到這楚蓮表妹能吃得下一大碗飯的時候,柳無憂便覺得這病是吃出來的。她柳無憂沒義務養一群閒人,因此便把醜話說在前頭了,本來關係就疏遠,直白的話讓大家過得更加自在了些。

“既然天佑贍養公公和蓮姨是理所當然,那麼弟妹和表妹及丫鬟,那就得自力更生了,不然所賺的銀子不夠大家一年吃喝的了,要是你們不願意呢,我也沒辦法,出了這莊子,向北走就是京城,那裡的聚豐樓可多的是好吃好喝的。”

景思瑤和楚蓮立刻指著柳無憂竊竊私語起來了。

唯獨景思煜卻是興奮地站了起來,“大嫂,你說得很好,我願意乾活,你一定不要和我客氣。”

柳無憂看到腦滿腸肥的景思煜心情好不到哪裡去,那雙老鼠眼閃出的精光仿佛跳進了米缸一樣的興奮,“那就好。”

“不行,煜兒從小沒吃過苦,怎麼在自己家裡還要乾活啊。”老太爺不滿地說道,“沒這樣的道理。”

“那便請小叔自便吧,到時候米湯鹹菜地供養,可彆我們寒磣了他。”

“沒事,沒事,”景思煜倒是高興,“大嫂隻管吩咐。”

“你們呢?”柳無憂朝景思瑤和楚蓮望了過去。

“我們都聽姨母的安排,”楚蓮惹人生憐地說道,隻可惜弄錯對象了。

太夫人久久不曾說話,聽楚蓮這麼一說,便問了柳無憂,“兒媳婦啊,非得這麼為難自家人嗎?怎麼說思安也是當大官的呀。”

“蓮姨,天佑有多少家底兒我這個當娘子的心裡最清楚,本來也是沒這麼艱難的,可是成親之後我娘家大哥給的二十四隻箱籠不見了,那裡麵可都是我的陪嫁銀子,你可是知道它們的去處?”柳無憂本不想提那二十四隻箱籠的事情,畢竟太夫人也沒討到好處,可是她這般拎不清,讓她吃癟一下又如何。

“你還敢提那箱子……”

老太爺剛發怒就被太夫人給製止了,她朝老太爺搖搖頭,這邊說道,“我說府裡遭賊了吧,你們都還不信,我看是被賊人偷去的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蓮姨,請您體恤一下兒媳婦,是不是?再說了,這莊子裡的活我都能乾的,為何他們就乾不的呢。”

“你出生本來就是農婦,怎麼和我們相比呢,”景思瑤不滿地嘟噥。

柳無憂譏笑了一聲,說道,“思瑤妹妹,既然你是銜著金湯匙出生的,怎麼不進宮當皇妃啊?”

這話問的景思瑤語塞,氣得一臉赤紅。

“目前冰窖少了人看守,還有地裡的甸果樹每早晚都需要澆水一次,你們自個兒想要乾什麼活兒,和我說便是了。”柳無憂一掃各位的臉色,各種心思都有。

“大嫂,我去冰窖,”正值炎熱的天氣,景思煜第一個搶了冰窖的活。

這也是太夫人的意思,那冰窖多舒服啊,而且還可以拿來放在房間裡消暑。

那麼剩下來的澆水一事就交給景思瑤和楚蓮了。

至於早飯,他們自己安排著去,柳無憂要是她們的話,肯定選早上去,因為涼快。

老太爺一向都聽太夫人的,所以這事情太夫人沒多加反對他也沒了話說,左右不是他在乾活。

看似安排得妥當,可結果真沒那麼簡單。

到了掌燈時分,柳無憂在流芳院用了飯,才漱口完畢,就聽見楚蓮上門了。

“姐姐,你可要為妹妹做主啊,”楚蓮抹著眼淚哭訴,眼睛瞅柳無憂桌上的菜肴,好在她今天吃素,所以沒什麼大魚大肉擺著。

“表妹,你沒吃飯嗎?一起吧。”柳無憂見她那樣子好像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藏了什麼好吃的,便示意荷花多擺一副碗筷。

那楚蓮接過碗筷就吃了起來,把所有的菜從底下翻了起來,除了菜還是菜,沒發現什麼。

“表妹,你這吃像可真是獨特,感情這下麵的菜好吃一點的嗎?”柳無忍不住譏諷,太沒人標榜自己娘家家教好,看看,這就是好家教的人嗎?

“下麵的菜熱些,”楚蓮失望地放下筷子,沒了吃飯的欲望。

“荷花,給表小姐來碗熱茶,”柳無憂故意為之,這天氣已經夠熱了的。

“不用不用,”楚蓮急忙起身,將原本要說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見柳無憂要給她上熱潮,急得要離開了,“我這廂還有事情找姨母,先告辭了。”

說完,有些落荒而逃。

“這表小姐可真夠有意思的,”就連荷花都看出來了。

“怎麼個有意思法呢?”

“瞧她把這菜弄得,夫人您還怎麼吃啊,”菜盤子上的菜已經是被攪得一坨坨得了,那樣子就讓人沒了食欲。

這還是淺層次的,柳無憂覺得這楚蓮也是個不簡單的人,既然是天佑名義上的表妹那麼就該稱呼她為表嫂了,怎麼還張口閉口就是‘姐姐’,難道是想給天佑當小嗎?

第二天一大早,柳無憂就一陣吵鬨聲吵醒,她撫著發脹的頭問荷花道,“怎麼了?”

“奴婢聽那聲音,好像是小姐和表小姐在爭吵。”

“何事?”

