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結局 收拾渣渣_天才農家妻_思兔 
思兔 > 都市言情 > 天才農家妻 > 大結局 收拾渣渣

大結局 收拾渣渣(1 / 2)

天才農家妻!

天佑也沒閒著,和陸謙一道把水渠開了出來,等雨點落下時,兩人才罷手。

“爺,今日怕是不行了,雨下下來,沾了地裡的泥土那便是會吃人的,得等天晴了再說。”陸謙把握有度。

天佑拉著柳無憂退到了牡丹園,看了一圈,沒地方避雨也就隻有打道回府了,

正趕回莊子,胖丫抱著三把油傘跑了過來,一一分了之後,她自己給柳無憂撐傘了,這邊還說起了悄悄話,“嫂子,剛剛那郡主去你屋裡了。”

“她找我還是找你大哥?”

“都不是,”胖丫還沒說完,自己就先樂開了,“郡主她來你的屋裡拿衣服穿呢。”

郡主被潑了糞,肯定要沐浴的,而她又沒帶衣服過來,所以隻能去柳無憂那裡拿衣服,隻是她那強壯的英姿穿得她的衣裳嗎?

柳無憂表示懷疑了。

“郡主穿嫂子的衣服就好像裹粽子一樣,可是好笑得很呢,”胖丫笑的原因在這裡,“就是她挑了所有的衣裳也沒一件合適的。”

“你瞧見了?”

“我從窗子裡偷偷看見的。”

幾人回道莊子後,很快就傾盆大雨了。

天色也隨之暗了下來,夜晚慢慢來臨了,這一夜本與平時無異,卻因為都敏郡主和溫樂哲的到來顯得怪異起來。

柳無憂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她要等天佑把溫樂哲的眉毛剃了才睡得著。

等到夜半三更,天佑換上夜行衣,朝溫樂哲住的院子而去。

柳無憂越等越興奮,好像哪根神經被勾住了一樣,連躺都躺不住了,索性就下了床,來回不安地走著,都已經半刻鐘過去了,天佑這是得手了沒有?

一陣胡思亂想之後,柳無憂穿好衣裳,隻身一人出去了。

溫樂哲的院子是居東靠邊的,是莊裡最為安靜的地方。

柳無憂借著月色,呼吸著潮濕的空氣一路而去,她始終小心翼翼地,生怕壞了天佑的計劃。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天佑的影子,月色偏西,很快就要天亮的樣子。

柳無憂等得腳都麻了才打算進去一看究竟,院門沒鎖,一推就能進去了。

主臥和側臥,敞亮地一處自然是都敏郡主住宿的,所以柳無憂朝側臥那一邊去,可她剛轉了方向就聽到主臥有聲音傳過來。

“柳無憂,你是在找思安嗎?”

都敏郡主的聲音聽上去很愉快,而且話裡好像知道天佑在哪裡一樣。

“你要不要進來瞧瞧?”郡主邀請道。

柳無憂心裡咯噔了一下,難不成天佑一晚上都在都敏郡主的屋裡,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柳無憂深吸一口氣,大膽地推開了門。

屋裡,油燈昏暗曖昧,床帳如紗飄渺,這場景難免不讓人想歪了。

但是,天佑說過,讓她相信自己,現在這個處境,難道是天佑早已經預知的?

“郡主,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說吧?”柳無憂淡定自如,她堅信天佑給予自己的愛是最堅定的。

“你不想看看我床上的人是誰嗎?”都敏郡主得意地勾起了嘴角,話才說完,手已經勾起了床帳子。

又來這一套?柳無憂也真是無語了。

柳無憂離那床榻還有幾步的距離,就算是燈火昏暗,但是一眼就看到了床榻裡麵的男人,那眉眼,分明就是天佑的。

“思安今晚宿在我屋裡,難道你就不難過?”對於柳無憂的冷靜,顯然是都敏郡主所詫異的。

“郡主,就不覺這一招已經被你用爛了嗎?天佑他愛的人不是你,怎會和你同房?”柳無憂譏笑道,其實心裡忐忑不安,這人真的是天佑嗎?如若是的話,他真的和郡主……?

“你不相信?”

“請郡主說服我,不然我是打死也不信的,”柳無憂一眼不眨地望著床上的男人,天佑,我是相信你的,請你也不要讓我失望。

“那好,”都敏郡主嬌笑了一聲之後,從帳子裡甩出一張帕子,平整地落在柳無憂的跟前,白帕如雪,落紅如梅,柳無憂並不陌生,這便是驗證貞節的喜帕。

“現在可是相信了?”

“我不相信,”柳無憂斷然而言,“隻要不是天佑親口承認,我都不會相信的。”

“那好,我便讓你死了這條心,”都敏郡主一個翻身而起,跳開了床帳子,朝裡麵的男人說道,“思安,你的小娘子來了,不想起身來給她一個交代?”

都敏郡主說完,沒見裡頭有動靜,但是她能清晰地聽見他的呼吸聲,怎麼就不給一個回應呢,“思安,思安……”

“郡主,你叫我有何要事啊?”是天佑的聲音,可是為什麼是從身後傳過來呢,柳無憂猛然回頭,果真是天佑。

都敏郡主也看到了天佑,她驚得險些從床上摔下來,“你……那他是……”

“是誰我怎麼知道?這是郡主你自個兒的事情,”天佑說完,又對柳無憂說道,“丫頭,你一大早地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我不是讓你等我嗎?”

柳無憂算是明白了,這一定是天佑的掉包之計,可是他是如何把自己掉包出去的,她極為好奇。

“你……你給我醒醒,”都敏郡主拿起枕頭就朝身邊的男人扔了過去,那男人被驚醒,急忙坐了起來,看到郡主凶神惡煞地望著自己,問道,“郡主,您這是怎麼了?”

“大膽賤人,竟敢爬上本郡主的床,本郡主要殺了你,”說完,都敏郡主的拳頭如雨點一般地落在了那個男人的身上,原以為那男人窩囊,誰知被郡主砸了起來,也是惱火起來了,“郡主,你夠了,你彆以為我破了你的身就可以肆意打罵,我……”

“你給我滾,滾啊,”都敏郡主尖叫地捂住了耳朵。

那男子從床上下了地,拾起衣服朝都敏郡主吐了口水,說道,“不要臉的騷貨,我呸。”說完,就從柳無憂的身邊走過。

柳無憂怎麼覺得這人用眼神和天佑打了個招呼呢,難道是天佑安排的?

“景思安,你給我等著,我和你沒完!”郡主的眼睛飽含淚水和恨意,那對天佑的情意好像消失殆儘了。

“郡主,要不是你再次用下三濫的手段,我也不會這麼做,要不是你心懷不軌,也不至於讓自己出醜,怨不得天地,更怨不得我。”天佑坦蕩蕩地說道。

“好得很,景思安,”都敏郡主一怒而起,張牙舞爪地朝天佑飛身而來,那猙獰的麵孔使得她原本算得上清秀的模樣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天佑一手將柳無憂護在身後,隨後一手背身,一腳將凳子踢了起來,都敏還沒接近天佑就被踢飛的凳子給攔了下來,她不做絲毫片刻地停留,掃堂腿一下比一下激烈,天佑節節後退之後,抱著柳無憂一躍而起,腳尖踩著都敏郡主的肩頭越了過去。

都敏郡主蓄勢過猛,沒來得及收功,將眼前的桌子給踢了起來,那桌子便從天而降,直直地朝她自己落下來。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個黑衣人從窗戶一躍而進,將都敏郡主帶走了。

柳無憂也就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驚駭地問道,“天佑,怎麼回事?人呢?”

