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那白煙碰到周遭,忽的一聲,燃起火頭,將兩人隔開,猛鬼麵具發出夜梟般的怪笑,“邢捕頭,你慢慢查,記得在信河邊壘好土灶。”
說罷蹬牆上屋,頃刻間消失不見。
那白煙威力霸道,觸物即燃,頃刻間燃起高高的火頭,邢捕頭追之不及,臭罵不止,猛地想起地上還有一人生死不明,慌忙趕去。
見了真人,邢捕頭送了口氣,不是自己下屬,是個女子,隻是這女子也是一般的慘狀,被開膛破肚,麵容儘毀。
“頭兒!”
邢捕頭方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另一個下屬在不遠處喊他,聲音充滿了悲憤,邢捕頭身形一晃,到了下屬麵前,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嗆哴一聲,鐵尺落地。
方才失蹤的下屬倒在路邊雜物裡,一條手臂齊肩切斷,咽喉被隔開,這一刀好狠,幾乎快把頭砍下來了。
“到底誰?”
巡捕司介入凶殺案,沒有破案,反而折損了一員捕快,整個天藏城都震動了,凶手在捕頭麵前殺人又全身而退,為了安撫百姓,可憐的邢捕頭被解職查看。
事情並沒有就此平息,小巷一戰,不少躲起來的百姓目睹了整個過程,流言開始在城中彌漫,說凶手是現世的猛鬼,渾身銅筋鐵骨,刀槍不入,還會噴火。
多個百姓親眼所見,天藏城官府都不知道怎麼圓回去,這流言越傳越離譜,引起了更大範圍的恐慌,鶯花們害怕自己變成下一個受害者,寧願和姐妹們躲在家裡也不肯出門迎客,青棠街生意一落千丈。
鶯花們不出門,凶手並沒有停止行凶,不到三日,就在黃街前,一個傍晚時分出來幫丈夫沽酒的小娘子也慘遭殺害,這下全城嘩然了。
天藏城中人人自危,最引以為傲的夜市一下子傾頹無比,無人敢夜間出來逛街,各處勾欄酒肆,酒樓飯店,門可羅雀。
天藏城城主震怒,著令巡捕司和兵馬司合力破案,要是破不了,少不得丟一堆烏紗帽。
巡捕司和兵馬司聯合,傾巢而出,綺騎四處出動,把天藏城掀了個底朝天,幾乎把所有的混混地痞二流子都逮了進去,嚴刑拷問,不少人屈打成招,認了這筆血案。
可惜,巡捕司和兵馬司主使可以假裝糊塗,城主大人卻不是糊塗,按邢捕頭的供詞,那凶手武功高強,這幫混混地痞二流子隻會欺男霸女,偷雞摸狗,三斤的刀都揮不了幾下,怎麼可能是凶手。
兩位主使大人進了城主府,城主大人的咆哮連正門的門房都能聽到。
“從來沒見城主大人發這麼大的火,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噤聲,想保住自己小命,彆當出氣筒,就什麼都彆說,什麼都彆看。”
兩位主使大人被毫無形象地轟了出來,城主下了死命令,破不了案,沒恢複天藏城的秩序,兩個人就可以摘烏紗帽滾蛋了,同時開出巨額懸賞,有誰能線索或者捉拿凶手的,賞銀十萬兩,並奏請陛下,封世襲兵馬司小校。
那幫倒黴的混混地痞二流子也被釋放了,個個偃旗息鼓,不敢再上街搗亂,然則城中還是人人自危,生意蕭條。
不可思議的是,過了幾日,城中信心竟然慢慢恢複起來了。
天藏城以商立城,彙聚天下財貨,魏國商家隻占了一小部分,大頭的全其他五國的大小客商,其中尤以夏國客商為重。
夏國客商們組織起來,雇傭了一幫閒漢,人人胸前掛著竹哨,手裡拿著木頭做的盾牌和短棍,五個人一組,一到日落時分就沿街巡邏。
竹哨一吹,聲音尖利,短棍敲擊木頭盾牌,聲音渾厚,夏國客商們不求這幫巡邏隊能抓住凶手,但求能夠第一時間示警。
如此的巡邏隊,先是在夏國客商集中的幾個區域巡邏,而後其他商家紛紛效仿,那幫被毒打的混混地痞二流子閒來無事,紛紛報名加入,於是巡邏隊從青棠街蔓延到其他城區,一到日落,抬頭就可以看到巡邏隊們來回逡巡。
如此做法,鶯花們心安了不少,紛紛回到勾欄處繼續賣笑,按捺不住夜生活誘惑的,也紛紛出來,一時之間,天藏城竟然慢慢恢複了此前繁華。
“要我說啊,還是夏國厲害啊,這幫客商居然能想出這種法子。”
“那是,給我發銀子的那夏國大善人,出手是真闊綽,巡到三更,還有羊湯可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