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午,陸良景刷新了物價下限的認知,季疏緲刷新了天真上限的認知。
陸良景竟然是個傻白甜,陸雍和的女兒是個純純的傻白甜?
季疏緲忍不住感慨陸雍和的溫室教育真成功。
季疏緲自認和她算熟悉了,於是十分冒昧地問“我好奇問一下,你當時怎麼被人販子拐走的?”
說起這個陸良景的臉色頓時就變了“我和管家走散了,迷路了找那個女人問路。”
季疏緲想笑又不敢笑“所以,你在無數人裡挑中了一個人販子?”
“她看起來最老實。”陸良景難過極了,“她不僅給我指路,還說要帶我去。”
虧得陸良景當時走了一路,都在想要怎麼感謝這位熱心阿姨。
然後,她們越走越偏,越走越遠,陸良景發脾氣了,就被浸了乙醚的帕子捂嘴迷暈了。
陸良景想到這裡就恨得牙根癢癢,真想把全天下的人販子都拉去槍斃。
季疏緲“在外是不可以相信陌生人的,更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
“我現在出門跟著四個保鏢,沒有跟陌生人走的機會。”
季疏緲噎了一下,自己操的心可真多餘。
季疏緲幾人被熱情留下吃了晚餐,陸雍和才讓司機把他們送了回去。
送走了他們,陸秉和兄弟倆去了書房聊天;陸良時坐上自己的跑車,一腳油門甩了藍昕母女一臉車尾氣,他一年到頭都不在陸家老宅住。
藍昕胸悶惡心頭暈,難受得厲害,一半是被車尾氣熏的,一半是被白毛兒子氣的。
陸良景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母親“媽媽,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藍昕歎息著,拍了拍女兒挽著自己的手“還好有你……”
回到房間,藍昕半躺在貴妃榻上,疲憊不已地揉按著額角。
陸良景拿來頭疼藥和溫水,照顧母親吃下藥。
過了一會兒,藍昕總算緩了過來,拉過陸良景的手,溫柔寵愛地細細摩挲“小景啊,媽媽我就指望你了,你哥哥是個不爭氣的孽障,你可要聽話啊……攏得住你爸的歡心,我們才什麼都不用怕。”
陸良景點點頭“我知道的,媽媽。”
藍昕語重心長地叮囑“你爸爸看重季家和季疏緲那孩子,你就和她好好相處,知不知道?”
“我明白。”陸良景應下了,不自覺帶上笑意說道“媽媽,你不說我也會和她做好朋友的,你不知道她……”
藍昕鬆開她的手,打斷她的話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好。”陸良景垂下眼眸,禮儀萬全地和母親道彆。
藍昕闔上眼,回想起兒子的那一句話,不禁打了個寒顫,感到血撞心頭,撞碎了一顆為母的心,眼角潮濕,流下兩行清淚。
她不明白,陸良辰從小到大,她生怕這個兒子受一丁半點委屈,他要什麼都給他最好的,就算是陸良景出生以後,她也沒有輕慢忽視他一丁點,自己還在月子裡,就陪他去劃船、上騎馬課……
藍昕自認做母親做到自己這份上,沒有對不起兒女一點。
可為什麼小景好好的,兒子就成了討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