“被救走了。”天佑說完,朝門外喊道,“墨風,派人跟著,要是跟丟了,讓他們提頭來見。”

“是,爺。”墨風應聲而去。

兩人走出主臥,那個眉眼和天佑有幾分神似的男子正肅然而立,“爺,屬下已經按你的吩咐把自己辦妥了。”

“很好,今天委屈你了,回頭去領賞吧。”

“多謝爺。”聽這男子的口氣是天佑的屬下。

“慢著,”天佑有將人給叫住了,“你去京城,把都敏郡主的事情宣揚開來,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好,屬下這就去辦。”男子說完就出去了。

柳無憂聽到天佑的安排,心裡可真是痛快及了,這下子可算是好好教訓了都敏郡主,看她以為還要不要這麼揚武揚威了。

“丫頭,你笑什麼?”天佑頭都沒轉就知道柳無憂一個人在偷著了。

柳無憂搖搖頭,拉緊了天佑的手,她的男人原來這麼腹黑,看來自己以後得小心點了,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給坑了,都敏郡主命不好,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天佑,救郡主的人武功深不可測,墨風能抓著嗎?”

“不能,”天直言不諱,但是卻勝券在握,“你覺得我會打沒把握的仗嗎?”

“你有準備?”柳無憂像是不認識天佑一般地望著他。

天佑深不可測地笑了一聲,凝色道,“剛剛那個人是我黑煞堂最風流的人,隻要他出手,任何女子都逃不過他的手掌,郡主雖然被救了,但是身上卻還留著他的味道,所以……”

柳無憂頓時明白了,難怪天佑會這麼嚴格要求墨風一定要把人找到,原來是有線索在握。

“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柳無憂覺著此時若是再不問清楚,自己準得在各種疑惑之中鬱悶而死。

“憂憂,”天佑柔聲輕喚了一聲,憐愛之極地望著柳無憂,臉上是從未有的莊重,“你信我知我愛我,我一定以千倍萬倍地還你,若是今生不夠,來世在還。”

“你什麼意思?”柳無憂陡然覺得腳底心躥上一股子寒氣上來。

“我……我要遠行了,”天佑已經沒辦法正視柳無憂你那清澈的眸子了,他騙了她太多,而這之後他可能還沒多餘的時間進行解釋。

果真如柳無憂擔憂的那樣,一切都不如表麵來得那麼簡單,天佑到底不是那個能她耕地種花的男人。

“什麼時候走?”柳無憂除了這麼問之外,喉嚨緊得不知道說話了。

“還不知道,”天佑拉著柳無憂的手,依依不舍道,“我還要回宮複命,所以……”

“思安,”一聲孱弱的聲音打斷了天佑的話,柳無憂越過天佑的肩頭看到一個光頭扶著門框叫天佑的名字。

這光頭……柳無憂覺得好眼熟,而且他沒眉毛。

眉毛?柳無憂定睛一瞧,是溫樂哲。

“丫頭,你可還滿意?”天佑討好地問道。

柳無憂頭上的離愁一下子煙消雲散了,“是你乾的?”

“當然,”天佑含著冷眼望著溫樂哲,“誰讓他打你的人,剃他眉毛怎麼能出心頭之氣呢?”

溫樂哲聽到柳無憂和天佑的對話,一伸手摸了自己的腦袋,凸凸得什麼都沒有,還有他覺得自己得額頭輕了許多,再一摸,是眉毛也沒了。

“思安,你對我做了什麼?”溫樂哲有氣無力地問道。

“明知故問。”天佑冷哼了一聲。

溫樂哲險些站不穩了,這可是奇怪了,之前他和天佑打鬥的時候,可是武藝了得的,現在怎麼成了軟腳蝦了。

“景思安,你為什麼要剃了我的頭發和眉毛?我和你之間有這麼大的仇怨嗎?”

“有,”天佑直言說道,“你打了無憂身邊的丫頭,所以該你的懲罰。”

“隻是丫頭而已,”溫樂哲不以為然,一臉的哀傷,“就因為丫頭你就把我弄成這副鬼不鬼認不認的樣子?”

“錯!你打得不是丫頭,而是我家無憂的臉麵。”

“你……我……”溫樂哲顯然被天佑的話氣得鬱結,但是他的臉很快就浮現一抹笑意,“思安,你難道不知道,你對她越好,郡主就越生氣嗎?郡主一生氣,指不定哪天就把她給辦了,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今天對我所做的一切。”

“那我很期待有這麼一天,”天佑對威脅是毫無懼怕之意,“郡主現在自身難保呢,再說了,溫公子,你就不好奇,為何你武藝儘失嗎?”

溫樂哲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時半跪在地上的,他稍用力發功,卻怎麼也沒辦法,“思安,你還對我下了軟經散?”

“我沒你們那麼卑鄙,”天佑鄙夷地應道。

其實不止溫樂哲,就是柳無憂也以為是天佑對他動了手腳,可是天佑這麼說,看來不是這樣的了。

“若不是你,難不成是我自己嗎?”溫樂哲苦笑地搖搖頭,“我愛你至深,絲毫不輸這個女人,為何你要這麼對我?哪怕隻是朋友,我也甘之如飴,可是我太失望了,你根本就不配我的愛。”

這一句句話,是在譴責天佑的不義。

“丫頭,你以為呢?”天佑扭頭問一臉迷茫的柳無憂,她是相信他的,不是嗎?

柳無憂深思後,說道,“下藥的人應該是郡主。”

天佑眼眸一亮,一個笑容勝過千言萬語。

“蠢,愚蠢之極,”溫樂哲嗆得直不起身體了,“郡主與我誌同道合,如何會給我下藥。”

“溫公子,你錯,而且錯得離譜,”柳無憂走了上去,半蹲下身子和溫樂哲平視,他是一個男人,而在柳無憂的眼裡卻是情敵,“你最不該和郡主同謀,她愛天佑不比你少,所以更會為了得到天佑而不折手段,給你下軟經散是輕得了,我猜要不是天佑攔著,就算是給你下毒藥都有可能。”

“知我者,無憂也,”天佑忍不住鼓掌了。

這一下是把溫樂哲惹得怒氣騰升,他一手抓住了柳無憂的脖子,想要將她活活掐死,可是他根本無力可用。

柳無憂也隻是驚了一下,見他那模樣便懂得為何天佑放心讓自己靠近他,因為根本沒危險可言了。

“來人啊!”天佑朝門外喊道。

“爺,”仍舊是墨風。

“把溫樂哲給我帶下去,和張正羽一同關押,等著候審。”天佑囑咐道。

“是,”墨風應下,正捆好溫樂哲的時候,門外穿著夜行衣的人嚇跑進來,單膝跪地,說道,“主上,帶郡主離開的人已經擒住了,但是郡主逃走了。”

“分開而押,等帝上聖旨。”

“是。”

等他們一走,這裡就剩下柳無憂和天佑了。

天佑擁過柳無憂的肩,撫上被溫樂哲碰過的脖子,心疼道,“可是怪我了?”

“沒有,”柳無憂搖搖頭,被壓抑住的傷感又襲上心頭,她閉上眼睛靠在天佑的胸前,聆聽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現在每一次的親昵都便得那麼珍貴。

她的天佑怎麼可能是個碌碌無為的男子呢?

他是乾大事的!

“丫頭,你就不奇怪為何郡主會給溫樂哲下藥嗎?”

柳無憂若是這一點都想不到的話,那便是白白兩世為人了,“郡主仰慕於你自然防著溫樂哲了,想來你是用了美男計吧?”

天佑一挑眉,示意柳無憂繼續說下去。

“等郡主給溫樂哲下藥的時候,你安排的人已經去了她的房間,你們二人隻要將自己身邊的味道弄的一樣,那郡主便分辨不出來了,以為你回心轉意了,是不是這樣?”

