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話(一)_徽商天下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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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心話(一)(1 / 2)

徽商天下!

時間朝前推進,很久都不曾下雨的日子裡,枝頭樹葉越來越濃的綠意,知了的鳴叫,明顯升高的氣溫,都在提醒著人們盛夏即將到來的事實。人們出門走動,也沒有之前那般輕鬆了。

身上單衣,但在烈日之下,依舊很熱。不過總體而言,夏日比起寒冬,讓人接受起來確要簡單一些。熱一點是能夠熬過去的,但是太冷了就不行。這邊是南方的水鄉,又多山,夏天的時候,避暑的方法有很多。

最簡單的不過是將家中的幾口水缸裡裝滿水,屋內的整體的溫度就能降下去一些,熱了還可以進去泡一泡,橫豎也沒什麼問題。要是冬天就比較麻煩,沒有足夠的炭火,貧苦人家對於過冬都是有些怕的。

夏日消暑,比起冬日裡避寒,總歸也要顯得從容風雅很多。晚間的時候乘涼,也都是人們所喜歡的。吃上一兩塊的西瓜,聽一些故事,漫天繁星之下,這些日子都是再好不過的。

富人們的活動會更多一些,條件好的,家中還有專門的冰窖。可以用來冰鎮一些小吃什麼的,在這個年代也都屬於奢侈品,很能夠代表身份和地位。不過冰鎮小吃也隻是偶爾為之,即便在有錢人那裡也不會很多。尤其那些很費力存下來的冰塊,往往是仲夏才過去,也就消耗完了。

這其間的有些事情就隨著日益升高的溫度一般,朝著最的地方醞釀,炸開在人們心頭的時候,讓人惘然回不過神來。

許家在同嚴知禮的爭鬥中獲勝了,這種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呢?

最近,這消息大概是一個整個徽州生意圈子裡最為驚人的了。很多其他行業的商人,先前不怎麼看好許家,但是畢竟同自己關係不大,因此也就不曾往心裡去。待到後來,結果出現之後,算是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商人做生意有了錢,可以走一些門路,進而有結構成一定勢力。這些勢力用來應付一些東西,讓自己做大做強,把對手比下去,都可以。但是這些東西也都是相對的,在生意場上的比拚相對簡單一點,就可以直接拿來用。但是若說官府成心要整治一個生意人家,那麼基本上即便有門路也很難維係。

除非是一些同達官貴人有了姻親關係的商賈,但這樣的商賈,徽州府這邊不算多。更多是原本家裡就做官,做生意隻是順帶。但這樣的家族已經不能算做正常的商賈了。

許家是純粹的生意人家,並沒有同高門大戶聯姻攀上多少關係。因此,即便能夠用來疏通的門路也不多。但是偏偏卻是勝了。而且這種勝利看起來並沒有多少水分,整個許家無論是從明麵上看,還是暗地裡的一些消息佐證,基本上沒有任何損傷。

反倒是嚴知禮那邊,在後來的一段時間裡,不斷的有一些舉動都是針對維護許家而來的,看起來像是為之前所做的事情進行一些彌補。

曹家被上上下下查了個遍,這一次官府是下了狠手的。說起來做生意總會遇到一些事情,用一些比較陰暗層麵的手段,如果能解決問題,又不會太壞規矩,那麼肯定是會用。隻要不拿到明麵上來,這本也無可厚非。

曹家自然也有幾件事情的處理之上,用了些灰色的手段。這些隻要是做了,總歸會留下一些痕跡,到得此時此刻都成了曹家的原罪,被拿來大書特書。

像是批鬥一樣地羅列出一些東西,呈現在整個徽州府商人麵前。按照官方的說法,是為了以儆效尤。讓一些商賈以後走正道雲雲。話是這麼說了,但是內裡知道情況的人們,當然能夠理解,這便是先前曹家針對許家舉動的反噬。

但是反噬這種東西,也應該是有限的。眼下居然變成了滅頂之災,這多少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出了事情的曹家,拋出了一些替罪羊。先前在對付許家的過程中,風頭最勁的佘文義被抓了進去。抓他的理由很多,甚至翻到了他先前因為許惜福死後背叛許家的事情,還有目擊者看見他逛青樓,這種事情原本都不算重要,但官府既然拿出來做理由,其實是個借口而已。三下五除二地拿進了獄中,佘文義即便最後能夠完好的出來,恐怕也是要脫一層皮了。

