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魏!
方華返回本軍,大皇子和張弘鬆了口氣,眼見河心石台再也威脅,擂鼓變陣。
夏軍船隊前鋒分作兩股,變成“雙頭鼇陣”,繞過河心石台,向下進逼。
楊信陽在石台中轉了一圈,真找到一杆不知誰遺留下來的竹篙,想有樣學樣,像方華一般幾度想要衝上夏軍船隻,但夏軍早有防備,命人以弓弩攢射。
信河中矢石起飛,楊信陽衝突數次,皆是難以靠近,有幾次差點就被亂箭射中,眼見夏軍防守得嚴密,隻得蜷回矢石堆後,陣陣喘息,恢複體力。
夏人鼓噪聲如雷霆震響,想必方華把自己的傑作告訴了夏軍大將,情知石台再無威脅,故而直接繞過石台,兩軍合一,變為“犀象陣”,前鋒銳利,兩翼堅實。
其變化精微之處,猶若白犀渡水,不留痕跡,堪稱“水禽魚龍陣”最淩厲的變化。
在下遊防守的魏軍被此陣勢一衝,頓時潰亂,路上步軍趁機跟進,調轉炮口,轟擊魏國岸上步卒,一直在丘陵地帶騷擾防守魏軍的黑騎也出動了,平地上卷起煙塵,黑騎分成兩部,像兩隻巨大的翅膀一般像河邊的魏軍兜截過來。
曹洪命步軍後撤,夏國水師趁勢順流衝下二裡水路,岸上步軍騎兵隨即跟進,水陸並進,二軍合一,聲勢倍增。
到了此時,大皇子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再下命令,不管右後方牽製的魏軍,打算一鼓作氣,乘勝進擊,要將這支魏軍水師一舉殲滅,徹底掃清通往天藏城的水麵障礙。
霎時間,隻聽鼓聲大起,夏人反客為主,從上流衝擊而下,魏軍抵擋不住,頓向下遊敗退。
曹洪見勢危急,命步軍停止撤退,從兩岸發炮轟擊,但收效甚微,當即讓人飛傳丘陵地帶的守軍主動出擊,銜尾攻夏軍後方。
又傳令魏軍水師,不得再撤,必須死守天藏城的水上防線。
兩邊數萬大軍放棄了彼此試探,正麵硬碰硬撞到一起,隻聽爆炸聲聲,響徹江上,魏夏水陸大軍舍生忘死,在魏國西境之地廝殺得難解難分。
黑騎奉命向魏軍步軍兩翼兜截,曹洪命人拿出此前楊信陽所獻的巨量絆馬索,一路拋灑在步軍兩翼,黑騎迅猛凶悍,然則大皇子此次帶出的並不多,數千騎兵分成兩部,也沒有那種摧山撼海的氣勢,一路上絆馬索鐵蒺藜,雖然造成損傷不大,卻大大遲滯了黑騎的兜截,令魏軍爭得喘息機會,在下遊處重整旗鼓,再次結陣。
岸上情況穩住,水麵戰況卻不容樂觀,夏軍水師已經衝進魏軍船隊,如虎撲羊群,呐喊聲慘叫聲中,魏軍戰艦不斷沉沒,或是燃起熊熊大火,眼見一敗塗地了。
夏國水軍再無後顧之憂,順流急攻,魏國水師一敗塗地,四麵潰散。
眼看夏軍敗局已定,忽聽河心炮台發一聲響,一枚巨矢飛落夏軍水陣,擊沉一艘艦船。
張弘一愣,又是一聲呼嘯,一枚碩大的攻城弩又迎麵呼嘯而來,這枚弩箭原本是奔著旗艦來的,可惜準頭差了點,命中旁邊一艘運兵船,此船當即被紮成兩截,血光殘肢四濺,幸存者落水呼救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此有此理!”
張弘掉頭看來,卻見楊信陽奮起氣力,挽住一張弩機,又發出一枚巨矢,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又打穿一艘夏船。
原來,楊信陽趁雙方大戰之機,審視炮弩損毀情形。
方華雖摧毀樞紐,卻不及損傷其他。
楊信陽前世就是工科生,本身又經過星艦的改造,大腦的思維運算能力得到大大強化,對機械極具心得,暼了一眼,腦子裡很快勾畫出替代零件該怎麼做。
當下拾起刀劍砍削釘鉚,這個時空的榫卯之技並不是很難,楊信陽很快修好一門弩炮,重新填矢發炮。
張弘見狀,再看看大皇子陰沉的臉色,一咬牙,急遣數十名夏軍,自己也準備親自乘船直抵台上,殺死楊信陽。
穿上貼身軟甲的方華力勸下張弘,決定帶著控鶴精銳,再次出動,張弘方才也是一時激憤,有了台階下便不再僵持,大皇子心知水師還得由他來指揮,也不再言語,心裡卻下了決心,此戰不管勝敗,回到京都,一定要在方大人麵前狠狠參張弘一本。
方華上了快船,七八艘快船再度逼近石台,準備故伎重施,變動陣法,想要搶上石台。
楊信陽故作不知,放他近前,然後發動弩炮,將艦船擊得粉碎,方華等人紛紛落水。