“你啊,可真是厲害,”天佑捏了捏柳無憂的鼻子,溫柔如水而泄,“我本以為要解釋一番呢,看來是沒那個必要了。”

“天佑,我懂你知你憐你愛你,所以這次遠行,一定要好好地回來,我等你。”天佑都還在眼前,柳無憂卻已經心生不舍了,好像有些話不說出來,就會遺憾終生似得。

“我一定會回來的,”天佑長歎了一聲,將人緊緊地納入懷裡。

太陽從東方徐徐而起,天佑不得不放開柳無憂,“丫頭,我要收拾殘局,等我回來。”天佑說完,在柳無憂的紅唇上落下深深一吻,然後頭也不回地大步而去。

她緊追著過去,到了中堂,卻隻能在一眾人中看到天佑的背影。

“夫人,爺吩咐,讓屬下在此保護您,”墨風忙了一夜,已經是一臉疲憊了。

“你與我說說,天佑他這是要去哪裡?”柳無憂心裡空了一大塊,仿佛天佑的離去,讓她空虛地不能自已,哪怕是聽一點天佑的事情也好。

“夫人,請移步,”墨風引著柳無憂去了乘涼的綠蔭之處,她坐在秋千上,一下一下地蕩了起來,猶如天佑在推她。

“爺之所以搬到這裡,是因為早些時間他就已經發現龜島國的人頻繁出入這一帶,但是總未能抓到一個人,後來水渠的水有毒,他便根據水渠的方向找到了龜島國養蠱蟲的地方。”

“哪裡?”

“丞相府的彆院地窖之中,那裡的人除了是龜島國的,還有這京郊一帶的男子,他們是被騙過來的,被龜島國的人奴役,被蠱蟲殘害,一個個地沒了模樣,爺這次找到這個地方,救出那麼多的人,實乃大功一件。”墨風因天佑的本事而自豪。

孰不知柳無憂聽了是心頭是七上八下的,龜島國的人是不是真的那麼好對付,也未得而知,一切等見到他回來才算是安心。

“夫人,夫人,”墨風朝在柳無憂的眼前揮了揮手,“您是不是擔心爺?”

柳無憂勉強一笑,說道,“沒什麼可擔心的,你是不是應該把天佑的另外身份告訴我?”

“是,”墨風畢恭畢敬道,“夫人剛剛也是看到那一群死士了,他們僅僅隻是幾萬人中的一小部分而已,隻要爺拿到黑煞堂的手令,便能號召他們,隻可惜,那手令至今下落不明。”

竟還有這樣的身份,柳無憂聽了一陣頭疼,她揉了揉腦門,說道,“我先回屋休息,天佑回來了叫我。”

“屬下知道了,”墨風回道,送了柳無憂去了流芳院。

這一睡就是一天,醒來也是天黑,荷花在屋裡候著。

“大爺回來了嗎?”

“不曾,”荷花扶了柳無憂下床,沒了拔步,床好像高了許多,“毛家小姐來信了,奴婢給你放桌子上了。”

柳無憂穿好鞋子就朝桌子而去,現在來信,莫不是有什麼變數。

好在毛佳人信裡隻是提醒了柳無憂,五天之後來取牡丹花,讓她好生準備,至於少了的五十多株就免了,那是皇後娘娘的意思。

“把墨風叫進來。”柳無憂坐在桌旁看到桌上的菜,沒有動手的欲望,天佑不在,食之無味啊。

“是,”荷花應聲而去,墨風很快就進來了,“夫人,有何吩咐?”

“可是有天佑的消息了?”

“爺一把火把丞相府的彆院給燒了,眼下已經救了村民出來了,隻是他要進宮複命,所以今晚可能回不來了。”

柳無憂本就牽掛,一聽到天佑進宮了,心都要提了起來,可她不能顯露一絲擔憂,這莊子的人都還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要是她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這些人還不戰戰兢兢的了。

“我知道了,”柳無憂淡淡地應道,她拿起筷子,大口大口地撥著碗裡的飯,等吃完飯了,菜卻一筷子都沒用,這是在強迫自己強打起精神來,“五天後,毛小姐來拿牡丹花,這兩日你陪我去牡丹園走走。”

“是,夫人,”墨風應下,看得柳無憂這般模樣,也是心生了憐惜,天佑與他亦兄亦友,而柳無憂便是他的親人。

接下去的幾天,柳無憂便不再詢問的影蹤,而是一心撲在牡丹園裡了。

五日之後,毛府派來了一百輛馬車,每輛馬車配一名花匠,仔細嗬護牡丹花,等牡丹花全部移走之後,柳無憂心裡徹底空虛了。

對天佑的思念猶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每回煎熬的時候,她便去了秋千那裡坐坐。

直到三天過後,天佑一臉疲憊地出現在她的眼前。

“丫頭,”天佑輕聲喚道,那聲音輕得柳無憂都覺得自己像是出現了幻聽,但是眼前真真實實地一個人站著,又由不得她不相信了。

“你回來了?”柳無憂抑製不住狂跳的心撲在了天佑的身上,但是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之後,整個人又瞬間離開了,“哪裡受傷了,我看看。”

柳無憂繞著天佑轉了一圈,完好的衣裳上隻是沾了些血跡而已。

“丫頭,我沒事,”天佑將人帶進懷裡,雙手重地要將柳無憂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樣,這一舉動是把柳無憂原本的喜悅全部衝沒了。

“你……”她靠在他的懷裡不敢動。

“丫頭,我是來押溫樂哲他們進宮的,沒多少時間了,讓我好好看看你。”天佑捧著柳無憂的臉,那雙深凹的雙眸愛戀地望著柳無憂臉上的每一處。

“是不是我不在身邊,你都沒睡好?”

柳無憂鼻子一酸,眼淚如斷了線地珍珠一樣,顆顆晶瑩剔透地滾落,“你知道就好,趕緊把差事辦了,回來好好補償我。”

天佑神色一僵,但是還是應允了柳無憂,“無憂,我答應過你的一定會做到,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可好?”

“你說,”柳無憂吸了一下鼻子,死死地抱住天佑的腰,仿佛一個不小心,人就會不翼而飛似得。

“吃好,喝好,睡好,就這三樣,其他我彆無所求,”天佑看到柳無憂瘦了一圈,同樣是心痛不已,但是皇命在身,他不得已才離開。

“好,我等你回來,”柳無憂將眼淚蹭在了天佑的胸口,直到心裡舒坦了才放開他,“好了,你趕緊將人押解進宮吧,我等你回來。”

天佑沒有應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大步流星地朝後院而去。

柳無憂卻轉身回了流芳院。

“夫人,您不再見見爺了嗎?”墨風一問出口才發現自己有些失言了。

柳無憂搖搖頭,堅定地說道,“不過是押解人犯進宮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說著,柳無憂把被子都給換上乾淨的,就等天佑晚上回來睡。

可是這一等又是一夜不見人,柳無憂守著昏黃的燈坐了一夜。

第二天,等來的不是人,而是一道聖旨,是帝上任命天佑出任征東大將軍的旨意,宣紙隻是一個過場,一個知會而已。

昨天看到佑的神色,她便應該知道,他還有更重的任務,不然他一定會允諾回來的。

“墨風,把聖旨收好,把人都給我叫到一處來,”柳無憂深吸一口氣後,強迫自己振作起來,天佑不在,她便要為他守著這個家。

等人一到齊,柳無憂便吩咐開來了,“荷花娘和瓊花幫我管著廚房,荷花和丫丫幫我一起種地,墨風你看守家門。”

“不行,”墨風沒有聽從吩咐,“爺說了,就算是您睡覺也要貼身跟著,至於守門的,屬下會安排的。”

這是天佑的好意,柳無憂便依了墨風,隻是聽他說睡覺的時候還跟著,莫不是他一直睡在牆頭之上,“天佑不在,你大可不必都當真,晚上回屋好好睡覺。”

“恕屬下不敢從命,”墨風是鐵了心地要保護柳無憂了。

如此,柳無憂隻能作罷。

離黑大嬸回鄉下也有些日子了,柳無憂順口問了胖丫道,“你娘可說什麼時候回來?”

