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朱由檢大明第一敗家子!
殺掉一小批,囚禁一小批,流放一小批。
剩下的,都給朕做成燒烤。
這是朱由檢的方略。
魏忠賢深諳此道,三言兩語,便將一件‘驚天大案’給處理的妥妥帖帖。
將崔呈秀、薛貞等首惡抹了脖子後,不待皇帝發話,他便施展霹靂手段,迅速將一批‘不好好吃飯的’官吏打入死牢。
同樣的,其中既有閹黨,也有文官清流。
這一批人,有個最大的特點,便是作人還算是有些底線,而且,家族背景等都頗為雄厚,殺了容易出亂子;
但打入死牢後,總給其家族勢力留了點體麵和機會,讓他們不得不想儘一切辦法前來營救。
至於流放的一批人…魏忠賢不敢擅專。
因為,朱由檢想要流放的都是皇族宗親,不是皇叔,就是皇兄、皇爺爺,屬於草包皇帝的‘家務事’。
“怎麼,萬歲爺的燒烤不好吃?”魏忠賢負手而立,淡然問道。
剩下的人,噤若寒蟬。
皇極殿前,一片‘咕嘰咕嘰’的咀嚼聲。
朱由檢的臉色終於溫和起來,頻頻舉杯相邀“福王皇叔,來來來,朕敬您一杯!”
“哎呀,這不是皇兄朱由崧麼?來,咱兄弟二人共飲此杯!”
“哪位愛卿才思敏捷,給咱們當場賦詩一首?”
……
朱由檢思量再三,猶豫著是先燒烤一批呢,還是先流放一批。
最後還是決定,先流放吧。
將那些家底豐厚、產業遍地的官商留下來,慢慢燒烤、煎熬、榨油的這種爛事,最好還是留給大宦官魏忠賢好了。
皇帝是朝廷的體麵,豈能為了區區幾千萬畝田地,為了一點散碎銀子和糧食,跟大臣、富商們拉拉扯扯的?
那樣的話,影響不太好啊。
“三皇叔,就皇爺爺,七皇兄……你們幾個,到朕這裡來擼串。”
“都是一家人,犯罪歸犯罪,吃一頓飯還離這麼遠,顯得有些生分啊。”
朱由檢招招手,讓福王朱常洵、福王世子朱由崧等七八位‘皇室宗親’過來,坐在自己身邊,儘量做出一副親厚樣子。
福王朱常洵坐在朱由檢對麵,低頭不語,眉宇間略有一絲慚愧。
草包皇帝仔細打量眼前這位‘皇叔’,心下嘀咕道‘咱這位皇叔,並非如後世文人所描述的那樣肥碩如豬、醜陋不堪,反而還極為英俊呢!’
開玩笑,就算太祖皇帝相貌平平,可曆代後宮儘為絕色佳人,兩百多年下來,就算老朱家的基因再強悍,也應該早就被進化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這位朱常洵皇叔,當初深得皇爺爺恩寵,差點替代皇爺爺朱常洛而繼承大統,沒有一點顏值可還行?
所謂的皇家氣象,容貌還是挺重要的。
畢竟,無論哪個時代,都看臉。
看來,大明亡國後,好多後世文人撰寫的所謂‘明史’、‘秘史’,隻不過是一個沒了爹娘的柔弱女子,被人隨便打扮、隨便逗弄一番,捯飭出來騙人的。
‘亡國之恨,何至於此……’
朱由檢暗歎一口氣,親手給福王斟滿一杯酒,溫言相邀“皇叔,朕為了咱大明的江山社稷,不得已而為之,請皇叔恕罪!”
言畢,自己先乾為敬。
福王朱常洵端了一杯酒,棱角分明的臉上儘是慚愧之色,淺淺飲了一口,道“謝…陛下。”
朱由檢給皇叔添滿酒,正色說道“朕恨你,想殺你千遍萬遍,可是,終究還是下不了手。”
“皇叔,你我同為老朱家的子弟,就算有多大的不是,朕也不願讓咱大明朝的刀斧,砍在咱老朱家任何一個人的脖子上。”
“這種心情,皇叔可能理解?”
朱常洵微微點頭,道“設身處地,若本王是陛下,定會斬儘殺絕。”
朱由檢微微一愣,心道‘這位福王不簡單啊……’
“皇叔,朕本來是一位沒什麼本事的閒王,原想著讀讀書、聽聽曲,過一輩子富家翁的小日子,可世事無常,皇兄駕崩之際傳位於朕,將大明這個爛攤子一股腦的塞過來;
說實話,朕,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