“是為了誰去澆水的事情而吵的。”

早上太陽不夠烈,所以去澆水也不至於太熱,這人總挑對自己有利的事情來做。

“這事兒我們甭管了,我再睡會兒,你去和七嬸娘說,我想吃西瓜,”柳無憂伸了個懶腰,一陣惡心從心口冒了出來,迫使她忍不住乾嘔起來。

荷花連忙倒了杯水給她漱口,“您要不舒服就多躺一會兒,奴婢這就和嬸娘說去。”

好在天佑之前有了準備,這屋子裡擺置了冰塊,倒也涼快,柳無憂便縮進被窩裡睡回籠覺,這才閉眼,就聽見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

“兒媳婦,你醒了嘛?”是太夫人的聲音。

柳無憂見她連門都不敲就進來,便也不睡了,睜開眼睛說道,“蓮姨,您有事?”

“沒事,”太夫人一臉和藹笑容地說道,“這麼熱的天都不見你起身,以為你有什麼不舒服,所以進來瞧瞧。”

“兒媳沒事,”柳無憂沒打算起身,希望太夫人自己識趣地離開。

可是,人家臉皮就是這麼厚,東瞧西望地打量完屋子之後,歎道,“你這屋子擺了冰吧?可真是涼快。”

“是啊,我那些壓箱底的銀子都買冰了,這麼熱的天氣沒點冰怎麼過啊,您說是吧?”

“可不就是啊?”太夫人諂笑道,“那我們的屋子是不是也擺一點,你看我和你公公年紀都大了,晚上睡不著可怎麼好啊?”

原來是來討要冰塊來的。

“蓮姨,您這話說得對,您和公公年紀都大了,寧可熱著也不能凍著,萬一有老寒腿什麼的,以後可怎麼辦啊。”

太夫人臉色微變,笑容極為不自在了,沒想到柳無憂是這麼拒絕了她,便絞儘腦汁又想了一轍,“我看你這屋裡剛剛好合適,不如我和你公公搬過來吧,左右不過一家人,權當你孝順了我們,好不好?”

呸,居然說出這麼不要臉的事情來,身份擺在那裡,到底有沒有羞恥心啊。難怪天佑這麼討厭太夫人,也不是事出無因的。

“蓮姨,這屋子就一張床,您打算怎麼睡呢?”

“我和你公公自然睡床了,你麼年紀輕,身子也好,到底是比我們強一點的,是不是啊?”

柳無憂見過賤人,可沒見過這麼賤的老賤人,“您以何名義讓兒媳婦睡地鋪呢?”

“當然是替思安儘孝啊!”

當她柳無憂是傻子呢,“天佑十幾年來都在邊疆,你們不曾問候一句,現在竟然要他儘孝,蓮姨,您的臉皮可是厚的很呐。”

“你怎麼可以說這個話呢,”太夫人神色一凜,擺起了臉,“好歹也是我把他長大的,就算是十幾年不過問了,那份恩情也是逃不掉的。”

“您說的沒錯,”柳無憂從容地說道,“您那幾年的恩情我現在不是替天佑還了嘛,要不然你們哪裡還能住下來呢。”

“你……”太夫人不曾想柳無憂這麼厲害,這麼堂而皇之地與她對峙。

“蓮姨,天佑和兒媳不贍養你們是本分,收留你們是情分,這話不管你愛不愛聽我都要說,你帶天佑的幾年時間裡,打罵他多少次你自己可還記得,你以為天佑小不懂事,可他卻記得清楚你打罵了多少次,要不要等他回來的時候,好好問一問?”柳無憂淩厲地望著太夫人那雙閃躲的眼睛。

“都不知道你說什麼,不讓住就不讓住唄,扯那麼遠做什麼,”提起往事,太夫人頗為心虛,她亦是害怕天佑找她算賬,所以灰溜溜地出了柳無憂的屋子。

外麵是安靜了,柳無憂也沒了睡意,等荷花端了早餐回來時,她已經梳洗完畢了,聞到飯菜的味道時,胃裡一陣翻騰,這下子是把起床時喝得水都吐出來了。

“您怎麼了?”荷花見柳無憂第二次嘔吐,著急地手足無措了,“還是給你把醫婆請來瞧瞧吧。”

柳無憂心底冒出一個想法,便讓荷花去請醫婆。

黑大嬸端著冰鎮的西瓜敲了門,等柳無憂應聲之後才進來,“這西瓜冰過之後更甜了,憂憂,你吃一點嘗嘗鮮,彆貪嘴了,免得吃壞肚子。”

柳無憂看到那紅豔豔的西瓜,頓時來了胃口,“我胃口本來就不大,不過看這西瓜是好吃的,偶爾多吃一塊也無妨。”

黑大嬸歡喜柳無憂,也沒攔著,等她吃了一塊後,那醫婆也來了,見到西瓜皮,眉頭便夾得緊緊的,“這是夫人吃過的?”

“正是,口淡無味,反而覺得這西瓜好吃得緊,大娘,你也來一塊?”柳無憂一手一塊西瓜,一塊遞過去,一塊往自己嘴巴裡送。

可是,那醫婆瞧準了奪下柳無憂手中那塊西瓜,急忙說道,“你怎麼還吃冰的?身子不想要了嗎?”

“大娘,這天氣這麼熱,西瓜可是降溫解暑的好東西,”柳無憂心疼摔在地上的西瓜,那紅壤正誘惑地朝她招手呢。

醫婆二話沒說,捏住柳無憂的手腕,嘴上問道,“夫人的月事可是有可是有個把月沒來了?”