“嫂子,娘說了,想給您多弄些甸果樹,怕是要晚些日子了。”胖丫的話和沒說差不多。

“憂憂,我回來了。”黑大嬸像是從天而降似得出現了在眼前,柳無憂趕忙起身迎了過去,“七嬸娘,你怎麼才回……”

“先不著急說話,看看誰來了?”黑大嬸拉著柳無憂出院門,可是沒等她看到來人,便聽見她喊道,“姑娘。”

“小慧姐,”柳無憂一下就聽出了聲音。

小慧正笑盈盈地望著柳無憂,她的身前有一輛驢車,車上堆滿了小樹苗。

“你們兩個……”柳無憂驚訝不已,她倆兩個怎得會碰在一起了。

“我半路碰上小慧姑娘被人糾纏,所以出手幫了一把,可真是巧的很,一問才知道她是你娘家的人,”黑大嬸樂嗬嗬地說道。

“是啊,還多虧了嬸娘,”小慧簡單帶過,不願意提被人欺負的事情,眼睛不敢直視柳無憂,生怕被追問,索性看向了彆處,這一瞥是看到了墨風正十分有興致地望著她。

“墨風,快點,幫七嬸娘把驢拉進去,”柳無憂急忙吩咐,定睛一望,也是發現了墨風的異樣,那眼神……

墨風聽到柳無憂的吩咐,遲疑了一下,走了上去。

小慧著急上前,腳沒站穩便又跨了一大步,剛好墨風經過,歪在了他的懷裡,墨風適時地接住了。

“混蛋,放開我。”小慧掙紮著起身,將墨風推了開來,這下子是輪到墨風沒站穩,跌在了地上。

小慧這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說道,“活該。”

柳無憂看著兩人如此彆扭,心裡倒是有個主意了。

黑大嬸顧不上休息,一進中堂,豪飲了一壺水之後,說道,“憂憂,這次回去可是巧得很,還沒等我動手,宮裡來人了。”

“宮裡的人?”柳無憂無法聯想到宮裡的人去鄉下乾什麼。

“這些樹苗都是宮裡來的太監給拔掉的,你猜猜是誰的注意?”黑大嬸還賣起了關子,很想要講一個有趣的故事給大家聽似的。

柳無憂掩嘴一笑,明知謎底也還是想滿足黑大嬸的意圖。

“憂憂,你知道?”黑大嬸奇怪,其他人都很好奇,怎麼就柳無憂會笑出來。

“七嬸娘,這甸果是皇後娘娘最喜歡的果子,宮裡的人不來護之,反而毀之,那一定是和皇後娘娘對立的人,而這人除了淑妃娘娘便沒彆人了。”

黑大嬸聽完,便沒了興致了,“真是不好玩,你什麼都知道嘛。”

“七嬸娘,”柳無憂起身將黑大嬸按在了椅子上,然後到她身後給她捏起了肩膀,“這些事情我從我嫂子那裡聽來的,也不是我自己能掐會算知道的,這次多虧有你,不然我怎麼可能弄到這麼多的樹苗呢。”

黑大嬸心裡舒坦極了,“也是湊巧被我碰上了,運氣好。”

“那也要謝謝您,”柳無憂感激道,“接下去還得您幫著種,所以要是有了收成,第一份功勞算您的。”

“好,好,”黑大嬸感覺自己受到重用,頗為興奮。

最後,輕點了甸果樹苗,大約有個五十來顆,黑大嬸聰明,把樹杈掰掉剩下樹乾,這樣運過來不占空間。

打鐵要趁熱,這話真不假。

第二天,柳無憂便身披粗布下地了,這次她沒用精血,那是為了履行對天佑的承諾,保護好自己,再則,甸果本就每年春天結果,現在是夏天,她要是培植出甸果來,豈不是太引人注目了。

柳無憂隔了一半出來種甸果,剩下的一半便交由墨風和小慧收拾了。

墨風乍一聽這消息是有悲有喜,喜得是和小慧一塊兒,悲得是為何他一個護衛又變成了種地的,這不應該是陸謙的活嗎?

“夫人,您看,屬下是為了保護您才留下來的,不然肯定追隨爺去龜島國,您讓屬下種地是不是好刀沒用在刀刃之上啊?”墨風討價還價道。

柳無憂望著眼前一大片的地,語氣是老氣橫秋道,“墨風啊,這裡就屬你種地有經驗,你要是不乾誰乾啊?”

“陸謙陸大哥啊!”

“他是管家,”柳無憂笑著回絕。

“可當時我也是管家,您怎麼就讓屬下種地呢,這不公平。”墨風急得跳腳抗議。

小慧偷偷地來到墨風的身後,一個鏟子下去,差點讓他腳下空了,“讓你乾你就乾,囉嗦什麼,我們姑娘說的話哪裡會有錯的。”

墨風扭頭伸手奪了小慧手中的鏟子,解釋道,“就不能讓我發發騷老嘛,一樣是管家,怎麼陸大哥就有這麼好的待遇?”

“那你可是要我說個理由讓你心服口服?”柳無憂笑問道。

“自然。”

“陸謙他身子不好,你莫非是要學他?要是想的話,我住你一臂之力?”柳無憂笑得墨風後背冷颼颼得,算了,還是聽吩咐吧,萬一爺回來,夫人一告狀,又夠自己喝一壺得了。

墨風默默地和小慧翻地了。

這邊柳無憂也沒閒著,黑大嬸在翻地的時候,她把甸果樹苗的根部用刀歇著劈開,這種方法是為了讓它的根有最大麵積地吸收土裡的養分和水分。

鋤地加栽種用了三天時間,因著柳無憂不用精血,那必須得用最天然的肥料了。

黑大嬸見柳無憂打算用糞水澆灌,自告奉勇地接了這差事,一個人忙前忙後地照料著,還真是令柳無憂為自己感到汗顏。

柳無憂被勸回了莊子,門口端著茶水伺候的陸謙隻看到柳無憂一人回來,有些失望,便問道,“夫人,景七姐呢?”

景七姐,便是陸謙對黑大嬸的尊稱,這稱呼可真是讓柳無憂哭笑不得,要是叫‘景七嫂’的話還算過的去。

“七嬸娘還在地裡乾活呢,”柳無憂喝了一口涼茶說道,“我一會兒還過去,這茶我會送的。”

“還是讓小人送吧,這天氣這麼熱,可彆熱壞了,”陸謙腳下生風地急急跑了出去,平時可真沒見他如此利索。

柳無憂休息夠了,打了把蒲扇去地裡,胖丫一個人在地上畫著圈圈,而不遠處卻是成雙成對地坐著。

黑大嬸說得起勁,陸謙大多數時間在聽,看到黑大嬸大笑得時候跟著笑,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陸謙對黑大嬸有想法?柳無憂一陣好奇。

墨風則是沉默很多,總是拿眼睛看小慧,小慧就裝作沒看見,偶爾說一兩句話。

真是有戲可看啊!

正好胖丫在身邊,柳無憂打算試探一下,“丫丫,到嫂子這邊來做。”

胖丫對柳無憂言聽計從,“嫂子,你叫我?”

“丫丫,你幾歲沒了爹的?”

“我娘說我三歲的時候爹生病死了,”胖丫對自己的親爹沒印象。

“那你娘怎麼沒帶著你改嫁?”

“倒是有人向娘求親過,但是都說丫丫是拖油瓶,沒人願意接受丫丫,所以娘就一直沒答應,”說道這些,胖丫比同齡孩子多了幾分成熟,她轉而問柳無憂道,“嫂子,要是丫丫能養活自己,娘是不是就不擔心丫丫了。”

胖丫的話讓柳無憂陷入了沉思,前世她是個孤兒,知道沒有娘疼的苦,而丫丫說出這個話的時候,心裡一定也很苦的。

小小年紀就懂得顧念自己的母親,這份情誼令柳無憂頗為感動,所以她打算試探一下陸謙,看看他是否真如自己看到的樣子。

黑大嬸不改嫁全是為了胖丫,要是陸謙能待胖丫視如己出的話,那此事便成功了一大半。

柳無憂內心無比激動,要是能促成一對夫妻的話,可是無量造化了。

“丫丫,你到底怎麼搞的,弄得我一身得泥,你要是不想在我這裡待著,就給我卷鋪蓋滾蛋,彆以為你是天佑的堂妹就可以這麼沒大沒小。”柳無憂劈頭蓋臉對著胖丫一陣嗬斥,嚇得胖丫當場大哭了起來。

“嫂……嫂子,丫丫……丫丫……”胖丫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哭得一臉的淚水,和鼻涕糊在一起了。

黑大嬸和陸謙聞訊趕來,看到丫丫手足無措地哭著,以為她犯什麼大錯呢。

黑大嬸一把抓住及胖丫的手,掄起手掌就朝胖丫的屁股上招呼,“我不是告訴過你在嫂子麵前好好當差的嗎?怎麼會犯罪把人惹惱得了?”

