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龍蛇開始!
“參軍?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陳大成,你們這位兄弟是在說笑吧!”
施文六將那玉扳指從左手大拇指上摘下,交給身邊仆從,冷笑道。
“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們若不同意,我們就死鬥到底!”陳大成一昂頭,朗聲道。
正在這時,義烏鄉勇背後,又跑來一隊人馬。
隻見,為首那人,麵相俊朗,器宇軒昂,腳下沉穩有力。
“宋廿六!你來的正好,這下,我們三人就齊了!”陳大成很高興,狠狠一拍送宋廿六的肩膀。
宋廿六是隔壁村子的族長兒子,聽說今天要決鬥,特地從縣裡趕回來。
他在縣上開武館,教的是鶴法,也叫宗鶴拳,與陳大成一樣,都是從福建南少林學來的,算是同門師兄弟。
宋廿六的武藝,也在明勁中期,不過戰鬥經驗,還是同為中期的陳大成更多一些。
宋廿六揉揉肩膀,麵上露出自得之色“你看,還是需要我出馬吧?這回我帶了我們拳館和村裡的好手,給你們支援,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而施文六那邊還在商議,楊鬆比較沉穩,他略帶擔憂地說道
“施老板,那宋廿六在武林,也有幾分名氣,而宗鶴拳在南拳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拳法。
其練武多年,一身宗勁護體,彈抖之力觸發,碰之則如糟電擊,尋常練家子,近不得身。我看那宋廿六,還是交給我吧。隻是,剛才那叫囂的漢子,功夫也不俗,我一時間竟看不出他深淺。
陳大成交給金幫主,理當無恙,那漢子,交給誰來?”
少言寡語的他,難得地說了這麼一大段話。
“要不這樣吧,咱們改一下規矩,贏了的,可以繼續打。這樣,隻要我們有一人壓過他們三人,這場決鬥,就十拿九穩了。”
楊鬆熟讀道經,對縱橫之術也略有涉獵,他平時不愛說話,隻是覺得彆人都蠢笨不堪、無法交流而已,現在是緊要關頭,也不得不建言獻策了。
“一人壓過三人?”施文六聽到這話,眼睛一眯,嘴角一咧,“如此,甚好!”
金周謝難得地沒有插話,而是拿飛刀,削著手指甲,頗有些無聊。
對他來說,隻要和尚不動手,他跟誰都能五五開。就算打不過,大不了回去做綠林響馬,反正出來一趟,已經夠本。
施文六隨即一揮手“好!這條件我們答應了!”
話音剛落,兩邊人又哄地鬨開。施文六回頭掃了一圈,嘴型說了一句“我騙他們的。”
永康那邊的人這才消停。
“不過,”
施文六此時一改原先腦滿腸肥的模樣,將腿一跺,在地上“騰”地砸出一個深坑,然後肥胖的身體輕盈無比地飛起,穩穩地落在陳大成一尺之前,小眼睛死死地看著陳大成,陰冷地說道,
“贏了的人,可以繼續對戰,可有意見?!”
暗勁中期!
戚繼光時刻注意著場中局勢,在這鹽商運勁飛起之時,右手又不自覺地握向佩刀,又生生停住是個高手!難辦了……
而明慧禪師,則早早地退到了一邊,隻顧不停念佛,對場內之事充耳不聞,一心飛在天外天。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們誰先?大成,第一場開門紅,讓我來吧!”宋廿六迫不及待地說道。後者點點頭。
剛才他已經知道,打贏了對麵,就可以送他們去參軍,這可是件大好事啊!真想早點看他們在軍營裡受苦的樣子,嗬嗬。
“我先來!”楊鬆走了出來。
施文六和陳大成各自帶人退出楓坑,場內留下了宋廿六和楊鬆二人。
雨漸漸地停了。
徐子弘的眼神不時掃過施文六,心想這有膽子販鹽、搶礦的人,自身果然有點斤兩。
也是了,像這種人,如果沒有功夫在身,在山賊和大盜眼裡,就是一個移動的提款機嘛!
後世天南海北做生意的義烏人,是不是也是仗著一身武藝,不害怕貨物被人搶走,才敢走街串巷挑貨郎擔的呢?
而武狀元名單中,屢屢霸榜的溫州人,後代更是將生意做到了海外,是否也是與祖上習練白鶴拳有關?
如果我是體育大學的研究生就好了,現在倒是一個寫論文的好機會……
徐子弘的思緒有些漂浮,直到被場上一陣奇怪的聲音驚醒。
隻見宋廿六將右腿稍稍前伸點地,左腿微微曲起,重心坐在左臀,接著兩手從腰側往下一按,渾身一抖,像狗或貓洗澡後抖乾身上的水一般,隻見他淋濕的衣服,也瞬間彈抖開來,將雨水變成一團水霧,震出三米遠。
“好個抖擻!”楊鬆身為對手,也不禁暗讚一聲。隨即他也將上衣下擺一卷,夾在腰間,兩手上下穿梭,做出了八段錦的招式“單臂上舉調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