經這麼一提醒,柳無憂恍然大悟,笑道,“您該不會以為我有身孕了吧?”

“不是我以為,是您確實有了,”醫婆笑盈盈地應道,“我一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所以才沒讓你再吃西瓜,這麼寒涼的東西,吃了準得出事。”

柳無憂心間一瞬間就變得軟綿綿的了,她肚子有孩子了?真的這麼準,剛成親第一個月就有了?

“不是,大娘,”柳無憂懷疑道,“該不會是看錯了吧,我月事不準,中間有次斷了四個月才來。”

“我給那麼多夫人看脈,可沒出過錯的,夫人要是不相信,再去請個大夫過來瞧瞧,你啊,到底年紀小,不想有孩子也正常,”醫婆頗為理解,“但是這喜脈,已經很明顯了,你這兩天是不是全身無力,而且還很想吐?”

這些情況,柳無憂都有,但是沒往那個方麵想,看來是逃不掉了,真如天佑所願了。

醫婆將一些要擔心的事情交代了一番,柳無憂頭昏腦脹地隻記了個七七八八,反而是黑大嬸一字不差地記了下來。

送走醫婆,黑大嬸歡天喜地地給老太爺和太夫人報喜去了。

柳無憂才吃剩下的西瓜全部被送走了,屋裡的冰塊也挪走了一些,頓時她覺得日子沒法過了,誰能告訴她為什麼孕婦這麼多禁忌,對於肚子裡的孩子她完全沒感應啊。

老太爺和太夫人隨後就趕來了。

“現在你有了身孕,就是替我們景家後繼香燈了,以後千萬要小心著點,知道嗎?”老太爺倚老賣老地囑咐。

柳無憂清晰地記著天佑的話,他要他們的孩子姓阮而不是景,所以老太爺的話她並沒有應承,“公公,兒媳記下了,等天佑回來,再另行商議。”

“你什麼意思?”老太爺出柳無憂的冷淡,覺得自己被打臉了。

“孩子的爹是天佑,這些事情他自然會拿主意,您說呢?”柳無憂的言下之意是老太爺過於關心她了,這樣已屬越矩了。

“兒媳婦,你公公也沒彆的意思,隻是這孩子是景家的長子嫡孫,所以特彆關心他,”太夫人幫腔道。

現在說什麼長子嫡孫未免也太虛偽了,景家現在一無所有,就算是嫡孫那也是個窮光蛋,所以太夫人才這麼和藹地過來看望,要是景家還家財萬貫,看她還怎麼好臉色起來。

“爹,娘,你們快去看看,煜兒…煜兒出事了。”景思瑤撞門而入,二老聽她的話是拔腿就望外走。

柳無憂望了一眼荷花,問道,“二爺在看守冰窖吧?”

“是呢,夫人。”

“該不會是被凍死了吧,”柳無憂也不淡定了,扶著荷花就往地窖那邊去了。

才走到一半,就看到景思煜被老太爺抱了出來,臉色慘白如紙,捂著肚子哎喲哎喲隻叫喚。

這是咋啦?柳無憂見景思煜還有聲響,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到了院子,景思煜被放在了床上,他捂著肚子在床上拚命地打滾,“娘啊,疼,疼死兒子了。”

“兒啊,你都吃了什麼啊?”太夫人哭著問道。

“兒子什麼都沒吃,就吃了西瓜,”景思煜疼得隻哼哼。

柳無憂這才明白,這景思煜看守冰窖,是把裡麵冰鎮著的西瓜都給吃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聽黑大嬸說,這次她可是買了三個西瓜,那麼剩下兩個都進他肚子了,不疼死才怪呢。

“蓮姨,還是趕緊去請大夫為好,不然準得疼死,”柳無憂拿了主意,可是太夫人卻是六神無主地說道,“我手上哪來的銀子請大夫啊?”

怕弄出人命,柳無憂便拿了銀子,讓景思瑤速速去張家村請大夫。

景思瑤雙手環胸,說道,“大嫂,你身邊可是有丫鬟的,怎麼叫我去請大夫,我又不是跑腿的。”

柳無憂已經出了銀子了,還想指使她的丫鬟,門都沒有,“請不請隨你的便,思煜疼死了左右不過少個叔子,與我何乾。”

說完,柳無憂轉身就走了,他們自己看著辦。

身後,傳來老太爺的罵罵咧咧,最後,景思瑤還不是乖乖地去請大夫了。

隔了兩天,一道聖旨打破了莊子裡的安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景思安擒敵有功,封為一等公爺,即日起享受朝廷俸祿……”半跪在地上的柳無憂迷迷糊糊地接了聖旨,也就是天佑的爵位更勝從前了。

傍晚,天佑一身紫袍,迫不及待地回了流芳院,如今他已是風光無限了。

柳無憂見到他的那一刻才發覺自己這些日子以來過來多少的空虛和迷茫,現在人真真實實地站在她的麵前,好像所有的話都堵在嗓子眼裡說不出來了。

天佑將她抱在了懷裡,緊得臉自己的呼吸都費力了。

“放…放開我,”柳無憂掙紮地要掙脫天佑的懷抱。

天佑見她這般抗拒,冷麵寒霜道,“半月不見,難道你就不想我嗎?”

“不…不是的,”柳無憂的臉貼在他的胸口,柔聲說道,“我現在不宜過於激動,身子不允許。”

“病了?我瞧瞧。”天佑緊張地將手搭在她的手腕上,隨後,狂喜之色乍現在臉上,“有喜了?”