胖丫隻受了一把掌,黑大手的手就被陸謙給按住了,“景七姐,你這是做什麼,小孩子做錯事情是難免的,乾什麼動手就打,我們先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才好。”

“肯定是犯錯了唄,憂憂這孩子我不知道,心地善良,根本不會無緣無故地罵人的,”黑大嬸吃穿都是天佑的,因此認為胖丫犯錯讓她很對不起天佑。

“彆生氣,讓我來,”陸謙將黑大嬸推開了兩步遠,低頭問胖丫道,“丫丫,你告訴陸叔叔,為什麼夫人會罵你?”

“我……我也不知道,陸叔,”胖丫抽抽噎噎地求著陸謙,“丫丫不知道哪裡錯了,剛剛嫂子還和丫丫說笑呢。”

陸謙朝柳無憂望了過來,柳無憂借故扭開了頭,寒著臉色極為不悅。

“好,你先彆哭,”陸謙拿出手絹,把胖丫的臉耐心地擦乾淨了,“叔叔幫你問問,好不好?”

“嗯,謝謝叔叔,”胖丫是連看都不敢看柳無憂了。

“怎麼了,這是?”墨風和小慧趕了過來,看到柳無憂不高興,不知道從何問起。

“還能有什麼,肯定是這娃子不聽話,惹了憂憂生氣唄,”黑大嬸氣得想要再打丫丫,可是被陸謙一個眼神製止了。

“行了,都先彆說了,孩子還小,仔細嚇著。”

“你……”黑大嬸被陸謙嗬斥地語塞了。

墨風煞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這該不會是夫人故意為之的吧?彆說是小孩子了,就是自己要是犯了點事情她都能放過自己,何況還是胖丫呢。

“夫人,”陸謙走到柳無憂的跟前,彎下半個身子,躬身道,“不知道丫丫那孩子是怎麼惹您不高興了,要是您一定要罵她才能出氣的話,小人心甘情願替她受過。”

“陸管家,你這是為何?丫丫是丫丫,你是你,我罵你做什麼?”柳無憂始終擺著一張冰冷的臉,弄得她自己都有些要忍不住笑出來了,看來做戲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但是孩子還小,你要是罵她打她,肯定會嚇著她的。”

“玉不琢不成器,陸管家,就是因為她小,所以才要嚴加管家教,要是不想讓我管,那隻有滾出我們莊子的大門了,”柳無憂盯著陸謙的頭頂看,希望他不要讓她失望。

陸謙頓了一下,回道,“夫人事多,要是信得過小人,把她交給小人管教,如何?”

“你?”柳無憂一臉地‘難以置信’,可她等得就是這句話。

“正是。”陸謙毫不猶豫地應答道。

柳無憂仔細一想,故意為難道,“你倒是熱心啊,怎麼也不問問我七嬸娘,她要是不願意可如何是?到底你是個單身男子,丫丫又是個半大的孩子,你拿什麼身份去管教他呢?”

柳無憂的為難讓陸謙久久說不出話來,他原本就弱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憂憂,你彆難為陸管家了,丫丫這孩子我自己就能管教,”黑大嬸先是感激地望了一眼陸謙,又不忍柳無憂為難,便自己開口了。

“陸管家,你可是聽到了,七嬸娘的意思是你多管閒事呢。”柳無憂故作譏諷地說道,“她根本不買你的賬,你還是在一邊休息去吧,等我看了嬸娘教訓了丫丫再說吧。”

“憂憂,我沒那個意思,你誤會我了,”黑大嬸被柳無憂故意歪曲的意思,急著為自己辯解,“陸管家身子不好,我怎麼好意思讓他幫我管教呢,再說也的確名不正言不順,陸管家,你說是吧?”

“景七姐,”陸謙忽然拔高了聲音,激動地打咳起來,黑大嬸連忙上前幫他順背,動作自然,毫無矯揉造作。

“你說話就好好說,沒事動這麼大氣乾什麼,丫丫我自己會教,你自己保重先吧。”黑大嬸埋怨道。

陸謙轉身抓住黑大嬸那正在順背的手,“景七姐,你就不能讓我為你分擔一些?”

黑大嬸見幾個人都看著她,甩了兩下沒甩掉陸謙的手,“你乾什麼呢,大家都看著呢,快點放手。”

陸謙不但沒放手,反而把黑大嬸拖到了柳無憂的跟前,認真而又嚴肅地說道,“夫人,小人現在就像您提親,小人喜歡景七姐,小人要做丫丫的爹,這樣總可以名正言順吧。”

啊!墨風和小慧聞言是目瞪口呆,這是老實巴交的陸謙說出來的話?可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他有意於黑大嬸呢。

黑大嬸自己聽了,更是嚇得不輕,“陸謙,你說什麼呢?說什麼啊?什麼丫丫的爹,你乾嘛提他死去的爹啊……”

黑大嬸一陣語倫無次,激動地不停拍打陸謙的肩膀,陸謙本就弱,被打了幾下,險些摔倒在地。

“娘,不要打陸叔了,”胖丫被這情形嚇地剛收住的眼淚又洶湧而出了,“娘,丫丫聽話,丫丫一定聽話,您不要打了。”

“墨風,幫我拉著七嬸娘,”柳無憂看到形式發展有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黑大嬸的反應也太大了,再不分開他們兩個,陸謙準要被打得內傷來。

墨風一下功夫就把黑大嬸拉開了。

黑大嬸惱羞成怒道,“陸謙,不許你敗我名聲,我和你之前什麼關係都沒有,你給我聽清楚了。”

“丫丫,你過來,”柳無憂朝胖丫招招手,怕她畏懼了自己,所以笑得格外甜。

胖丫的確有些懼意,她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小聲地喊了一聲,“嫂子。”

柳無憂俯身,在胖丫地耳邊說道,“丫丫,嫂子剛剛嚇著你了,是嫂子不對,丫丫是個乖孩子,老實告訴嫂子,想不想陸叔叔當你的爹。”

胖丫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又擔心地問道,“嫂子,你能不能告訴丫丫,丫丫哪裡做錯了,丫丫今後一定改,成嗎?”

柳無憂把胖丫抱在了懷裡,歉疚道,“你沒做錯,是嫂子錯了,嫂子想試試陸叔叔對你好不好,所以才罵你的。”

“真的嗎?”胖丫忽閃著明亮的眼睛不確定地問道。

“你剛剛不是看到了,陸叔叔這麼護著你,連你娘都及不上,是不是?”

“嗯,”胖丫點頭,又問,“那胖丫沒做錯事情,對嗎?”

孩子到底是孩子,柳無憂也覺得自己這一步走得有些著急,但是要不是把戲演真了,陸謙如何真情流露。

柳無憂把耳朵上的白玉耳墜子摘了下來,放在胖丫的手上,“嫂子給你賠禮道歉,這耳墜子送給你了,你不要記恨嫂子,知道嗎?”

