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番話時,朱由檢根本都不需要開啟‘忽悠術’,真情流露即可。
“大江南北,災荒連年不絕,老百姓活不下去,隻好起來造反,淪為賊匪流寇,其實不過是為了一口飽飯,對此,朕不怪他們。”
“百姓人家,想吃一口飯,這不是死罪。”
“相反的,有死罪的,是咱們朝廷,是咱們這些受百姓供養的皇室宗親、文臣武將,以及那些有功名的讀書人。”
“朕,真是恨呐。”
“朕恨不得將自己給剁了,丟出去讓咱大明的百姓分而食之,隻要他們能活下來,繼續養活這個朝廷!”
“為了咱大明,朕日夜操勞,不敢稍有懈怠。”
“可是,看看你們……朕,實在不忍心下手,因為,你們都是咱老朱家的種,血脈裡流淌的,可是太祖爺朱元璋的血脈!”
“太祖爺當年神勇蓋世,開局一隻碗,結局一個國,而咱們這些不肖子孫呢?”
“開局一個國,結局一棵樹!”
“如果真要到了流寇遍地、建奴破關、北蠻肆虐、倭寇橫行,海外那些洋毛子趁虛而入的那一天,你們,這些老朱家的子孫,恐怕連自掛東南枝的一棵歪脖子樹都搶不上!”
“因為,朕會先把自己給掛了!”
……
草包皇帝很少有如此長篇大論,也懶得耗費精力說這麼多廢話,可說著說著,就有點上頭。
這個大明朝,憑什麼要亡國?
朕,憑什麼要成為亡國之君!
不將你們這些豬頭忽悠到漠北、遼東或海外去,朕就…朕就繼續忽悠!
這大明朝是大家夥的,又不是朕一個人的,憑什麼你們這些狗屁皇親國戚、文臣武將,以及所謂的清流讀書人,在建奴鐵騎進關後,搖身一變成了‘貳臣’,卻要讓咱朱由檢一個人‘君王死社稷’、‘自掛東南枝’?
這不公平啊。
要死,你們先死好了……
“皇叔,你可知道,當聽到你們販賣火器、鹽鐵和糧食等給北蠻、建奴、倭寇時,朕流淚了。”
“朕一個人前往太廟,跪在太祖爺畫像前,痛哭流涕,隻恨咱老朱家子孫不孝,竟然為了區區蠅頭小利,淪落為國賊!”
“皇叔,皇兄,還有你們這些朕的皇爺爺、皇伯伯,你們還有臉活在世上?”
……
又是一番大飆演技,朱由檢,終於將福王朱常洵、世子朱由崧等人,給說哭了。
嗚嗚咽咽,一群大老爺們,竟哭的像野豬在嘶吼,聽得朱由檢也忍不住抹了抹眼窩子。
咳,被燒烤架上的煙火氣,給嗆了一下。
不管這些人是真哭,還是假哭,對朱由檢來說根本不重要。
他要的,就是這種悲壯的氛圍。
“好了好了,大家都彆哭天抹淚的,讓大臣們看見了笑話,”看著情緒醞釀的差不多了,朱由檢盯著福王世子朱由崧,澀聲問道“皇兄,可願助朕一臂之力?”
“可願重振我大明國威,彰顯咱老朱家的血脈之力?”
朱由檢的話一問出,不但朱由崧愣住了。
就連福王朱常洵等人,也是一臉不解之色。
“陛下…這是何意?”朱由崧問道。
“朕想組建一支朱家軍,馬踏賀蘭山,兵指茫茫大漠,牧馬伏爾加河畔!”
“皇兄,可願助朕?”
這個朱由崧,在原來的劇本中,可也算是個人物,頗有幾分帝王之資。
在大明朝滅亡後,這小子在金陵登基稱帝,建立南明,史稱弘光帝。
這位弘光帝登基後,沉迷酒色,政務廢弛,任用奸佞,堅持抵抗建奴不到八個月,就被建奴鐵騎攻破金陵城,淪為階下囚後很快就被處死。
怎麼說,也是一個敗家小能手吧。
這樣的一個人才,推出去砍掉腦袋,那該多可惜啊?
留著他的豬頭,幫朕敗家唄。
“如果皇兄願意成為朕之左膀右臂,朕將封你為鎮北王,帶領咱朱家軍,殺入北蠻,飲馬伏爾加河畔!”
“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