“嗯。”

“太好了,這真是太好了,”天佑抑製不住內心的狂喜,鵬起柳無憂的臉便是一陣狂吻,而後又意識到了什麼似得,急忙放開了她,“壓著你沒有?”

柳無憂搖搖頭,想起老太爺的話,說道,“公公和蓮姨來過,特彆關心我肚子裡的長子嫡孫。”

柳無憂說得含蓄,可天佑又不傻,他雙眸一凝,一口否決,“不行,這孩子不能姓景,他要姓阮。”

“我記得你跟我提及過,所以沒應承,這件事情……”

“丫頭,你好好養胎,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天佑好生安撫道,“當年我娘死的時候說最後悔就是嫁給了父親,但是沒辦法,這輩子隻能是景家的人,所以我才會想讓孩子姓阮。”

“你不需解釋,我都聽你的,”柳無憂說道。

兩口子還沒相處多久,門口就傳來老太爺他們的聲音,好像人還不少呢。

果然,這一行人出了老太爺和太夫人之外,還有三個人,楚蓮,還有兩個丫鬟。

柳無憂沒有去花廳,而是站在門後聽外麵的情形。

天佑與老太爺正麵而視,“無憂有了孩子,需要靜養,父親您這是……”

“就是兒媳婦需要靜養,所以我才帶了人過來。”太夫人說明來意,“思安啊,兒媳婦有了身孕,很多時候伺候你也是力不從心了,蓮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受委屈,小蓮是蓮姨的外甥女,不是不清不楚的女子,讓她伺候你,蓮姨放心。”

說完,太夫人將楚蓮推到了天佑的跟前,楚蓮見到帥氣的天佑早已是芳心暗許了,這一推便順勢朝天佑的懷裡倒去。

天佑身子一側,輕鬆避了開來,楚蓮便摔在了地上。

柳無憂很滿意天佑的表現。

“思安,你這是做什麼?”太夫人看得出來天佑的拒絕。

“蓮姨,多謝您的好意了,”天佑不留絲毫希望給他們,“我不是某些人,不需要人伺候,倒是無憂有身孕了,屋裡不便有其他人呢,免得影響了她的休息。”

“兔崽子,你彆不識好歹,這可是你蓮姨的一番心意,”老太爺就是看天佑不順眼,說話永遠都沒好語氣。

這是硬逼著天佑收下楚蓮了,而身後那兩個丫鬟……

柳無憂打開了房門,對天佑嗔笑道,“夫郎,是蓮姨和公公的好意呢,我們不妨收下?”

“無憂,你不是說……”天佑莫名其妙了,這是為哪般?

“還是兒媳婦識大體,”太夫人樂不可支,這下子是放心了,自己有三個人在天佑的身邊,以後想要點什麼,還不是一兩句話的事情。

等老太爺和太夫人一走,兩個女子便像藤蔓一樣想要攀上天佑,誰知被他的手輕輕一揮,都跌在了地上。

“和我回屋說說,”天佑抓起柳無憂的手進屋,隨後緊緊地關上了房門。

“天佑,何必生那麼大的氣,”柳無憂不打自招了,“這人遲早是要送來的,就算你不要下次還會有人被送進來,不如這次要了也好斷了他們的念想。”

“我看著煩人。”

“稍安勿躁麼,”柳無憂安慰道,“是你的人,左右不過你的安排,你要真是不喜歡發賣或者送出去就是了。”

“你是說……”天佑和柳無憂想到一起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走到門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悄悄’話來了。

“娘子啊,你看,我要去邊疆了,是帶兩個丫鬟好呢還是表妹好呢。”

“自然是表妹好了,自己人,在身邊伺候,放心些。”

“那好,我聽你的,就帶表妹吧。”

兩人說完,捂嘴一陣偷笑,從窗戶看出去,楚蓮是急匆匆地離去了。

這一夜,兩個丫鬟還算規矩,可是楚蓮一夜沒回。

第二天,天佑帶著柳無憂去找楚蓮,便將她一夜沒回的事情說與太夫人聽,誰知這都沒去找人呢,楚蓮便散著一頭的頭發進來了。

“姨母,您一定要給蓮兒做主啊,”楚蓮撲在太夫人的懷裡,嚶嚶地哭個不停。

“怎的了,這是?”太夫人想趕了天佑他們走了再問的,可是兩人氣定神閒地坐著,沒要離開的意思。

“娘,您可是看到表妹……”景思煜衣衫不整地跑進來,一看到楚蓮,便鬆了一口氣,“表妹,原來你在這裡啊,可是讓我好找。”

太夫人心裡咯噔了一下,大呼不妙,她厲聲嗬斥道,“煜兒,蓮兒現在是你大哥的人,你彆沒大沒小的。”

“娘,兒子……兒子昨晚不小心……不小心……”景思煜不敢說出來。

“姨母,蓮兒不想做人了,蓮兒有負您的所托,”楚蓮說完起身就想朝牆上撞去,可是她選得位置不好,沒撞到牆倒是先撞到了景思煜。

“表妹,既然你我已成事實,不如和娘明說了,是我的不對,我願意為你負責。”

“逆子,你說什麼?”太夫人拍案而起,雙目瞪著景思煜。

景思煜縮了一下脖子,據實交待,“娘,昨晚兒子喝了點酒,認錯人了,不小心把……”

這話不用說全就知道下麵的意思了。

“逆子啊,你可真是糊塗啊。”太夫人雙手吹著大腿,痛心疾首,“你這樣讓我怎麼和你大哥交待啊。”