“好,”胖丫終於笑了,她跑到黑大嬸跟前,舉著白玉耳墜說道,“娘,嫂子沒有生丫丫的氣,丫丫沒有做錯事情。”

“這……”黑大嬸迷茫地望著柳無憂,“憂憂,你……”

“七嬸娘,回去再說吧,”柳無憂笑道,示意墨風扶著陸謙先回莊子,她還有話對黑大嬸說。

但是,黑大嬸好像預感到了似地,拉著胖丫一溜煙地小跑走掉了。

“姑娘,你罵丫丫,怕是故意為之吧?”小慧扶著柳無憂慢慢地走回去。

黑大嬸都看出來了,小慧哪裡還不知道呢。

“你覺得他們兩個相配嗎?”

“配倒是挺配的,但是陸管家那身子,也實在弱了點,你要是把七嬸娘說與陸管家,豈不是害了她?”小慧顧慮得是,但這根本不是問題所在。

“小慧姐,如若你喜歡一個病癆子,你會嫁給她嗎?”柳無憂假設問道。

小慧嗤笑了一聲,望向遠方,幽幽地說道,“要是他值得,就算是癱子,奴婢也是心甘情願地嫁給他的。”不堪回首的過往,誰又知道呢。

小慧的性情一向平和,這也是柳無憂願意與她交好的緣故。

兩人一路溜達回去,看見墨風在徘徊在流芳院的門口。

小慧輕輕推了柳無憂一把,睨了一眼墨風,說道,“姑娘,怎得她這樣逗留在您這裡?姑爺知道了就不怕吃味兒?”

柳無憂敲了小慧的腦門,啐道,“你啊,想什麼呢,我和墨風光明正大的,你可不許胡說了,要不然我就把你嫁出去,看你怎麼辦?”

“姑娘,你還是饒了奴婢吧,這一輩寧願做個姑子也不想再嫁人了。”小慧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起來。

柳無憂瞧見墨風翹首而望,便說道,“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要嫁也得隨你自己得心意,不逼你啊。”

小慧這才勉強笑了出來,“那奴婢過去梳洗一下,晚些時候來伺候您?”

“去吧。”

柳無憂等小慧走了,才轉身直徑回了流芳院,“找我什麼事兒?”

墨風臉上的表情沒有瞞過柳無憂,他訕訕地說道,“夫人,倒是沒什麼事情能瞞得過您的。”

“馬屁精,”柳無憂微微一笑,讓墨風坐下說話,天佑不在,他的膽子便大一些。墨風接過茶壺給柳無憂斟了杯水,雙手奉上,這才說出自己的來意。

“夫人,屬下有件事情想請您做主。”

柳無憂剛低頭喝水,聽墨風一言,也沒著急應承,想看看墨風到底有幾分誠意。

“夫人?”墨風等不得片刻功夫了。

柳無憂將他晾了有半盞茶的功夫,這才問道,“是不是和小慧有關?”

墨風被猜中心思,握著雙手使勁猛戳,好像很不自在,但是又不得不有求於柳無憂,“屬下喜歡小慧,夫人能不能做主幫屬下提親?”

“你可真會湊熱鬨,”柳無憂沒有一絲驚訝,臉上全是笑意。

“夫人,您知道屬下的心思?”

“再笨的人也看出來啦,你那雙眼睛恨不得釘在小慧姐的身上呢,”柳無憂掩嘴一笑,還是實話說了出來,“興許小慧姐自己也有所感應了,所以剛剛故意避開了,要我向她提親倒是容易,要是她不答應,你要怎麼辦呢?”

“不答應,應該不會吧?”墨風自恃自己也是個英勇神武風流倜儻的男子呀。

“你是過於自信了呢,還是了解小慧姐呢?”柳無憂忍不住潑了冷水,“人家平時對你如何你自己心裡清楚,小慧姐不是個麵冷心熱之人,她對我對其他人都好臉色,唯獨對你沒好話,依我看,她是無心再嫁了。”

墨風聞言,不禁著急起來,“可屬下是真的喜歡小慧,早在您娘家那一會兒的時候就有好感了,沒想到她會過來,屬下以為這就是緣分。”

“那也得看小慧姐自己的意思才行,不瞞你說,剛剛她已經表明態度了,無心再嫁,難道你是想讓我逼著她嫁給你?”柳無憂佩服墨風的癡情,可是她不能不顧的感受,要是兩情相悅,那她自然成全。

墨風起身,單膝跪下,說道,“夫人,算屬下求您了,為何你可以成全陸謙就不能成全屬下呢?”

柳無憂側了身子,不想受著跪拜之禮,“墨風,今日我也是瞧見了的,陸管家和我七嬸娘兩人趣味相投,我才試著撮合他們,而你和小慧姐,你回想一下,下午她可曾搭理過你?”

墨風一陣沉默。

“要是真心喜歡,為何就不能等上一等,興許過段時間她會淡忘過往的。”柳無憂隻能幫墨風往好得地方想,小慧若是能有好歸處,她是最高興的那個人。

“那……”墨風遲疑了一下,說道,“屬下便聽了您的吧。”

柳無憂點點頭,墨風想通了才好,否則肯定給小慧造成不必要的困擾。

墨風躬身告退。

“墨風大哥哥,”胖丫在院子裡和墨風打了招呼,隨後蹦蹦跳跳地進來了。

“嫂子,給,”胖丫的手裡拿著幾個果子給柳無憂吃。

“你娘呢?”柳無憂打算做做黑大嬸的思想工作,那陸謙已經把話條命了,還是給個準信為好,不然一個屋簷相處,難免尷尬。

胖丫捂嘴笑了一通,這才說道,“我娘去了陸叔叔屋裡呢。”

有戲!柳無憂的八卦之心一下子旺盛了起來,“走,我們去瞧瞧。”

胖丫高興地帶路,到了陸謙屋子的門口,就聽到裡麵敘敘地說話聲。

“我沒事,你莫要哭了,”陸謙安慰著正在哭泣的黑大嬸。

“哪裡會沒事,你瞧你說話都帶喘了,要是你有個什麼事兒,可讓我怎麼辦?”

“真的沒事,我這身子底子本來就不好,不是你那拳頭的緣故,”陸謙抹去黑大嬸的眼淚,不安道,“七姐,我是真心喜歡你的,為何你拒絕我?”

黑大嬸遲疑著,沒有開口說話,急得陸謙猛烈咳嗽起來,她便幫著拍他的背,抽泣道,“我怎麼會不知道你的心思呢?隻是我怕……我怕…”

“怕什麼?”陸謙雙眼閃過一絲希冀,他喘著大氣兒握住黑大嬸的手,著急地問道。

“陸謙,”黑大嬸緩了口氣說道,“我是個命硬的女人,克死先夫,也沒給他留下香火,你要是娶了我,肯定會有大災的……”

“不會的,”陸謙搶了話茬,激動地說道,“你的命有我硬嗎?我無父無母無妻無子無兄弟姐妹。”

“陸謙,不要這麼說,我……”

“七姐,我都不怕你怕什麼?隻要你點頭,以後我會把丫丫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疼,讓你們母女兩個有倚靠的。”

任何一個女人要是聽到這話想必都會心軟,黑大嬸也不例外,她已經不似之前那麼抗拒陸謙了,看來根本問題還是在於丫丫。

柳無憂敲響了門,聽到裡麵慌亂地應了聲,‘進來’。

柳無憂推門而入,看到黑大嬸的臉上還殘留這淚跡,但是沒直接進入正題,而是說道,“陸管家,可是好了些?”

