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放不下他…”周輕人低頭收拾收拾茶具,自顧自的走進廚房,隻留下鄧憐秋悵然若失的坐在沙發上,又是一陣難以忘卻的記憶湧入眼前。
另一頭。
一老一少平和的坐在桃木桌上飲茶,鄧仙龍不時散過目光來打量辰安,辰安捂蓋吹著茶,倒有種老學究的感覺。
“不要裝啦,說說吧,和我們秋子來老夫這裡乾嘛。”鄧仙龍喝光杯子的茶,將雙臂交叉著放在桌子上。
沒了鄧憐秋在這,辰安著實是難將借錢的事情說出口,仔細一想,最近可能真的會是多事之秋,隻能迎難而上,“我來,是借錢的。”
“借錢?憐秋掌管我鄧家所有財產,朝我們老夫老妻的借什麼錢?”鄧仙龍被這個理由問的發懵。
“憐秋說,要是想將鄧家的錢財借給我,就需要來看老爺子你,經過你的同意。”辰安將事情的原因娓娓道來。
“難不成你借的不是小數目?”鄧仙龍很快想到重點,麵無異色的問道。
“我是要借整個鄧家。”辰安麵不改色的說道。
“我想問問你,你自認為你有什麼資本,什麼能力,什麼保障來說服我。”鄧仙龍不禁笑出聲來,華夏很久沒有這麼個奇怪的小輩出現,現在出現他的麵前,他都不會太驚訝,但張口閉口就是整個鄧家?他拿什麼做這場豪賭?
“我要是說的話,怕是空口無憑,要是做的話,又怕是有心無力,鄧老爺子倒給我出了個難題。”辰安啞然失笑,很難證明自己值得押上整個鄧家的未來。
“你既然連說服自己的能力都沒有,你為何還膽大到直接來找我?”鄧老爺子開始咄咄逼人。
“鄧家在我眼裡,無非是兩個孩子的未來,你要怎麼樣才能讓這兩個孩子跟著你不至於淪落街頭,一夜從天上跌倒地上呢?”鄧老爺子搖搖頭,站起身來,拍了拍辰安的肩膀,“等到你足夠無需用說服的方法來看我,我就把這偌大的鄧家交付給你。”
辰安靜默的站起身,自嘲著,還是太不自量力了,被那趙家的宴會衝昏了頭,竟忘記自己是個什麼都沒有的人,果然是沒學會走就想要跑。
“養精蓄銳,一擊斃敵。”鄧仙龍將辰安送出書房,道破他戎馬一生的經驗。“小子,告訴我你的名字。”拍拍腦袋,聊了老半天,名字竟還沒打聽。
“賈家賈束。”辰安的心裡已經被鄧老爺子弄得翻江倒海,手臂卻被人一把撈住。
“告訴我你的名字。”鄧仙龍麵色鐵青的問道。
“我叫辰安。”辰安回過頭,靜靜地矗立在那裡。
“辰家的孩子?老狗的孫子?”鄧仙龍一把鬆開如爪的蒲扇手,看向辰安的眼神竟有些親切感。
“怪不得,怪不得,他家生出來的孩子都是野心勃勃,應該叫你小三吧?”鄧仙龍臉上浮起緬懷,當年風姿綽約的一代退幕,一轉眼,竟又是一代的風華正茂。
辰安一眼就瞄見已經神遊彆處的鄧憐秋,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鄧憐秋很明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眼睛癡癡地看向辰安,“走啦走啦。”辰安也是頭次見到這樣的鄧憐秋,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三,我就不留你倆吃個便飯啦,夫人,幫我送客,我去打個電話。”說罷,鄧老爺子步伐急促的走上樓。
“秋呀,你倆常來呀。”周輕人絲毫沒有剛才和鄧憐秋談話時的氣勢,一切又回到那個安心相夫教子的鄧太太。
鄧仙龍見兩個人離開,就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那小子和你談什麼啦?”周輕人湊到鄧仙龍的身旁,好奇的問著。
“那小子,是老狗的孫子。”鄧仙龍回答著八竿子打不著的話。“辰家哪有個聰明人?”
“辰家人還不夠聰明麼?”周輕人打心眼裡不明白鄧仙龍說的話,當年辰家震撼整個京都的場麵還曆曆在目。
“都想著這麼件事,怎麼能說聰明呢。一家老小都是瘋子。”鄧仙龍搖著頭,“他來向我借鄧家,羽翼未豐的,我怎麼敢將這個押到他身上。”
“和爺爺談成了嘛?”鄧憐秋失魂落魄的,辰安沒敢讓她開車,鄧憐秋倒很是樂於坐在副駕駛上吹風。
“我得到比鄧家更好的東西。”一瞬間,辰安笑的春暖花開,如夏花春草。
鄧憐秋聽見他這樣曖昧不清的話,俏臉紅到耳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