不知道佘文義眼下是什麼心情,恐怕對於自己的舉動會有悔恨,但是對於他的三姓家奴身份,很多人也沒有生出太多的同情。即便兔死狐悲這樣的情緒,在眼下這種局麵下,都是要擺在暗地裡的。一不小心被牽扯進去,那就是天大的麻煩。

跟在曹家後麵叫囂的墨商也沒有幸免。一個個都受到了牽連,嚴知禮通過這一次的舉動,基本上肅清了徽州墨業之中許家的反對勢力。並且這樣的連帶反應之下,原本傾向許家的墨商們也就更死心塌地。

這是嚴知禮同許家賣了個好,雖然是一個很艱難、很憋屈的決定,但是畢竟先前針對許墨的舉動太過明顯,為了避免麻煩,他不得不這樣做。

曹家還在,但是為了疏通門路,原本的基業已經散得差不多了。最要命的是先前欠下來的一屁股債。按照眼下的局麵,大概是很難還清了。不久之前借給曹家銀子的商賈是看重了曹家的潛力,當成一種投資。但是如今這種投資的舉動看起來完全是錯的,隨後就是不依不撓的要債。

每日都有人在曹家門口喝罵,什麼難聽的話都有。這些人大抵是潑皮無賴,但是背後到底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幾乎不用費力去想。

曹家這個時候整個籠罩在惶恐、擔憂之中,除了沉默之外,就隻有更加沉默一些。

這樣的局麵原本就已經糟透了,但是曹功英又在這個當口病倒。開始的時候倒是硬撐了幾天,主持了一下局麵,但是隨後還是支持不住。眼下就隻能躺在床上簡單地發號施令。曹家原本看起來是接班人曹正,據說運氣不好,在十裡長街經常會出現的踩踏事件裡受了傷,被踩斷了腿。

一個原本看起來還顯得雄心勃勃的家族,幾乎在很短的時間內就垮了下去。有消息說,曹家眼下能夠保存而沒有真正的完蛋,是因為在開始意識到這種局麵的時候,曹功英拖著病體去了許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苦求。許安綺畢竟是女子家,總歸還是有些不忍,放了一馬。如若不然,恐怕一家老小都要準備露宿街頭。

總之,街頭巷尾議論都是這般傳的。這種經過很多人口的東西,肯定多了幾分誇張的成分,不能保證真實性。隻是即便不夠真實,但曹家的眼下的情況也確實好不到哪裡去。

商賈們更在意的是處於事情中心的許家。似乎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這原本看起來不是很起眼的墨商一直在做著讓人看不懂的事情。這一次更是簡單粗暴地直接和嚴知禮對著乾,並且還贏了。

疑惑持續了一段時間,待到隨後許家將先前為了應付危機做出的一些準備撤掉之後,對這些東西也都沒有避諱。在家中請了一次客,去了很多的人。當疑惑真正被解開的時候,很多人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據說那是當今聖上的筆跡。

難怪了……

有了這種底牌,許家自然不會再擔心任何風險。隻要本身不出問題,不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被人抓住把柄,接下來的生意應該是無憂的了。另一方麵,心中對許家這樣的遭際也是頗為豔羨,居然能夠通天,簡直像是給自己上了一道免死金牌。待隨後知道這些事情都是許宣搞出來的,看他的目光也都不一樣了。

如果說之前許宣的所作所為隻是因為獨行特立,而被人拿起來說的。對於他在做事情上的能力還沒有一個清晰的認識的話——其實眼下認識也不算很清晰——但是看著那方被裱在框裡的聖上手書,都覺得這個年輕人太詭異了一些。

消息傳出去之後,針對這幅字跡的來曆,也出現了各種各樣的猜測。參與筵席的賓客還被透露了一個消息,許家很快會有新的大動作。

種種事情被聯係在一起,整個商界都將目光朝許家這一塊小小的地方投過來。一些原本對曹家保持著同情的商賈,也開始徹底地拋開了那些微不足道的情緒,轉而以一種新的目光來看待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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