“多謝夫人關心,好多了,”陸謙臉色發白,唇色更是毫無血氣。

“這是丫丫給你帶的果子,”柳無憂把胖丫給的果子遞給了陸謙,陸謙高興地接過,說道,“謝謝丫丫,你可真是個好孩子。”

“陸叔,您快好起來,等你好了,帶丫丫去玩,好不好?”胖丫稚聲稚氣的樣子,著實可愛。

“說什麼胡話,丫丫,叔叔那麼忙,哪裡有時間陪你玩啊,”黑大嬸把胖丫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那樣子好像不想讓柳無憂看到胖丫和陸謙走得近。

這一舉動便是把陸謙給惹急了,他掙紮地要起身,可是使不上力氣,隻能高高地仰起頭,朝柳無憂說道,“夫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陸謙!”黑大嬸意識到陸謙的意圖,急忙開口打斷,“你……”

“七嬸娘,還是讓陸管家說吧,都病成了,我真怕他有什麼交待。”柳無憂說完,留意到黑大嬸的臉色驟變,也才這樣嚇了她一下,才沒阻擾。

“夫人,小人請夫人做主,把七姐許配給小人。”終於,陸謙說出了心底的話。

“憂憂,你莫聽他胡說,我……”黑大嬸急於為自己辯解,可是她和陸謙的對話,柳無憂都已經聽到了。

柳無憂暗自思忖,要是黑大嬸在自己跟前打死不認的話,自己豈不是白白做了惡人,不如讓她自己答應來得好,於是,她故作為難道,“陸管家,天佑不在家,這事兒我不能做主,畢竟七嬸娘是長輩,我一個小輩怎麼能向她提親呢。”

陸謙聞言,一陣失望,雙目暗淡無光地喃喃說道,“難道我這一輩子就注定要孤獨終老嗎?”說完,他便捂嘴猛烈地咳嗽起來。

“陸叔,”胖丫驚叫起來,她指著陸謙的手說道,“血,流血了。”

陸謙放開手,掌心內一片赤紅,而他的嘴角正掛著血跡,這邊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陸謙,你怎麼樣了?”黑大嬸再也淡定不了了,淚水漣漣地拿出手帕給陸謙擦嘴,這邊求著柳無憂道,“憂憂,算嬸娘求你了,能不能給他找個大夫?”

“嬸娘,陸管家這病想必是看過大夫的,就算再請也是無濟於事啊,不是憂憂舍不得那幾個銀子,而是我們要想想其他辦法才是啊,”柳無憂也頭疼,該什麼時候給陸謙用她的精血好呢。

“還有什麼辦法啊?”黑大嬸六神無主道。

“不用想了,”陸謙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這病自己知道,過不了多久了,隻是遺憾,這輩子碰上喜歡的女子卻不能娶回家,真要是死了,也是死不瞑目啊。”

“不許你胡說,”黑大嬸怕得手都抖起來了,她現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柳無憂了,“憂憂,好孩子,不然給他請個道士做做法吧,以前你七叔生病的時候也這樣做過,你看……”

現在也隻能寄托於鬼神了,但是柳無憂想得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七嬸娘,請道士做法不是不可以,不過依憂憂看,不如衝喜來得好呢。”

“衝喜?”黑大嬸聞言,眼眸一亮,“可是有效?”

衝喜一事,民間古而有之,加上柳無憂真是尋了借口讓黑大嬸同意陸謙的提親,所以果斷地點頭,“有效,我們沈家莊有幾戶人家都是這樣做的。”

“那便這樣吧,”黑大嬸立刻答應了,“就衝喜吧,人好了才要緊,那些個名聲留著有什麼用?”

黑大嬸終於跨出世俗這一步了。

陸謙的眼睛全是喜悅和滿足,他歎道,“七姐,謝謝你。”

“說什麼謝,”黑大嬸卻是傷心難過地埋怨,“你給我急著了,身子快些好起來,我和丫丫還指望著你呢。”

“嗯,好,”陸謙在黑大嬸的幫助下躺了下去。

這日不如撞日,加上陸謙病得厲害,所以柳無憂便決定今晚就給他們成親,黑大嬸沒反對,隻是親事簡單地隻是給兩人換了身紅色的行頭而已,因為陸謙根本下不了地。

雖然簡單到連拜堂都省了,但是合情酒卻是省不了的,因為裡麵放了柳無憂的精血,是一定要讓陸謙喝下去的。

柳無憂擔心黑大嬸連這合情酒都給省了,所以柳無憂厚著臉皮監督兩人一同飲下,這才離開。

“管用嗎,夫人?”墨風好奇地連眼睛都格外的明亮了。

“自然是管用的,我們姑娘什麼時候做錯過了?”小慧爭鋒相對地說道,那神色是很不滿墨風這麼疑惑柳無憂。

墨風乖乖地閉口不說話了。

雖然用了精血,可是柳無憂還是很掛心,她囑咐墨風留守後院,萬一有事可速速通知她。

“夫人,爺的吩咐是讓小人保護您的,”墨風正色道。

“一個晚上不打緊。”

墨風沒辦法,隻能遵從。

夜深人靜的時候,柳無憂總是被思念啃噬得誰不著,今天也不例外,翻來覆去地連小慧都水捕捉了,她從地鋪中爬了起來,問道,“姑娘,可是渴了睡不著?”

柳無憂也正想找人說說話,索性讓小慧點了燈,房間裡有了亮光,她的心裡才舒服一些,“小慧姐,你說阿蓮被帝上看上嗎?”

“牡丹盛會過兩日就開始了,到時候肯定會有消息傳出來的,”小慧忍不住感慨,“可是這深宮六院,不知道要活得多少辛苦才算是福氣哦。”

小慧看得透徹,柳無憂極為讚同,“一輩子和相愛的人死守,就算是平凡也是幸福,小慧姐,你說呢?”

“姑娘說得在理,但是天底下又多少男人會甘心平庸地和一個女人廝守,奴婢是看得透了,這一輩守著姑娘就行。”

“可彆這樣想,那墨風也是個好的……”

“姑娘,”小慧著急了,“好端端地提他做什麼。”

柳無憂無奈地搖搖頭,真是要改變一個人的想法,可真是難得很,“不如這樣,要是哪一天你碰上心儀得,再告訴我好不好?”

“姑娘,不帶您這樣得,”小慧急紅了臉,“我……”

“是啊,柳無憂,你怎麼喜歡多管閒事啊。”一記聲音從窗戶那裡傳了進來,在這黑夜顯得格外突兀。

柳無憂聽得耳熟得很,很快她就從那話中的張狂中想起了是誰,“郡主?”

“哈哈哈,很好,你還記得本郡主,”房門‘嘭’一聲地踹開了,站門門口的可不就是都敏郡主,此時的她雙眼凹陷,眼神暗淡無光,整個人削瘦了不少,已經儘失往日風采了。

她怎麼會出現?柳無憂沒記錯的話,她是被黑衣人救走的。

“很奇怪我為何會來,是不是?”都敏郡主人是變了樣,可是那氣焰依然囂張。

柳無憂的手按在了因害怕而發抖的小慧手上,示意她找準機會通知墨風,小慧會意,可是要想出去談何容易,郡主手中的長鞭猶如毒蛇一般惡毒,隻要一揚手,足以將人掀翻。

“柳無憂,今日便是你的死期,”都敏郡主沒等柳無憂有所動作,唰地一聲,鞭子撕裂了床帳子。

柳無憂強裝鎮定,拖一會兒是一會兒,“郡主,其實你我本無仇怨,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因為你搶了思安,搶了本郡主最愛的思安,”都敏郡主又是一鞭子下去,掄起了床頭的小幾,將其砸了粉碎。

“兒女私情,講究你情我願,郡主大義,為何這點都參不透呢。”

“彆給我講什麼大道理,思安他與我割袍斷義,還設計毀了我的清白,我好恨,恨他寡情薄意,恨他娶了你,所以我今天要讓他也嘗嘗這噬心之痛,”都敏郡主朝柳無憂露出一個陰狠決絕的笑後,高高地揚起了手中的鞭子,蓄勢待發。

可是她的鞭子還沒下去,六個黑衣人從屋頂破瓦而入,最後才是墨風,“郡主,沒想到您真的來的,我們爺可真是沒猜錯啊。”

這下子輪到都敏郡主驚慌了,不過她仰天大笑了起來,“我說呢,這世間還是思安最了解了我,可是她為何要娶了你這個女人,”說完,都敏郡主狠戾地指著柳無憂,不過眨眼的功夫,鞭子就從她的手裡甩出去了。

墨風毫不遲疑地護住了柳無憂,可是那黑衣人的動作不及都敏郡主的鞭子快,沒攔得住。

都敏郡主見柳無憂有人護著,鞭子風頭一轉,纏住了小慧的腰身,隨後整個人被郡主提了起來,郡主攔腰一抱,將人帶出了屋子。

“保護夫人,我去去就來,”墨風的驚慌顯而易見,他顧不得那麼多了,從窗戶飛了出去,直直地追著都敏郡主而去。

柳無憂打算出去看個究竟,可是黑衣人直接護在了跟前,“夫人,請不要為難屬下,您要是被傷及一分一毫,屬下唯有自裁向主上告罪。”

柳無憂見他們不似開玩笑,便打消了出去的念頭。

天一亮,六個黑人隱沒,也就是說柳無憂可以自由走動了。

墨風和小慧都沒回來,莫非出了事情?