柳無憂聽聞,便推了個人情,“蓮姨,天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既然事情到了這地步,那便成了思煜和表弟的好事吧。”

“這個……這個……”太夫人猶猶豫豫地,顯然是不同意。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楚蓮失貞在先,太夫人就算想破腦袋也沒辦法將人重新送到天佑的懷裡。

柳無憂和天佑對視了一眼,彼此懂對方的意思。

楚蓮是送出流芳院了,還剩下兩個丫鬟。

柳無憂這一懷上身子,可是怠懶得很,因此這兩個丫鬟也是派得上用場,隻是天佑的連越發黑了,她清楚這是為何。

有外人在,想和小娘子親昵一下都沒機會,某人不黑臉才怪呢。

轉眼過了兩個月,天佑再也忍受不了,每回夜裡抱著柳無憂的身子無限遐想,這一天,他一個翻身壓住柳無憂,輕聲說道,“丫頭,我問過了,小心一點便沒事。”

柳無憂睡眼惺忪,雙手抵住他的前胸,困頓地說道,“你真想要的話,蓮姨那兩個丫鬟拿來用便是了,不要告訴我你吃不消哦。”

“不行,我怕她們汙了我的身子,我得乾乾淨淨地等著你寵幸呢,”天佑用鼻尖輕輕點著柳無憂的臉龐,哀求道,“好娘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外邊有人,我提不起興趣,”柳無憂一想到自己的嬌喘會被外麵的丫鬟聽到,便什麼興致都沒了。

“那怎麼辦?人是你要收下的,最後受苦的人卻是我,這不公平,”天佑開始抗議,“要麼你現在就寵幸我,要麼等人送走了再寵幸。”

左右不過一個意思,柳無憂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隻好說道,“那好吧,等明日我送走她們再說吧。”

在這麼癡纏下去,這覺是沒辦法睡了,她現在可不是普通人,有了身子,特彆嗜睡。

第二天,柳無憂尋了兩件旗袍給兩個丫鬟穿上,那兩個丫鬟見到如此新奇的衣裳倒是好奇,畢竟那旗袍是把他們的身線勾勒地完美至極。

“夫人,您這是……”丫鬟們也是不知道柳無憂的用意。

“你們的衣裳也忒臟了,拿去洗洗吧,等乾了再換下來還給我,”柳無憂故作舍不得的樣子。

丫鬟聽了要還回去,便有些舍不得了,這身段要是擺在公爺麵前,會不會吸引他的目光呢?

柳無憂端出一盅燕窩給兩人,“幫我送去給老太爺,就說是我的一點心意,知道嗎?”

丫鬟端著燕窩走了。

天佑從淨室裡出來,問道,“丫頭,管用嗎?”

“怎麼不管用,我那燕窩裡麵加了藥呢,”柳無憂壞壞地笑了起來。

天佑忍不住彈了她的額頭,“就你膽子大。”

“那我還不是為了你,”柳無憂嘟著嘴說道,“要說不厚道也是他們,誰讓他們見我一懷孕就給你塞人的,這叫自食惡果。”

這般鬼靈精怪,天佑看得癡了。

事情如計劃中那麼順利,太夫人撞見老太爺的不軌之事,當場暈倒,而那兩個丫鬟,她也是沒臉再送回來了。

中秋夜,舉家團聚之日,可莊子裡顯得特彆地彆扭。

老太爺打從收了那兩個丫鬟之後,就再也沒為難過天佑了,倒是和顏悅色起來,“天佑啊,你現在雖然閒賦在家,吃穿不愁,可也不能忘了你弟弟啊,能不能讓帝上要個恩典,給你弟弟尋個差事啊。”

天佑本想直接拒絕,柳無憂忽然哎呀一聲叫了起來。

“咋麼了?”天佑緊張地望向了她的肚子。

“小家夥在踢我。”

天佑這才緩和了臉色,“那我扶你回去休息?”

“嗯。”

老太爺沒法子,隻好作罷了。

第二天,老太爺再一次尋上天佑,這次他是沒辦法躲了,但是經過一夜已經找到說辭,能讓他們以後都不敢再提景思煜為官的事情了。

“天佑啊,不能隻為了自己啊,那是你弟弟,你可以定要幫著他啊。”老太爺苦口婆心地勸道,“隻要你們兄弟齊心,以後再封侯拜相也不是個問題。”

“父親,您也好意思讓我去給他求官,你可是親眼看著他把家產雙手奉送給溫家的,這次溫家早飯,你以為你們脫得了關係?那都是我一力隱瞞下來了,要是帝上知道了,我這爵位也是難保。”

天佑已經做了打算,也是時候兌現對柳無憂的承諾了。

老太爺自以為瞞得過所有人,卻不知道他們雙手空空地來投奔天佑是件極為可疑的事情,那些銀子除了被景思煜打賭敗了一些之外,大部分送給了溫家。

這可是坐連九族的大罪啊。

“那還是算了吧,”老太爺這才打消了念頭,反正小兒子不能當官,大兒子當也是一樣,而且這官位還不小呢。

下午,宮裡來了兩道聖旨,一道是給天佑的,一道是給柳無憂的。

天佑這道聖旨是他自己求來的,為官不是他真意,守了邊疆幾十年也夠累的了,現在有妻有子已經是萬事足了。

這一道聖旨是把老太爺從高高地雲端上摔了下來,那宣旨公公念完上念完聖旨的時候他還沒從其中清醒過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可能的,我兒子他是公爺,有滔天的功勞,帝上不會無緣無故斷了他的富貴的。”

