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 遠方的消息(三)_徽商天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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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三 遠方的消息(三)(1 / 2)

徽商天下!

目光再一次移到紙頁間的字跡上,這個時候,受寵若驚之類的情緒雖說不至於,但是神態之間多少也慎重了許多。

一封來自遠方的信。

朕。

“朱……翊鈞。”回憶之中,下意識地喃喃說道,隨後反應過來,才朝著劉守義笑了笑。

劉守義皺了皺眉頭,顯然是聽到了他的聲音,但隨後再看了他一眼之後,想了想,終究還是慢慢地舒展開。眼下的時代,有些東西是不能直接說的,尤其是……

與此同時,在許宣這裡,有些信息自心頭浮現出來。

朱翊鈞是穆宗的第三子,十歲登基,如今是萬曆三年,已經是前年的事情,那時候自己還不曾來到這個時代。至於年號叫做“萬曆”,大抵是想當長一些時間的帝王。後來的結果倒也確實如此了,萬曆皇帝朱翊鈞在位四十一年,有明一代,無人能出其右。也算是當得這樣的年號。

這個時候還是萬曆朝的初期,所謂的“一條鞭”法已經在醞釀過程中了,朝政在各方麵都有了振興氣象。但是萬曆朝的中後期,朱翊鈞到了“不視朝,不禦講筵,不親郊廟,不批答奏章”的程度,甚至中央和地方的缺官也不補充,國家機器幾陷癱瘓狀態。最終在《明史》上落下了一句“明之亡,實亡於神宗”的評價。

這些事情,離他還遠,他所謂的曆史觀念在這個時候也隻能作為一個參考——事情在發生之前,都是可以改變的。倒是口中小聲地念著“不郊、不廟、不朝者三十年”之類的話時,對麵的地方,劉守義皺著眉頭疑惑地望過來。

“什麼?”

“呃……”

隨後看著日光之下濃濃的兩行墨跡,讚揚的語氣大約能判斷出來,連續的兩個“極好”,但是問題是……

為什麼會這樣?

許墨……好吧,承認有這回事。

他做了一些事情,但是本身並不是出於名利目的,因此事情做了也就做了,隻要結果過得去,他隨後或許就會忘記掉。

但是即使能想起來,那也是很多日子以前的事情。秋天的時候,許家落到了很艱難的境地裡,當時的情況下,他儘力而為。這些站在曆史的製高點上做出來的事情,並不值得誇耀,他也隻是偶爾想想或許可以做得更好一點之類的。其餘的,便沒什麼了

這個時候怕是墨貢的事情塵埃落定,京裡麵將消息反饋回來了。沒想到居然會落到他的身上。

無心插柳之後的意外……但是並沒有感到絲毫的喜悅。

心緒紛亂,思考,權衡,臉上露出糾結的表情。良久之後,他才偏了偏頭,伸出左手的指頭在紙頁間稍稍彈了彈“那麼,這種事情是怎麼發生的呢?”

劉守義臉上微微露出意外的神情,在他的理解裡,麵對這樣的事情,許宣起初最可能的反應自然是震驚,之後大概便是激動了……但是並沒有想到,這些在常人而言,或許算得上驚喜的事情,在許宣這裡,反倒讓他看起來有些沉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時候真有些懷疑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年紀。以他的年紀和個人經曆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讀書、科考,早先是不如意的,後來還做了生意。

這些事情……遠遠不至於支持他到現在這一步。

怪異的眼神在劉守義的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回過神來“徽州府去年年末所納的墨貢大放異彩,在京裡得了很高的讚譽。從眼下的局麵來看,許家那邊也沒有讓你吃虧,你這個製作者的名字已經被專門提過了。之後不知道什麼原因,皇上記住了你。”

許宣點了點頭,沉默而來一陣之後,隨手指了指手中的紙頁“那這個文章……是怎麼回事?我不記得寫過什麼。”眉頭有些糾結的鎖在一起。

劉守義望了他一眼,隨後苦笑著說道“這些在其他人那裡,恨不得沒日沒夜說的事情,在你這裡居然就這般忘記了?”聲音說到這裡,顯得有些複雜,隨後接著響起來“其實你的是寫過的。當初的那篇文章,實在讓人驚歎。本官請來的幾位先生,大概是惜才,將文章送到了一些故交那邊,那些人如今在京中或許身居要職,或是士林之中有些影響。

“原來……是那篇。”許宣沉默著不曾說話。

“問帝王之心和帝王之政”,秋天的時候借著自己的手寫出來的東西,並不是忘記了,隻是潛意識裡,那篇東西並非他所寫,因此便不曾安在自己頭上。從文學的角度來解讀,文章雖然好,但比之一些千古名篇,差距還是很大的。但是考慮到政治意義,以及囿於八股的格局,能到那一步,也算是極為難得。

那個趙秉忠……眼下還穿著開襠褲吧?

“總之文章後來也通過某種渠道傳到皇上那裡。隻是,這般的誇獎……嘖,算是殊榮了。”

許宣聞言不置可否地笑笑“殊榮麼?”

這件事情,其實並沒有特殊的代表意義,誇獎隻要停留在口頭上,那麼終究不算什麼。如果非要探究出一些東西,將字裡行間的意義遷移到其他的地方,則需要兩麵來看。

好的一方麵,他算是進入了高層的視線,還是先前不曾想過的那種。這個之後,他自己也乍然間有著幾許不明覺厲的感覺。

但是另外一方麵,不好之處或許更多一些。

“這是好事吧?”

劉守義偏頭笑了笑“你覺得呢?”

“才怪……”他表情露出幾分苦惱,說完之後,望著頭頂的日光微微歎了口氣。

皇帝的誇獎並不是那麼好消受的,尤其是眼下,這位天子還是一個小孩子……哪裡有事情是能夠說的上的?原本自己還沒什麼,做做生意也可以,考考科舉也可以,雖然不大喜歡,但是若是走入圈子裡,抄兩首詩裝一下文人也沒有什麼壓力。反正時間還有,很多事情慢慢做。

但是這個時候因為某人陡然間的誇獎,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名字就落入很多人的視線裡了。對許宣而言,這算是計劃之外的事情,即便先前考慮到很多的可能,但無論如何都沒有將這種情況考慮進去。但是這樣未免太……糟心了些罷?

不過是誇自己幾句,自己原本的生存空間就被急劇地壓縮掉。之後的路,或許就沒有之前那般隨心所欲了。

尤其是於家的關係,在朝中還是有一些影響力的,加上申時行……原本隻是一個小角色的自己,隨後被誇獎了之後,角色的本質沒改變。但是作為眾矢之的之後,結果……恐怕會很淒慘。

朝堂之中的權利鬥爭,卷起的風浪到得眼下才剛剛過去。即便再小的事情,怕都是能拿來作文章的。

按照先帝穆宗的布置,原本外廷的顧命大臣中高拱排名最靠前的。穆宗臨死前抓住高拱的手,臨危托孤,說了“以天下累先生”,“事與馮保商榷而行。”接著,司禮監太監馮保宣讀給太子朱翊鈞的遺詔“遺詔與皇太子。朕不豫,皇帝你做。一應禮儀自有該部題請而行。你要依三輔臣並司禮監輔導,進學修德,用賢使能,無事荒怠,保守帝業。”

三輔臣即高拱、張居正、高儀三人。而在宮中,小皇帝自然還得依靠馮保。馮保與高拱的關係曾經一度非常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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