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殿下複仇路!
回到翊國公府,已經是傍晚了。霞光萬丈,這火紅豔麗的顏色,使月卿蕪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年那場大火。
月卿蕪更堅定了她不會放過梁國,不會放過赫連家。
“你在想什麼”
“想今晚住在哪”月卿蕪沒什麼好氣的說道。
赫連雲傲總會因為她失神。究竟是哪裡像呢,他說不出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或許他真的病了。
“和我一樣住在澄月苑吧,我叫下人把廂房給你收拾一下。”
月卿蕪怔住了。
他現在為什麼住在澄月苑。
她的思緒控製不住的飄啊飄,回憶的閘門失控。
“雲傲哥哥,你們這個叫澄月苑的院子可真美啊,以後你就住這吧,我找你也方便。”
“那可不行,這樣的地方住久了會移了性情的。以後把這個院子給小堇住好不好。”
兒時對話清晰盤旋在耳畔,眨眼間澄月苑就在眼前。
澄月苑是建在一個小湖上的建築,湖上還有個小島。水麵上連接著正殿的還有兩個小一點的屋子。皆是浮在水上竹窗大開,白色輕紗簾飄來飄去。
正是夏季,湖上白色荷花盛開,花葉稀疏處,夜晚月光映在這湖水上,彆有一種意境於是取名澄月苑。
沿著白色浮在水麵的石橋,她離那小島越來越近。終於看清了那小島盛開的花朵,那是紫薇花。她曾經最喜歡的紫薇花。
鐘離堇已經死了,雲傲哥哥你做這些若為了自己安心,實在是大可不必,月卿蕪心中感慨。
澄月苑正殿,赫連雲傲剛坐下就看見陸離跑了進來。慌慌張張說道“公子不好了,陛下正派人查四皇子殿下被刺殺一事,如今找到了證據。那證據……”陸離有些猶豫。
赫連雲傲麵無表情“陸離,是不是我平日太縱著你,你這是什麼毛病?”
“在被刺殺的地方,刺客留下了一枚刻著紫色祥雲的腰牌。”
赫連雲傲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說道“你說什麼?我暗衛的腰牌?”
這腰牌除了赫連雲傲的親信並沒人知道。陛下若是查出,一定會認為是赫連雲傲主使的。赫連雲傲後背不由得冒了一層冷汗,他依舊鎮靜叮囑陸離道“此事有蹊蹺,接著查”
千頭萬緒,如今先看看陛下是什麼意思吧。“叫奉銜去打探一下宮裡的消息。你先下去吧”
陸離稱是退下。
如今陛下最是多疑,這點事君臣不能離心,也到底會有嫌隙。赫連雲傲皺了皺眉。
早晚這梁國軍機大權會易主。月卿蕪坐在流月苑正殿旁的一個廂房一邊想著這些,一邊看著小侍女們忙碌。
做了赫連雲傲的侍女直接上升了好幾個等級,她現在都能使喚這些下等侍女了。
侍女看的膩了,她推開窗,外麵是大片的白色荷花,一陣風吹過,沁香撲鼻。不一會侍女收拾好就都退下了。
赫連雲傲也不知是哪裡不對勁,怎麼下人的房間都裝飾的這麼好。窗上新換的白色紗簾。裡間一張羅漢床上麵罩了一個碧綠色紗簾,床上是綠色錦緞印著大朵的荷葉,被子邊是繡的荷花。床旁邊是一個梳妝台。窗邊又放了一個琴桌,隻是上麵沒有琴,是一堆的筆墨,底下一個青色瓷缸裡麵插滿了一卷一卷的紙。
外間是一個豎屏,那豎屏畫著大朵白色荷花,一個圓桌,幾個圓凳皆是雕刻荷花。
她今天實在餓的不行,下人吃飯的時間都過了,她隻好偷偷摸摸去廚房看看。從這出去要經過赫連雲傲的正殿,她也顧不得這許多,填飽肚子才是正事。
奈何剛經過,就被叫住了。
“作為貼身侍女,你不經過我同意私自是要去哪?”
麵對赫連雲傲,她也有意的想裝一下怕他的樣子,無奈本性實在是裝不出來,索性破罐破摔。
月卿蕪轉過身說道“我的赫連公子,現在什麼時候了,今天一天我都沒怎麼吃東西,實在比不得公子中午那樣好的宴席大魚大肉。現在櫻桃隻是想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說完她立刻轉身就想跑。隻聽搜的一聲。赫連雲傲出現在了她的對麵。
“那一起去凝榮堂,我叫他們傳飯,我也有些餓了。”
月卿蕪一瞬失神,赫連雲傲早已走在前麵,她忙跟上問道“公子為什麼對奴婢這麼好呢,就隻是因為棋下的像公子那所謂的故人嗎?”
赫連雲傲淡淡一笑並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這翊國公府上上下下,你看誰敢和我提這些,現在本公子心情好哪天心情不好了,你再說這些你自己掂量有什麼後果。”
月卿蕪在後麵做鬼臉心想你少在這嚇唬我,真是虛偽。嘴上也實在沒忍住又說道“是,可是依奴婢看公子這般可不像是對故人的懷念而是虛偽的愧疚罷了。”
此刻翊國公府外麵路兩旁的宮燈已經點上發出昏暗橙黃色光芒。黑暗中赫連雲傲素白的衣袍染上了昏黃又有些黑漆的色彩。
月卿蕪看不見赫連雲傲的表情。
此話說完未走兩三步,赫連雲傲一頓,微微發涼的手指快速掐在月卿蕪那纖細白嫩的脖頸上。月卿蕪沒看清他是何時出手,也沒有躲。她心下暗覺不好,赫連雲傲怕是起了殺意。
他身為三軍統帥,他的武功就算月卿蕪再練七八年或許才能打得過他。就在月卿蕪瘋狂想辦法的時候。
赫連雲傲手並未繼續用力,他們都僵在那裡,赫連雲傲沒有回頭,她看不見赫連雲傲那滿臉哀傷,他看不見她一隻手握著他手腕另一隻手想要撕開易容的人皮來自救的窘迫。
他突然淒然笑出了聲。
“小堇,她這牙尖嘴利,也這樣像你”說完鬆開手又說道“快走吧,你再多話今天就什麼也吃不著。”
月卿蕪與赫連雲傲的身影就這樣隱沒在夾雜了昏暗燈光的夜色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