“老太爺,”宣旨公公麵上客氣,實則鄙夷地望著他,說道,“奴家看您還是不要猜測聖意了,要不是您家二公子幫助溫家起事,大公子也不至於落得現在變成了一介庶民。”

重提造反一事,老太爺頗為忌憚,頓時蔫了。

第二道聖旨,宣旨公公沒有念,而是交到了柳無憂的手上,神秘地說道,“夫人,這道旨意是皇後娘娘給您的,等奴家走了您再看。”

柳無憂屈膝道謝,極為好奇皇後娘娘給了什麼旨意,畢竟沒有拜見過。

太監一走,老太爺從地上爬了起來,揪著柳無憂要看她的聖旨。

天佑二話不說,拎起他的後襟給扔了出去,“你若是空了,不妨多教教思煜怎麼做人,彆什麼都沒學會,倒是學會了好高騖遠那一套,這次可是差點害死我們了。”

老太爺自知理虧,可是他一身要強,除了在太夫人麵前服軟之外,就沒人能讓他服氣的,“要是不看這道聖旨,我們大家都沒好日子,柳無憂,你自己看著辦吧。”

天怕護著柳無憂,雙手展開聖旨,柳無憂看了是驚喜萬分,不停地問道,“是真的嗎?”

“是,千真萬確。”天佑笑她傻傻的,都白底黑字了,還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

皇後娘娘嘉獎柳無憂不怕淑妃娘娘的威嚴,栽種甸果樹,柳無憂受之有愧,畢竟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種了皇後娘娘最愛的果子,第二件事皇後娘娘賞了沈家莊四周一帶的山頭給柳無憂,隻要她能種什麼都種上,好的自然要往宮裡搬了。聽說那山頭是原來沈錢袋子家的,現在全是柳無憂的了。

這便是名符其實的皇農了嘛。

老太爺聽聞他們要會沈家莊種地,急得不得了,那邊那麼窮,他們才不要去呢。

因此,晚飯之後,所有人都聚在中堂議事,天佑也借此把明日要走的事情說了一遍。

老天爺自恃威嚴,不同意道,“左右不過是種樹而已,找彆人種就行了嘛。”

這還是沒認清楚自己的位置呢。

柳無憂未免不必要的麻煩,便發了善心,“公公,蓮姨,這莊子我們就留給你們了,權當是分家了,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

“不成,”太夫人立刻拒絕道,“天佑是我們的兒子,不能就這麼丟下我們不管。”

“可是,你們不肯跟著,又不讓我們去沈家莊,那豈不是讓我們違背聖旨了嗎?再說了,好聚好散,大家以後再見麵也客氣是不是?這莊子裡的東西我們一件不拿,你們留著吃喝也好,做生意也罷,總歸日子要過下去的。”

“那你的嫁妝……”

柳無憂就知道太夫人還惦記著她的剩下二十四隻箱籠呢,之前那些沒打開就被老太爺送人了,這些銀子,她可是一定要拿到手的。

“都送給蓮姨了,就當你對天佑的養育之恩吧,”這話說了,便是恩義兩斷了。

太夫人和老太爺這才鬆了口,有莊子,有銀子,還有那麼一大塊的地,一定又能回到以前那種舒服的日子了。

除了景家那幾口人,剩下的包括荷花,柳無憂都帶去沈家莊了。

臨行前,先給小慧去了封信,信裡交待,給她六個月的時間,等孩子出生之前一定要回柳家,因為柳無憂要小慧當孩子的養娘。

一切準備妥當,在小寒之日離開。

黑大嬸照顧柳無憂坐一輛馬車,而其他人歸置一輛,天佑騎著烈焰在最前麵,這樣一來,身邊有個風吹草動也能及時察覺。

出了京郊,不過走了一裡,柳無憂便覺得馬車抖得厲害,她扶著黑大嬸的手,驚慌道,“會不會馬車出了問題?我怎麼覺得抖得厲害。”

“不會吧?”黑大嬸不敢確定,她掀開窗簾,看到外麵的路不滿了石子,難怪會有些顛簸了,“憂憂,來,把這個軟墊再墊上,擔心著點兒好,等走過這段路就沒事了。”

可柳無憂心裡總是惴惴不安地,她從馬車被探出頭,看到馬背上天佑那英挺的身姿頓時安心不少,可是就這一眼的功夫,天佑突然停了下來,他拉著韁繩急轉回頭,臉上一驚後,朝柳無憂的馬車疾馳而回。

但是,他還未接近馬車,便被一道如箭一般的身影給阻止了。

衣袂飄飄,如驚鴻之姿,那人一腳踩在了烈焰的屁股之上,驚得烈焰是撒開四腳拚命地跑著,很快,和柳無憂的馬車擦肩而過。

好熟悉的身影,好像似曾相似。

柳無憂回頭撩起窗簾,看到天佑正奮力將那人打落馬背,可是,那人身段柔軟如蛇,天佑根本沒辦法手裡。

柳無憂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知道什麼辦法可以助天佑一臂之力。

忽然,馬車劇烈地抖了一下,又很快就恢複了原先小幅度的抖動,柳無憂沒在意,一心都在天佑的身上。

很快,烈焰帶著兩人和柳無憂越來越近。

“思安,你為了一個女子竟然去窮鄉僻壤?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聲音很尖細,柳無憂不知道天佑還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溫樂哲,你還敢出現?”天佑的眼睛如看到獵物一般充滿了興奮。

溫樂哲?柳無憂定睛瞧了好一會兒,才發現那細眉長發的人是溫樂哲,要是天佑不說,她還以為是女子呢。

溫家不是被全部關押了麼,怎麼溫樂哲會出現在這裡?

