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素商,南熏幾個人費勁將馬桶抬過來,人還未至,那臭氣已經把大家差點熏暈,楊信陽見曹洛欲哭的神色,忙招呼他們彆扛過來了,跟著朝鹿行使了個刀子割的手勢。
胡腕已被繩索反綁起來,見一個麵目凶惡的少年人人拿著一把刀子走過來,臉都白了,隻見鹿行手起刀落,從他大腿上一刀割下一片三指寬的肉來,胡腕秀才疼得大聲號叫,把嗓子都喊破了。
“胡老弟,我猜想你接這活,大概是看我收留了一幫孤兒,覺得我是個心善的人,所以哪怕你落入我手,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是不對的,我啊,從來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彆人打我一巴掌,我那是要一巴掌把彆人腦袋打爛的,你再好好想想,說,還是不說。”
胡腕嘶嘶倒吸冷氣,“有種你就殺了我,若是我脫了身,定叫你這破禦膳坊雞犬不留。”
“好,很好,果然是年輕人,有血性,先來個劈柴燉肉。”
原來所謂“劈柴燉肉”,是七八個身高體胖、膀闊腰圓的少年人,個個手握一根杯口粗、二尺半長的木棍朝他圈圍上來,隻聽一聲“呔咳!”
棍子像雨點般地落在胡腕胸前、脊背、肩膀、大腿……上,一轉眼,打了他個皮開肉綻,鮮血淋淋。
大夥兒剛在胡腕身上演了一出“劈柴燉肉”,跟著,幾個小夥子又攙架著他,硬塞到一條剛能裝盛一個人的麻袋裡。
胡腕被打得渾身無力,隻好聽從擺布。
麻袋口兒一紮,四個夥計各扯一角地抬架起來,就聽見一聲“一——二!”
裝在麻袋裡的胡腕,好像一條死狗,騰的被拋擲了一人多高,而後,又像塊石頭,咕咚掉在地上。
沒過次,胡腕被摔得天旋地轉,七竅流血,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麵口袋一鬆,胡腕滾了出來,如同生了一場大病,渾身像抽掉筋般的那麼酸軟,每根骨頭節像用銼銼似的那麼疼痛。
楊信陽忽覺不妙,身邊還有可人在呢,忙看向曹洛,卻見她看得津津有味。
“我這手段,會不會殘忍了些?”
“啊,”
曹洛回過神來,“你怎麼問這話,我覺得還挺仁慈的,這人把我們都逼到此處,外麵放起火來,不好好問一下,豈非死的不明不白?”
楊信陽聞言後背一陣冷汗,是自己想多了,這女孩兒,果真的豪傑,沒有心腸子軟濫好人那套,頓時膽子大了起來,更加放開手腳。
“胡老弟,還是不肯說嗎?”
胡腕趴在地上直哼哼,就是不肯多言。
“老弟,我聽說夏國有種刑法,名為春早梅開,可有真事?”
此話一出,大家七嘴八舌問道“何為春早梅開?”
楊信陽乾咳一聲,“我也是從邢捕頭那裡聽來的,是夏國刑訊大案要飯的一種刑罰,燒一盆炭火,在身上烙出一朵五瓣梅花,此刑又叫花刑,胡老弟妙嘴生花,煽動了這麼多人過來,受花刑再合適不過了。”
眾人一聽,將目光一齊投向胡腕,胡腕驚恐無比,原本死狗一般趴在地上,這時像條蛆蟲一般拚命往牆角拱,“有話好說,有話好說。”隻見二爺神情淡淡。七爺問二爺道“這花刑你中意不中意?”
楊信陽一聲長呼“準備炭火!”
呼聲剛落,早有人便將一盆燃得正紅的炭火升起來。
大夥兒躲在廚房裡,這盆裡燒的是禦膳坊自製的木炭,秋後是燒炭的時節,一連燒上幾窯,防備冬日大雪封路,城外木炭運不進來。
開初,火苗向上躥得老高,伴之濃濃的煙,漸漸,火苗低矮下去,縮於盆中,煙也不冒了,火的顏色也由紅轉藍,這是炭火最硬的時刻,能將鐵器熔化,不過此時奇異,要熔化的是胡腕了。
大夥兒將胡腕拖過來,按在火盆前,人們將火盆和楊信陽團團圍泣,踮起腳跟,伸長脖梗,唯恐看不詳細。
楊信陽席地坐在火盆前麵,這是他的特權。他捋起袖子,炭火映著他神色依然淡淡的臉,看上像剛塗了一層血。
是時候了,楊信陽的目光離開火盆,轉向胡腕的左臂,接著伸過手在臂上摸摸按按,進進退退,顯然是在確定“落花”的適當部位。
胡腕被嚇得魂飛魄散,拚命掙紮卻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