柳無憂一陣擔心,荷花進屋伺候的時候,被屋裡的淩亂驚道了,“夫人,昨天進賊了嗎?”

“嗯。”

“抓著賊了嗎?”

“墨風跟出去了,”柳無憂沒有道出原委,怕嚇著荷花她們,隻是問道,“陸管家那裡怎麼樣了?”

“這一夜都不曾聽到咳嗽,許是這衝喜真是有用,”荷花收拾著屋裡的雜亂,“七嬸娘已經在燒早飯了。”

看來都敏郡主的到來沒影響到後院。

快到午時的時候,柳無憂終於盼得墨風回來了,可是他垂頭喪氣的沒有讓她的心沉到了穀底,“人呢?”

“沒找到,”墨風一臉頹喪。

“怎麼會沒找到,你仔細找了嗎?”柳無憂腦子轟了一聲,整個人懵了。

“找了,都找了,”墨風雙目無神,失去摯愛的痛,柳無憂嘗過,所以她懂墨風,小慧是她的人,更是讓她焦灼萬分。

“想想,仔細想想,”柳無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郡主她會把人帶去哪裡?”

“夫人,這一帶都是平地,隻要是有屋子的地方,屬下都找過了,包括張家村。”

“不行,不能放棄,再去給我找,”柳無憂的腦中已經抑製不住地跳出許多最壞最糟的情形了了。

“夫人,屬下不能再出去找了,”墨風強打精神,嚴陣以待,“屬下怕郡主卷土再來,所以現在是寸步不離才是。”

“說的什麼混賬話,現在是小慧姐被掠走了,昨天你還跟我說你喜歡她,要向我提親,現在怎麼要放棄她了呢?”柳無憂激動地一臉漲紅,看著墨風依舊沒有行動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還,你不去找是嗎?你不去,我去,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要去。”

“夫人,屬下求您了,”墨風雙膝跪地,低垂著腦袋說道,“小慧已經出事了,您不能再有事,爺吩咐過,就算是要了屬下的腦袋也要護著夫人。”

柳無憂聽聞,蹲坐在了地上,“墨風,求求你再去找找好不好,她是因為我而被掠走了,她要是有個意外,你讓我這一世如何安生得了啊?如若她出事,你又如何能安心一輩子呢?隻要我們儘力了,才對自己無憾啊。”

“夫人,”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墨風卻墜下兩顆眼淚,顫著嗓子,說道,“屬下聽吩咐便是,但是您一定不能出這個屋子,不然暗衛沒辦法周全您。”

“我知道了,”聽得墨風鬆了口,柳無憂的情緒稍微好了些,“記著活要見人,死也要見屍。”說完,手一揮,將桌上的茶壺儘數推在了地上,“都敏,你我之間總要見個分曉的。”

墨風領命而去。

整個莊子顯得異常安靜,好像所有人都提著腳走路一般,生怕發出一絲聲音會打攪到柳無憂。

傍晚的時候,流芳院的院門被撞開,墨風身上背著衣衫不整的小慧,他將人放在柳無憂的床榻上,冷麵說道,“夫人,麻煩您照顧一下,屬下去去就來。”

柳無憂還沒反應過來,又聽到墨風朝屋頂叫喚道,“你們下來三個人,隨我去捉郡主。”

“是,”三個暗衛的聲音整齊劃一。

柳無憂顧不得問那麼多,她看到小慧身上哪裡有衣服,根本就是赤身裸體被兩件衣裳蓋住而已,她小心翼翼地掀開衣衫,看到得卻身滿身傷痕及血跡的身軀。

都敏郡主到底對她做什麼?那血……那血根本就是從小慧的身下流出來的。

“荷花,打些溫水來,快點。”

“是,夫人,”荷花一直在門外等候吩咐,這廂是疾步跑出去了,回來時,手裡提著滿滿地一桶水。

柳無憂將昏迷的小慧平躺地躺在床上,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身體,許是那傷痕正得疼了,她就算是在昏迷之中也蹙著眉頭。

“夫人,小惠姐姐沒事吧,”荷花一邊幫著柳無憂一邊哭著說道。

“隻要人活著就沒事,”柳無憂集中精神幫小慧清理好身體,但是身下一直流血,這讓她不得不把荷花支開,“快去請個醫婆來。”

荷花他娘久病,所以醫在哪裡她最清楚。

柳無憂將小慧的雙腿屈起來,正想拿帕子清洗下身的時候,被那傷口嚇得當場捂住了嘴巴,她強迫自己不要叫出來,但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了。

都敏,你居然下如此毒手?

柳無憂根本不敢下手,但是她沒辦法,總要清洗乾淨等著醫婆過來看診,她緊咬著雙唇,一寸一絲地輕輕擦拭,生怕扯到那傷口。

最後,呈現在柳無憂眼前的卻是那令人不敢直視的傷,紅腫,撕裂,還有那數不清的淤青。

“夫人,醫婆來了。”一炷香過後,荷花帶著醫婆匆匆而入。

醫婆查看小慧的傷口時,亦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姐姐她怎麼樣了?”柳無憂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啞了。

醫婆清洗了雙手,拿難以置信的目光看著小慧,“她可真是命大啊,起碼六個人…哦…不,”醫婆又馬上改了口,“起碼八個男人對這位姑娘施以暴行。”

八個男人?柳無憂聽了險些站不住腳了,小慧…小慧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啊?

醫婆用自己獨門藥方給小慧配了藥泥,柳無憂付了診金,然後在那藥泥裡麵滴了血,總算是保住這條命了,無論如何,隻要活著就是幸事。

半夜,一聲尖叫把柳無憂從朦朧的睡意中驚醒了,她挑亮了燈,看到小慧整個人哆嗦地窩在床角,除了那一身尖叫之後,沒有再吭聲,隻是無聲地流淚。

“小慧姐,看看,我是無憂啊,”就算是柳無憂說乾了嘴,小慧也依舊沒有清醒過來,眼睛一直盯著某一處,眼珠子一動不動。

精神上的傷害遠遠大過肉體的,小慧仿佛墜入了自己的世界之中,無法自拔。

柳無憂不想她如此自暴自棄,所以等天一亮,她便和荷花把小慧弄到了院子裡去,那日頭曬下來,也依然未能喚醒她。

這時,消失了半天一夜的墨風盯著疲憊回來了,他瞅了一眼小慧後才向柳無憂回話,“夫人,人已經找到了。”

找到人了?那就好!

“把她給我帶進來,”柳無憂吩咐道。

墨風擊掌三下,兩個暗衛便押著都敏郡主外麵走進了院子。

都敏郡主看到柳無憂便是一臉凶惡,“柳無憂,今天算我倒黴,我告訴你,要是你今天不整死我的話,總有一天我要了你的命。”

柳無憂要是害怕那便不是她了,她不削一望,轉首問墨風道,“她如今什麼情形?可是動得?”



最新小说: 我和四個紅龍妹妹一窩長大 快穿拯救女主後,惡毒女配崩人設 影視:從少年派開始 被寶可夢世界摒棄之人 遮天之寧川 猛虎離山 將軍夫人重生後,滿門跪求她饒命 重生九零年代 奧特!被光選中的孩子,縱橫宇宙 1913新軍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