柳無憂百思不得其解,正蹙眉疑惑時,黑大嬸奇怪地說道,“這女子的聲音可真是奇怪,聽的人好難過。”

對,就是黑大嬸也認為溫樂哲是女子,那麼他就是憑著這一身的裝扮逃過朝廷的通緝的,但是用情之深,竟然為了天佑而冒險跑出來見人。

柳無憂見他幾次躲過天佑的襲擊,每回就快抓到的時候,他那腰身如蛇般躲了過去,“天佑,快,用繩子牽製他。”

此時他所能想到的就是打蛇要打七寸,隻要製服它的七寸那便是沒了威脅,而溫樂哲不是很靈活麼,隻要用身子拉住他的腰身,便可隨意牽製他了。

“賤人,死到臨頭了,還那麼多話,”溫樂哲的話如冷颼颼地風一般朝柳無憂吹了過來,讓她感到一陣不安,但是心裡卻說不上來。

天佑聽從了柳無憂的話,但是身上卻沒有繩子,唯一可用得便是烈焰身上的韁繩了,他顧不得那麼多了,要不把溫樂哲擒住,就是身邊最大的威脅,但是,一旦韁繩被取下,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烈焰未必會聽天佑的指使,兩難之下,隻能取有利一麵了。

溫樂哲見天佑在取韁繩,驚慌吼道,“思安,你瘋了?”

天佑並未理會與他,抓了韁繩便甩了過去,溫樂哲此時已經打算飛身而去,可是到底沒有天佑的手腳快,那韁繩不偏不倚地圈住了他的腳踝,隨著天佑一用力,溫樂哲如風般地被扯了下來,那力道足以將他丟在地上。

然而,那溫樂哲輕功不凡,一下子就攀住了烈焰的肚子,這一上一下讓天佑難以抓住他,不過那繩子套住了他的腳踝,想要逃也是極為不容易的。

天佑以為危險就這麼過去了,誰知柳無憂的馬車突然向右傾了過去,馬匹發瘋似地狂風了起來,柳無憂感到一陣劇烈抖動,而且沒有停止的樣子。

“憂憂,我這邊的車軲轆壞掉了,”黑大嬸驚慌失措地叫了起來。

柳無憂也意識到事情絕非那麼簡單而已,她沉下心來,將身子抬高了一點,以減少馬車對身體的撞擊,“七嬸娘,你拉我一把,我去把套繩解掉。”

“不行,”黑大嬸一口回絕,“要去也是我去,”說完,她跪著身子爬去了車廂前端,但是馬匹跑的太急了,那韁繩拉得太緊而沒辦法鬆開。

“憂憂,解不開,怎麼辦?”黑大嬸讓柳無憂拿個主意。

半傾的車廂加上劇烈的抖動,根本沒辦法讓柳無憂站穩,不行,越是這個時候越要冷靜,韁繩解不開既然是馬匹的緣故,那便殺了那匹馬,可是,談何容易,那韁繩已經斷了一根了。

正當柳無憂急得冒出一身冷汗時,天佑駕著烈焰從她身邊而過,順勢望過去,天佑拔下頭上的簪子,將另外一根韁繩給截斷了,馬車向前傾去,滑了兩下就停住了。

而天確是一個翻身往下,繞過馬腹將溫樂哲綁在了下麵,而後隨著一聲籲聲,烈焰聽了下來。

“混蛋思安,你放開我,”溫樂哲大聲叫嚷起來,除了這張嘴,他四肢已經動彈不得了。

天佑疾步朝馬車而去,撩開車廂看到柳無憂安然無恙,雙肩鬆了下來,“丫頭,受驚了。”

“孩子沒事,”柳無憂聽到他關心自己不問孩子而高興,因為她覺得一個男子隻有愛自己的妻子才會更愛自己的孩子,而此時,也正驗證了自己在天佑心目中的地位。

天佑扶著柳無憂下馬車後,仔細查看了馬車,隻見那韁繩有一段整齊的口子,明顯是被人割過的,而那車軲轆,清晰的砍刀痕跡都還在。

“天佑……”柳無憂感到一陣寒氣從腳底心竄了上來,這根本不是意外,是人蓄意為之的。

“思安,這馬車我之前檢查過,一點問題都沒有,”黑大嬸緊張不安地朝天佑解釋,她是負責馬車的安全,而現在出了這檔子事情,她肯定是第一個被懷疑的人。

“天佑,不會是七嬸娘的,要是她的話,她就不會和我坐一輛馬車了,你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柳無憂不會看錯人,黑大嬸就算是想害她,早就可以在飲食上麵找機會了。

天佑緊抿著薄唇,眼中閃過一絲陰鷙後,說道,“我們回去。”

這是要回莊子嗎?柳無憂得到天佑憤怒的眼神之後確認了。

溫樂哲被五花大綁地捆了起來,仍在了車轅之上,而天佑護著柳無憂坐馬車,烈焰便充當了那匹跑出去的馬匹,因著通靈性,自己認路回莊子了。

“你們……你們……,”在院子裡正蕩著秋千的太夫人如見到鬼魅一般地驚恐起來,伸手將身邊已經睡著的老太爺一陣猛搖。

“怎麼了?娘子。”老太爺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等他看得天佑等人折回來時,臉色並沒有比太夫人好看多少。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父親,蓮姨,你們很失望,是嗎?”天佑的眼神憤怒地足可以殺人了。

“什……什麼意思,”太夫人支支吾吾地想要掩飾,她拉過老太爺,也好當個靠山。

天佑冷眼一掃,沉聲問道,“我給你們一個機會,說還是不說?”

“思安,你怎麼對我們說話的呀?”老太爺吹胡子瞪眼,那神情分明自己是被冤枉了一下。

“如此甚好,”天佑輕蔑地睨了兩人一眼,從懷裡拿出一個赤金口哨,遞給了陸謙,“去外麵連吹三聲,兩長一短。”

“是,爺,”陸謙謹慎地接過赤金口哨,飛快地跑出去,接著清脆的哨聲響徹天空,不過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四道黑影竄了下來。

“主上。”

“把溫樂哲帶進宮,找給帝上處置。”天佑朝那倒掛在馬腹上的溫樂哲望了一眼,果斷地吩咐道。

“景思安,你……你不是把黑煞堂的手令交出了嗎?”溫樂哲心有不甘地問道,就因為得知天佑無人庇佑,所以他才會冒險出現的。

“對付你我根本不需要黑煞堂的殺手,溫樂哲,你也真是太天真了,彆人說的你就信?既然如此我就讓你死個瞑目吧,”天佑明眸一凝,甚為明媚,“我們阮家打從先帝登基便已經臣服,所有的人都聽命於堂主,就算是手令交道帝上手裡亦是如此,你現在滿意了嗎?”

“混蛋,你騙了我,”溫樂哲奮力扭動,企圖逃脫,可是他身邊已經各站了一個黑衣人,哪裡容他逃走呢。

解決了溫樂哲,現在就輪到老太爺和太夫人了。

“丫頭,你打算怎麼處置?”天佑問道。

柳無憂的情緒剛剛平定,看到老太爺和太夫人抗拒交代,那麼她也隻有狠一些了,“把他們兩個的舌頭還有手筋腳筋都挑斷了吧。”

“如此,就依了娘子。”天佑附和道,他和這家人本身就無親情可言,想到他們還要暗算他的娘子和未出世的孩子,這罪行便不能放過。

“思…思安,你…你不能這麼對我們,我們是你的親人,你這是忤逆犯上,”老太爺看著黑衣人朝他而去,便節節後退。

“親人?”天佑覺得異常諷刺,“父親,有您這樣的父親,我都覺得可恥,我娘生病,你便拉著她的好友上床,讓我娘鬱鬱而終,這筆賬我該怎麼和你算,啊?”

“那是你娘自己不好……”

“啪~”

老太爺剛要說阮氏的不對,天佑便一個掌風推了過去,他身後的花瓶頓時碎了一地,“你要再說我娘一個不對,我就讓你形同那花瓶,自己下地去找我娘解釋吧。”

老太爺嚇得當場尿了褲子,他這才意識到,以前那個乳臭味乾的少年已經長大成人,從來就不是他一句怒斥就能被嚇唬住的人了。

“思安啊,你不能這麼對你爹啊……”太夫人撲在老太爺身上急忙將人護著。

“你給我閉嘴,我娘的死你也有份,彆以為逃得了乾係,要是今日你們安安耽耽地讓我們離去,那一切也就算了,可是今天,”天佑怒紅了眼睛,指著柳無憂說道,“她是我妻子,現在肚子裡有我的孩子,你們竟然敢乾出這種事情來?怎麼的,是想一屍兩命嗎?”

“思安啊,”老太爺假惺惺地痛哭流涕,“你是我兒子啊,今天被這個女人帶走,你讓爹如何能好過啊,所以……”

“爹?你也配?”柳無憂冷哼道。

“妖孽,都是你拐走了我兒子,我跟你沒完,”老太爺那撒潑的功力不比女子差,加上剛剛尿了一地,長衫的下擺都是尿騷味。

“天佑,還是儘快吧,天色不早了,我們得抓緊黑天之前回到家裡。”

“夫人的話你們沒聽見嗎?”天佑吩咐黑衣人道。

黑衣人應下後,手裡多了把錚亮的匕首,移形換影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太爺和太夫人的手腕腳腕上都多了道如絲一般的傷痕。

這便是黑煞堂殺人於無形的地方,就那麼一絲的傷口就足以讓老太爺和太夫人想站站不得。

“混賬東西,老子……”

老太爺一張口,黑衣人便伸手一揮,一截舌頭掉在了地上,老太爺滿口是血,當場昏了過去。

太夫人看到這情形,雙眼一翻,同樣暈厥而去。

“給我潑醒他們,”天佑毫無手下留情之意。

“天佑,算了,”柳無憂急忙阻攔,“再逗留下去時辰就晚了,沈家莊那段路不好走,所以……”

天意知道柳無憂是動了惻隱之心了,“可是,丫頭,他們要害你和孩子,不能這麼放過她們。”

“要是再犯,再動說不遲,”柳無憂撒嬌道,“這廂我是惦記這大伯娘燒的菜呢,難不成你想餓著我和孩子啊。”

就算柳無憂這話說的牽強,可天佑也是無法拒絕,他一手攬過柳無憂的肩,直徑走掉了。身後那些昏過去的人,那些害怕躲著不敢出來的人,從此和他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他的人生即將重新開始,和一個叫柳無憂的女人。

------題外話------

完結了,感覺好說話想說,可又說不出來,還是等明天開文再囉嗦吧,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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